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樊登讀書 · 雲淡風輕
主播 | 樊登讀書 · 楊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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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書友們,晚上好~
歡迎來到樊登讀書人物欄目——《群星》。
品讀群星閃耀 · 體驗非凡人生。
今天出場的主人公,被稱為“民國最有趣的男人”。
他一生著作等身,創作的散文集數量至今無人能夠超越;
他用40年時間翻譯《莎士比亞全集》,是國内第一個研究莎士比亞的權威。
下面我們一起走進中國文學泰鬥之一 -梁實秋的人生故事~
中國過往的文人墨客裡,有趣又通透的文人不少。
但随性、自然、通透又幽默的,就非梁實秋莫屬了。
梁實秋用四十年時間翻譯出《莎士比亞》全集,在出版社舉辦的慶功會上,主辦方鄭重地請他上台緻辭。
梁實秋假裝嚴肅地上台,現場就來一段精彩脫口秀。
他說,翻譯《莎士比亞》必須具備三個條件:
第一,必須沒有學問,如有,隻能去做研究工作了;
第二,必須沒有天才,如有,就去從事創作了;
第三,壽命要長,否則無法譯完。
最後他說,很僥幸,這三個條件我都具備了。梁實秋語畢,全場哈哈大笑。
短短幾句話,讓這位才華橫溢的“國寶級”文學大師親切度瞬間拔高百倍。
未必所有的文學大師都是隐藏的段子手;未必所有的文人幽默起來都這麼格調又有趣。
而梁實秋兼而有之,他有妙筆生花的文筆,更有賞心悅目的情趣,還有穿透力極強的幽默和智慧。
梁實秋不僅是寶藏級的文學家,更是一位懂得把友情調得濃淡适宜,把愛情哄得甜而熱烈,把生活過得從容有趣的大牛人。
莊子說:“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梁實秋喜歡這樣的境界,他曾說:
“你走,我不送你。你來,無論多大的風雨,我要去接你。”
一語寄深情,真性情的梁實秋召喚了同時代很多同頻的人。
胡适、徐志摩、冰心、沈從文、餘光中、聞一多……有人統計,那個時代半數以上的大伽,都被梁實秋收為知己好友。
而其中最有意思的,當屬他與文學家冰心的至深感情。
他倆是不打不相識。梁實秋曾批評冰心:“不适宜于詩。”
而後來,他們因緣相識、了解,卻彼此互相欣賞,結為知交好友。
1923,冰心燕京大學畢業,準備赴美留學。在出國的船上,她與梁實秋相遇了。
梁實秋:“您到美國修習什麼?”
冰心:“文學。您修習什麼?”
梁實秋:“文學批評。”
兩人放下芥蒂成為好友。到美國後,兩人就讀的學校相隔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梁實秋知道冰心身體不好,有時甚至是躺在病床上寫作品。
梁實秋就經常招呼一群好友去探望,帶去關心和慰問。
多才多藝的梁實秋曾把《琵琶記》翻譯成英文版,并出演男主角蔡邕。
他們不忘叫上冰心,冰心演的是千嬌百貴的宰相之女。
在劇中演趙五娘的謝文秋,後來跟一位姓朱的同學訂婚。
冰心開玩笑地對梁實秋說:“朱門一入深似海,從此秋郎是路人。”
她是戲言,梁實秋卻覺有趣,把筆名改為“秋郎”,創作發表作品。
回國後,兩人依然保持聯系。後來因各自的家庭事業發展,一個在北京,一個在台灣,漸漸失去了聯系。
晚年的梁實秋,曾誤聽消息,以為冰心服毒自殺,他悲痛地寫下《憶冰心》一文。
幾經輾轉,冰心才看到文章,她感動不已,立刻寫信讓人帶給梁實秋,告訴他自己并沒有自殺。
梁實秋去世後,87歲高齡的冰心,連續寫了兩篇文章深情悼念他。
從剛開始的相“怼”到後來的生死相念,他們的感情真誠而感人。
梁實秋說:
“冰心不是一個恃才傲物的人,感覺之敏銳,性情之細膩,均非一般人所可企及。”
冰心寫道:“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隻有梁實秋像一朵花。”
梁實秋和冰心,他們珍惜這段有如君子般的友情,“相視一笑,莫逆于心”。
有的人雖不再聯系,但曾經互動的熾熱,永不會消散;後來江湖雖遠,心裡卻永遠為對方保留一個重要的位置。
這樣的友情才是人間真味,淡而不膩,甜以回甘,持久彌新。
梁實秋堅信:
“一旦真鑄成了友誼,便會金石同堅,永不退轉。”
而他對待愛情,也同樣堅定忠貞。
梁實秋十九歲時,有人上門來提親。
姑娘名叫程季淑,梁實秋的大姐去了解後告訴他:雙眼皮、大眼睛,腰身很細,一頭烏發挽成一個髻。
梁實秋打電話過去,電話中程季淑北方化的口音珠圓玉潤,梁實秋聽得完全動心了。
見面那天,程季淑穿着淺藍上衣搭黑裙子,素面朝天。
梁實秋穿着藍呢長衫,胸前戴清華校徽,英俊又書卷氣。
梁實秋最不喜女孩子化妝,而程季淑卻在見他第一面就“尤其愛他那書生模樣”。
兩人相見甚歡,頻頻約會。
多年後,梁實秋仍清晰地記得太廟的約會:“進門一大片柏樹林,春暖之後無數灰鶴停在樹颠。”
那樣的記憶猶新,确實是因為當時的那個人,人面桃花,深印在他腦裡。
熱戀讓梁實秋熱情激蕩,靈感勃發。他寫的情詩和小說,處處有着程季淑的影子。
他說:“睡時,醒時,行時,坐時,無時不有一個倩影盤踞在心頭,無時不感覺熱血在沸騰,坐卧不甯,寝饋難安”。
程季淑同樣情難自禁,她參加梁實秋的清華畢業典禮,表演節目結束,梁實秋問她自己演得如何,程季淑卻隻搖頭羞澀不語。
原來情郎在台上,程季淑隻看一眼就心裡小鹿亂撞,就一直低頭不敢再看了。
兩個人,一個羞澀腼腆,一個深情奔放,卻同樣品嘗着甜而熱烈的感情,并目标一緻,雙向奔赴。
梁實秋赴美留學三年,兩人互相思念,情話綿綿。
他們嫌一封信要等二十幾天,就天天寫信,保證對方每天都能讀到信。
梁實秋思念夫妻,連畢業典禮都顧不上參加就趕回來了。
新婚燕爾,梁實秋下班,恨不得跑着回家。
程季淑問他:“你是不是一步跨兩級樓梯?”
