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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作者:談史鑒夕朝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民族歌劇《白毛女》的誕生

民族歌劇誕生之前,中國新劇的主要形式是話劇。1943年至1944年,秧歌劇發展到後期,産生了經典作品有《兄妹開荒》《一朵紅花》《周子山》等。

雖是優秀的秧歌劇作品,但延安革命文藝工作者己不滿現有成就,此時的秧歌劇僅僅是停留在了樸素單一且日趨公式化的水準,已難以表現出當時劇中的内容和群衆生活。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1944年,晉察冀邊區工作的作家林漫,托人将其于1942年發表的小說《白毛女人》,帶給延安“魯藝”的周揚。

“白毛仙姑”的故事就此傳入“魯藝”。“白毛仙姑”故事大意:河北某山村一少女被地主以賣女抵債之名逼死其父,搶女入門為仆,入門幾經淩辱後逃入深山,不見天日的生活中頭發變白,後紅軍為破除對“白毛仙姑”的迷信,少女被救出獲得新生。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故事傳入“魯藝”後,院内認為這是一個好的歌劇題材,此題材反映“舊社會把人逼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的主題。為向中共七大獻禮,開始組織力量創作。

1944年8月,《白毛女》劇本創作組由邵子南執筆,初稿完成後。馬克、張魯開始為其中的十多場戲進行譜曲,并進行了初排。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依照過去秧歌劇的經驗,譜曲中含有大量的戲曲元素。據舒強回憶說:“起初,用秦腔的形式排,唱是秦腔,音樂伴奏也是秦腔的曲調和鑼鼓點,演員的表演、走路的步法、動作、姿态和表情都是戲曲的形式。”

但作品初排後,效果不盡人意。這種完全戲曲形式的創作,并不符合新時代、新生活、新思想。需重新修改。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1945年1月,張庚重組劇本組,由賀敬之、丁毅(最後一場以及後來全劇的修改)執筆。導演由王大化和舒強擔任,音樂創作由原來的馬可、張魯,增加了瞿維、向隅和李煥之。

此次修改在藝術形式上,将話劇、戲曲、西方歌劇,三者的特色進行了融合。民族歌劇《白毛女》的誕生,幾經曲折,它是延安“魯藝”工作團集體創作的成果。

在對中國傳統戲曲的繼承和對西方歌劇的吸收上,實作了成功探索。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楊白勞對中國戲曲的角色借鑒

中國戲曲中,每個劇種都有其行當劃分。據舒強回憶,在白毛女創作初,運用大量秦腔進行創作,其中包含着對于戲曲行當的借鑒。

秦腔,即亂彈,戲曲劇種之一。其出自西北民歌小曲,由弦索調演變而成。流行于陝西、甘肅一帶。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秦腔的行當分為四生(老生、須生、小生、幼生)、六旦(老旦、正旦、小旦、花旦、媒旦、武旦)、二淨(大淨、毛淨)、一醜等十三個門類。

民族歌劇《白毛女》中,按照楊白勞的人物身份、年齡及性格來劃分,應屬于戲曲行當中的“生”。生,在戲曲中主要是扮演中年以上的男子,一般是正面人物,其人物性格特點:正直、善良、老成、持重、剛毅、穩健。

根據人物身份、年齡、性格,又可劃分多種專行。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民族歌劇《白毛女》作為中國的首部真正意義上的歌劇,它是成功的,而一部成功的民族歌劇,必定有強烈的戲劇沖突,那就需要明顯的人物屬性劃分,如:正面人物與反面人物。

這就形成劇中正面人物與與反面人物的必然性沖突,也就是楊白勞與黃世仁的人物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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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物屬性的劃分,從外形塑造上來看,可以參照最早的影視資料。

因1945延安首演的歌劇《白毛女》映像資料并沒有儲存下來,隻能從距離最近的1950年電影《白毛女》中,張守維飾演的楊白勞的外在形象作為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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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守維在1950年《白毛女》電影中飾演的楊白勞來看,我們參照秦腔中的角色行當,劇中人物楊白勞是以“須生”這樣的人物屬性所呈現。

在1958年平劇《白毛女》的演出中,李少春更是運用衰派老生去塑造楊白勞這一人物形象,這既符合楊白勞的身份年齡,也符合其悲劇性格。

通過“生”這一形象塑造的楊白勞,給觀衆直覺地帶來老成、樸實、善良形象,是典型的“須生”人物。

而人物黃世仁是以“小醜”這樣的人物呈現。給觀衆帶來奸詐、悭吝、卑鄙的形象,是典型的“小醜”人物。

民族歌劇《白毛女》對中國戲曲的借鑒

楊白勞這樣的性格特征及表演特點與反面人物黃世仁形成鮮明對比。

行當是在戲曲表演性格化中逐漸形成和發展起來的,歌劇演員在表演中突破了行當類型的束縛,進行再創造時,一個新的人物形象便産生了,在這個過程中,通過在創造,産生屬于歌劇人物表演的方式。

如此不斷地突破和積累,使中國歌劇人物形象得到創新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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