2022年4月23日，第27個“世界讀書日”如約而至。在此，不妨将時光上溯至1995年……
這一年的11月15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正式确定每年的4月23日為“世界圖書與版權日”。其設立目的是“推動更多的人去閱讀和寫作，希望所有人都能尊重和感謝為人類文明做出過巨大貢獻的文學、文化、科學、思想大師們，保護知識産權。”
還是在那一年，中國内地出現網吧。第一份網絡中文詩刊《橄榄樹》由詩陽和魯鳴等人于是年3月成立；年底，幾位在中文詩歌網上發表作品的的女性作者，創辦了第一份網絡女性文學刊物《花招》……
人類的閱讀史，或許可以等同或者說，等長于人類的文明史。但或許不是一個巧合，當閱讀在全世界需要用一個固定的日子來标注之際，幾乎同數字閱讀出現在中文閱讀世界，一道聽到了曆史的發令槍響——如今，已有5億國人加入到數字閱讀的行列，成為全民閱讀的中堅力量。
近日，閱文集團聯合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以及人民文學出版社、人民郵電出版社、北京大學出版社、中國青年出版總社等百家出版機關共推全民閱讀。4月22日至5月21日，閱文集團旗下起點讀書APP開啟“全民閱讀月”，首次限免200多部付費好書，覆寫文學、小說、傳記、經濟等20餘大品類。另據悉，作為2022年國家圖書館4·23全民閱讀推廣活動合作夥伴，閱文集團還将限時免費提供文津獎部分好書。而在“全民閱讀月”期間，起點也即将迎來自己的20周年和品牌更新，起點将“好書”作為品牌的核心，通過訂閱、評論、入藏、IP影視化，也希望能夠不斷孵化和推廣優秀網文和文學作品，成為“好書的雲上圖書館”。
“閱文的核心，或者說根基就是數字内容的生産和數字閱讀，我們是天天和閱讀綁在一起的。借這個機會和大家分享和交流，是一個難得的機會。”4月21日，在北京的會客廳，閱文集團CEO程武如此開場白。“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也提出了要‘豐富人民群衆精神文化生活，深入推進全民閱讀。’我們查了下，這是從2014年以來，‘全民閱讀’第九次寫入政府工作報告。”
程武在2021年閱文年度釋出會現場。
搭建“雲上的”圖書館
70後，畢業于清華大學實體系，程武在大學時代的另一重身份，是清華大學藝術團話劇隊的業務隊長。“梁曉聲老師的《人世間》，一百多萬字，我是通過紙質書籍讀下來的。”他還饒有興趣地回憶說，“大學每次考試前，我們全寝室的人都湊在一起讀‘金古’（金庸古龍）。但是現在的年輕人和孩子們，他們已經習慣通過各種網際網路的媒介和電子産品，通過手機、iPad、電腦來閱讀。”
《人世間》海報
2009年加盟騰訊，2011年在業界首倡以IP為核心的“泛娛樂戰略”，2013年推動成立騰訊文學……程武記得騰訊文學組建大師顧問團時邀請了莫言、蘇童、阿來和劉震雲四位傳統作家，“讓我很感動的是，他們高度看好數字創作、數字出版和數字閱讀。他們認為，不管是毛筆、鋼筆、原子筆、鉛筆，還是網際網路，都是創作的不同工具和傳播媒體。他們認為網際網路一定會提升創作的效率，提升傳播的效率，進而提升交流的效率。”
“傳統的出版，書友見面會非常難組織。但在網際網路上，大家來到閱文旗下，不管是起點讀書APP還是QQ閱讀，大家随時可以閱讀、交流。很多網絡文學作家都說，他在創作的過程中會把讀者的回報和建議納入創作。對于讀者來說，情節、人物、故事，他們可以随時點評、随時參與。當數字閱讀已有超5億使用者，是全民閱讀的中堅力量時，互動的形式變化是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程武說。
博爾赫斯曾說過，“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天堂，它一定是圖書館的模樣”。在過去20年間，閱文所做的一件事情，某種意義上說是建造了一座線上的圖書館，或者叫做雲上的圖書館。“閱文旗下有海量的圖書，不僅僅有過去這20年的網絡文學作品，也有大量出版讀物。”程武分享道，在閱文平台，2021年最受歡迎的傳統出版讀物可能很多人都想不到，是《論語》。
