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插畫
圖 by Fakelore
飛回巢吧，你們這對烏鴉！
向你們的主人細言，
你們在這萊茵河畔所聆取的一切！
飛馳着掠過布倫希爾德的山岩！
那裡熾灼的烈焰，
會将火神洛格引向瓦爾哈拉神殿！
那衆神的終結如今已升騰浮現。
正如同這樣
我将那炭火擲向
瓦爾哈拉堂皇的殿堡間。
———瓦格納《尼伯龍根的指環》
第四部分《諸神的黃昏》
第三幕，第三景
黑内容
諸神的黃昏——冰與火之歌卷六中的幻象與預言
山胖
注：本文針對流露出的卷六濕發伊倫的章節中的幻象做了解讀，未讀該章節的讀者請先補課。
零、引子
在“蘇格蘭之錘”英王愛德華一世圍繞亞瑟王營造的王政神話中，巫師梅林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他施行的種種神迹，他所作出的預言給後人留下了衆多謎團，引發了種種猜測。其中一則預言這樣寫道：
撕毀契約的鷹将為第三次築巢而欣喜不已。
後世的英格蘭學者認為，這裡鷹指的是阿基坦的埃莉諾，撕毀契約說的是她與僧侶國王法王路易七世解除了那段不幸福的婚姻。“第三次築巢”意味着什麼？按照國人的思維方式，第三次築巢或許會被解讀為第三次婚姻，但英格蘭的預言家卻認為此處的第三次築巢指的是阿基坦的埃莉諾誕下第三子——威名遠播、流芳後世的獅心王理查。他正是埃莉諾最愛的一個兒子。
這則預言的解讀告訴我們：預言會使用與動物相關的内容來代指人、事、物。若想解讀預言，需用現實與預言互相印證。對于冰火裡幻象、預言，我們當用書中的描述與其互相比較、互相印證，我們應該用聯系的、全面的思維方式來解讀它們。下面，本胖引領諸君，穿過團團迷霧，揭開重重面紗，讓卷六伊倫POV裡幻象和預言更加清晰的呈現在我們面前。
一、真的存在諸神之戰嗎？
在伊倫的POV裡，他曾看到以下幻象：
“長長的槍尖上，插着神祗的屍體。有少女，天父，聖母，戰士，老妪和鐵匠， 甚至還有陌客。與他們并排挂着的是來自異域的怪異諸神。有拉劄林人的至高牧神，科霍爾的黑山羊，泰洛西的三首神，蒼白聖童巴卡隆，光之王，納斯島的蝴蝶神。還有淹神。腫脹成了青綠之色，又被螃蟹吞食了一半的屍首與其他神明一樣 潰爛當場，海水仍在他的發梢滴滴答答。”
在《論冰火世界裡的冰魔法與火魔法》一文中，我曾提到冰火是一個低魔世界，縱然是寒神和紅神也隻是兩種魔法力量而不是人格化的神。本胖認為冰火裡不會存在諸神之戰，這幅幻象裡的諸神隻是代表着信仰上述諸神、遭受攸倫蹂躏甚至虐殺的人們。細心的讀者會發現，上述諸神中不包含舊神和寒神。本胖認為，這是因為舊神、寒神之地并未遭受攸倫的掠襲，是以長長的槍尖上并未插着他們的屍體。
二、斯芬克斯為何物？
被迫喝下夜影之水之後，伊倫看到了攸倫想讓他看到的諸多幻象。其中一副幻象如此描述：
攸倫繼而将一隻巨号舉到嘴邊吹響，巨龍，海怪和斯芬克斯紛紛應召而來， 在他面前躬下身軀。
此處的巨号就是卷四選王會上攸倫手下的那個光頭巨漢吹響的、名為縛龍者的龍之号角。關于這個巨号書中是這樣描述的：
那隻彎彎的号角閃動着黑光，它比那男人還高，因而他必須用雙手捧着吹奏。号角上布滿紅金與黑鐵的條紋，号聲高漲時，條紋上雕刻的古瓦雷利亞銘文開始變紅。
巨龍和海怪這個易猜，指的是丹妮莉絲的龍和鐵民，它們分别代表着丹妮莉絲和鐵民這兩股政治軍事勢力。那麼斯芬克斯是什麼？看到此處，本胖的第一反應是這裡的斯芬克斯應該代指學城，因為卷四山姆初至學城時曾看到學城大門口有兩隻斯芬克斯雕像——“學城大門兩側有一對高大的綠色斯芬克斯像，獅身，鷹翼，蛇尾，其中一隻有男人的臉，另一隻為女人的臉。”或許有的讀者看到斯芬克斯之後首先會聯想到綽号斯芬克斯的拉蕾薩。本胖是不同意這個觀點的，試想一下，區區一個拉蕾薩對攸倫效忠這有什麼意義呢？更何況英文版裡用的是複數sphinxes而不是單數sphinx。那麼這幅幻象裡的斯芬克斯就一定指的是學城麼？本胖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卷一有這樣一段描寫：
