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衣玉食的格格變成自食其力的勞動人民,她是末代公主愛新覺羅.韫穎,也是普通群衆金蕊秀。------題記
她的前半生 富貴閑人 極盡奢華
清朝是中國的最後一個朝代,它的統治者是滿族這個“馬背上的民族”。
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的名聲很大,卻不知他的七個妹妹也各個貌美如花,其中屬他的三妹愛新覺羅.韫穎尤為出衆。
韫穎生于中華民國成立的一年後也就是1913年的紫禁城,那時候的清朝已經不複存在,滿清的皇族後裔就被幽禁在紫禁城中。
她作為滿清格格身份依然尊貴,自小錦衣玉食,大哥溥儀在城内做着“關門皇帝”,每年還有國民政府發來四百萬兩白銀花銷,日子奢靡。因為她是溥儀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是以對她格外寵愛。
她想要什麼大哥都會賞賜。
連剪腳趾甲這樣的事她都不用親自來。她對金錢沒有概念,從來都是現成的東西擺在她面前,甚至她覺得白銀不是好東西,以談論金錢為恥,聽起來清高的很。
可是離開了格格這個稱号,沒有了家族的支援,她沒有經濟來源又怎麼生存下去呢?
果然,舒适安穩的日子并不長久。
在她11歲那年,馮玉祥撕毀了每年向皇室繳納四百萬兩白銀的優待政策,将紫禁城中的皇室驅逐出京。
韫穎跟随大哥溥儀遷居天津。
此時的她過得還是無憂無慮的。
溥儀帶着她學習日語、打網球這些新興事物。
她的愛情在19歲那年來臨。
她是由大哥溥儀作主,許配給溥儀皇後婉容的弟弟郭布羅.潤麒。
溥儀向來喜歡這個三妹妹,為她安排的婚姻自然也不會含糊。
潤麒青年才俊,也是皇族後裔,也是溥儀的小舅子,與韫穎很是般配。這本是樁尋常的皇室婚姻,起初韫穎隻是順從兄長的意思,可是後來在那個亂世,潤麒竟然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她一生也就隻有這一次婚姻。
“留學”日本 受到屈辱 最終重返祖國
韫穎自由快樂、富貴奢華的生活并沒有維持很久。
在她婚後不到一個月,丈夫潤麒就被溥儀派往日本學習軍事,她作為親屬也一同前往,名義上是去日本留學,殊不知是去日本當人質。
剛抵達日本,便被日本皇室包圍,他們讓她擔任婦女會名譽會長,還讓她教授皇室成員中文。
讓她天天待在寓所,哪裡也不能去。
她就這樣被日本皇室變相軟禁了起來。
日本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溥儀聽話,因為韫穎是他很親近的人,她作為威脅溥儀的人質再合适不過了。
可是,韫穎從小被寵慣了,一下子淪為人質,飽受折辱,心裡十分難受。
她常常寫信希望溥儀能接她回國,可是溥儀本就懦弱,受制于人,自身難保,他有心救妹妹也無力辦到,隻能将妹妹的來信裝訂成冊,做個紀念。
好在沒過兩年,韫穎就以探親的名義得以回國,回到僞滿洲國的首都新京(今長春),此後堅決再不去日本。
她的丈夫潤麒不久也從日本來到了新京,在僞滿洲國擔任高等軍事學校教官。韫穎這才安穩了幾年。
可是後來日本投降,韫穎跟随哥哥溥儀逃亡到吉林的大栗子溝,接着蘇聯紅軍接管東北,溥儀就在此期間被蘇聯紅軍抓到西伯利亞關押,這對當時的滿清皇族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韫穎的丈夫潤麒更是在逃亡路上就不知所蹤了。
而作為清朝皇族,韫穎在當時的社會是很不被人待見的。
老百姓恨透了清政府,韫穎的清朝格格的身份不僅沒有任何便利和好處,反而會讓她在新的社會的生活變得困難。
放下尊嚴 擺攤度日