2021年，《論語》在站内閱讀人次達3000萬，超8成以上的讀者年齡在30歲以下。“當代的年輕人對中國傳統文化興趣強烈，但如何用更便捷的方式、更生動形式呈現，至關重要。我們《論語》評論區裡，有人答疑解惑，有人溫故知新，幾千年前智慧和當下的年輕人互相碰撞，我想這就是特别好的新形式。”其實不僅僅是《論語》，《紅樓夢》《西遊記》《三國演義》等四大名著在2021年是閱文讀者、起點讀書和QQ閱讀APP使用者“最喜愛的出版讀物”前20。同樣，現當代文學，包括像魯迅、老舍、餘華和陳忠實等這些作家的作品，每年也有近百萬人次閱讀。“大劉的作品《三體》，僅在閱讀集團旗下QQ閱讀這單一平台的使用者收藏數達到160萬。”
“這些充分說明了隻要是好書，不管是哪個曆史時期的作品，都能夠在當下的數字閱讀平台上釋放自己的魅力。實際上，要深入、長線地推進全民閱讀，除了為讀者提供更多曆經歲月的經典好書外，文化要傳承，要生生不息，還需要有優秀的新作，把當下人的所思所感寫成作品。對于我們來講，不斷地扶持和幫助當下的作家，用網絡文學的模式持續不斷地去創作、孵化好書，滿足廣大群衆的精神文化需要，這既與閱文的使命願景息息相關，更是閱文旗下起點中文網成立二十周年，持續努力的方向。”程武說。
如何打造源源不斷的好書
在程武看來，檢驗好故事的核心是能不能讓讀者能夠産生共鳴，能夠産生共情。“使用者的情感驗證，是一本好書的基礎。僅2021年一年，我們旗下的起點讀書APP就有《夜的命名術》《從紅月開始》《星門》等多部訂閱超百萬、評論超百萬的‘雙百萬’書籍。我們認為這些頭部作品是非常典型的代表，凝結了讀者情感，也經過市場檢驗。”
“我們也有上百部網文作品入藏國家圖書館，包括根植于傳統文化的《慶餘年》《琅琊榜》，聚焦中國工業發展的現實主義題材作品《大國重工》《材料帝國》，描寫普通人職業生活的《大醫淩然》《朝陽警事》。還有一個好消息，不久以後，我們平台上誕生的這些好書，除了我們中國的國家圖書館以外，還會被更多的有世界影響力的圖書館收藏。”
《慶餘年》海報
《大國重工》
令程武倍感欣喜的是， 越來越多的年輕作家在創作好書。據統計，2021年閱文的新增作家中，95後的作家超過80%。兩獲銀河獎的天瑞說符、現實主義題材網絡文學大賽特等獎獲獎作家眉師娘，都是優秀的95後作家。2021年内，起點讀書APP60%新增讀者也是95後。“年輕作家、讀者代表了數字閱讀、數字創作，也代表了像起點讀書這樣的創作生命力，是以我們認為好書的多元化題材、想象力和創新能力，也在随着越來越多年輕化的作者和讀者的加入，不斷進化。”
“當我們有了好書以後，文字具有無限的想象力，但文字是不夠直覺，我們希望能夠通過閱文自己全産業鍊的能力，關聯整個行業，實作IP全鍊路開發，讓好故事生生不息。”程武以小說《人世間》舉例，“梁老師這本書，2017年底正式出版，團隊2018年初看完推薦給我，說希望能夠開發。2018年，我們拿到了梁老師和他的出版代理公司的正式授權——為期8年的影視改編權。經曆了四年的開發，騰訊影業發起并出品主要、閱文和新麗傳媒共同出品，在去年臘月二十八正式在央視的開年大劇——《人世間》，創下央視黃金檔過去八年的收視率新高，也在全網的各個榜單上穩居榜首。”
這樣一部橫跨五十年的中國百姓生活史詩，小說主角周志剛是1920年生人，周秉義、周秉昆是40後、50後，周楠、馮玥是70後、80後。“他們讓50後、60後、70後、80後的觀衆共情與感動，沒預想到的是，《人世間》這部劇也圈粉大量90後、95後甚至00後。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彈幕，劇情來到近三十年，很多彈幕在說，‘就是這一年我出生了’‘再過五年我要出生了’等等。好的故事、好的情感，是人類共通的。電視劇播出後，很多觀衆從電視劇又追回到了梁老師的書，《人世間》的小說登上了各大暢銷榜。”
另外一個例子，是大家比較熟悉的《慶餘年》。2007年，《慶餘年》開始連載，是當時曆史類收藏榜的前五位，在起點讀書APP聚集了一個超300萬的讀者社群。“這部作品同樣是我們曆時四年打造的一部作品，2019年底播出。影視劇的火熱推動了這本已經在起點上完結超過10年的一部小說，重新回到了起點讀書APP暢銷榜的第一，也幫助這本書迎來了多次實體出版。”
保護創作生态，推動全民閱讀的可持續發展
“對于網絡文學和文學這個領域裡，我們認為創作者是全民閱讀的源頭活水。一方面，我們在過去持續建設作家生态，激活作家的創作力。另一方面，我們也積極保護知識産權，守護作家的生産力，鞏固全民閱讀的可持續發展根基。”程武介紹說，自己接手閱文多快兩年來，經過一年多的作家生态建設，閱文已經形成了健康、年輕和可持續的作家生态。“就像剛才講的，去年閱文的新增作家80%是95後，中腰部作家數量增長超三成。一個健康的創作生态，要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