議事廳的陳設極為華麗。地闆上鋪的是密爾地毯，而非燈芯草席。房間一角擺着一幅來自盛夏群島的木屏風，上面雕刻有上百種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的珍禽異獸。牆壁上則挂滿了諾佛斯、科霍爾和裡斯産的精美織錦。門兩側是一對瓦雷利亞的獅身人面獸雕像，圓潤的紅榴石雙眼在黑色大理石的臉上顯得炯炯有神。
在冰與火之歌的世界中，瓦雷利亞獅身人面獸就是瓦雷利亞人的斯芬克斯，它有着人臉、獅身、鷹翼的外表。斯芬克斯通常被擺放在重要場所的入口處，起到辟邪、守護的作用。學城門口有一對斯芬克斯，紅堡議事廳門口亦如此。兩相比較，本胖覺得幻象中的斯芬克斯更有可能代指盤踞在鐵王座，端坐于議事廳的君臨當權者。原因如下：
在伊倫看到巨龍、海怪和斯芬克斯之後，他又看到了攸倫坐在了鐵王座之上。鐵王座正是攸倫的野心所至、兵鋒所向。他曾在選王會上對鐵民說過這樣一段話：
“可我将帶給你們蘭尼斯港、高庭、青亭島、舊鎮，河間地和河灣地，禦林和雨林，多恩領和邊疆地，明月山脈和艾林谷，塔斯與石階列島。我承諾我們将君臨天下！我承諾我們将得到整個維斯特洛。毫無疑問，為了我們的淹神無上的榮光。”
諸位，如果現下君臨的當權者——假如斯芬克斯代指他們的話——對鐵王座上的攸倫俯首稱臣，這就意味着攸倫已經得到整個君臨，并實作了王朝的更疊。還有比這更強的象征意義嗎？這不正是攸倫的畢生所求嗎？就我個人而言，伊倫所看到的幻象都是攸倫希望伊倫看到的，這些幻象并不是将來能夠實作的預言，它們隻是攸倫個人野心的幻化，并通過巨龍、斯芬克斯、海怪這些具象呈現在伊倫的夢境中。
除此之外，巨龍、海怪、斯芬克斯既然并列放在了一起，它們必有着共同的特征。巨龍和海怪都是擁有軍隊的政治勢力，斯芬克斯也應如此。學城雖然是一股政治勢力，但學城并不擁有軍隊。而君臨的那些掌權者毫無疑問是一股擁有軍隊的政治勢力，他們和巨龍和海怪有着相同的特征，斯芬克斯代指他們更加順理成章。
三、“一具屍體站立船首”指的是伊倫嗎
她的銀馬踏過草原，來到一條黝黑的小溪，上方是星之大海。一具屍體站立船首，僵死的臉上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灰色的嘴唇悲傷地微笑。冰牆的裂縫開出一朵碧藍的玫瑰，散發出無比甜美的氣息……龍之母，烈火新娘……
這是丹妮莉絲飲下夜影之水後在不朽之殿看到的關于她的三段婚姻的一組幻象。她的銀馬踏過草原，來到一條黝黑的小溪，上方是星之大海。這幅幻象指的是丹妮與卓戈卡奧的第一段婚姻。冰牆的裂縫開出一朵碧藍的玫瑰，散發出無比甜美的氣息這幅幻象說的是丹妮第三段婚姻，主流猜測丹妮的婚配對象是瓊恩·雪諾。僵死的臉上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灰色的嘴唇悲傷地微笑自然指得是丹妮的第二段婚姻，那麼她的婚配對象是誰呢？很早以前，國外的冰火粉和貼吧的粉絲就指出灰色對應的是grey，微笑對應的是joy，是以一具屍體即丹妮第二次婚姻的婚配對象正是某個葛雷喬伊。而伊倫這個POV裡曾這樣寫道：
這次，啞巴船員們不再把伊倫拖下甲闆了，而是把他捆上甯靜号的船頭，綁在了甯靜号的船首像旁邊。
這似乎證明了丹妮的第二個丈夫正是這個名叫伊倫的葛雷喬伊。然後本胖并不同意這個觀點，本胖認為這具站立船首的屍體非但不是伊倫也不會是維克塔利昂，他應是西茨達拉·佐·洛拉克！原因如下：
