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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紅燒肉把我送上手術台,切了肺,又切了膽

去看膽結石,突然變成了肺癌?

我從學生時代起就有膽結石。七八年前第一次發作去看急診,醫生當時就建議切除膽囊。疼是很要命,但這種疼畢竟有迹可尋:隻要不碰太過于油膩的飲食,平時沒有症狀。再加上有點害怕手術,我一直抱着僥幸心理,遲遲沒有處理。

後來做了教師,應酬少,自己也很注意。我不抽煙,少喝酒,不接觸危險品,下廚的數量都屈指可數,體重指數25,總的來說身體狀态不錯。隻要膽結石不發作,39歲的我甚至還能抱着女兒爬山。

沒想到竟然是一塊紅燒肉的誘惑,把我送進了醫院……2019年到2020年的跨年聚會,我放松了警惕,偷偷吃了一塊——就一塊紅燒肉。聚會還沒結束,疼痛就從腰到腹蔓延開來。這時候吃止痛藥和解痙藥其實已經來不及了,我很自覺到醫院急診,但挂完瓶後并沒有迅速緩解,回到家後又悶痛了很久,這讓我下定決心,放寒假一定去把膽囊摘除。

1月14日,我到專門的肝膽醫院檢查,發現原本卡在膽頸口的3個結石,有一個掉到膽總管去了。醫生說,比起單純的膽囊切除,膽總管結石處理起來會更麻煩,建議我先消炎,回家休養,春節後再手術。那時候疫情開始,人心惶惶。拖到2月17日,我順利住進綜合型三甲醫院,醫生重新開了相關檢查,不僅有查探膽囊的腹部彩超,還加了一個胸腹CT平掃。我自我感覺良好,所有檢查都自己去。19日做完彩超回到病床時,卻看到夫妻臉色蒼白、雙手發抖地等着我。

她緊張地告訴我,醫生看了CT,認為可能肺部有問題,需要胸外的醫生來判斷。我感覺有點莫名,這次術前抽血的結果,顯示惡性良性腫瘤标志物沒有任何異常,我2018年也做過胸部X光,沒有任何異常,怎麼過了一年多就嚴重到要通知家屬了?我們緊握着手,一起去拿了CT報告,上面結論是:右肺上葉見一不規則結節影,可見分葉征、毛刺征、胸膜凹陷及空泡征,并見支氣管截斷,境界清晰,大小約2.4×2.1cm。左肺見多個結節狀密度增高影,界清,徑約0.6;餘肺未見明顯實質性病變影。最後結論是:右肺上葉占位性病變,惡性可能。負責肝膽的主治醫生很和善地說,膽囊手術要不緩緩,先跟胸外醫生商量商量。

我心裡一下子空空落落的,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陽,思維停滞好久。夫妻後來才告訴我,肝膽醫生當時說得很嚴重,她在車上先哭了好久才敢來見我。其實我心理承受能力還行,告訴我病情并不是壞事,我心裡有底反而踏實。

胸外醫生基本斷定可能是惡性,不過還是安慰我說,醫院每年都處理很多這樣的案例,讓我别太擔心。我心裡還是覺得不可思議,私下又找了另一家三甲的胸外醫生看片,他詢問了我的職業、年齡、家族史,建議說,要不先挂瓶消炎十天再看情況。

右肺上半葉切除了,結束了一個手術

現在膽囊手術已經不在考慮範圍了。我抱着僥幸心理,想先消炎十天看看。肝膽科醫生同意我在20日轉入呼吸科,因為床位緊張,醫生馬上安排了術前檢查。心電圖檢查、心髒彩超、再次CT肺部平掃,顯示肺部無任何變化……醫生也問過要不要做PET-CT,畢竟這項檢查自費,要8000左右。但是因為PET-CT比較全面,夫妻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做。胸外的醫生看過所有檢查結果後,基本确認右肺上葉結節是肺癌,好消息是沒有擴散到腦部,也沒有轉移到骨頭和其他部位,淋巴系統很穩定。确診了,手術也确定了。

