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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一個醫生在上海街頭遊蕩,正偷偷地給日軍拍照片

引言

1945年,抗日戰争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在上海吳淞,有一個穿着日本軍裝的年輕中國醫生,在當地的各個日軍駐地中頻繁進出,給日軍傷病員診治,噓寒問暖,煞是殷勤。

除了行醫之外,這個醫生還是攝影愛好者,不時拿些街頭乞丐、青皮混混的“不雅”照片給日軍看,逗得他們哈哈大笑。

時間一長,許多日軍士兵和下層軍官都覺得,這位醫生态度又恭敬、說話又好聽,真是個“大大的良民”。

這位“大大的良民”,叫做徐國璋,是吳淞一德大藥房的老闆兼坐堂醫生,他的另一個身份,

是新四軍軍部直屬吳淞情報組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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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國璋

01

徐國璋,1921年出生于上海寶山縣大場鄉(今上海寶山區),自幼便體弱多病,是以,當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就成了他最大的夙願。

1938年,徐國璋考進了

上海同仁醫院護士學校訓練班

,開始了他的學醫之路——這個學校雖然聽起來不怎麼正規,卻早在1882年就成立了,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正式的護士學校,曆史地位相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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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同仁醫院護士學校創辦者 美國醫生文恒理

然而,由于身體實在不好,徐國璋在訓練班學習了1年便退學了。回家之後沒多久,他便托人在老家附近的吳淞醫院謀了份醫生的差事。

有人可能相當疑惑,上了1年護士班就能當醫生,這醫生的就業門檻這麼低嗎?

在當時,還真就是這麼低。

根據史料記載,即使在10年之後,當新中國成立時,即使像上海這樣的城市中,每1000人口裡,平均隻有0.7個執業醫生、0.25個護士。

是以說,即使學曆隻是“護校肄業”,徐國璋也絕對算是稀缺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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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醫生

何況,他入職的吳淞醫院,在當時也算不上什麼正經醫院。

吳淞醫院的院長,叫做

王桂泉

,開醫院隻不過是門副業,他的正經工作,是吳淞日軍的翻譯官,鐵杆漢奸。

早在讀書期間,徐國璋就是個進步青年,對于王桂泉這樣的漢奸自然是深惡痛絕,但為了生計考慮,隻得忍氣吞聲地幹了下去。

俗話說:“禍兮福所伏”,由于有王桂泉這層關系在,經常有日本人來吳淞醫院看病,日子一長,徐國璋居然學得了一口流利的日語。

隻不過在這時,徐國璋還沒意識到,這門技能對他意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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淪陷期間 在上海街頭購物的日本人

02

1941年初的一天,徐國璋正在醫院上班,他在同仁醫院念書時的同學朱萍來了。

在護校訓練班裡,朱萍也是個進步青年,畢業之後,留在了同仁醫院做護士。平日裡,他經常和徐國璋談論抗日救亡的道理,傳閱進步報刊,算是徐國璋的半個思想導師。

在淪陷的上海,談論這種話題是要冒巨大風險的,是以,平時朱萍與徐國璋基本都是單獨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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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 上海的進步報刊

但這一天,朱萍帶來了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這人身材瘦小,臉色很不好,打眼一看,就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但一雙眼睛,仍舊閃着銳利的光芒。

這個人,就是時任新四軍6師偵察科長的王征明。

——這個名字,在當時還是寂寂無聞,但在9年之後,他在濟南戰役中,親身參與策動了吳化文的96軍起義,大名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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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陷南京總統府的三十五軍 便是由吳化文的部隊整編而來

王征明這次來到上海,原本是來治病的——1941年初,他染上了惡性瘧疾,高燒不退,當時的新四軍又剛剛從“皖南事變”中重建起來,正是困難時期,缺醫少藥,在組織安排下,他才來到了上海治病。

而剛到上海不久,王征明就收到了一封密信。

寫信的人,是當時6師第18旅的參謀長夏光。在信中,他向王征明傳達了6師師長兼政委譚震林的訓示——

想方設法摸清并監控駐紮在南京到上海吳淞一線日僞軍的軍事情報。

并且,譚震林特别點明,這是延安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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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震林與毛主席、陳毅元帥合影 左一為譚震林