1949年,北平解放,改名北京,新中國也在那一年成立了。
新的政府讓韫穎遷居北京。
當時的韫穎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還有丈夫的母親要贍養,丈夫下落不明,家裡的重擔一下子就落在了她一位弱女子的肩上。
為了生存,為了她的孩子,她不得不出去賺錢養家糊口,可是前半生在宮廷裡的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完全沒有任何的生活技能。
她能想到的自己可以做的謀生手段就是擺攤,但擺攤并不是一件體面的工作,甚至需要她放下尊嚴。
再高貴的格格在困難的處境中也隻能向生活低頭。
她韫穎擺攤,賣的是香煙。但當時的老百姓生活都不富裕,香煙隻能一根根地賣才能賣得出去,她就把香煙一根根拆着賣,在擺攤的時候有人認出她的特殊身份還會是以受到不公平待遇。
縱使如此艱辛,擺攤也隻賺得一點錢,連維持生計都很困難。還好有韫穎父親,曾經的攝政王載沣的救濟,才好過一點。
可是1951年韫穎的父親也去世了,他的父親子女衆多,而且她已嫁人,是以她隻分得一點點遺産,就是幾間老房子。
但是在北京的老房子還是挺值錢的,她拿去出租給别人收取租金也足夠勉強糊口了。
峰回路轉 獲得新生
一路的颠沛流離,接連地與親人離散,無論是生離還是死别都讓韫穎倍感痛苦。
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
她覺得擺攤度日終歸不是辦法,想找一份穩定正經的工作。
但是沒人要她。一是身份原因,二是沒有能力。
這個時候她遇到了一位貴人,他就是中央文史研究館館長章士钊。
他因偶然在一個舊書攤上看到了《滿宮殘照記》一書裡收錄的韫穎當年在日本給溥儀寫的信,知道了這位晚清格格遭受的屈辱,便想着幫一下她。
通過她叔叔載濤的介紹章士钊找到了韫穎,讓她寫一份自述給主席,她将自己的過去寫了下來。
經過最終商議,國家決定安排她擔任北京市東城區政協委員,從此她的身份便不一樣了。
她不再是封建皇族的格格,她變成了新中國為人民群衆服務的政協委員。她的生活就此得到改善。她很感謝國家對她的關懷。
工作穩定下來後,她又遇到了人生的另一件喜事---“久别重逢”。
是的,她的丈夫潤麒回來了。
原來潤麒當時作為溥儀的貼身護衛同溥儀一起被蘇聯紅軍先是押送到蘇聯的伯力士第四十五戰俘收容所,飽受淩辱,在蘇聯待了五年後又被押送到遼甯省撫順戰犯管理所。
但是撫順的管理所沒有蘇聯的收容所那樣充滿歧視和迫害,在撫順戰犯管理所,潤麒學習到了很多知識,還接受了新思想的洗禮。
他在那裡待了七年,七年裡他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讀書看報、聽廣播、勞動,那裡的牢房各個都開了鎖,大家可以互相串門聊天。
他将那段牢獄生活稱為“鐵窗樂土”。
他的積極表現使得他在1957年就被特赦,他一被釋放就“千裡奔襲”地回到了家人身邊,回到了他親愛的妻子韫穎身邊,當真算是“破鏡重圓”了。
闊别了十二年的丈夫突然回到了自己身邊,韫穎又激動又開心,她知道,自己的“天”回來了。
至此,韫穎的後半生苦難也算結束了。
晚年的她和丈夫生活得很幸福,她的丈夫還當了一名大夫,懸壺濟世。她也一直在為人民服務的崗位上盡職盡責。
主席評價她“走進了人民群衆變成了一個有志氣的人”。
1992年,韫穎去世,享年79歲。
愛新覺羅.韫穎的前半生錦衣玉食,後半生颠沛流離。
她在皇族沒落後很快認清現實,自食其力,始終充滿生活的信心,努力生活,積極融入到人民群衆中去。
最終“守得雲開見月明”,有一個不錯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