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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不丹邊界談判:曆經近40年有共識卻難簽協定,隻因背後有黑手

作者:維達說

中國與14個陸地鄰國接壤,陸地邊界總長22000餘公裡,其中與蒙古國的邊界長約4710公裡,與俄羅斯的邊界長約4300公裡,與哈薩克斯坦的邊界長約1700多公裡等...均已完成劃界。在剩下為數不多的未完定國界中有這樣一個國家,它曾是大陸的藩屬國,卻至今未與大陸建交,雙方的劃界談判更是深受第三方國家印度的嚴重幹涉,這個國家就是不丹。那麼中不兩國劃界存在哪些争議呢?印度頻頻幹擾的背後又隐藏着什麼地緣考量呢?

中國不丹邊界談判:曆經近40年有共識卻難簽協定,隻因背後有黑手

中國與不丹存在哪些争議領土?

不丹,全稱不丹王國,位于喜馬拉雅山脈東段南坡,其東、北、西三面與中國接壤,南部與印度相鄰,國土面積約3.8萬平方公裡。根據曆史争議資料,曾經中不争議的地區共有7塊,分别是中不邊境的亞東段、亞東縣堆納鄉的甯土地區、喜馬拉雅山脈以北的庫拉岡日峰地區、洛紮縣南部的白玉地區、洛紮縣拉康鎮的民久瑪地區、錯那市西南部吉巴鄉的麥拉山口地區和墨拉薩丁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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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丹位于喜馬拉雅山脈東段南坡,妥妥的山地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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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之是以說是曾經,那麼因為這7處争議地區是不同曆史階段的産物,具體可分為三大類,一是已明确歸屬中國,但仍有國際歹人标注在不丹境内的,如喜馬拉雅山脈以北的庫拉岡日峰地區(面積1290平方公裡)、甯土地區(60平方公裡)和麥拉山口地區(150平方公裡)。其中甯土地區位于喜馬拉雅山脈分水嶺的中國一側,因有當地藏傳寺廟管轄的曆史,不丹遂放棄聲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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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馬拉雅山脈以北的庫拉岡日峰地區是已明确歸屬中國面積最大的,同樣位于喜馬拉雅山脈以北的中國一側,分水嶺特征明顯,不丹之是以标記上,據說是因為地處高寒山地,人迹罕至,早些年在沒有衛星地圖輔助下,再加上沒有進行實地勘測的緣故,被不丹納入,如今已經不丹已更改歸屬,隻是仍有國外媒體、網站别有居心标錯。目前我方已有公路修至庫拉岡日峰西側,并建立了洛紮縣色鄉公漳浦村,鎮守庫峰東側3個通往外界的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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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拉岡日峰完全在中國境内,并非是網傳的不丹最高峰,中不界峰是海拔7570米的岡嘎本孫峰,這裡糾正一下。

至于另外一處麥拉山口地區,原因大緻與庫拉岡日峰地區一樣,仍是未經實地勘測标記。由于當地喜馬拉雅山的地理分水嶺特征明顯,不丹地圖已修改,明确歸屬中方。目前大陸已建成從吉巴鄉邊防連到麥拉山口的巡邏公路,且附近有抵邊自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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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類屬于目前的争議熱點地區,分别是中不邊境亞東段(592平方公裡)、洛紮縣南部的白玉地區(580平方公裡)和拉康鎮的民久瑪地區(55平方公裡)。目前拉康鎮的民久瑪地區由我方實控,近些年不但更新了公路,開通了白拉山隧道,而且還建立了抵邊的民久瑪村。是以這種情況下,不丹已經部分修改地圖邊界,隻是國外網站或媒體仍有将邊界劃到民久瑪地區北界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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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是位于民久瑪地區西南側的白玉地區,該地屬于洛紮縣拉郊鄉,目前中不兩國的聯合勘查隊伍已經勘定了雙方在該地的争議範圍,即白玉地區東起俄東橋,西至措嘎拉、達昔日山脊,南至紮西郎棕,共580平方公裡。目前該地被不丹劃入邊界,國際上沿用的是不丹畫法,但實際上經過長達二十多年的反蠶食拉扯,我方已經實控了大部分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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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時更是相繼建立了傑羅布村和德瑪隆村,拉傑公路、傑羅布-沃唐公路(去巴桑弄沃唐)、新倉浦公路、吉格弄公路、吉南公路(去拉龍拉康)等的建設如火如荼。目前僅剩下色德沃以南因有不丹哨所和寺廟及定居點,為不妨實控區,中間色德沃屬于邊界模糊的交叉巡邏區,也就是說超過60%在我方實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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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中不邊境亞東段的争議區,其面積有所變動,建國前曾是659平方公裡,後來随着實控範圍的擴大,争議面積出現變動。這裡是亞東溝兵出西裡古裡走廊的前沿,是中不7處争議區中最具戰略價值的位置。這塊争議區經曆了晚清丢土、建國後收複亞東、逐漸實控争議地區等經曆,堪稱歲月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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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邊界亞東段的争議範圍包括了基伍、查馬普中上遊、朗馬普上遊和中下遊、恰爾塘河、魯林河和魯絨曲流域和下洞朗地區。中不雙方對這片區域的劃分方法存在差異,但大緻涵蓋的地理範圍是相近的。目前基伍、朗瑪普中下遊、查馬普、上洞朗地區已經實控,至于朗瑪普上遊及恰爾塘地區,不丹有巡防軍;此外還有魯林地區因有不丹牧民放牧,隻有當璧山以下的龐達村有我方活動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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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大類屬于之前未提出,近些年又重新提及的争議區。其代表就是墨拉薩丁(面積3540平方公裡),是中不七處争議區中面積最大的,目前由不丹實控。最初該地區是英屬印度殖民地與不丹在1936年劃定邊界時,将該地劃給不丹,因為該地部分原屬藏南,我方在1959年曾提出過異議,不過1962年對印反擊戰的短暫,部隊前出到藏南南端,但并未進入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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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中不邊界談判隻是針對西段和中段的部分地區進行談判,中國未在談判中提出過對該地區的領土聲索,隻是在一些相關文檔上介紹該地屬于争議地區。直到2020年,中方反對不丹提出的對薩克頓野生動物保護區撥款的要求,認為“在該地區的領土尚未劃定邊界的同時,邊境的中東部和西部地區都存在争議”。這裡提出可能更多地是出于大陸藏南與不丹邊界沒有正式劃定的考慮,是以該地很有可能在未來的中不邊界談判中被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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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拉薩丁的曆史歸屬複雜主要在于地理範圍上,首先墨拉薩丁分為兩塊,墨拉村和薩丁村及其草場屬于馬納斯河流域的上遊,在塔希岡宗以東,原歸我達旺寺管轄,另外的巴日納迪河及查莫河流域,則屬于我打隴宗管轄。英國殖民者圖謀我藏南的“麥克馬洪線”将墨拉和薩丁劃給不丹,其餘歸藏南,之後1949年印不簽署條約,由私自将原屬于我藏南打隴宗所轄的巴日納迪河流域山地劃給了不丹,方才有了今日墨拉薩丁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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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這7處争議區,從我方的角度而言,主要就是中不邊界亞東段、白玉地區和墨拉薩丁地區的争議,共4712平方公裡,我方僅實控約34%;但按照不丹的看法,則是争議僅為亞東和白玉部分地區的764平方公裡,我方實控約77%。雙方重疊的亞東段和白玉地區,我方分别實控在40%和6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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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紙面資料看起來,我方實控并不占絕對優勢,但考慮到墨拉薩丁和亞東段的魯林地區均為我方并未到達過的區域,且這些地區多為人迹罕至的森林保護區,在戰略價值上相對弱于我方實控區。不過,對于目前不丹實控中的亞東段朗馬浦上遊、恰爾塘河流域對我方而言尚有争取的價值,當然全部拿下肯定是最優解,但對當下而言,并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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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不劃界談判為何屢次遭印度幹涉?

