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東方早報
記者:徐曉
朱勝浩在翻譯了亨利五世的前兩個場景後去世,享年32歲。

2014年由方平出版的《莎士比亞全集》是第一部完整的詩集。
1921年,田漢翻譯的《哈梅雷特》發表在《少年中國》雜志上,這是莎士比亞戲劇最早的翻譯,時至今日,莎士比亞戲劇的中文翻譯曆史已有95年。近百年來,莎士比亞歌劇的著名譯者有朱聖昊、梁世秋、孫玉宇、方平等。
其中,朱聖昊、梁士球、方平的莎士比亞譯本都已全部出全集(朱勝浩因病英年早逝,最近六部史劇均未譯;方平翻譯是方平的主編,多人翻譯;梁士秋獨自完成了全套翻譯),而孫宇的翻譯一共8個。從實體上看,朱勝昊和梁世秋是散文,孫玉玉是第一個以詩意形式翻譯的,而2014年由方平翻譯并由主編出版的《莎士比亞全集》是第一部完整的詩集。此外,由于志林、梁宗軒、曹瑜翻譯的莎士比亞或詩歌也為中國讀者所廣泛熟悉。
今年是莎士比亞逝世400周年,2016年閱讀嘉年華在上海長甯區閱讀節開幕,為讀者準備了兩場莎士比亞講座。4月16日下午,朱勝浩的獨生子朱尚剛、複旦大學英語系教授、《莎士比亞全集》譯者之一張沖在上海長甯區圖書館為讀者講述了兩代翻譯家的"莎士比亞史",進行了第一次講座。
沒有莎士比亞的翻譯,日本人說中國就沒有文化
1942年,英國伯明翰舉辦了莎士比亞作品的外國翻譯展,1942年在日本展出,展出了一套日文譯本的《莎士比亞收藏》,精裝了幾十卷,視野極佳。在這本集子旁邊,有一本薄薄的中國出版的書《羅密歐與朱麗葉》以孤獨的方式設定,由田漢翻譯。
這種文化之痛,朱勝浩早已經曆過。
1929年,17歲的朱勝浩從浙江省嘉興秀洲中學畢業,被送到省城杭州市著名的高等學府——江大(今浙江大學江校區)學習,主修中文,選修英語。在江校學習四年,為朱勝浩打下了良好的中英文基礎。由于學校藏書豐富,他能夠讀懂大量優秀的中外古現代文學作品,對他影響最深、影響最大的是雪萊、濟慈、華茲華斯等衆多英國詩人的作品。
"此外,他對偉大的英國戲劇家莎士比亞的作品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并被莎士比亞戲劇的深刻人文主義内涵深深吸引,他在大學期間從頭到尾都讀了好幾遍。"朱尚剛說。
張沖認為,對詩歌語言的敏感和良好的中國傳統文化,古典文學的積累,以及愛國主義,是朱聖浩完成這部具有裡程碑意義的時髦戲曲的三個重要原因。這裡的愛國主義,朱尚剛解釋道,指的是朱勝浩翻譯成薩戲的動機。
那是1935年春天,上海各大出版社紛紛翻譯世界名著,朱勝浩畢業後,世界圖書局自然不願意落後,打算翻譯莎士比亞的全部劇本,當時詹文浩英語系主任建議朱勝浩翻譯,朱聖浩同意了。據朱聖昊的妻子宋清如介紹,合同是一塊一塊地付的,每千字兩銀元(約合今天的30元)。當時,朱勝浩不得不承擔全家生活,經濟拮據,翻譯報酬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小補助。
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他想用莎士比亞的譯本在文化上反擊日本。1936年夏天,他在給宋清儒的一封信中寫道:"你崇拜民族英雄嗎?希迪說,如果莎士比亞被成功翻譯,我會成為民族英雄。因為一個中國人曾經說過,中國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國家,就連老沙的譯本都拿不上。"信"、"謝迪"是朱勝浩的弟弟朱文珍,"一個中國人"指的是日本人。
"作為一個沒有束縛雞力的弱國小生,他的父親曾經因為沒有門向國家彙報而感到苦澀和困惑,而此時發現他的工作可以是為了民族榮耀,而抵抗日本帝國主義的文化侵略,精神面貌突然振作起來,是以他決定翻譯莎士比亞的作品,為國家的榮耀做好工作。朱尚剛說,從此,父親改變了原來"寂寞、寂寞、寂寞"的心态,走進了莎士比亞的世界。
兩本詞典,重新翻譯兩次
朱聖浩在研究了所有劇本并收集了盡可能多的不同版本後,于1936年開始撰寫翻譯。
因為莎士比亞戲劇的原文是古英語中的一首詩,如果仍然按照詩句翻譯出來,朱勝浩認為,不僅難度大,而且在語言的使用上也大為有限,難以滿足通俗、流暢的要求。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決定用散文來翻譯。
