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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讨了一個小妾!身為夫人的高桂英竟然毫不知情,怎麼回事?

八月的鹹陽,炎熱還沒有完全消去,秋風卻在漸漸地吹起來了。天空高遠而且蔚藍,正是時近中秋的關中平原特有的天氣。

高桂英從屋子裡走出來,仰頭看了看清曠的天空,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她美妙絕倫的雙睛中,蘊着一絲淡淡的哀愁,這愁容極淡,若非仔細端詳,絕難發現。

李自成讨了一個小妾!身為夫人的高桂英竟然毫不知情,怎麼回事?

她不是那種沒有氣度的女人,有芝麻大一點事,就哭天搶地,搞得無人不知。不過,也正因了她的深沉,因了她外表的從容與平淡,她内心的創傷與感情的波動也就越發不容易撫平。

清爽的天氣并沒有使她的心境開朗起來,她在灑掃得極為潔淨的院子裡轉了小半圈,便回了房間。這是鹹陽府衙的後宅。

昨天,義軍一鼓作氣攻下了鹹陽。守城的軍兵見義軍鋪天蓋地殺來,根本就無心據守,待義軍一攻城,便逃得逃了,降的降了,義軍沒有費勁便占了鹹陽。高夫人也就搬到了府衙裡住下。

高桂英這一年多來随着李自成出關入關,寸步不離。她也随着義軍風餐露宿,有時晝夜兼程,風霜使她看起來比以前強健了不少,也衰老了不少。

她努力學着騎馬,為的是更适應義軍的生活,也為了讨李自成的歡心。可是她的努力并沒有取得她期望的效果,結婚之後,他們經過一段火熱而親密的生活之後,愛情之火便漸漸地弱了下去。

像所有由熱戀而結合的夫婦一樣,他們曾經有過的激動與渴望,逐漸為日常生活中的瑣事,為無窮無盡細碎的煩惱所代替,新鮮的感覺失去之後,便隻剩下按步就班的衣食住行,行軍打仗。她所渴望的熱烈而持久的愛情,至少在形式上不存在了,她感到一絲莫名的失落。

最讓她感到震驚的,是李自成竟然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又讨了一個小妾!

李自成讨了一個小妾!身為夫人的高桂英竟然毫不知情,怎麼回事?

也許這個結果也出乎李自成的意外。

那是去年冬季,萦陽大會之前,義軍經過陝州時的事。一天,李自成與劉體純兩個人出外巡察,策馬經過一個小鎮時,看到一群人正圍成一圈,觀看什麼。他們催動坐騎湊了過去,從聳動的人群頭上望過去,原來是一個女子正在賣藝。

像這樣走江湖的人,李自成見得多了,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比一般人多幾分力氣與口才,便出來擺場子混口飯吃。他掃了一眼,就要打馬離開,卻被劉體純一把揪住。劉體純急聲說道:“你先别走,仔細看看!”

李自成便又轉過頭來,多看了兩眼。這一看卻非同小可,原來,那姑娘不光年輕美貌,而且武功精湛。她一舉手一投足,幹淨利落,沉穩迅捷。顯然經過名師指點。李自成心中暗自驚訝,想不到還有這麼好武功的女人。

正思慮間,那女子已經練完一節,拿起一面銅盤,翻過來挨個兒向周圍的看客收錢。觀衆們看那姑娘表演時個個津津有味,品頭評足,此刻見要收錢,便“呼啦”一聲作鳥獸散,霎時跑了個精光。那女子好像是見多了這樣的場面,并不特别義憤,隻輕輕搖了搖頭。

她一擡頭,看還有兩個人立馬站在那裡,不禁有點詫異。看李自成兩個人的打扮,不像村中百姓,而且又乘着兩匹神駿非常的戰馬。她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來請賞,一則是為了禮貌,二則也是兵慌馬亂,有很長時間沒有人捧場賞銀子了。

劉體純存心試一試她的功力,掏出一錠銀子,中指一彈,那錠銀子挾着“嗤嗤”的風聲,向女子手中銅盤飛去。同時,他嘴裡說道:“銀子來啦,接好!”