他說:“是的,你怎麼知道?”
程季淑笑道:“我聽你咚咚的腳步聲,數那響聲的次數和實際樓梯節數不符啊。”
這兩人是多麼的心心相印。
有詩歌說:“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最樸素的感情,往往是最持久而又最浪漫的。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
1974年4月30日,梁實秋和程季淑走在美國西雅圖街上。
程季淑看見梁實秋鞋帶松了,她彎下腰去幫他系。
忽然,街旁的一個梯子朝這邊倒過來,重重地砸在程季淑身上。
程季淑被緊急送往醫院,可醫生也無力回天。
程季淑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梁實秋。
相濡以沫的愛妻突然走了,梁實秋孤單隻影,陷入極度悲痛。
他在妻子的墳前日日徘徊,寫下了令人淚目的悼妻文《槐園夢憶》。
梁實秋和程季淑這對夫妻,從年少到老邁,熱愛不變,深情不變。
多麼羨慕,他們還原了我們想象中愛情的美好的樣子。
初見時,為你怦然心動,愛你長發及腰,面若紅雲;
中年,懂你辛酸,知你不易;
老年,即使滿面皺紋、老邁昏饋,我依然愛你。
打造高品質朋友圈,擁有人間美滿愛情的梁實秋,還是美食家、生活家。
貫穿他從容而美好生活的,從來離不開“吃趣”和“品位”。
早在念清華大學時,他就吃得非常“出位”,曾創下十二個大饅頭和三大碗炸醬面的記錄。
在美國讀哈佛,梁實秋一主廚就招來“飯客”。
當時他們幾個中國留學生合租較高價的電梯大廈,輪流做飯。
有次梁實秋做了炸醬面,醬香四溢,來做客的幾個哥倫比亞大學的好友聞着饞了,賴着不走了。
人多面少,梁實秋将計就計,往面裡放了很多鹽,吃得他們拼命喊鹹。
這位文化大咖從小就會做飯、愛美食,因為他家中有位美食家父親,母親也廚藝高超。
在家庭文化熏陶下,多才又會生活的梁實秋,講究吃的文化和品味,更是喜歡呼朋喚友分享美食,到餐館小聚或是邀請來家中作客。
梁實秋覺得,請客要有儀式感,吃飯要純粹而真誠:
“經手人員造帳報帳那種宴會,隻能算是一種病狂或是罪孽,不提也罷。”
朋友如果相約來家吃飯,他會和老婆先計劃半個月。
因為吃要吃得從容、自在、有趣,才能吃得稱心如意。
梁實秋還曾正兒八經地寫過一篇《請客》的文章,講到提前計劃、定菜品,創造溫馨氛圍,面面俱到。
活得從容、吃得高雅的梁實秋,就算在戰亂的重慶也不将就。
當時他隐居在“雅舍”,頭頂時有戰機呼嘯,屋中老鼠猖獗。
但隻要有詩朋酒友來,他就一定想方設法尋到新鮮食材,煮出熱氣騰騰的粗茶淡飯招待他們。
就像他在《雅舍談吃》裡寫的:
“人的心理狀态常常不知不覺映射在飲食觀念上,對食物抱有熱情的人,也不容易受到時間或者年齡的影響。”
愛一碗人間煙火,就是熱愛熱騰騰的生活。
做一個骨子裡的吃貨,心頭永懷美好的夢想,任何時候都能活得從容,站得筆挺。
無人來訪時,梁實秋思念妻兒,他會自個擺上一碟花生米,提一斛酒,獨飲賞月。
讓酒和食物滋潤腸胃,把思念一起吞進肚子裡。
“我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人生,唯有美食和心境不可辜負。
梁實秋用他的熱情浪漫,溫熱一碗人間煙火,然後盡享一世從容,精彩過一生。
冰心曾說:
“一個人應當像一朵花,不論男人或女人。
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一個好朋友。”
這句話,她隻說給梁實秋聽;這個贊,她點名給了梁實秋。
感性浪漫、才情趣完美呈現的梁實秋,不枉此一生。
他崇尚花看半開,酒飲微醺,他就擁有淡而不膩的最溫馨的友情;
他想遇上正當年紀的那個最對的人,他就遇見了心儀的人相愛一生;
他有出衆的才華、浪漫的才情;有豁達的智慧、從容的心境,再加上理性與浪漫糅合、愛與詩意完美呈現,構成了他美滿的人生。
三分才華,七分智慧;二兩煙火氣,十斤小幸福,這就是梁實秋有味的清歡人生。
點個「在看」,與朋友們共勉。
作者 | 雲淡風輕,時光如酒,落筆微醺。
欄目主理人 | 澄子
排版 | 鄭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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