第一、西茨達拉是丹妮莉絲名正言順的丈夫。
以前，曾有朋友對我說西茨達拉不算丹妮莉絲真正的丈夫。我的回答是：西茨達拉和丹妮在萬人矚目之下，依照吉斯卡利婚俗于聖恩神廟舉行了正式婚禮，而且兩人已經圓房，他們怎麼不算正式的夫妻呢？諸君請看原著是怎麼說的：
聖上，您與西茨達拉的婚禮必須在聖恩神廟舉行，并邀請所有彌林貴族到場見證。” 聖女們擡出一把象牙椅和一隻金碗。丹妮莉絲·坦格利安盡可能優雅地提起托卡長袍，以防坐在柔軟的天鵝絨椅面上壓到流蘇。西茨達拉·佐·洛拉克雙膝跪地，解開丹妮的涼鞋，在五十名太監的吟唱中和一萬隻眼睛的注視下，為她洗腳。他的手很溫柔，溫暖的香油流過丹妮的腳趾時，她暗想，如果他的心也同樣溫柔，我最終也許會喜歡上他。
洗完腳後，西茨達拉用軟毛巾幫丹妮擦幹，重新綁好涼鞋，扶她站起。他們手挽手，随綠聖女走進神廟。神廟裡的空氣彌漫着濃重的熏香，吉斯衆神在神龛陰影中隐隐矗立。
四小時後，他們手腕腳踝腳踩間連系着黃金鎖鍊，身為夫婦重新露面。
根據原著的描述，毫無疑問，西茨達拉·佐·洛拉克正是丹妮的第二任丈夫！
第二、幻象中的灰色和微笑應另作他解。
諸君不妨把預言或者幻象看成附加在一種或多種載體上的資訊表達方式。當一個載體無法充分表達資訊時，預言或者幻象就會借助更多的載體。為了說明這一點，本胖舉例說明：
我夢見一個沒有臉孔的男人，等在一座搖搖晃晃的索橋上，他的肩頭栖息着一隻淹死的烏鴉，烏鴉翅膀上還挂着海藻。
根據後來高尚之心的鬼魂與檸檬等人的對話我們得知，這幅幻象指的是高尚之心的鬼魂夢見了巴隆·葛雷喬伊将會被無面者殺死。沒有臉孔的男人指得是無面者，索橋指的是巴隆的死亡地點。如何死，主謀為誰在這則預言中是如何表達的呢？本胖認為淹死的烏鴉翅膀上還挂着海藻是除了沒有臉孔的男人之外另外一個載體。淹死、海藻預示着巴隆的死亡方式為溺斃。無面者肩膀上的烏鴉代指攸倫即為主謀。為什麼說烏鴉代表攸倫呢？諸君請看攸倫的個人的紋章：
本胖認為一具屍體站立船首……這幅幻象與高尚之心的鬼魂這則預言的解讀方式有相似之處。無面者肩膀上淹死的烏鴉之于無面者等同于僵屍臉上的灰色嘴唇、悲傷的微笑之于僵屍。淹死的烏鴉和灰色的嘴唇、悲傷的微笑說的都是預言、幻象所指對象的死亡方式。
假如灰色嘴唇、悲傷微笑指的是丹妮的第二任丈夫西茨達拉的死亡方式，這該如何解讀呢？本胖去年3月發表于冰與火之歌貼吧的“三之子”—丹妮莉絲·坦格利安（不喜，請輕噴）曾對此做過解讀：
“一具屍體站立船首，僵死的臉上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灰色的嘴唇悲傷地微笑”這個幻象樓主覺得可以這樣解析：“一具屍體站立船首”，指的是西茨達拉的死亡方式是被維塔獻祭給淹神。“僵死的臉上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這句指的是西茨達拉。
卷五書中曾有個細節，巴利斯坦·賽爾彌曾稱呼西茨達拉為陛下，西茨達拉讓巴利斯坦改口，要求巴利斯坦稱其為明光或聖上。
“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對應的應該就是明光。“灰色的嘴唇悲傷的微笑”，這個吧裡很早就有人提到，灰色對應grey,微笑對應joy，而Greyjoy正是維塔的姓氏（但本胖并不同意這個葛雷喬伊就是丹妮的第二任丈夫）。是以“一具屍體站立船首，僵死的臉上有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灰色的嘴唇悲傷地微笑”這個幻象指的是兩個人、一件事。兩個人分别是西茨達拉和維塔，一件事指的應是維塔把西茨達拉獻祭給淹神。
