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上映的電影《緻命魔術》是克裡斯托弗·諾蘭的一部經典作品,融合了懸疑、科幻和劇情元素,以令人着迷的起伏劇情和思考深刻的主題而聞名。
影片講述了安傑和波登這兩位男主角為追求魔術的最高境界——将庸俗轉化為神奇,并争奪維多利亞時期最強大的魔術師頭銜的故事。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互相對抗,違背道德倫理,最終被人性和欲望所摧毀,走向了毀滅的深淵。
電影故事背景設定在19世紀末的英國倫敦,正值工業革命給該國社會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和震蕩。
工業文明與傳統文明之間産生了激烈的碰撞,這一過程具有革新的意義。舊有的社會體制開始岌岌可危,而新的社會體制則蓄勢待發,逐漸取而代之。工業化給英國帶來現代化的改變,人們的社會生活水準提高,思想意識也發生了轉變。人們對物質和新奇事物充滿好奇和追求,對創新和變革的渴望趨于高漲,尤其在精神層面的娛樂方面。這使得像魔術師這樣的娛樂行業從業者的地位大大提高,經濟條件得到顯著改善。
然而,與此同時,從業者需要滿足觀衆日益增長的需求,觀衆将魔術師僅僅視作娛樂工具,迫使他們提供更多的多樣化變化。是以,在觀衆對傳統魔術伎倆早已感到厭倦的情況下,他們對刺激和驚險的表演有了更高的期待和追求。
時代要求魔術師做出改變,魔術開始嘗試與機器結合,從小型的雜耍逐漸轉變為大型道具魔術。在機械時代,資本的力量被無限放大,追求物質利益成為一種異化力量。在這個充滿物欲的社會中,安傑開始迷失自我,他竊取了波登的魔術創意,結合機器改良,并在絢爛的燈光和精美的道具配合下,在劇場的大舞台上收獲了成千上萬觀衆的掌聲。
然而,這個虛榮和貪婪的環境逐漸将他吞噬。在這種以物質至上為倫理的環境下,安傑甯願放棄個體倫理身份來追逐金錢和名譽。他前往美國獲得特斯拉創造的克隆技術,并将其帶回英國,這實際上連接配接了英美兩國,将兩國環境作為整個世界的縮影,揭示了當時對機械的極度迷戀。
人本應是魔術創作的主體,是機器的創造者,然而安傑卻在機械的壓迫下無法平衡人與機器的倫理關系,不遺餘力地追逐名利和地位,喪失了自我,并建立了殘缺破裂、失去自我意識的倫理身份,成為工業時代的犧牲品,成為魔術的附庸。
維多利亞社會被基督教的道德教義所凝聚,受到清教徒的性主張的嚴格控制。是以,清教教義中的禁欲主張導緻了整個時代貫穿的無愛婚姻觀念,并對女性設定了嚴苛的标準。首先,男女之間的婚姻關系并非自由戀愛的結果,而是人類需要承擔的義務和責任。
一旦結婚,女性在家庭關系中成為男性的附屬品,被視為男人的私有财産。根據當時的法律,她們完全聽命于丈夫,沒有自己的主張。維多利亞時期的家庭倫理環境極度壓抑人類的本真欲望,嚴重貶低了女性的地位,導緻夫妻關系疏離。當波登還是一個無名小人物時,他與妻子莎拉結婚并生子,但莎拉在家庭中一直處于無足輕重的地位。
當波登發明了高風險的手槍魔術時,莎拉極力勸阻,但波登毫不考慮莎拉的擔憂,執意一意孤行。果然,在表演魔術時,被假扮成觀衆的安傑惡意報複,打斷了波登的兩根手指。從那時起,波登與莎拉的關系進一步疏離。
由于維多利亞時代的婚姻過于強調金錢和地位,波登渴望取得成功,為家庭帶來更好的生活,而莎拉隻希望家人平安健康,導緻兩人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生活目标大相徑庭。波登對對手安傑的仇恨和成功的渴望扭曲了他的心智,他甯願犧牲家庭生活,獻身于魔術事業。波登發明了移形換影魔術,為了不讓别人發現,他隐瞞了與雙胞胎兄弟輪流互換身份的真相,并成功将奧利維亞,接到安傑指令來打探情報的人,變成了自己的情人。
維多利亞時期的婚姻遵循基督教教義,對女性來說,一旦與丈夫結婚,就是“神配合的,人不可分開”。是以,在當時的社會中,女性提出離婚被視為違背教義。當莎拉發現令人窒息的真相後,陷入兩難境地。離婚會給她帶來終身的不貞名聲,而忍氣吞聲又讓她難以忍受已經名存實亡的婚姻。
她變得精神恍惚,舉止瘋狂,最終選擇在家中的房梁上自缢,結束了充滿背叛和欺騙的生活。維多利亞時期病态的家庭倫理環境導緻了波登與雙胞胎兄弟倫理身份的混亂,以及莎拉在家庭中倫理身份的缺失。本應互相扶持的夫妻變成了陌生人,最終導緻了家庭破裂和悲劇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