中國和不丹都是主權獨立國家,曆史上不丹還曾長期是中國的藩屬國,是以從未以條約或協定正式劃定邊界,但兩國之間還是存在着一條傳統習慣線。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就着手通過談判協商解決邊界問題,迄今已進行了24輪邊界會談,也達成了廣泛共識,但由于受到印度的再三阻擾,至今未正式劃定雙方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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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中不邊界問題是中、不兩國的事情,與印度無關。印度作為第三方,無權介入并阻撓中不邊界談判程序,更無權為不丹主張領土,但在實際談判中,印度頻頻幹涉不丹的談判程序,甚至在每次談判即将獲得突破時,便會通過各種威逼利誘施壓不丹,導緻劃界談判付之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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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中不第二十五輪邊界會談前,有爆料稱中方欲以北部部分領土誘使不丹交換下洞朗,于是立馬便有了印度外秘對不丹三天通路,洞朗問題便是行程核心之一,随後還向不丹提供8.51億盧比的援助。後來不丹首相表示不丹與中國沒有“重大邊界問題”,可以在接下來的“一兩輪會議”中劃定時,引發印度輿論熱議,随後不丹國王連忙赴印進行3天通路,并商定“擴大印不夥伴關系的架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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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系列動作的背後,可以窺見印度對于中不劃界的地緣考量,首先是印度堅持不丹是其“保護國”,不願不丹與中方達成邊界協定,因為一旦中不順利劃界,之後必然是中國與不丹建交,關系走向正常化。那麼不丹在外交、經濟等領域從原先隻能依附印度,變成有了更多選擇,進而緻使不丹脫離印度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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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不丹所在的地理位置,直面印度本土與其東北部六邦的脆弱咽喉處——西裡古裡走廊,一旦不丹嘩變,印占我方的藏南地區,甚至深受藏傳文化影響的曼尼普爾邦、那加蘭邦、阿薩姆邦也有出現倒戈的可能,畢竟這些地區民族繁多,宗教信仰雜糅,且主體民族是黃種人,人種、長相與印度的主體民族差異很大,一直存在獨立傾向,從英殖印度時期就存在大小數十支反政府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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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這些地緣因素,讓印度面對中不劃界談判如坐針氈。2017年時甚至以維護不丹領土為借口入侵下洞朗地區,幹涉我方的正常基建活動,這就是“6·18中印洞朗對峙事件”。此事也的确阻礙了邊界談判的進展,以至于當再次開啟談判時,不方強調了洞朗要三方準備好才能談判,要把與争議領土無關的印度拉了進來,但這是我們不可能同意的。可想而知,中不劃界還将有漫漫長路。

上期回顧:頭頂世界最幸福國家殊榮的不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國家?(下)

備注:本文是《未定國界》系列的第14章,僅為一家之言,歡迎指正轉發。另文中配圖部分引自微網誌1002什麼,如有版權私聯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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