延安之是以會提出這個要求,是因為新四軍剛剛重建,實力還相當薄弱,而南京至上海吳淞一線,又是日軍重兵拱衛的地區,若不第一時間掌握敵情,制定戰略部署,新生的新四軍随時可能陷入更大的危險之中。

形勢很危險,任務很緊要,而王征明很“麻爪”——

吳淞,是上海的門戶,曆來就是軍事重鎮。洪武十九年,信國公湯和奉旨整饬東南海防,在吳淞江口設立了吳淞江守禦千戶所,駐軍1200人,成為了抵禦倭寇入侵的重要堡壘。

自上海淪陷之後,這裡更是成了日軍重點防衛的地區。

根據史料記載,當時日軍駐上海第13軍在吳淞塞進了整整1個旅團的兵力,并且将江防陣地和海軍基地都設定在了這裡,在吳淞周邊,還有日軍的3個軍用機場。

誇張點講,這時的吳淞,别說一個大活人,就是一隻蒼蠅,飛進去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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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吳淞地圖

就在王征明為了任務頭痛不已的時候,身為上海地下組織一員的朱萍,向他提起了徐國璋。

——

一個吳淞本地人,在漢奸開設的醫院工作,會說日語,而思想又進步,不是太理想了麼?

03

雖然朱萍一個勁地打包票,但出于謹慎考慮,王征明還是冒着風險,親自來考察徐國璋。

根據王征明的回憶,當時的徐國璋是這個樣子的——

“朝氣蓬勃,心地單純,正愁報國無門,不時就要引吭高歌幾曲進步歌曲。”

說白了,還是一副學生模樣。

這樣的性格,能适應隐秘而殘酷的情報工作嗎?恐怕王征明在看到徐國璋後,也會發出這樣的疑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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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參與遊行的學生

然而,任務是不等人的。

當反複确認徐國璋願意接下這個沉重的擔子之後,經過上級同意,王征明發展徐國璋成為了新四軍參謀處偵查科直屬的情報人員,要求他重點搜集日軍軍艦進出吳淞口頻次、軍營方位、兵力配置、武器裝備以及倉庫、碼頭等一系列情報,并教給徐國璋基本的情報傳遞手段。

叮囑徐國璋千萬注意安全之後,王征明便忐忑地回到了新四軍根據地。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徐國璋簡直是個搞情報的天才——自從他接手這項任務之後,兩年時間内,關于吳淞日軍的情報源源不斷地流進了新四軍總部。

這些重要情報,徐國璋是如何搜集到的呢?

在接受這項任務,真正開始情報工作之後,徐國璋也有些手足無措——畢竟,情報工作與談談抗日理想、唱唱進步歌曲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當你的身邊可能都是敵人,當你的一舉一動可能都被敵人監視,當你随時可能被逮捕、被殺頭時,你很容易陷入孤獨與恐懼交織而成的巨大黑暗裡。

這種透不過氣的黑暗,能輕而易舉地毀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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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不害怕黑暗的人,不是莽夫就是傻子;屈服于黑暗的人,不是懦夫就是庸人;而能夠直面黑暗,并且在黑暗中尋找出光明方向的人,我們通常叫他,英雄。

毫不誇張的說,徐國璋就是這樣的人。

在找不到方向的困境裡,徐國璋很快想到了辦法——既然孤軍作戰行不通,那我找戰友不就成了?

1941年夏天,在吳淞醫院坐診時,徐國璋遇到了一個女病人:年僅15歲(一說16歲)的黃眷瀾。

在和她交談中,徐國璋得知,黃眷瀾本來是浙江甯波人,父親在吳淞開了一個小小的米店。

1940年,日軍731部隊在甯波空投了大量含有鼠疫病菌的跳蚤、面粉、小麥,造成大量人員傷亡。

在甯波待不下去,黃眷瀾随家人遷到了上海,她也随之成了一名“失學少女”,天天呆在家裡,無處可去。

說起這段慘痛經曆,黃眷瀾總是咬牙切齒,言語間充滿了對日軍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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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名昭著的“731部隊”遺址

經過進一步了解,徐國璋發現,黃眷瀾家居住在吳淞外馬路101号,雖然是幢破舊的小樓,但卻緊挨着黃浦江邊,打開窗戶,往來的日軍軍艦就能盡收眼底。

另外,離黃眷瀾家不足50米的地方,就是日軍駐吳淞的憲兵隊軍營。

徐國璋大喜過望——這不就是最好的觀察哨嗎?