衆所周知，在版權保護問題方面，自黨的十八大以來，知識産權保護工作，國家也曆來非常重視。“在政策和主管部門的指導下，我們一直把版權保護作為集團重點工作去做。近年來，我們已經打掉盜版網站筆趣閣，它不是一個網站，而是系列盜版網站的代名詞。我們配合國家執法，打掉了這樣的網站有60多個。通過我們的投訴，下架數千萬條侵權連結，我們也配合主管部門打掉了數千款盜版APP，為1000多部作品提起維權訴訟。”
成績取得的同時，程武也坦言處在一線工作的位置，網絡文學的盜版治理仍然面臨很多挑戰。“特别随着盜版産業鍊和新技術的發展，違法成本低、維權成本高，是網絡文學和侵權屢禁不止的核心難點。很多作者也和我們回報，你找到它，要起訴，維權周期很長。2021年，在閱文的監測裡，我們僅僅抽樣了10本重點書，就共計發現了超過20萬個盜版站點，侵權連結達到160萬條。”
“作為一個企業，我們最痛心的是看到不少優秀的作家，特别是很多寫現實題材的作家和寫相對小衆、創新題材的作家，這些中堅力量因為盜版的侵害，大幅地影響了他們的收入和創作的心态。僅僅閱文不完全統計調查，2021年因為盜版受影響的作家就達到6萬名，大概有近萬部作品因為盜版不得不斷更。”程武說，“今年，我們自己也正式将版權保護提升到公司至關重要的戰略高度。我們自己将投入10倍人力和資源，探索版權保護的生态共治。”
技術破局和全民共治是程武就此給出的開解之道，“在人工智能、加密水印等多種技術更新下，我們希望打通全公司資源，建立智能化的反盜版中台，全面加強攻防系統。另外，我們也應作家需求，聯合行業，彙聚廣泛的讀者和作者力量，搭建‘陽光閱讀-全民反盜版聯盟’，推動侵權線索的公開征集和處理。我們有信心，在政府主導、全民參與、技術賦能的生态共治下，隻要我們高度重視，大家齊心協力，在數字出版和數字閱讀領域的盜版現象一定能夠得到比較好的遏制，中國文化産業的創新和活力也能夠走到下一個高度。”
從作品出海到IP生态出海，“傳達中國人對于向善向美的了解”
從好書到好故事，從文字到IP，二者互為助力，生生不息。IP生态鍊以有聲、動漫、漫畫、影視等多個載體，豐富了閱讀的形式。分享會上澎湃新聞記者提問，當《贅婿》《人世間》《流金歲月》等國内熱播劇劇在海外平台與其他國家的優秀作品直面競争時，我們的優勢與劣勢可能是什麼？
《贅婿》海報
就此程武答道，中國好故事正在更多地變成全球好故事，從全民閱讀到全球閱讀。“在過去幾年，我們一直在海外推廣起點讀書的海外版本，叫起點國際（Webnovel）。我們已經有2100部好的中國的網絡文學作品，經翻譯被全球閱讀。”
在他看來，網絡文學是中國領先的模式，“除了作品出海，我們開創了‘生态出海’模式，讓海外的這些有創作意願的讀者轉化為作家，創作海外原創的網文作品。起點國際吸引和培育了大概20多萬名海外創作者，上線海外原創作品超37萬部，我們也有在海外直接與海外創作者溝通的編輯。2021年，我們做了Webnovel Spirity Awards——全球年度有獎征文活動，收獲了全球大概近8萬部作品，68%的作品來自新作家。”
“另外，閱文也在積極探索‘IP生态出海’。如基于網文IP改編的影視劇《慶餘年》《贅婿》，和像《流金歲月》這樣的亦舒原著改編的作品，也通過閱文走向海外。中國故事走向全球，最重要的是故事和作品本身，把中國人對生活的了解、對生活的感悟、對生活的感情，把中國人的特點和中國人的了解，帶給全世界。”程武說。
毋庸置疑，建構人類命運共同體，除了物質上的連接配接，更重要的是情感上的相通。而對于彼此的傳統文化，價值情感，有更深入的了解，最好的方法就是通過優質文學作品和影視作品的攜手聯袂。“當下的年輕人看到美國隊長，看到漫威，看到迪斯尼的合家歡，那是美國人對生活的了解。我們中國人對于生活的了解，對于中國人的傳統文化，對于我們的智慧，以及對待生活的方式，像範閑的朝堂會詩，範閑對葉輕眉的精神追求的認可，像這次《人世間》在光字片裡命名的五條街——仁義禮智信，像周志剛、周秉義、周蓉、鄭娟、周秉昆身上，中國人骨子裡的不回避困難、與人為善的内在，這些是我們的文藝作品裡所展現出來的中國特色，核心是中國文化的精髓，飽含了中國人對于向善向美的了解。”程武總結道，“我們可以欣喜地看到，這些内容在海外都得到了很積極的回報。這正是我們的優勢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