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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進京演《六月雪》,劉桂娟曾是程派最年輕傳人,得李世濟真傳

作者:天津往事
18歲進京演《六月雪》,劉桂娟曾是程派最年輕傳人,得李世濟真傳

劉桂娟

劉桂娟從小靈性過人,學過揚琴,1975年考入天津市戲曲學校,在這屆同學裡年紀最小。她學的第一出戲是現代平劇《六号門》中“賣子”一折,扮演胡二妻,由曾拜荀慧生為師的程派青衣林玉梅傳授。之後劉桂娟陸續學了《三擊掌》《賀後罵殿》《玉堂春》《大探二》《貴妃醉酒》等十幾出戲,相容并蓄青衣、花旦、刀馬旦。

尚派男旦孫榮蕙教劉桂娟《昭君出塞》,要求她練跑圓場、掏翎子、踢腿,1980年天津市青少年演員基本功彙演,劉桂娟憑這出戲獲一等獎。她又跟程派傳人陶漢祥學《六月雪》,讀了介紹程硯秋藝術的書,看了程派名角李世濟演《六月雪》的錄像,在1982年的全市青少年彙演中,以這出戲再獲一等獎。

18歲進京演《六月雪》,劉桂娟曾是程派最年輕傳人,得李世濟真傳

在《六月雪》中劉桂娟扮演窦娥,嗓音甜潤清亮,在二黃慢闆等主要唱段中,尖團、四聲、出聲、歸韻都比較清晰透徹,唱悲戚傷情的拖腔,如泣如訴,若斷若續,能夠以聲傳情,較好地刻劃了負屈含冤、富于反抗精神的窦娥的藝術形象,做工也比較細膩,除具程派藝術特色。

1983年3月,在首都人民劇場舉行程硯秋逝世25周年紀念演出,劉桂娟演《六月雪》中“坐監”一折,這一年她18歲,是參加這次程派專場演出年齡最小的演員。戲校畢業後,天津市青年平劇團建團,劉桂娟成為主演之一。青年平劇團百日集訓,李世濟被請到天津,為劉桂娟加工《陳三兩爬堂》《紅鬃烈馬》這兩出戲,劉桂娟精益求精,不敢有絲毫馬虎。

18歲進京演《六月雪》,劉桂娟曾是程派最年輕傳人,得李世濟真傳

當時天津青年平劇團排演新編曆史劇《五女興唐》,由王維忠改編創作,寫大唐開國之初,隋朝定國王楊政固守泾州,唐帥李安遠、夫人程元貞領命讨伐,李安遠被暗害,程元貞代夫挑起帥旗,派裴英女扮男裝混進泾州刺探軍情,遇到改扮男裝的楊政之女楊翠青,楊翠青對裴英心生愛慕,裴英混進定國王府,巧遇失散的姐姐裴華,對楊翠青及其母申述大義,說服楊政獻泾州歸唐。這出戲劇情跌宕起伏,劇中“五女”分别由刀馬、青衣、閨門、花旦、老旦行當的青年演員李佩紅、雷英、劉桂娟、劉淑雲、蘭文雲扮演,可謂量身打造,成為絕唱。

程派是旦角中的“高段位”,劉桂娟本身具備上佳條件,又會表演。她在《紅鬃烈馬》中扮演的王寶钏,是程派名家李世濟、名琴師唐在炘夫婦親授的。李世濟夫婦率劇團在天津第一勞工文化宮演出,結束後轉到滄州演出,李世濟、唐在炘便将劉桂娟和她的青年琴手王悅帶去滄州随團說戲、輔導。在滄州十多天,李世濟夫婦每天傳授唱腔、身段、弓法,布置練唱、練做、練琴的作業,李世濟還手持錄音機,邊看排戲,邊錄下自己的意見,用錄音錄音帶做備忘,一腔一式地為劉桂娟加工提高。之後,李世濟、唐在炘夫婦又幾次過津,看劉桂娟主演《紅鬃烈馬》,“驗收”王悅的京胡伴奏技法,可謂下了苦心。

18歲進京演《六月雪》,劉桂娟曾是程派最年輕傳人,得李世濟真傳

程派唱腔深沉、寬厚、低回,多在中音、低音行腔,最适合刻畫王寶钏這樣不圖貴,不遜清貧,貞潔自尊的古代女性。劉桂娟在“武家坡”一折中程派西皮慢闆的演唱,既見一腔數折、低回委婉,如泣如訴之功,又有顫音裝飾,節奏跳躍之妙。她在站坡對話時的各式水袖舞姿,跑坡時急速之中見平穩的圓場,以及側身進寒窯時的卧魚蹲身,都是一派婉轉動人的程派味道。

《鎖麟囊》也是劉桂娟的拿手好戲,對于劇中人薛湘靈在不同情境下的表演層次把握恰到好處,“選妝”“春秋亭”“珠樓”“團圓”等場的表演頻現亮點,“春秋亭外”“一霎時把七情”各段著名唱段甚得李世濟真傳,勁柔間錯,曼妙煥彩。1987年11月,全國青年平劇演員電視大選賽,天津演員蘭文雲、劉桂娟獲最佳表演獎,孟廣祿、李占瑩、雷英獲優秀表演獎。

18歲進京演《六月雪》,劉桂娟曾是程派最年輕傳人,得李世濟真傳
18歲進京演《六月雪》,劉桂娟曾是程派最年輕傳人,得李世濟真傳

2001年12月,68歲高齡的李世濟攜徒劉桂娟在天津中國大戲院上演《鎖麟囊》。李世濟先在“春秋亭”中出場,“春秋亭外風雨暴”一段每句唱都得一至兩個彩兒,“團圓”一場中也發揮極佳。劉桂娟在背景不離李世濟左右,平時銳氣十足的她格外謙恭。

2006年6月,劉桂娟應美國加州州立大學之邀赴該校演出,并舉行中國平劇藝術講座。美國林肯藝術中心評選劉桂娟為年度亞洲最傑出藝人金獎,張君秋、袁世海、梅葆玖、紅線女、傅聰、馬友友、羅大佑、張國榮、郭富城、郭德綱等人都獲得過該項殊榮。

北京電視台曾有《星夜故事秀》欄目,特邀郭德綱和劉桂娟相聚,暢叙藝術生活,大談台前幕後趣事,涉及戲曲、曲藝界一些耐人尋味的現象,诙諧幽默的對話令現場不斷爆笑,節目最後二人合唱了一段《坐宮》。

18歲進京演《六月雪》,劉桂娟曾是程派最年輕傳人,得李世濟真傳

劉桂娟打小愛唱歌,1985年天津“希望杯”流行歌曲大獎賽,劉桂娟獲獎,和天津路邊吉他隊李德林一起出版過錄音帶。她還涉足戲曲電視,在《包龍圖-訪陰鍘判》裡扮演柳金蟬,在《玉蓮之死》裡扮演王玉蓮。1987年12月,天津市歌舞團、曲藝團、青年平劇團二十餘名演員組成慰問團赴老山慰問,劉桂娟與馬志明、謝天順、許麗麗、牛豹等都在團内。

她還是個球迷,中國足球隊第一次入圍世界杯外圍賽,在吉隆坡以0∶1失利于紐西蘭,十幾歲的劉桂娟在深夜的馬路上徘徊了兩個多小時,一邊走一邊流淚。隻要天津隊有比賽,她就到處踅摸票,到不了現場就看電視直播。世界杯賽期間,她黑白颠倒,不分晝夜守在電視機前。(文:何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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