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萬歐元！
從乾隆玉玺拍賣看國寶回流
文｜馮昭
當地時間4月15日，在法國巴黎德魯奧拍賣行舉辦的一場亞洲藝術品拍賣會上，清乾隆鈕碧玉玺以72萬歐元（約494.8萬元人民币）落槌，被一名中國藏家競得。
據悉，這已是近一個多月以來，第四枚在歐洲拍賣的中國皇帝印玺。
并未拍出預計高價
這枚皇家印章采用綠色軟玉雕刻而成，描繪了一隻坐着玩球的獅子，玉玺上方的坐獅雕工精美，左爪置于繡球之上，下方印章篆刻“乾隆親賢之寶”銘文，起拍前估價在30萬至40萬歐元之間。
4月15日，法國巴黎德魯奧拍賣現場
拍賣行官網資訊顯示，拍賣行在清點時發現，這枚印章來自法國私人收藏，儲存了近一個世紀，被描述為：“難得一見的藝術品，完美地說明了清代印章文化的魅力和重要性。”
這枚印玺參拍的消息傳出後，引起不少法國和中國收藏界人士的關注。但每一位參與競拍的人士，必須繳納10萬歐元競拍保證金。有人估計，這枚印玺會拍出超過300萬歐元的高價。
然而，拍賣當天并沒有出現争搶高潮。競價到30萬歐元後，隻有拍賣行的一名法國小夥和一名華人女子兩個電話委托人在互相競價。當華人女子電話委托人叫出72萬歐元價格，法國小夥的委托方沒有再往上加價。
拍賣師展示“乾隆親賢之寶”印玺
預計中的高價并未出現，主要是因為乾隆一生使用的玺印數量過多，達1800餘方。其中，有1000枚儲存在北京故宮博物院，流失在世界各地的有兩三百枚。
中國皇帝印玺屢創天價
在歐洲，中國皇帝玉玺曾屢屢拍出天價。
九龍造型的乾隆玉玺
2009年，乾隆玉玺“八征耄念之寶”被倫敦蘇富比拍賣行以近357萬英鎊（約4000萬元人民币）價格拍出，超出起拍價的五倍；2011年，法國圖盧茲拍賣的一方乾隆玉玺，被不願透露姓名的中國買家以1240萬歐元拍走；2016年，一件九龍造型的乾隆玉玺在巴黎德魯奧拍賣行，拍出2100萬歐元（約1.5億元人民币），是預估價格的20倍，競得者也是一位匿名中國買家。
近日開拍的這枚乾隆鈕碧玉玺，已是過去一個多月以來，第四枚在歐洲拍賣的中國皇帝印玺。
3月4日，摩納哥一家拍賣行拍出一塊印有“同治禦筆”銘文的印玺；3月26日，一枚刻有“懋勤殿寶”銘文的光緒印玺，在法國以109.826萬歐元拍出；4月5日，巴黎一家拍賣行，拍出一枚刻有“赦命之寶”滿漢銘文的青玉印玺。
“敕命之寶”印玺
值得一提的是，“懋勤殿寶”和“敕命之寶”印玺，都不像清乾隆鈕碧玉玺那樣被廣泛承認。
被利用的愛國心理
中國文物學會統計，從1840年鴉片戰争以來，超過1000萬件中國文物流失到歐美、日本和東南亞等地，其中國家一、二級文物達100餘萬件。另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統計，流失到中國境外的中國文物大約有164萬件，分散在全世界47家博物館，而民間藏中國文物是館藏數量的十倍。
明萬曆棗皮紅地青花纏枝蓮梅瓶
這兩個統計都反映出，在海外的中國文物超過1000萬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精品中的精品。海南中視集團董事長劉文軍在紐約拍得的“明萬曆棗皮紅地青花纏枝蓮梅瓶”，後來作為首批館藏珍品入藏國家南海博物館。
而國際一些拍賣會，每當拍賣中國文物，也會大肆宣傳，利用中國人的愛國心理擡高拍賣價格，最為典型的是十二生肖銅首。
2000年，保利集團斥資700萬港元購回牛首、740萬港元購回猴首、1400萬港元購回虎首；2003年，愛國企業家何鴻燊600餘萬元人民币将豬首銅像購回，2007年再以6910萬元港币購得馬首銅像，并将其捐贈國家。
十二生肖銅首
2009年，佳士得在巴黎拍賣鼠首和兔首，國内組織了近百人的律師團赴法抗争，國家文物局也曾多次約見并緻函佳士得有關負責人，但終究沒能阻止拍賣。兩隻獸首被中國商人蔡銘超以3149萬歐元競得，但拒絕付款，後由法國皮諾家族買下歸還大陸。
讓海外文物早日“回家”
随着中國藏家在拍賣市場崛起，屢現巨款回購海外流失文物的舉動，但這種方式并不值得提倡。
數量衆多、價格高昂，注定回購是杯水車薪，且市面上流通拍賣的文物，絕大部分是私藏品，而博物館、研究機構收藏的大量珍貴文物，幾無可能在市面上流通。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中國古代青銅器 象尊（商朝）
此外，由于進口（境）稅收過高問題，文物回流在近十年來幾乎停止。
對此，全國政協委員萬捷在今年兩會上提出“在進口征稅環節上，明确個人收藏的文物免征增值稅；在《稅則》中增設‘原産于中國的藝術品、收藏品及古物’予以零關稅；在《進境物品進口稅稅率表》中增設‘原産于中國的藝術品、收藏品及古物’予以零稅率”等建議。
顯然，為促進流散在海外的文物早日“回家”，還要探索新的管道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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