于是,經過半年的考察,并報新四軍參謀部同意,徐國璋迎來了他的第一個戰友,而黃眷瀾的家,也就成了上海情報曆史上赫赫有名的“

101觀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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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在河邊的上海貧民窟

自此,每天黃眷瀾便守在窗戶旁邊,時刻觀察記錄着日軍艦船往來情況、船隻舷号、外觀特征以及附近日本軍營中的一舉一動,并将得到的情報傳遞給徐國璋,徐國璋則通過上海地下情報人員張馥辛将情報傳遞出去,層層遞送到新四軍總部,形成了一支隐秘而高效的情報鍊條。

1943年初,在新四軍軍部的安排下,徐國璋來到新四軍軍部述職,并且加入了中國共産黨,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地下黨員。

随後,在這一年夏天,新四軍吳淞情報組成立,由徐國璋擔任組長,他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04

吳淞情報組成立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想辦法為新四軍采購醫療物資。

為了給采購藥品一個合理借口,徐國璋在吳淞醫院附近開辦了一個“一德診所”,後來改名為“

一德大藥房

”,并且拉來了老上司王桂泉的小舅子入股,算是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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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國璋拍攝的一德大藥房舊照

有了這個藥房,徐國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采購醫療物資,同時,他還利用日軍削減士兵和底層軍官津貼的機會,一邊從日軍手中收購青黴素、磺胺等管控藥品,一邊借此與日軍搞好關系,套取情報。

在完成收購任務後,徐國璋又通過收買王桂泉,搞來了幾張日軍後勤部門的封條,靠着這些封條,藥物大搖大擺地運出了上海,進入了根據地。

之後,徐國璋率領吳淞情報組,堅持戰鬥在最危險的地方,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任務,為新四軍的敵後抗戰提供了巨大幫助,而吳淞情報組的人數也不斷增加,到1944年底,已經發展成了一個精幹的4人小組。

任務雖然困難重重,但總有辦法可想,然而,到1945年初,一個最艱巨的任務到來了——

随着美軍在太平洋戰場上逐漸進入反攻階段,

1944年4月,盟軍參謀長聯席會議通過了一份長達140餘頁的秘密計劃,詳細規劃了未來2年内在中國沿海實施的對日登陸作戰方案,方案中,将盟軍在上海的登陸時間設定為1945年9月至1946年9月之間。

随後,

1944年7月22日,美軍觀察團飛抵延安,與毛澤東、朱德等上司人讨論了美國軍隊登陸後,與新四軍等抗日武裝的聯合作戰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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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朱總司令與美軍觀察團

對于美軍可能發起的登陸作戰,延安極為重視,1944年8月21日,毛澤東給張雲逸發電:

“美軍在中國登陸時間,據有些美國人估計已不在很遠。是以,請你們認真布置吳淞、甯波、杭州、南京間,特别是吳淞至甯波沿海及滬杭甬鐵路沿線地區的工作。”

11月2日,毛澤東再次向新四軍軍部發出訓示,布置了成立蘇浙軍區、抽調部隊及幹部由淮泗一帶南下等任務,特别指出,要在

“滬東、浙東、杭(州)嘉(興)、浙西、浙南”

五個地區,做好具體布置。

于是,在1945年初,徐國璋接到了新四軍軍部的絕密指令,要求他盡快

繪制一幅包含日本軍用機場、軍營、碼頭、高炮陣地等設施情況的詳細地圖,以配合美軍的登陸作戰。

看着這份指令,徐國璋頓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繪制地圖,可不像之前那種打探情報的任務一樣,隻要方位資訊稍有偏差,就是給作戰部隊挖了一個大坑,造成的損失難以想象。

前思後想,徐國璋做出了一個極為冒險的決定:混進日本軍營裡,實地偵察!

