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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詞語的邊緣站在蒼天三原間向大地示意的詩人——讀郭棟超《在這紛擾的塵世該怎麼愛你》談片

作者:封面新聞

羅廣才

閱讀《在這紛擾的塵世該怎麼愛你》是在這個草長莺飛的春天,在詩人郭棟超的分行文字中望大河湯湯、看歌者、行者和悟者的土地抒情,觀羊倌身上飄飛着的紅衣,感受塵世間天馬行空的跫音。

在詞語的邊緣站在蒼天三原間向大地示意的詩人——讀郭棟超《在這紛擾的塵世該怎麼愛你》談片

《在這紛擾的塵世該怎樣愛你》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用詩歌的探針于《在這紛擾的塵世該怎麼愛你》七個篇章的洞穴中探險,時時在洞壁上發現自己“靈魂的暗影”,在哲思與佳構下的真實感悟人情世态,既有對客觀外在世界的真實感悟,也有對生活、自然萬物與心靈碰撞進行高度提煉、凝神成詩意表達。《水之語》氣韻生動,是以詩意豐盈、美感含蓄,敏銳的感受力、持續的精神強力和精确的結構能力凝聚的強大的生命能量。其語言政策、想象方式和精神姿态是詩人自覺的成為“人類的承難者”的一種表達。

《歌者.行者.悟者》以“廟堂、江湖”來诘問自己的“春秋”、“家國”和“塵世”,詩人将一種建立在曆史、自然、語言的梅花樁上的無限變化和個人化、具體化的家國情懷呈現得淋漓盡緻。“這是詩歌文本中的内心功法,這種内功修養滲透在詩人的想象方式、詩歌觀念、藝術趣味、語言政策、精神姿态等諸多方面。雖然有些語言略顯粗糙,但他的成熟性使修辭彌補在虛實、轉化意味和暗喻之間,豐富斂于簡約之中。

《泥土裡的腳印,沙漠的流線》 是典型的一首剝離文字本身的羁絆,直接通過語境深入情感的質地閃現鋒芒:

走,走,走,

紅棗,凝成珍珠

一個又一個

紅彤彤的,引着我

忘了,忘了,走了

心中的珠穆朗瑪

是一個峰,冰結霧霜

冰凝霜霧

理性的遇見,感性的刻畫。這就是天命之年的郭棟超為何如此井噴般用文字在高原奔跑、在草原馳騁、在平原呐喊的“奧秘”所在:如論怎樣地跋涉,秋天的果實是他酷愛的“珍珠”;那珍珠的光芒是他的方向,即使橫亘着是世界第一高峰,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座“冰結霧霜”或“冰凝霜霧”的峰巒而已。這就是一位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工作的詩者面對生命和自然的未知部分對視成靜物,淡定從容的一種情懷。

郭棟超的寫作現場是遼闊的,即景是一大特點。所謂的即景不是“興性感彌深,即景無與适”的就眼前的景物即興創作,而是他的吟詠基調是被歲月的“觀光車”駕駛着,内心的“五a景區”的蓄勢待發着移步換景,從小處着筆,構造跌宕起伏的場景,為有效抒情鳴鑼開道。

《在這紛擾的塵世該怎樣愛你》是明證:“我毅然訣别了秋天/那碩大無朋的紅果”,以愛為題,卻以訣别開篇,且視秋天為碩大且孤獨的紅山楂,以謎面出場的“愛”在冥冥之中和“愛”本身似乎有某種契合;“那一樹挂滿枝頭的紅果/那站在街旁擠滿大院的花樹/我丢了高樓燈紅的誘惑/我再也丢不了什麼/我該忘了被嫁接後的痛苦”,詩人似乎在有節制地絮叨,原來是都市大院内碩果累累的山楂樹旁還有“擠滿大院的花樹”,還有讓他疲憊的生活,他已經開始放棄誘惑而追求單調的色彩、平淡的生活。而恰恰在這個時候他開始糾結:“嫁接後的痛苦”,是為果樹無性嫁接繁殖本身?還是詩人追求事物自然生長的精神潔癖?;“真的再也不知還該丢下什麼/一切不該屬于我的/秋月爽朗,爽朗着落葉//迪犬狂吠如一個鬥士/走吧,我的泰迪/咱爺倆好象沒有忘了什麼”;當我們在探尋“真像”的“扣人心弦”的那一刹那,詩人像導演般來個歌蒙太奇,“鏡頭”切換到“秋夜,正方形結構、比例勻稱,步伐有力而自信的毛茸茸的“泰迪”踏着落葉和詩人在嬉戲。狗撒歡兒,詩人在澎湃;“冬日散淡 冷 可可/走出這個街口就是歸途嗎/雪凝上你的灰毛/風吹得我亂發飄飄/可可 流冰的河水/折磨你的小腳丫/走 咱爺倆借着疏遠的星亮/翻過那山那嶺/可可呀 你嗅到了泥土的味道/我也是 可可/你個淘氣鬼等等我”,如此細膩、纏綿、滿滿愛意的問詢、揣測多麼溫馨,像極了一位父親的大愛,被愛的“可可”是幸福的;“可可 别叫了/這是你沒有回過的家到了/麥田吟唱濕溽溽的青草/漫過腳面/滿村滿地的梧桐花開了/開了的還有咱的椿樹楸樹槐樹/黃黃的是榆錢/梧桐樹呀在這紛擾的塵世/我該怎樣愛你/活着遮陰老了是屋/有一天你會陪着村上人/悄然入土那是天堂/拒絕陽光”,

哦,原來是詩人思維的星空給讀者閃現出了一道閃電,一個聲部一個聲部的複沓而至,意境和博大盡在其中:是詩人攜着愛犬回祖屋老宅 “尋根” 來了,出塵的物象在時空回眸,蒼勁、簡緻的内心活動精準的讓我們看到詩人的抒情是沿着鄉道、老屋、樹蔭間的路徑,情志遊移的航線蜿蜒而行,在物我的觀照中,以彷徨的《在這紛擾的塵世該怎麼愛你》為陳述客體,舒緩、平實的形象化語言,在不露聲色中穩健推進,為營造出意境通幽的“出音聲之外”的切入骨髓深處的情感的脈絡、心靈的高度。

郭棟超是在詞語的邊緣,站在蒼天三原間向大地示意的詩人,他樸實、敏銳、澄明純淨、冷隽、堅實且堅決,善于在有意識與無意識之間的邊境進行探索,自由而又内斂的運用語言的張力、意象的詭奇、靈妙的隐喻,既節制而又開闊的來表現内心世界,這一切,似乎在“預防或修複内心的危機或偶然地塌陷”。讀《在這紛擾的塵世該怎麼愛你》的過程,也是我們領略詩意的高度、冥然入境、被喚醒的過程。

深悟草言,是為談片。

2018年4月3日22:28于沽上一番街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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