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梁輝給志願者們分派工作。新京報記者 孫海光 攝
“這兩天我一直在說全靠志願者了，是他們撐起了這大半邊天。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可能就垮了。”說起志願者，通州區楊莊街道靓景明居社群黨支部書記王鳳紅了眼眶。
4月26日，靓景明居社群因有居民初篩陽性進入封控狀态。封控幾天來，居民自發組織起七十餘人的志願者隊伍，他們承擔着核酸檢測、物資運送、陪同就醫、垃圾清運等工作。隊長梁輝說每次看大家脫下防護服汗流浃背的樣子，心疼得特想哭，“這時候說再多的謝謝都顯得蒼白無力，我真得很感恩大家。”
志願者鄭雪在“喊樓”。新京報記者 孫海光 攝
“你就是‘喊樓’的那個姑娘吧?”
“2号樓的鄰居，2号樓的鄰居，請您帶好身份證，到廣場做核酸。”封控期間，靓景明居社群每次組織核酸檢測時，志願者鄭雪都會拿着一個大喇叭到處“喊樓”。幾天下來，很多社群居民都熟悉了這個聲音。有一天，鄭雪換崗到蔬菜直通車處維持秩序，盡管防護服捂得嚴嚴實實，仍有居民聽出了她的聲音，問她“你就是‘喊樓’的那個姑娘吧?”
居委會配發的大喇叭有錄音功能，但鄭雪還是習慣靠嗓子喊。“好多鄰居路過我身邊時都會說，姑娘，你放個錄音就行了，這麼喊多累呀。”剛拿到喇叭時，鄭雪也嘗試過錄音，但發現不如自己喊的聲音大，加上要随時通知鄰居們兩處核酸點的排隊情況，還是對着喇叭直接喊話來得友善直接。
靓景明居社群共有25棟樓，每天三四個小時喊下來是個體力活。好在學過幾年聲樂，鄭雪知曉一些發聲技巧，“喊樓”時并不是全用嗓子，“沒覺得有多費嗓子，倒是感覺中氣更足了。”
對大多數居民來說，鄭雪帶領的“喊樓組”是他們封控期間接觸到的第一批志願者。社群臨時封控，加之解封日期未定，居民們多少心有疑慮。除了喊樓，鄭雪她們還得回答鄰居們各種各樣問題，“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裡面，大家心情多少會有一些焦慮、低沉，會發一些牢騷，有時候一點火就能拱起來。這些情緒我們都能了解，也會盡可能去疏導、安慰大家。”
在靓景明居，像鄭雪這樣的志願者有七十餘人，他們自發用行動守護着家園，而鄰居們的一些小舉動也時刻溫暖着他們。小區封控樓棟單元門前，有3個“大白”24小時值守。每天晚上，會有鄰居在家把瓶裝礦泉水加熱後給他們送過去。
小區封控前兩天，氣溫驟降，又下着小雨，核酸檢測結束時已近夜裡11點。喊到23号樓時，有鄰居下樓給鄭雪送了幾個“暖寶寶”讓她趕緊貼上，“有時候在樓底下喊完，樓上會有人打開窗戶說‘好，知道了。’‘謝謝，馬上下樓。’簡單的回應，聽上去卻會心裡很暖。”
每撥志願者任務結束後，梁輝都會一一給他們做消殺。新京報記者 孫海光 攝
“說再多的謝謝都顯得蒼白無力”
跟鄭雪一樣，靓景明居社群很多居民都是被梁輝帶到了志願者隊伍中。2020年初疫情暴發後，梁輝和幾個鄰居自發承擔起社群志願者工作，這一幹就是兩年多。
4月26日社群封控後，梁輝馬上投入到志願者工作中，“臨時一封控，居委會那邊一堆事，4000多人的核酸任務量肯定忙不過來，當天晚上我們就全上了。”之後，社群核酸檢測視窗從4個增至8個，志願者需求量大了起來。梁輝他們幾個人一召集，短短幾天就組織起幾十人的志願者隊伍，大家對她的稱呼也從“輝姐”變成了“梁隊”。
每次核酸檢測前，梁輝都會在群裡把次日工作安排好，30多名志願者按分流引導組、維持秩序組、掃樓組、防疫掃碼組落實到位。早上7點前，梁輝要趕到居委會把志願者防護裝備領出來，之後招呼大家各就各位。在社群居民和志願者通力配合下，靓景明居核酸檢測流程愈發順暢，4600餘人檢測量3個小時内就能完成。
在這支志願者大軍中還有個特别小分隊，他們負責社群幾十戶居家隔離人員的日常物資配送、垃圾清運等工作，日常工作壓力很大。前兩天，一居家隔離居民網購了27瓶啤酒，志願者二話沒說穿着防護服就給扛到了6樓，一通忙活完衣服全濕透了，梁輝看了心疼得差點哭出來。
“我了解居家隔離期間，大家想喝點酒緩解一下情緒。但也真心希望大家能夠換位思考，多一點關愛、了解我們志願者，大家都是冒着被感染的風險義務去做這些工作。我不是标榜志願者工作多麼偉大，但沒有志願者的話，我們小區在這個特殊時期運作可能就要癱瘓了。”梁輝說，封控期間志願者們高漲的熱情對她觸動很大，她深信社群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困難，一定都可以挺過去。
每撥志願者任務結束後，梁輝都會一一給他們做消殺，然後把便當硬塞到他們手中。“之前他們都不要，每次都說回家吃，我真是過意不去。”每天統計便當時，梁輝都會把當天志願者人數全報上去，她說哪怕是一份便當、一瓶飲料多少也能代表居委會和她個人的心意，“這時候說再多的謝謝都顯得蒼白無力，我真的很感恩大家。一想到他們幹起活兒顧不上吃飯，還耽誤了照顧家庭，我就特别愧疚。”
聊起志願者，靓景明居社群黨支部書記王鳳也是眼眶泛紅。“我們在這個崗位上，服務好居民是本職工作。但如果隻靠我們這10個人，真的是承受不了。沒有他們，我們可能就垮了。”王鳳說，是志願者在疫情面前勇敢站出來，搶着幹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兒，社群才得以保持正常運作，“無論是下沉來社群幫忙的幹部，還是來支援的醫護人員，都說我們小區的居民是最好的。”
新京報首席記者 孫海光
編輯 韓雙明
校對 柳寶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