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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新譯本出版,譯者談如何翻譯“不可譯之天書”

作者:澎湃新聞

記者 範佳來實習生顧然

在尤利西斯,6月16日是利奧波德·布魯姆在愛爾蘭城市都柏林的街道上漫步的日子。那天,布魯姆選擇離家出走,而接下來的十八個小時的故事,作家詹姆斯·喬伊斯用意識的筆觸交織成一個錯綜複雜的、不拘一格的故事,尤利西斯,成就了文學史上的永恒。

在很多讀者眼裡,尤利西斯就像一本"天堂之書"——象征主義、嵌套、外語、孤獨的文字、古英語、拉丁語、和聲梗......這些複雜的文字遊戲在《尤利西斯》中比比皆是。對喬伊斯作品的研究已經成為一種特殊的研究——"喬的研究"。

普通讀者如何閱讀喬伊斯?近日,"喬學者"劉向福先生花了20多年的時間,對上海翻譯出版社出版的《尤利西斯》新譯本進行了終生的學習。7月31日,上海翻譯出版社邀請複旦大學教授、翻譯家戴聰容、喬伊斯文集策劃人、上海翻譯出版社文學系主任馮濤等嘉賓,在現場直播中分享了喬伊斯的偉大作品《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新譯本出版,譯者談如何翻譯“不可譯之天書”

《尤利西斯》的新譯本(左至戴從榮,右至馮濤)

翻譯過來就是"用你的身體走出一條路"

在戴岱岚看來,一個作家的成就取決于他的作品的品質,而不是數量。喬伊斯一生的作品并不多,但在英國文學史上卻能成為僅次于莎士比亞的巨人,原因就在這裡。他的每一部作品都不是對自己的重複,而是在前一部的基礎上,不同尋常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在喬伊斯寫《都柏林人》之前,現實主義在托爾斯泰、巴爾紮克、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的著作中已經成熟,但年輕大膽的喬伊斯不僅将現實主義的元素融入了《都柏林人》,而且還對現代主義進行了開創性的嘗試。後來,他寫了更偉大的作品《尤利西斯》,在戴的冷靜看來,這個世界經常被稱為"意識流小說",根本無法容納這部作品。"也許喬伊斯在前六章中确實探讨了意識的流動,但從第七章開始,他已經完全放下了手腳,闡明了他對曆史、現代性和人性的看法。

然而,像許多經典的命運一樣,尤利西斯是有名的,但很少有人問。如何從頭開始使用《尤利西斯》?戴說,雖然數字時代的讀者想少花錢多辦事,但隻有腳踏實地的閱讀才是對經典的尊重。"輕松的樂趣不是樂趣。我第一次讀筆記的時候讀得不多,第二次讀的時候,我把它們組合起來,這很難,但讀完之後我确實有了更深的感受。這就是為什麼劉先生的筆記和他的翻譯筆記是必要的。"

在馮濤看來,還原是翻譯的第一追求。喬伊斯曾經用詩歌寫小說,每個字都被精心闡述,但詩歌是最容易翻譯的東西。翻譯就是"用身體走出一條路",每一個認真的譯者都是讀者接近作者的一種方式,但沒有一條路是完美的。重要的不是哪個版本翻譯得更好,而是譯者提供的視角。你擁有的視角越多,你就越接近原作的真面目。劉向玉在他的翻譯筆記中列出了蕭謙、文傑如和金笛的兩個譯本,為讀者了解原著提供了不同的選擇。

作為翻譯人員,戴倩岚可以體會到翻譯的辛苦工作。譯者必須至少達到與原作者對話的高度,才能最大限度地使譯文不失真。《尤利西斯》是一部百科全書式的傑作,這意味着譯者必須為百科全書而努力。在《尤利西斯》第14章中,像《天書》一樣,一直是譯者頭疼的問題,而在劉向福的翻譯中,為了對應喬伊斯的句法、風格、語言變化和多重戲仿和隐喻,他創造性地使用小玄、李書、魏石字型和沒有讀句區域的整文來還原,就像中國古代風格的流動, 以保持喬伊斯的真正魅力。

值得一提的是,這也是《尤利西斯》在中國曆史上的第三次翻譯:早在20世紀20年代,尤利西斯就由徐志摩誕生,毛敦的注意,1994年中國又推出了蕭謙夫婦的翻譯和金琦的翻譯,引起了廣泛的反響。在劉曉波的新譯本中,他将自己20多年的譯本整理成500多頁的翻譯筆記和總共4471條筆記,幫助讀者在《尤利西斯》的"文本迷宮"中穿行。

《尤利西斯》新譯本出版,譯者談如何翻譯“不可譯之天書”

《尤利西斯》新中文譯本的封面

尤利西斯成為愛爾蘭的城市名片

盡管喬伊斯在許多文學語言和風格上具有創造力和"第一人",但尤利西斯的經典作品可以長期占據高位,其魅力在于永恒的價值,以及它的開拓性。

在戴斯看來,尤利西斯的永恒在于對所有真理的平等對待的寬容。在此之前,作家們在許多方面都對人性進行了極緻的探索,讀者早已習慣了男女的不忠。但是沒有一個作家會較長的描述一個角色上廁所的畫面,喬伊斯不僅寫得,而且寫得很精彩。他敢于同時把人性、語言、文化的真理推向極緻,"真理"成為他寫作的基本标準。

真正的豐富是無止境的,喬伊斯以極大的寬容把它們都放在他的翅膀下。在《尤利西斯》中,布魯姆愛他的妻子,盡管他出軌了,他接受了從他成功的事業到他所戴的綠帽子的一切。"在那些日子裡,喬伊斯能夠以平等的眼光看待它,即使在黑暗中,扭曲的真實實體表現,這真是太好了。馮濤覺得。

戴提到,在愛爾蘭期間,他發現喬伊斯是愛爾蘭著名的民族作家。當地人對喬伊斯的熟悉程度不亞于他們對李白和杜甫的熟悉程度。喬伊斯與尤利西斯一起為都柏林寫下了一段曆史,愛爾蘭以尤利西斯的名義設立了布魯姆日,這是國慶節後的第二大節日。人們将在這一天舉行大型派對,讨論書籍和吃"喬伊斯的快樂餐"作為推廣愛爾蘭文化的重要方式。

喬伊斯大學畢業後離開了愛爾蘭,巴黎引領的世界潮流正在向他張開雙臂。但與其他追随潮流的年輕人不同,喬伊斯明白隻有都柏林是他的根源。喬伊斯自《都柏林人》以來一直在塑造他心愛的城市。同時,他持有世界主義的立場,知道國家就是世界。他對愛爾蘭的著作不僅是愛爾蘭,也是世界文化的縮影,這使得他的作品的厚度非凡。"世界上能創造宇宙的大腦太少了,喬伊斯恰好是其中之一,"戴笑着說。"

負責編輯:梁佳

校對:張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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