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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平凹談《秦嶺記》:秦嶺最好的形容詞就是秦嶺

賈平凹談《秦嶺記》:秦嶺最好的形容詞就是秦嶺

作家賈平凹 人民文學出版社供圖

中新網北京5月10日電 (記者 應妮)“生命就是某些日子裡陽光燦爛,某些日子裡風霜雨雪……”“生有時,死有地啊,其實人是一股氣從地裡冒出來的,從哪兒冒出來最後又從哪兒回去。”“不論是人是獸,是花木,是莊稼,為人就把人做好,為獸就把獸做好,為花木就開枝散葉,把花開豔,為莊稼就把苗稈子長壯,盡量結出長穗,顆粒飽滿。”

被譽為“文壇常青樹”的作家賈平凹獻上了他的第19部長篇小說《秦嶺記》。

自1973年發表文學作品以來,賈平凹從事文學創作已近五十年。回顧此前的作品,從《兵娃》到《商州初錄》《臘月·正月》《浮躁》,再到《白夜》《秦腔》《古爐》,以至于《老生》《山本》,無論小說、散文,賈平凹所寫故事,皆發生于文學地理意義上的秦嶺南北。而《秦嶺記》是他第一部以“秦嶺”命名的作品。

被問及為何如此命名,他說:秦嶺最好的形容詞就是秦嶺。

《秦嶺記》中的這些感悟來自作家七十年來的生命洞察。這些語句沒有花哨的修辭,所有的文字就像是從土地中生長出來一樣,樸實無華而又充滿真誠與靈性。“我就是秦嶺裡的人,生在那裡,長在那裡,至今在西安城裡工作和寫作了四十多年,西安城仍然是在秦嶺下。”

“幾十年過去了,我一直在寫秦嶺,寫它曆史的光榮和苦難,寫它現實的振興和憂患,寫它山水草木和飛禽走獸的形勝,寫它儒釋道加紅色革命的精神。先還是着眼于秦嶺裡的商州,後是放大到整個秦嶺。如果概括一句話,那就是:秦嶺和秦嶺裡的我。”

在秦嶺裡,賈平凹體會到一隻鳥飛進樹林子是什麼狀态,一棵草長在溝壑裡是什麼狀況。他把那些峰認作是挺拔英偉之氣所結,把那些潭認作是陰涼潤澤之氣所聚,而那山坡上或窪地裡出現的一片一片的樹林子,最能讓他成晌地注視着。

就像作家自己說的那樣:“所寫的秦嶺山山水水,人人事事,未敢懈怠、敷衍、輕佻和油滑順溜,努力寫好中國文字的每一個句子。”《秦嶺記》就是這樣一部用古樸渾厚的文字,講述悠遠而現代的故事,讀來趣味橫生的作品。

全書以筆記小說的形式講述了近六十個秦嶺故事。讀者可以看到:能聽懂人話的忠犬;高僧進入便會流出泉水的山洞;人抱着哭,葉子就會一起流眼淚的皂角樹;會寫詩的傻子,可以進入别人夢境的小職員……這些故事帶領讀者突破局促狹窄、一地雞毛的現實,進入到一個混沌磅礴、雄渾開闊的境地,讓讀者産生出對傳統文本的興趣和想象,産生閱讀當代的《山海經》《聊齋志異》之感。《秦嶺記》可謂是作家沉潛經年、積澱半生的“一個人的山海經”“一個人的聊齋志異”。

賈平凹談《秦嶺記》:秦嶺最好的形容詞就是秦嶺

《秦嶺記》書封 人民文學出版社供圖

“筆記小說古已有之,魯迅曾将這種内容較為駁雜、寫法較為自由的文類大緻分為“志人”和“志怪”兩種。《秦嶺記》兩者兼有。行文貌似實訪照錄,本事趨于志異奇談。閱微雜覽間,隐約可見生存的時變境遷之痕、風俗的濾濁澄清之勢,以及山地深處的人生底細和生活況味。”《人民文學》雜志主編施戰軍這樣說起《秦嶺記》的文體特色。

賈平凹也坦言,創作這部作品時,他不想寫現在流行的小說與散文,想突破文體疆界,寫出不一樣的東西。他認為,小說可以借鑒散文筆法,散文又何嘗不能吸納小說筆意。于是筆記體小說《秦嶺記》誕生了。

對應着秦嶺的混沌磅礴,浩瀚無邊,在新書中,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的賈平凹破除文體疆界,承續中國古典文本傳統,在意趣筆法上自成一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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