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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得志聲東擊西奇襲八公橋,敵參謀長:真沒想到!

1943年下半年,日寇一面加緊對國民黨當局的誘降,一面驅使僞軍實行大規模的“掃蕩”、“蠶食”,妄想變華北為其鞏固的“兵站基地”。

10月12日,1.5萬名日寇帶着數萬僞軍,在飛機、坦克的配合下,氣勢洶洶,直撲我冀魯豫中心濮(縣)範(縣)觀(城)地區,大有踏平我根據地之勢。

反“掃蕩”開始時,我冀魯豫軍區司令員楊得志率領部隊,避開敵人的鋒芒,迅速跳到了外線。

敵人在中心區撲了空,各路僞軍在日寇掩護下大築據點。壽張的僞軍占領我中心區東部的侯廟、蓮花池;郓城的僞軍劉本功部占領了東南的黃樓、朝城;僞軍文大可部,占領了我北面的賈莊、虞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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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嚴重的是國民黨降将孫良誠所屬2方面軍兩個軍,兵力約2萬多,控制了我中心區西南側兩濮(濮縣,濮陽)之間的廣大地區,其精說第5軍王清翰部更深入我腹地,侵占了濮縣,并以此為中心,設定了強固的大小據點百餘處。孫良誠親率其總部進駐濮陽城東南的八公橋,擁兵自重,對我八路軍虎視耽耽。

不久,楊得志率部隊從東平地區傳回内線,但隻控制着範縣、觀城之間方圓不過百餘裡的腹心地區,群敵環伺,形勢極為險惡。

為了迅速打開局面,恢複與鞏固我冀魯豫根據地,楊得志司令員命2分區作為傳回中心區的前梯隊,乘敵立足未穩,向壽張、朝城僞軍伸入我根據地的據點發起進攻。11月6、7兩日,連克侯廟、蓮花池、虞鋪三處,全殲守敵。

楊得志聲東擊西奇襲八公橋,敵參謀長:真沒想到!

楊得志和軍區黨委書記黃敬等經過研究,決定采取鑽心戰術(也叫“牛刀子戰術),襲擊孫良誠總部駐地八公橋,搗毀敵人首腦機關。

為了迷惑、調動八公橋的守敵,楊得志決定首先來了個“聲東擊西”。由第2軍分區司令員曾思玉(後為開國中将)、政委段君毅率領7、8兩團,連同分區機關,從範縣轉移到鄄(城)北地區,故意遠離孫良誠部,擺出強攻鄄城守敵劉本功部的架勢。

八公橋戰鬥的序幕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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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出序幕戲确實演得很“真”,曾思玉他們剛在鄄北駐紮下來,就派出偵察員和小股部隊,到鄄城附近的敵據點周圍大造聲勢。劉本功被攪得日夜不安,寝食不甯,急忙收攏部隊,增哨加崗,并拼命地向孫良誠呼救。

不幾天,我軍獲悉:孫良誠得到我軍要攻打劉本功的資訊,十分高興,以為八路軍不敢與他交戰。八公橋的敵人本來天天向鄉保長要民夫趕築工事,如今也要得不緊了;修築圍砦的敵人,也停了下來。顯然,敵人被我軍搞暈乎了。

接下來,楊得志決定導演此次戰鬥的另一幕:“側攻兩門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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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門鎮,在八公橋西側,相距不遠,把兩門鎮的敵人調出來,我軍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攻打八公橋,擔任攻打這個鎮的主角,是4分區政委張國華。第二天下午,兩門鎮戰鬥打響不久,張國華派人來向楊得志報告:戰鬥打得很順利,已經殲滅了敵人兩個連,孫良誠從八公橋東面的徐鎮抽調1個團,正向兩門鎮增援。

楊得志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地說: “敵人果然聽從了我們的指揮,現在該是全面拉開戰幕的時候了!”

5分區司令員昌炳桂,帶7、8兩團迅速進到濮陽至東明一線,阻擊敵4軍;3分區司令員馬本齋等指揮第32團,回民支隊及縣、區民兵武裝,進到濮陽一帶,準備牽制、襲擾敵5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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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鄄北、郓北、昆吾、濮陽等縣的遊擊大隊也都積極行動起來了。

一切部署就緒後,楊得志和參謀長閻揆要(黃埔一期,後為開國中将)随2軍分區主攻部隊,經過一夜急行軍,從鄄北地區到達了距八公橋不遠的神廟。2分區參謀長潘焱跑來向他們報告說,敵人絲毫沒有察覺到我軍的意圖。

16日午夜時分,曾思玉帶領2分區主攻部隊趕到八公橋,部隊進入預定位置。指揮所設在史家樓。剛挂上作為指揮所的紅燈,各團通信員就來報告:“部隊接近外壕,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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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曾思玉司令員早到突擊部隊去了,一打仗,他總是在前邊直接指揮部隊。8團的任務是從西邊進攻。這時夜色更加濃重,敵人毫未發覺,擔任平行突擊任務的3、5兩個連,未響一槍,就迅速而順利地推掉鹿砦,填平外壕,旋即登上土圍子。

直到這時,敵人才發現大事不好,連忙組織還擊。

我軍的後續部隊,已靈活地登上圍牆,先頭部隊已向縱深發展。敵人一切都來不及了,許多敵人在睡夢中當了俘虜。部隊打進圍子,巷戰開始,戰士們占領一幢幢房子,又立即把一間間打通,把陣地鞏固下來。敵人的首腦機關在西邊,我軍控制了八大處和兩旁所有房屋,打進了孫良誠的老窩,敵參謀長甄紀印被俘,而孫良誠恰恰在頭一天離開這裡,僥幸漏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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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繳獲了八大處所有軍用物資,甚至連參謀長甄紀印的禮服、皮靴都沒遺漏。老圍子裡還有一個能造土機槍的軍工廠,也被我軍一起收拾了。

巷戰打到天明,戰鬥基本結束。打掃戰場後,8團把二三千名戰俘和繳獲的物資,以及兵工廠全套裝置,全部上交了軍區。

17日一早,二分區參謀長潘焱(後為開國少将)跑到楊得志司令部報告說:僞2方面軍參謀長甄紀印被活捉了。不一會,甄紀印被戰士們押來,嘴裡老是絮叨着:“真沒想到,真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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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橋戰鬥是一個典型的攻堅戰、夜間襲擊戰,也是一個典型的殲滅戰。這一仗,共消滅敵人1150多人,俘虜軍官多名,繳獲槍支1531支(挺),擲彈筒14個和一批戰馬、電台及兵工廠,還有69車糧食和軍用物資。

有趣的是,這天下午,濮陽縣的郵差來給敵人送信,一到城門口,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僅一夜之間,城門口的哨兵竟換上了威武莊嚴的八路軍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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