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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冬”風,少數民族青年與世界對話

乘着“冬”風,少數民族青年與世界對話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劉尚君 韓玉

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上有一個場景, 56個民族的兒童拿着國旗進場。當時隻有9歲的羌族少年高翔覺得這場面“很震撼”,但他肯定沒想到,14年後的2022年,自己也站在了北京冬奧會開幕式的舞台上。

北京冬奧會開幕式的升旗儀式沒有表演,卻被網友稱為“最直抵人心的表演”。尤其《我和我的祖國》的悠揚旋律響起時,56個民族的青年代表,各行各業的榜樣人物,在舞台中央站成兩排,手手相傳,将國旗向升旗台的方向傳遞。

這其中,來自中央民族大學少數民族的同學們身穿民族服飾,像石榴籽一樣和大家緊緊地擁在一起,守護好這面五星紅旗。

“我一定要把它撐住,把中國的形象展示給世界。”國旗在李潤寰同學的手中傳遞,傳到身邊蒙古族兄弟的手裡,北韓族姐妹的手裡,“一步步傳遞的過程,就像一種傳承,情感的接力。”

“弘揚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是我們的責任。”侗族粟晨穿上了家鄉的節日盛裝,“我們崇尚深色的衣服,侗族有染布、織布的習慣,傳統衣物會用天然顔料染成黑紫色。我穿的是棕色,佩戴的銀飾展現了祥雲、鳥獸圖、水稻這些展現耕種文化的元素。”

肖然把水族“非遺”穿在了身上。這套服飾出自貴州三都水族自治縣的傳統手工藝人,用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水族馬尾刺繡繡制而成。在背景,肖然成了水族文化的代言人,“隻要大家感興趣,我走到哪裡,介紹到哪裡。”

這些少數民族代表中,有一些人口較少民族,如鄂溫克族、怒族等,有一些同學的家鄉實作了脫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雲南怒江大峽谷走出來的怒族女孩豐隽怡是中央民族大學的研究所學生。她的家鄉雲南貢縣是少數民族聚集區,“怒族、獨龍族、傈僳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說自己是在民族團結的氛圍下長大的。

大一時,豐隽怡參與了大學生創新項目,一個關于民族手工藝品傳承與創新的國家級課題。她回到家鄉,在貢山縣一個叫查臘村的怒族村落紮根了一個月,就住在怒毯技藝傳承人的家裡。

白天,村民們外出農忙,她幫着幹家務。晚上,她操着不太熟練的怒族古語,挨家挨戶地做訪談,“這也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深入怒族部落”,豐隽怡利用寒暑假時間分别做了三次調研,追溯怒毯曆史變革,記錄其制作過程,最終完成發表了《在文化生态學視野下怒族怒毯的文化内涵》的研究。

如今,28個人口較少民族全部整體脫貧。獨龍族,就是最有代表性的一個。“家鄉的變化非常大。”豐隽怡說,穿越高海拔雪山的獨龍江隧道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前開車走山路,九曲十八彎,真像坐過山車”,現在獨龍公路在豐隽怡眼裡是“最美公路”,“沿途的風景有原始森林,潺潺流水,原始村落的風貌,路修好了帶動家鄉旅遊産業的發展。”

緊鄰汶川,高翔的家,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茂縣在地震中遭受重創,由于大量的羌族傳統建築被破壞,加之大山閉塞,高翔回憶,那時的羌族文化面臨很大危機。但是近些年,國家對四川深度貧困區進行幫扶,對震後地區進行援建,民族文化在崩裂的大地上長出新機。

“羌曆新年、瓦爾俄足節(羌族婦女節)等傳統節日不但被保留傳承下來,縣裡還組織了很多免費教大家羌族技藝的公益活動。”高翔說,正是因為國家的強大,他才很幸運成了今天的自己。

作為一個小小螺絲釘,鄂溫克族的戴卓拉借助冬奧的舞台,有了一次和世界的聯通對話,“少數民族文化不是個空虛的符号,它就像我身上穿的鄂溫克族服裝一樣,融入生活,也可以被世界看見”,作為民族學與社會學的大一新生,戴卓拉期待着用專業所學,傳承少數民族文化,講好文化自信的故事。即将面臨畢業的豐隽怡打算回到家鄉工作,“第一步,我想先把怒族的民族語言和文字學好。”

來源:中國青年報用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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