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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舊夢《韓熙載夜宴圖》:韓熙載的千年夜宴,一場末世的狂歡

1945年深秋的一個夜晚,古玩商雲集的北京琉璃廠,一切寂靜如常。

一個中年男子快步走到一家名為《玉池山房》的古玩店前,叩門進入内室。

《玉池山房》的老闆馬霁川是京城有名的古玩老行家,小心翼翼地從紫檀木大立櫃中取出并展開一幅異常寬大的畫卷。中年男子走上前來,露出驚訝的神情;彎下腰來,又細細觀看,滿臉的欣喜若狂。

雖然老闆給這幅畫卷定價黃金五百兩(在當時能買下一座前清王府的價格),中年男子依然堅持買下了這幅畫。

到底是什麼畫這麼值錢?原來,這就是堪稱中國古代人物畫巅峰之作的《韓熙載夜宴圖》,以及它的新主人——“人間散仙”張大千。

南唐舊夢《韓熙載夜宴圖》:韓熙載的千年夜宴,一場末世的狂歡

《韓熙載夜宴圖》是一幅連環畫,畫家顧闳中按照故事發展的先後順序,巧妙地使用屏風分隔成“古畫版逾時空同居”,呈現出聽樂、觀舞、暫歇、清吹、散宴五個場景,彙編成耐人尋味的故事。

意公子在《大話中國藝術史》中,将這幅《韓熙載夜宴圖》稱之為“藝術版的《碟中諜》”,并用她獨有的視角,以時間為寫作脈絡,配上簡潔生動幽默風趣的語言和豐富精美的圖檔,帶領我們從一個全新的角度認識中國藝術的發展脈絡,體會中國藝術的精神内涵,感受中國這片土地獨有的藝術色彩。

至于到底該如何正确欣賞這些畫卷,意公子在《大話中國藝術史》中說了大實話:

觀看中國長卷畫的最佳方式就是——近看、遠看、走着看、停下來看……愛怎麼看就怎麼看。因為不管你怎麼看,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南唐舊夢《韓熙載夜宴圖》:韓熙載的千年夜宴,一場末世的狂歡

現在,我們就慢慢展開這幅《韓熙載夜宴圖》,跟随《大話中國藝術史》,仔細觀賞這幅藝術佳作,慢慢揭開這個留給曆史的謎團。

故事發生在南唐末期,社會動蕩,一代名臣韓熙載見頹局難挽,于是決定淡出政務,在自家府邸夜夜笙歌。

南唐皇帝李煜在吃喝玩樂、寫詩念佛方面是個行家,但對治國打仗則是“一竅不通”了。這天,李煜突然想起韓熙載這個人,但又聽說韓熙載名聲不太好,不太确定他是否忠心,于是派擅長捕捉細節的專業畫家顧闳中潛伏其中仔細觀察。

顧闳中不愧是數一數二的人物畫大師,非常争氣地高度還原了這場宴會裡的場景,繪制成《韓熙載夜宴圖》。

南唐舊夢《韓熙載夜宴圖》:韓熙載的千年夜宴,一場末世的狂歡

整幅畫分為五個場景,卻暗含了很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第一幕,高朋賞月。

這場高朋滿座的宴會,座上賓個個都不簡單。坐在榻上穿青灰色衣服的是主人韓熙載,穿紅衣服的是南唐新秀狀元郎粲,還有邊上坐着的紫薇郎朱銑、對面的太常博士陳緻雍等。他們目光一緻,都在共同觀看天後級樂姬——彈琵琶的李姬的表演。

第二幕,擊鼓觀舞。

酒過三巡,韓熙載興緻勃勃地命家奴搬出羯鼓,脫去青灰色外衣,挽起袖子,親自為家伎的舞蹈伴奏。此時,門生舒雅随樂擊闆,郎粲目不轉睛地看着家伎,而畫面中還有一位被明顯突出的雙手交叉着的和尚——德明和尚。

第三幕,沐手休憩。

這一幕是最簡單的休息環節,但也是最不可言說的環節。此時的韓熙載坐在榻上,家伎拿來金盆讓他洗手。而榻的背後還有一張床,枕頭被子早已擺好,但被中似乎有人。

南唐舊夢《韓熙載夜宴圖》:韓熙載的千年夜宴,一場末世的狂歡

《此畫怎講》劇照

第四幕,惬意聽曲。

這段“清吹”是全卷的高潮,所繪韓熙載解衣盤坐在椅子上,看似在悠閑地欣賞樂伎們的彈絲吹竹。5位歌女的衣着搭配十分講究,配色格外精緻,而宮廷教坊樂師李家明也手執拍闆和她們一同演奏,整體畫面極富韻律感。

第五幕,賓客盡散。

宴會接近尾聲,喝醉了的陳緻雍緊緊握着歌女的手,步履淩亂的舒雅摟着歌伎不願放開,居于他們中間的韓熙載似乎若有所思。連環畫再次回到開頭,将整個宴會串聯起來,同時也正式告訴大家:宴會結束了。

南唐舊夢《韓熙載夜宴圖》:韓熙載的千年夜宴,一場末世的狂歡

這一幅由顧闳中呈上的“政治情報”,看起來坐實了韓熙載貪圖享樂的性格,但細細觀察韓熙載的神情,就會發現事情并沒有那麼簡單。

在這一片歌舞升平的歡愉場景中,韓熙載那張郁悶不展的愁容,卻傳達出一個清醒靈魂的痛苦、無奈與自我放縱。

意公子在《大話中國藝術史》中是這樣解釋這幅場景的:

顧闳中看見的,是韓熙載自導自演的一場聲色犬馬的宴會。

隻是這場大戲演到了最後,騙到了所有的人,卻唯獨騙不了自己。大幕已經落下,大家都還在荒淫沉醉,但韓熙載卻異常清醒。

盡管《韓熙載夜宴圖》還有很多謎團尚未解開,但它的藝術價值之高是無可否認的。

1945年張大千買下這幅畫,1952年張大千移居巴西出售此畫,将包括《韓熙載夜宴圖》在内的數件文物以2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大陸收購散佚文物的工作小組,現被故宮博物院珍藏。

南唐舊夢《韓熙載夜宴圖》:韓熙載的千年夜宴,一場末世的狂歡

《韓熙載夜宴圖》的故事已經完結,但《大話中國藝術史》的藝術之路還很長遠。

意公子從原始社會的陶器說起,囊括玉器、青銅器、山水畫、書法等150件中華藝術品、45位藝術名家、32個讓人意外的藝術故事,時間跨越秦漢唐宋元明清等多個時期,展現10000年輝煌的中國藝術史,句句有梗,解碼中國藝術的深沉内涵。

南唐舊夢《韓熙載夜宴圖》:韓熙載的千年夜宴,一場末世的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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