第三、殺死西茨達拉原本就是維塔的打算。
興許有人會問道，山胖你怎麼确定維克塔利昂終究會淹死西茨達拉把他獻祭給淹神？關于這個問題，本胖還請諸君看下書中這段描寫：
日落時分，當大海變成墨黑、當腫脹的太陽将天空染成深邃的血紅時，維克塔利昂終于回到甲闆。他自腰部以上完全赤裸，左手血染到肘。船員們低聲嘀咕着圍攏過來，驚疑不定地交換眼神。司令舉起一隻燒焦的手，縷縷黑煙從指頭升起。他指着學士，“抓住他，割了喉嚨，投進大海。為此我們會得到順風，一路直達彌林。”馬奇羅在聖火中預見了這番景象，他還看見那場卑鄙的婚禮。那有什麼關系？維克塔利昂·葛雷喬伊這輩子制造的寡婦不止她—個。
這段文字不僅告訴我們西茨達拉是丹妮名正言順的第二任丈夫，它還告訴我們維塔原本就有殺死西茨達拉的打算。是以，灰色嘴唇和悲傷微笑代指維塔、“一具屍體站立船頭”代指維塔把西茨達拉獻祭給淹神是完全能夠說的通的。
四、總結
1.一具僵屍這幅幻象是烈火新娘這組幻象中的第二幅，它在銀馬草原之後，在冰牆的裂縫開出的碧藍玫瑰之前。它描述的是丹妮的第二段婚姻。根據原著的描述，丹妮的第二段婚姻的丈夫正是西茨達拉·佐·洛拉克。
2.一具屍體站立船首指的是西茨達拉的死亡方式——被人獻祭給淹神，灰色的嘴唇和悲傷的微笑指的是獻祭西茨達拉的維塔。
五、結束語
一千個讀者眼中就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同一個預言或者幻象必然會有不同的解讀。若我的觀點與看官相左，請不必挂于心上，就當是對冰火的研究讨論吧。礙于時間及篇幅所限，本文隻對伊倫這個POV裡的部分幻象進行了解讀。本胖認為解讀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該如何解讀預言或者幻象。我覺得我們應該用聯系的、全面的思維方式，擯棄源自情感因素的傾向性，破除先入為主的思想桎梏，彙總各種線索，互相印證、全面分析、最終融彙貫通。惟有如此，我們方能撥開重重黑雲，賞得一彎明月。
冰火維基管理者，歡迎加入冰與火之歌書迷粉絲qq群41992735
黑問答
<h3>諸神的黃昏是什麼？和伊侖的夢有什麼相似之處</h3>
黑城堡 抱枕師傅 問：
<h3>諸神的黃昏是什麼鬼？和伊侖的夢有什麼相似之處</h3>
黑城堡 妮妮 回答 抱枕師傅：
諸神的黃昏第一件事：人類面臨漫長的嚴冬，四面八方刮起強勁的風雪冰封大地，沒有陽光，世界從此沒有了溫暖（眼熟嗎）。第二件事：巨狼芬裡爾掙脫了諸神打造的枷鎖（眼熟嗎），毒龍尼德霍格掏空了世界之樹的深根。然後諸神的黃昏就開始了。
滔天的惡浪中，一條用死人的指甲做成的船納吉爾法出現了，死亡之國女王赫爾站在船頭。
黑龍尼德霍格（黑死神貝勒裡恩的轉世卓耿？）在戰場上空飛翔，雙翼發出駭人的聲響，貪婪地啃食著染滿鮮血尚存餘溫的屍體。
巨狼芬裡爾張開它那足以撐滿天地的巨口，眼睛和鼻孔冒着火焰，兩眼發出閃電般的光芒，一下子就結果了主神奧丁。戰場上堆滿衆神和巨人、怪獸的屍體。支撐宇宙的世界之樹也被火焰吞沒而崩倒，整個宇宙轟然毀滅。這就是北歐神話中的世界末日“諸神的黃昏”。
但是結束其實是一個新的開始。殘存的神來到了一個新的宇宙，從他們腳下的大海湧出新的土地，一個新的世界。這片經過海水淨化的土地陸續長出比以前更綠、更茂盛的植物，大地恢複了生機。
那麼在馬丁計劃中最後一卷《春曉的夢想》“殘存的”會是誰呢？大家來猜一猜吧~
本期編輯：baozhenyuawabi
黑城堡奇幻平台（微信号HEICHENGBAO）：立足《冰與火之歌》，宣傳一切西方優秀幻想作品。如果您也喜歡，請加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