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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伏瓦“成为”波伏瓦的困难与必然

作者:星星飞翔
波伏瓦“成为”波伏瓦的困难与必然

陈伟

波瓦于1986年4月14日在巴黎去世,并按照他的意图被萨特的坟墓埋葬。在那之后的近四十年里,她不仅成为许多女性重新评估甚至重塑欲望的对象,也成为她自我意识甚至自我理想性的情感投射。作为文化偶像,波瓦斯是成功的,这也使得写一本名为《成为波瓦人》的传记变得困难。它的作者柯克帕特里克毫不掩饰这样一个事实,即波瓦一生中对自我形象的强烈关注和要求直接影响了她回忆录和日记核心的大量第一手材料的真实性。这位具有开创性的女性、敏锐的思想家和作家在她的演讲中可以清晰,有趣和有见地,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向公众展示她所有的真面目,但这确实使观众更加好奇。

也许人们真正在意的是,她是否过着一个女人能过的理想生活,或者她是否过着她想要的生活。这也是女性最真实的困境之一,即私生活总是伴随着公共话语的建构,或者说是私人生活会遇到与公共话语的分离。女性的身份也面临着分离:她的公共和私人身份。而犀利的波沃斯首先领悟,用他最熟悉的哲学思维来解释,正是这种分离造成的分裂,以及它所指向的根本原因:性别。

20世纪哲学在面对前几代人哲学时的态度,无论是继承、转化和否定,都更加激烈、更加彻底,无论是胡塞尔对欧洲人文主义危机的批评,还是阿多诺对现代文明崩溃导致语言死亡的讨论,那种悲伤的语气和极度的绝望, 甚至横跨书页或会带来强烈的心理震颤。很大程度上,那种冷静的思考留给了二十世纪的哲学和思想家,轻松生活的可能性越来越小,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崩溃的时代,充满了危机,这种危机感和恐惧感一刻打败了人们的理性,更微妙地渗透到自己的皮肤里, 血管甚至骨髓。

"危机哲学"应运而生,成为必需品。"存在主义哲学"就是这样一种"危机哲学"。因此,存在主义者要求人们在幻灭和绝望的情况下做出自己的选择,作为对不可避免的破坏的积极回应,就像西西弗斯对落下的石头做出反应一样。但这里的选择并没有指出一条明确的出路。为什么戈多的等待变得荒谬可笑?由于此等待,显式对象将丢失。因此,存在主义的哲学也必须充满荒谬的色彩,西西弗斯被尊为"荒诞英雄",他打败命运的同时证明了命运的荒谬。而这种荒谬性也深刻地体现在Povois身上,这是一种性别意识的荒谬。

波沃斯对存在主义哲学的最大贡献,在于她从性别的角度为这种思想开辟了独特的视角,既然必然性也是一种荒谬感,那么性别的必要性也同样荒谬。对这个问题的反思直接导致了《第二性》的写作,这也使她成为女权主义者的文化偶像。然而,"第二性"并不是对女性性别本身的否定,而是指出,当女性性别被历史化,或者成为一种社会身份时,社会角色必然会导致荒谬。它最终说的是,女性不能完全服从于社会和历史评价的一般体系,因为它很可能是"他的故事"的共同产物。

《第二性別》是後來標題的一種排名和評價,它人為地將女性排除在主流歷史敘事之外,男人的故事沒有女人,這不僅對女人來說是荒謬的,對男人來說也是荒謬的。波瓦伊什否认的与其说是男性权力的历史和社会形式,不如说是否认女性与体制和用来表达它的叙事的完全隔离。她认为,女性也需要一个自己的系统和相应的表达方式,这些表达方式源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女性成为她们所有的身体体验和精神状况,她强调"成为",正如柯克帕特里克在她的传记《成为Povois》中所说的那样。

然而,在波沃斯的生活中,"成为你自己"还是很难的。她曾经写道:"作者在公共场合的生活只是作者的众多方面之一。关于我工作的一切只是我个人生活的一个方面。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努力,为了我自己,从个人的角度来弄清楚成为公众人物意味着什么,拥有公众形象。"

因此,要成为100%的自我,至少对于希望自己既是"读者"又是"公众人物"的Povova几乎是不可能的,她的理论一方面要求她作为一个完整的主体进行自我反省,但进入现实生活,这种愿景必须具有"他人"的视角。波瓦的理论极限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她现实生活中的伦理困境。这不仅可以在所有关于她的传记或历史资料中找到,也可以直接从她自己的小说中找到。

波瓦的几部小说,如《神奇女侠》和《万人必死》,几乎都聚焦于伦理纠葛,同时追问"现代知识分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独特的价值观,包括获得这种价值必须付出的代价?

虽然女性视角在这些非常具体的困境中充满了内心的张力,但正是这种无法挣脱的"摇摆",而它指出了宿命论与行动感之间的矛盾,构成了作品的独特景观。波瓦很早就开始写小说,几乎与她的哲学文本同步,柯克帕特里克指出,无论是作为哲学家还是作为小说家,这都不是一种常见的状态,因为传统思想所定义的文学和哲学需要调动两种完全不同的思想体系,这两种体系很难并行。就连萨特,在充分展示了他的文学天赋之后,也很快转向了哲学写作。然而,波沃斯一直依赖于"小说"的风格,或者与其说是她被它吸引,不如说是被它诱惑,以至于她继续写第一部小说《神奇女侠》,直到1960年代。此时,她已经是一位成熟的女作家,写了五部小说。

作为一个小说家,波沃斯可爱而轻松,爱和女人是什么她不变的,愿意分享。所有作品都指向一个共同的主题-没有最佳选择。波沃斯认为,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你都将面临一个两难境地:婚姻、家庭和欲望是必须的,但不可能实现。所以,一个真正的女人,不是一个能轻易抛弃自己的情绪和所有弱点的"铁人",也不是放纵者,因为它不符合女人内心的真正需求。放弃对单一目标的追求可能是波瓦伊瓦所能提供的唯一"解药",就像她自己所做的那样。更现实地说,也许每个人都必须做好受苦的准备,就像《单身汉》中的安娜或她自己一样。

她在她的思想中表达自己,同时在她的故事中表达自己,但正如这本传记所说,"做你自己"并不意味着从出生到死亡都是一样的,做自己意味着在不可逆转的"成为"的过程中不断与他人一起变化。只有改变本身才是真实的,也许,作为一个严肃而痴迷的女人,波沃斯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完成自己的改变和表达,这意味着当我们看她的一切时,无论是写还是写她,我们都不应该要求一个完整的结论,或者已经权威认证的"事实", 因为它根本不是外在的,而是在它所面对的特定人身上。当然,在我们每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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