這個辦法雖然是最高效的,但危險程度自然也是最高的,而更要命的是,此時,吳淞醫院的漢奸院長王桂泉嗅到了日軍失敗的味道,已經變賣了醫院,逃之夭夭了,徐國璋也失去了與日軍搭上關系的最重要管道。

苦苦思索之下,徐國璋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就在“一德大藥房”剛剛開張不久後,有一位姓野田的憲兵隊軍官通過介紹,找到了徐國璋,要讓他治病。

這位野田,平生沒有什麼别的愛好,唯獨對花街柳巷情有獨鐘,是個“色中餓鬼”般的角色。

然而,野田身為憲兵隊的下層軍官,每月的津貼也是少得可憐,隻能光顧一些不上台面的“暗門子”,一來二去,野田不幸中招,得了“花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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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 上海的風月女子

得了這種難以啟齒的病,野田自然不敢找軍醫醫治,于是便找到了徐國璋。

徐國璋為野田診斷了病情,尋了不少方子,最後竟然幫野田把病治好了。

這麼一來,野田自然對徐國璋感恩戴德,并引以為“知己”,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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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憲兵隊軍官

為了混進日本軍營,徐國璋找到野田,聲稱自己本小利薄,生意難做,願意為“大日本皇軍”服務,混口飯吃。

徐國璋心裡有數——此時的日軍,在戰場上連連失利,傷病員大量增加,正在為軍醫人數不足犯愁,在這時提出要求,最容易混進去。

果然,野田大喜過望,拍着徐國璋的肩膀,“呦西”個沒完,過了沒兩天,便給徐國璋弄來了一套日軍軍服和通行證。

随後,徐國璋又到舊貨市場,買了一架相機,用來偵察——就這樣,一個愛好攝影的日軍編外軍醫閃亮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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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 算是情報人員的必備能力

自此,徐國璋便頻繁出入于各個日軍基地,在其中擷取了大量的軍事建築的資訊。

此外,徐國璋還利用業餘時間,和小組内的情報員一起,騎上安裝了“路碼表”的自行車,沿着吳淞日本軍營外圍來回騎行,根據速度測出準确距離,并偷偷拍下照片,進行資料彙總、登記,確定地圖中各項資料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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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自行車上安裝的路碼表 可以根據時間和速度推算距離

雖然收集到了情報,但繪制地圖可是個技術活,沒有專門人才,大家隻能看着這些紙面上的資料幹着急。

正巧,就在這時,日軍要繪制一副《吳淞地區管轄圖》,由于地圖隻要求标注街道、地名以及相應管轄區,算不上什麼軍事秘密,便把這個活計派給了吳淞國小的校長顧宗英。

顧校長接到通知,心裡膩煩得要命,叫來學校的一名美術老師,把任務扔給了他。

這位美術老師名叫關松,來吳淞國小任職前,他的身份是新四軍蘇中三分區如西縣(今江蘇如臯)抗日民主政府的一名幹部。

于是,當關松完成任務,将管轄圖交給日軍的同時,一份同樣的地圖,也出現在了吳淞情報組的桌面上。

徐國璋和吳淞情報組的情報員們,正是以這份地圖為基礎,繪制出了一份詳細的日軍軍事設施地圖,并及時送到了新四軍軍部。

在這份地圖的指引下,1945年2月,美軍派出的B-29轟炸機飛抵吳淞上空,無數的炸彈,将日軍在吳淞的軍事設施炸成了一片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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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B-29重型轟炸機

事後,新四軍軍部專門派人趕到吳淞,向徐國璋和他的吳淞情報組,轉達了新四軍參謀長賴傳珠的口頭表揚。

雖然由于種種原因,美軍在上海的登陸行動未能實施,但這些空襲行動,有效地幹擾了日軍的判斷,為之後美軍順利登陸日本本土發揮了極大的牽制作用。

尾聲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無條件投降,中國人民經曆了14年的犧牲與奮鬥,終于迎來了勝利。

就在這一年10月,新四軍總部做出決定,抽調吳淞情報組的黃眷瀾、陳達2人到根據地進行學習,徐國璋本來也在學習名單之中,隻是由于此時他的肺結核病已經相當嚴重,組織便要求他在上海安心養病,待身體好轉後,再前往根據地。

然而,就在這一年的12月31日,徐國璋由于病情加重,永遠地離開了他為之戰鬥過的這片土地,年僅24歲。

在此,銜筆謹以莫斯科無名烈士墓前的兩句名言,略加改寫,向以徐國璋、吳淞情報組以及所有曾經奮戰在秘密戰線的前輩們表示崇高敬意——

你的名字終被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