那女子見來者不善,雙肩稍稍一沉,手裡的銅盤猛地低了兩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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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落到盤中,“當”的一聲脆響,然後滴溜溜轉了有幾十轉,才靜了下來。劉體純說:“好功夫!”原來,那女子用功力卸下了銀子的八成力道,不然銅盤非被穿個洞不可。

賣藝女子道:“請大爺賞!”又轉身向李自成走來。李自成也掏出一錠銀子道:“拿去吧!”随即丢到盤中。那女子經過剛才的波折,不知道還會出什麼古怪,早做出了應付的姿勢,誰料卻什麼也沒有發生,頗感意外。她臉色一紅,低頭道:“謝大爺賞!”随即退了回去。

劉體純見那女子不卑不亢而且武功不錯,便想拉她參加義軍。他忽地喊道:“姑娘,我大哥說你的功夫雖然不錯,可是我也不該給你一錠銀子!”

那女子确實沒見過出手那麼大方的主顧,心裡存着感激,卻不料劉體純說出這番話,好像她的武功不值一錠銀子,不由得怒火中燒。她回過頭來,察言觀色,感到劉體純在挑撥,雖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她說道:“既然大爺說銀子收多啦,那我還你一半好啦!”

說着,她揀起一錠銀子,雙手一用力,掰成兩半,挑出大一點的一半,扔還給劉體純。

劉體純見女子動了氣,知道她就要中計,道:“我大哥還說,你的功夫比他可差遠啦!你不如投靠了我們哥兒倆,咱們負責保護你。”

賣藝女子不知道劉體純說的投靠是義軍隊伍,還當是他口出不遜,當下怒目橫眉,厲聲說道:“倒要請教請教大爺的武功。”她早看出劉體純在挑撥,估計沒有李自成的參與,是以她說話都沖着劉體純而來。

劉體純趕忙說道:“喂,你别搞錯了,這是他說的,不要怪到我頭上。”

李自成這半天一直沒有插嘴,也不辯白,使得那女子将信将疑。李自成此時已明白了劉體純的意圖,見那女子看着自己,他便淡然說道:“體純,别胡鬧啦。這位姑娘練成這身武藝,真也難為她啦。咱們還有事,趕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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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藝女子聽了,氣得柳眉倒豎。聽李自成高高在上的口氣,好像根本不屑于自己引以為驕傲的武藝,這次她決意要和李自成一較高下。想到這裡,她向李自成抱拳說道:“這位大爺,小女子倒要請教!”說罷,便欲與李自成一決雌雄。

李自成也不解釋,伸手便要接招。劉體純喊道:“等一下,等一下。這位姑娘,咱們先講好了,如果你打不過我這位大哥,就得跟我們走!”那女子道:“要是我赢了該怎麼辦?”

劉體純道:“那我們哥兒倆就跟你走!”

“無賴,想占你家姑娘便宜嗎?”

“那你說該怎麼辦?”

賣藝的女子倒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便道:“打過了再說!”舉起拳頭向李自成打去。

李自成已經看過了那女子的功夫,知道她比自己要遜一籌,不願和她多糾纏,見她真的要動手,便縱身躍下戰馬,道:“且慢,咱們換個方式比試怎麼樣?”

那女子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疑惑地看着他。

李自成緩緩說道:“姑娘,你有什麼獨門絕技,盡管使出來,有我李自成做不來的,我便認輸,怎麼樣?”

那女子聽了,心下氣憤,正要反擊幾句,忽然靈機一動,答道:“好吧!”說着她拿出一根絲線,縱身跳上一棵樹上,打了個結,之後縱身躍下,将絲線的另一端系在另一棵樹上。

那女子說道:“現在比第一項。”她一縱身,穩穩站到了絲線上,一步一步從一端走到另一端。接着她跳了下來,笑吟吟地說道:“現在輪到你啦!”

李自成心裡暗叫糟糕,這女子精靈古怪,仗着自己身輕,系個套給他鑽。自己如果不答應,就是承認技不如人;如果硬試,顯然這不是一場公平的競争。

事已至此,他已被逼上絕路,隻好硬着頭皮試上一試。李自成輕功也相當了得,他提一口氣,縱身躍到繩上。

等他上了絲線,頓時放下心來。原來,那絲線不是尋常繡花線,而是比那要柔韌得多。他差一點兒因為一念之差,上了那女子的當。

賣藝女子見李自成輕輕巧巧便闖過了第一關,也暗生欽佩之意。這不光是輕功的較量,也是對李自成膽識的測試。

她随手将那絲線一端扯斷。絲線像風中蜘蛛抛出的絲,飄飄蕩蕩。那女子抽出一把不長不短的單刀,向那絲線砍去,絲線迎刃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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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自刀看來,賣藝女子這一招更是陰損。絲線柔韌輕靈,絲毫不着力,而那女人的刀正好又輕又薄,看樣子砍到一棵樹枝上都會崩出豁口。然而,這把刀砍那絲線卻正合适,毫不費力。李自成的兵刃是在戰場殺敵使用的好刀,對付這絲線卻像水牛掉進枯井裡,有勁使不上。

