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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第一女教授,近代第一女作家,胡适的初戀,林徽因、蕭紅之師

今天,當我們聽到陳衡哲這個名字的時候,大多是和胡适、任鴻隽聯系在一起的。若是陳衡哲在世,怕是多少有些遺憾。其實離了男人,她也是一位光彩奕奕的新女性,她一人的力量,足夠撐起民國女子的一段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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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陳衡哲出生在江蘇武進。陳衡哲5歲的時候甲午戰争爆發,21歲的時候清朝滅亡。她青春敏感的時期,正好是國家新舊交替之時,陳衡哲心中的愛國情懷更勝少女情思。

陳衡哲的父親是晚清一名舉人,而母親出身名門望族,陳衡哲少女時期得到了良好的教育。陳衡哲童年也曾被迫裹腳,她天生叛逆,每次纏上就趁父母不注意給拆下來。陳衡哲母親心疼她,也比較開明,後來就放棄讓她裹腳了,陳衡哲也是以有機會成為了中國第一位留洋女學生。

1905年,陳衡哲在上海中英女子學校學醫,然而才上了兩年學的她就被父親喊回四川結婚。父親為她挑選了一位青年才俊,不僅僅出身官宦之家,而且相貌堂堂,他本以為女兒會欣然接受,然而陳衡哲直接放話,她一輩子都不想結婚。

陳衡哲在自傳之中寫了她拒絕包辦婚姻的原因:

已婚的女人沒有人能享受自由。

她恐懼分娩,不想親身經曆。

她不想和一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結婚。

陳衡哲抗婚在那個年代必定會遭來身邊親戚好友異樣的眼光,她躲在一直支援自己的大姑媽家中,在大姑媽的鼓勵之下,她決定去參加清華招考留美學生的考試。結果,還真讓她給考上了。

前往美國後,陳衡哲這位女學霸成為衆多年輕男子追求的目标,其中就有胡适。胡适非常仰慕陳衡哲的才氣,也給她寫了不少情書,從交流文化開始,慢慢談情說愛。曾經立志不結婚的陳衡哲也動搖了,她甚至和胡适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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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胡适卻被家鄉老母親催回家和江冬秀結婚了。胡适畢竟是被母親一個人拉扯大的,他是個大孝子,不敢忤逆母親,隻好委屈了自己的初戀。胡适和江冬秀結婚之後一直攜手到老,和陳衡哲也是有緣無分了。

陳衡哲錯過了胡适,上天對她還是非常眷顧的,她不久之後和自己的真命天子任鴻隽走進愛情,并且走入婚姻。

任鴻隽是我國近代著名的科學家、教育家,從前胡适和陳衡哲兩人出雙入對之時,他隻能遠遠旁觀,後來胡适和陳衡哲分手了,他才鼓起勇氣和陳衡哲表白。這兩人學業完成之後一同回到祖國,同被北大聘為教授。陳衡哲是我國第一位女教授,在當時是非常轟動的一件大事。

後來任鴻隽來到了四川,成為四川大學的校長,陳衡哲也随同來到四川大學教學。四川和北京的人文景象完全不同,陳衡哲看見這裡人人好賭,到處都是煙館賭場,而女人們則是男人的玩物,年輕女學生也願意給老男人做小妾。陳衡哲非常氣憤,于是就在當地報媒上發表文章批判這種社會現象。陳衡哲本希望通過這篇文章喚醒國民之心,卻被四川人認為她歧視四川,四川當地的知識分子更是抱團和陳衡哲展開論戰,并且抨擊她是美國派來的漢奸。因為四川人的驅逐,陳衡哲隻好和任鴻隽離開了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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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抗戰期間,日軍侵占了北京,很多人希望陳衡哲能夠留下來任教,但陳衡哲夫婦還是毅然決然地帶着兒女來到了江西,為了躲避戰亂,先後輾轉于廣州、香港、重慶,一直避免和日本人直接接觸。

陳衡哲的一生便是一部近代史,她深刻得明白,即便她有天下女人都羨慕的丈夫,女人的獨立和自尊來自于自己的事業,而懷上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她依舊陷入了迷茫之中。

1920年,陳衡哲因為學生懶惰、懈怠而罷課,她和當時擔任校長的胡适交流過,胡适認為她最好還是在家待産。曾經發誓不嫁人,不生孩子,不讓家庭拖累自己事業的女強人,竟然在結婚後幾個月辭職了,陳衡哲認為這是自己莫大的恥辱。胡适雖然當面不說,日記之中卻記載了這樣一段話:

婚後不久因孕辍教,确使很多人失望。此後推薦女子入大學教書,自更困難了。當時我也怕此一層,故我贈他們的賀聯為“無後為大,著書最佳”八個字。但此事自是天然的一種缺陷,愧悔是無益的。

由此可見,即便開明如胡适,即便面對自己的初戀,這位胡校長還是認為生養孩子是女人的天然缺陷,并且覺得女教授就應該是“無後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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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陳衡哲再次因為懷孕請假,為了避免第二個孩子生下來之後影響她的事業,她想要在生産之前完成《西洋史》下冊,為此她每天上午必須寫作。一日,她4歲的大女兒敲書房的門希望媽媽能夠陪她玩,卻被陳衡哲大罵一頓,吓得大哭一場,從此以後女兒再也不敢在上午打擾母親寫作。陳衡哲雖然沒說什麼,但卻一直記得這件事。

陳衡哲對于事業和家庭的感悟太深刻了,她寫了一本書《女子教育的根本問題》,說出了自己帶孩子還要搞教育的心酸過程。她認為,一個女人如果要顧全家庭、子女還有她自己,必須是天才而全能的,個性要強,責任心重。陳衡哲不想犧牲子女的教育也不想犧牲自己的事業,是以一直在内心的煎熬之中。

她說:“

男人有千萬種能力,便有千萬條路可以走,而女人縱使有千萬種能力,也隻有一條女性的路可以走。”

陳衡哲作為中國近代第一女作家、第一女教授,不僅僅著作等身,門下也收了諸多著名的女弟子,甚至被後人稱為“才女之母”,她的徒弟有林徽因、蕭紅、冰心、張愛玲等等名作家,但她自己留給後世的資料卻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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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觀陳衡哲的一生,在那個年代裡,她是極為幸運的,幸而她有一對開明的父母,有一個十分愛護她的丈夫。但即便如此,她依舊要面對所有女人都要面對的家庭和事業問題。

在那個時候,很多女人不了解陳衡哲為何如此要強,她們大多選擇在家裡做一位家庭主婦,成全丈夫的事業。而今天每一位在為孩子為家庭打拼的新時代女性們,大概更能體會她的這種無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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