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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長身為下級,對司令員下達一個指令,司令員為何表示服從?

1948年9月21日中午時分,華東野戰軍第十三縱占領了濟南城西區的商埠,攻下了王耀武的第一道防線,并威逼濟南城外一一王耀武的第二線基本防禦陣地。

商埠城内的敵人基本殲滅,但零星戰鬥還在繼續,商城内不時騰起一團團火柱,硝煙和硫磺氣息時常激起一片咳嗽聲……

十三縱第三十師師長高銳(山東萊陽人,開國少将)正帶領師部人員觀察地形,忽聽得有人喊道:“司令員來了!”

他忙回過頭,華野十三縱司令員周志堅(湖北大悟人,開國中将)帶着警衛員站在他的背後,舉着望遠鏡向城外眺望。

“司令員,指揮部上來了?”高銳問。

“沒有。”周志堅仍在眺望。

師長身為下級,對司令員下達一個指令,司令員為何表示服從?

“你怎麼來了,這兒流彈橫飛的……”

“我怎麼不能來!”

高銳知道再問下去,司令員可能就要“沒好脾氣了”。

這是周志堅一貫的作風,他每攻一城,都要親臨第一線觀察地形、組織布防,是以他也最反感有人說“危險”,勸他不要上一線。

這時,三十八師師長徐體山(安徽霍丘人,開國少将)也趕到了前沿陣地。

周志堅放下望遠鏡,對兩位師長說道:“兵團部為了不給敵人喘息之機,指令我縱與友鄰縱隊配合,迅速組成攻勢,突破王耀武的外城防線……我決定在外城西南的永綏門及其兩側200米的正面發起攻擊……”

師長身為下級,對司令員下達一個指令,司令員為何表示服從?

說罷,他回過來,對參謀處長說:“你把外城敵人的防禦體系跟他們陳述一下。”

參謀處長說道:“濟南外城城牆系塊石和大方磚砌成,高約7米,厚約8至9米。城門樓築成支撐點,城牆頂端每隔100米築有一個母堡,10米左右築有一個子堡或一個射擊掩體。”

他接着說道:“城牆中層築有暗堡和火力發射點,城下外沿有單堡和子母堡,道地與城内接通。城外還有護城河和1.5米高的鐵絲網,城門兩側子母堡密布,并設有拒馬等附防障礙……”

高銳和徐體山對望了一眼,意識到攻堅的難度不小。

師長身為下級,對司令員下達一個指令,司令員為何表示服從?

“敵人的防禦體系是堅固的,而我們要攻下它的決心也是下了的!”周志堅望着外城,目光如火,“你們說說,這一仗怎麼打?”

高銳展開地圖,用紅色鉛筆迅速地畫了幾個箭頭後,擡起頭來,眼中閃耀着智慧的光,“司令員,我的看法是不宜集中兵力強攻,最好采取多路突破……”

“對!”徐體山頗有同感,眼睛一亮,聲音裡充滿了軍人特有的質感,“各個擊破為上策!這樣既能分散敵人的火力,又便于我部各隊互相策應,配合作戰。”

周志堅似乎對此很有興趣,對參謀處長說道:“給我把地圖展開!”

師長身為下級,對司令員下達一個指令,司令員為何表示服從?

地圖展開了,他的目光就投了上去,眉峰陡峭地豎起,像兩刀脫鞘而出的劍。

幾分鐘後,周志堅猛然擡起頭,嘴角露出了笑,大聲說道:“好,好主意!”

然後,他的手指向對面,“就在這正面200米的外城防線上,搬上去三個團,打開三個突破口!”

接着,他果斷下達指令:“三十七師第一零九團在永綏門正面為主突方向;第一一一團在永綏門北側突破,第三十八師一一二團在永綏門南側進攻,其他團為縱隊預備隊……你們明白了嗎?”

兩位師長答道:“報告司令員,明白了!”

師長身為下級,對司令員下達一個指令,司令員為何表示服從?

周志堅想了想,又對參謀處長道:“通知三十九師,我指令他們仍留在西南郊,包圍青龍山、馬鞍山,掩護三十七、三十八師側翼安全,并堵擊可能突圍的敵人。”

就在這時,一枚炮彈從外城敵陣地飛射過來,落在了離他們約20米的地方。

周志堅以一個老戰士的靈活,喊了聲“卧倒”,并在同一時刻将身旁的一個參謀推倒。

就在這分秒之間,炮彈炸響了,泥土排空而起,又呈天女散花狀沉重墜落,撒了他們一個滿身……

那參謀說了一聲“好險”後,又罵了一句:“兔崽子們,我讓你們還折騰得幾天!”

師長身為下級,對司令員下達一個指令,司令員為何表示服從?

周志堅抖了抖塵土,鎮定自若,談笑風生:“你們看看,敵人總是這麼多情,剛剛找好給他們挖掘墳墓的地方,就用炮來感謝我們了。”

高銳再也忍不住了:“司令員,你必須趕緊離開這裡!”

“怎麼,你下指令了?”

高銳一愣,心想:你是上級我是下級,我哪敢給你下指令,不過這裡太危險,我就算“以下犯上”,也要讓你趕緊離開這。

想到這裡,他“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三十七師的陣地,是我的地盤,你得服從我的指令!”

周志堅這才邊笑邊說:“好吧好吧,這裡倒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我服從你的指令。”

當日18時,攻克外城的戰鬥打響了。至23日淩晨3時,周志堅部十三縱全部進入外城,王耀武的第二道防線被一舉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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