不過,随機應變是李自成的特長。他略一思忖,便有了辦法。

李自成走到那絲線前,稍稍端詳了一下,猛然間吐出一口真氣。那絲線“呼”地向前蕩,李自成借機“嗆啷”一聲拔出腰刀,迎着飄蕩的絲線斫來。在刀刃與絲線接觸的一刹那,他送出一股内力,絲線頓時斷為兩截。李自成收回腰刀,面色凝重,心裡面七上八下,暗道:“好險哪!”

那女子的欽敬之意增添了不少,怒氣漸漸平息下來,臉上的笑意中多了幾分親切。她對李自成說道:“這位大爺,好俊的功夫!”

李自成抱拳道:“豈敢,豈敢!”一邊心裡嘀咕,不知道這女子還會有什麼古怪的招術使出來。

賣藝女子道:“既然大爺功夫這般高強,經驗這般老到,小女子隻好獻醜啦!”說罷,她随手又扯出一根絲線,然後從走江湖用的行囊裡拿出一方綢帕。她随手甩出幾根線将那綢帕固定在半空中,然後飛針走線在綢帕上繡出一個妩媚柔婉的“武”字。

這下李自成、劉體純可有點兒傻眼。這女子使的這一手,一半是女紅,一半是功夫。若單是論手指之靈動,手法之迅捷,李自成或者不輸于這女子,但如果讓李自成蒲扇大小的手去捏一根繡花針,那李自成絕對不是任何一個女子的對手。但李自成大話已經說到前面,現在又不能說這繡鳳描龍不是考較功夫,到了這時,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李自成生就爽快簡潔的脾氣,見自己萬萬做不來這事,便向那女子說道:“姑娘聰明絕頂,李自成甘拜下風。姑娘有何吩咐,我都依從了就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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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聽到“李自成”三字,精神一振,道:“你就是義軍掌盤子李自成?”李自成道:“不錯!”

那女子道:“怪不得功夫如此了得,原來是名聞天下的‘匪首’之一李自成!失敬,失敬!”

李自成被那女人一恭維,更覺慚愧,接口答道:“不敢當!”頓了一頓,他說道:“李自成技不如人,甘願受罰。姑娘有什麼吩咐,李自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個念頭忽然鑽進那女子的腦子裡,她的臉“唰”地紅了,急忙低下頭去。

劉體純見狀,低聲說道:“姑娘既然赢了,盡管吩咐就是了——此處若說話不便,來,我随姑娘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明言。”那女子見劉體純這般善解人心,對他的惱怒早已煙消雲散。

那女子随劉體純走出一段,如此這般說出一番話來,把劉體純驚得目瞪口呆,繼之又喜形于色。他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三跳兩蹦蹿到李自成面前,将那女子的話說給李自成聽。這次又輪到李自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原來,那女子見李自成英氣逼人,武功精湛,既是同道中人,不免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又聽說他就是聞名遐迩的義軍首領,傾慕之心有加,便動了以身相托之心。

她獨身一人行走江湖多年,一概為難的事情全要她一個人處理,所有難以啟齒的話都是由她自己來說,養成她潑辣直爽的性格。像自身婚配這種事情,換了第二個人是絕對說不來的。

李自成、劉體純整天和一班粗豪的義軍戰士們打交道,多麼直率、粗俗的話都聽過,卻料不到世上還有這麼敢作敢當、敢說敢幹的女子,兩個人乍一聽到她的話,均被吓得目瞪口呆。

稍稍遲疑片刻,李自成走上前去,親自對那女子說道:“姑娘你也許不知道,李自成不久之前才剛剛迎娶,已有妻室在身,還請姑娘三思!”

那女子道:“小女子不計較名分。”一句話将李自成堵了回去。

就這樣,這賣藝女子邢秀娘便做了李自成的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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