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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瓊:建構我了解的中國式生活

作者:廖昊
劉瓊:建構我了解的中國式生活

劉瓊 學者、作家、藝術學博士,《人民日報》文藝部副主任。曾獲《雨花》文學獎、全國報人散文獎、《文學報》“新批評獎”、《當代作家評論》評論獎等。著有《花間詞外》《聶耳:匆匆卻永恒》《通往查濟的路上》等專著。

凡是跟劉瓊有過接觸的人,都能感受到她對花的那種發自肺腑的喜愛。生活在北京,劉瓊曾經最喜歡逛的地方是萊太花卉市場……談起花,劉瓊可謂如數家珍,“桂花是甜香,梅花是幽香,都是大自然最美好的饋贈。每年10月,我都想回一趟南方,隻為了聞一聞那滿城飄着的桂花香味。”

劉瓊的新作《花間詞外》,就是一本與花有關的書。“自古以來,包括花在内的植物,不僅是我們生活的必要的外部自然環境、日常生存所依賴的重要物質食糧,還是我們的審美對象和主體精神的投射。”劉瓊在接受《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記者專訪時說,“書寫傳統詩詞的清婉逸趣、香草美人的中國美學,探讨一種認識和了解世界的方式,進而建構一種我了解的中國式的生活。”

以花、詞創作願望由來已久

2020年,劉瓊應南京《雨花》雜志主編朱輝之約,在編輯向迅的督促下,除了日常工作之外,業餘時間基本上都圍繞花卉和詩詞主題,給《雨花》寫《花間詞外》專欄。“從1月到12月,每月以一種涉花詩詞入題,總共寫了12篇。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結集出版時,沿用‘花間詞外’作為書名。”劉瓊緩緩地說道。

在劉瓊看來,之是以取名“花間詞外”,着眼3個要素,即花、詞、外,“花”和“詞”劃出兩個明确的範疇,加一個“外”,由物象到意象,由相對具體的花詞文化擴充到無限豐沛的中國文化。

寫一本與花有關的書,是劉瓊由來已久的願望。“一個人的寫作尤其是一個女性的寫作,往往與直接經驗有關。以花和詞為寫作對象,跟我的成長經曆有關。”劉瓊笑言自己對植物有執念。

劉瓊出生在皖南,4歲以前跟随父母生活在宣城。宣城自古詩人地,河山如畫,窗前屋外,漫山遍野,視野之内,都是桃花、梨花、蘋果花、映山紅、蘭花等各種花。“植物對我的陪伴,成為起初也是持久的記憶。”劉瓊很是深情地回憶起當年的生活,母親在家門口的院牆邊種了兩棵絲瓜苗,瓜藤長得快,黃色小花爬滿了院牆。在母親的絲瓜苗旁邊,簡單地砌了一個長方形花台,撒上花種,看着花苗拱出土層,記得有喇叭花、“洗澡花”、指甲花。

自此,劉瓊養花的習慣堅持了下來,“是以當朱輝主編問我專欄準備寫什麼的時候,我說寫花,12個月,一個月一種花,與節氣也基本對應。”這便是《花間詞外》一書的由來。

在寫作中重新發現

談及書中最為中意的篇章,劉瓊直言:“老實說,這12篇文章我還真都很喜歡。每篇文章,我都力圖有一些新的建構。當初是作為專欄來寫,最怕重複,重複多了,讀者就沒有閱讀欲望。是以,寫的時候,我希望自己也是有沖動才寫,要充分享受創造的快感。”

回憶創作過程,劉瓊表示,大部分文章都是一氣呵成,“許多細節,在寫作過程中被慢慢喚醒,重新發現。”其中,寫得最順的一篇是《卻道海棠依舊》,“寫得順,是因為李清照身處變化的時代,本身經曆豐富,有故事。對她的詩詞和人生際遇我也有自己的考證和了解。”

“要說最喜歡,可能是《落梅橫笛已三更》這篇。”對此,劉瓊進一步闡釋道,一是這首《浣溪沙·殘雪凝輝冷畫屏》是真好,她是真喜歡。二是從詞到人,納蘭性德在她的眼裡都是那麼完美。“當然,這也是基于中國式審美的想象了。”

《花間詞外》可以說是“露”了劉瓊在詩詞方面的真功夫。清晨,搬一把小竹椅,在院裡大聲背誦唐詩宋詞,是兒時劉瓊的早課。“最早背誦的是《千家詩》,背會的第一首詩詞是《憶秦娥》。”這也喚起了劉瓊小時候的那些回憶,“《憶秦娥》是長短句,被稱為‘百代詞曲之祖’,相傳為李白所寫。時隔40多年,當初讀到這首詞時那種寥廓的感受還曆曆在目。無邊的遠方在召喚我們,也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喜歡是堅持創作的原動力

生長在一個有着讀書傳統的家庭,父母給劉瓊指的唯一的路就是讀書。“我雖然從小就有背誦學習古詩詞的習慣,但能夠持久地喜歡,是源于我的兩位長輩。”劉瓊表示,從曆史到文學,從百家姓到千家詩,自己對古典文化産生濃厚的興趣都是因為祖父,“古雅的詩詞在祖父嘴裡變得歡快、生動、有趣,甚至很日常。我一下子就記住了。”另一位長輩,則是劉瓊已耄耋之年的舅舅,去年還在寫專業的文藝評論。“舅舅最喜歡老杜,他的古典詩詞的修養,讓我既羨慕,又羞愧。”

“手頭目前有兩個寫作計劃,是欠了好久的‘賬’。”談及目前的創作計劃時,劉瓊說,一個是關于咖啡文化,“這是特别有意思的一個選題。咖啡這種植物,對生長環境的要求很特别。地球上有一條咖啡生長帶,我國雲南德宏等地就處在這條生長帶上。咖啡選題采用非虛構形式,明年能完成。另一個是關于現實主義創作的一本理論書籍,正在慢慢寫。”

閱讀劉瓊的散文是一種享受,現場聆聽她對文學作品的點評又是另一種享受,下了功夫,絕非應景之詞。當被問及在文學創作與日常工作之間如何尋求平衡時,她表示,并不勤奮還略顯貪玩的自己,之是以能将文學創作堅持下來,是因為真的喜歡。“因為喜歡,在有些人看來可能很苦的事,在我就一點不覺得,隻會從中獲得樂趣。至于時間管理,提高效率可能是我的一點經驗。我的選擇很嚴,不寫敷衍文章。如果沒有好好讀書,或者讀完沒有什麼想說的話,就不下筆,否則,對書的作者不負責任,對自己也不負責任。”(中國新聞出版廣電報 李婧璇)

【來源:人民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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