到1937年夏天,朱已經翻譯了幾部莎士比亞的戲劇,預計"喜劇"的第一部分将在秋季完成。但"813"上海抗戰的戰争打斷了他的翻譯計劃。
"我父親的居住地首當其沖。他不得不整夜趕到外面,來不及整理任何東西,并帶來了一個藤盒,裡面裝着牛津版的莎士比亞之書,少量的手稿紙和幾件衣服。"第二天,朱勝浩準備冒頭取回已經交給世界圖書局的譯本,但區域已經混亂不堪,無法通行,世界圖書局總部被日軍占領。
"我父親過去一年的所有譯本,以及他辛辛苦收集的各種版本的莎士比亞、參考資料和其他書籍用品,都已經丢失了。朱尚剛說,雖然後來發現了兩個文字譯本,但那時朱勝浩已經翻譯了。
朱聖昊回到家鄉嘉興,然後四處遷徙,直到1938年,才冒險回到上海"島",然後進入中美日報工作。這段時間,朱勝浩的翻譯工作并沒有停止,他仍然從《暴風雨》的開頭開始翻譯。然而,這部分翻譯由于太平洋戰争的爆發,日本占領了整個上海市而無法儲存下來。再次逃離上海後,1942年5月,朱勝浩與宋慶茹舉行了簡單明了的婚禮,去了常熟宋清儒母親家半年,然後回到常熟的家鄉。
"當時,他隻有兩本字典,牛津詞典和英漢詞典,沒有其他書籍可以參考,也沒有一本可以探索。他花費的能量是難以想象的。"朱尚剛說。
由于腦力支出高,貧困難,無法獲得必要的營養補充劑,朱勝浩在翻譯《亨利五世》後不得不放下筆,并于當年年底因肺結核、腸結核等并發症去世,享年32歲。
"确切地說,五部半曆史劇沒有時間翻譯。他最大的遺憾是"知道他負擔不起生病,并試圖完成他的生活"。"朱尚剛深感歎道。
吸收國際莎士比亞的果實提供了另一種莎士比亞
盡管時代、條件和個人作風的局限,朱聖昊的譯本難免不好,但流傳了半個多世紀,朱昊的歌劇已成為讀者流行的經典譯本。
"當這樣的紀念碑在這裡的時候,我們怎麼能超越朱聖昊呢?"隻能看起來和他不一樣。當然,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因為每個人的背景都不一樣,他所接觸和認識的莎士比亞也是不同的。張沖在談到這首詩新譯的初衷時說。
1991年至1992年,當張在哈佛大學讀博士後時,他在書店裡偶然發現了莎士比亞的第38部戲劇《兩個昂貴的父母》,他非常喜歡它,以至于他決定嘗試翻譯它。這部新發現的莎士比亞戲劇,其實在20世紀70年代就已被列入國際莎士比亞收藏,但中國方面卻鮮為人知。
張沖開始翻譯,并不知道西南師範大學外語教授孫法利也在翻譯,但覺得面對莎士比亞翻譯的基本散文風格,為什麼不嘗試用詩歌的形式來翻譯呢?翻譯完成後,張沖把它帶到方平那裡。方平看完後感覺很好,當方平在翻譯莎士比亞詩集全集的時候,就被邀請加入進來。除了《兩個你的父母》,張沖還翻譯了四部傳奇劇,其中一部被認為有60%的幾率成為莎士比亞的第一部劇《愛德華三世》。
張沖回憶說,你為什麼想到用詩歌來翻譯,首先,因為他開始用英語認識莎士比亞,開始接觸詩歌莎士比亞的原貌。
"莎士比亞對我來說,他的詩歌和散文不僅僅是簡單的表達形式,按照目前的形式主義批評理論和其他理論,形式是有意義的,對莎士比亞來說,他的形式自然是有意義的。張沖解釋道。
例如,在莎士比亞中,社會地位較低的人可能會用散文說話,而大多數時候,當場景轉向貴族或優雅女性之間的對話時,它是詩意的。另外,莎士比亞的詩歌大多是無韻詩,偶爾押韻,往往需要翻開帷幕。"當場景改變時,莎士比亞經常使用四行押韻,有點像中國古典歌劇,就像元戲劇中的舞台上和場外曲一樣。張沖介紹。
這首詩的新譯本于2014年莎士比亞誕辰450周年之際出版,充分吸收了國際莎士比亞研究的最新成功,以38部劇本和一部有争議的《愛德華三世》,字數470萬字。主譯者、總編輯方平承擔了大部分的翻譯和潤色工作,但遺憾的是沒有看到全集,他在2008年去世前表示:"這套新的詩歌全集翻譯的莎士比亞,不僅是新譯本按照原文文學風格(詩歌)改編的新譯本, 而是想突出,受到一個新概念的啟發,對莎士比亞的新了解。"
張沖解釋道,"我們一直認為,經典是架子上的人去仰望的,其實不是,經典的起源一定是草根。莎士比亞的戲劇是讓上面的人可以玩,讓下面的人能看到。"是以方平在翻譯過程中,一直試圖将莎士比亞戲劇的文本從傳統的'桌面劇'轉移到'舞台上的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