沒想到術前的家屬談話中,是一個醫生對七個家屬解釋,病人中隻有我一人參加了。其他人的惡性良性腫瘤顯然比我小多了,有三四個人隻需要做楔形切除(肺部小部分切除)。

到我時,醫生說,你的比較嚴重,可能需要切除右肺上葉,肺功能受損多,以後呼吸會比較急促,但日常生活不會太大影響,還要做淋巴清掃,看淋巴裡是否有瘤栓,這些會決定後續怎麼治療,但要等病理報告及分期情況。到了這時,我和夫妻其實都沒想那麼多,甚至一緻決定不去搜尋網上相關的資訊。我們認為能找到省會城市裡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自己所能做的已做足。如果了解更多會增加恐懼的話,就不要去再自己找資料,全部交給醫生好了,聽從醫生安排。

我心裡也沒有什麼恐懼,恐懼是源于無知,一旦知道恐懼的對象與名字後,反而不需要想那麼多。我平靜地安慰父母,安排術後休假,還讓朋友過來幫忙移床。我的淡定還來源于夫妻。我們倆從學生時代起戀愛,到立業成家,互相包容支援。她處理醫院相關的人情雜事幹脆利落,在我面前始終堅定地認為沒有問題,我想交待什麼時,她總會打斷我說,手術後你自己去做,有些時候,人需要點盲目的信心。

3月11日,行全麻胸腔鏡下(VATS)右上肺葉切除。我在手術室等的時候,看着天花闆——居然是藍天白雲的彩繪,真心很解壓。真有人文關懷啊,我想着想着,突然所有的思維和感覺都消失了……

手術時間大約三四個小時。醒來後,我的第一反應是口渴,無力。沒有疼痛,隻有口渴,嘴裡插着呼吸管,還有強烈的尿意,我還想忍住——其實已經插了尿管了。整個人渾渾噩噩,也發不出聲音。

第二天醒來,我才感覺到非常疲倦,再加上身上插着三個管子讓我行動非常不友善,兩個管子連着胸腔引流瓶,最大的管插入到肺部頂部起到排氣的作用,另一個小管是引流積液,還有一個是尿管。另一件讓我覺得難受的事是拍背。為了要盡快擴張肺部,防止感染,需要拍背咳嗽,護工兩個小時左右就過來幫忙拍背一次,特别是要刺激喉結處把痰更好地從深處咳出來,這一系列操作非常痛苦,我一咳就牽動胸管,剛開始掌握不好力度,咳不出來,帶動着大管深處,曲馬多每天兩片都止不住那種痛。

主刀醫生每天都會來查房,安慰說幫我排除了一個定時炸彈,讓我安心等病理結果。兩天後,拔了尿管,護士就鼓勵我下床,能自己上廁所的感覺真是太好了。臨近黃昏時,護士看我狀态還好,還讓我推着可以挂瓶和放胸腔引流瓶的架子在走廊上走走。以前散步、吃飯是多麼平常的一件事,現在卻需要花無比大的力氣和勇氣才能完成。

14日,檢查結果不錯,拔了大管。人輕松很多。護士還通知明天可以出院了,這麼快!15日中午辦理手續出院,我脫下病服,換上自己的衣服,頓時歡樂起來。一切向着美好的方向發展!回家一下子就暈睡過去,迷糊中有隻小手在輕輕地撫摸我,那是6歲的女兒。她好多天沒見到我,雖然家人勸她不要吵我,但她還是忍不住偷偷進來,握着她的手,我好像又有了很多力氣。

病理報告看得我大哭

出院是邁出了重要一步,但僅僅是一步,疾病遠沒有終結。

主治醫生告訴我夫妻,說在淋巴結,縱膈發現瘤栓,病理報告:浸潤性腺癌,肺源性……送檢淋巴結見癌轉移……,他說分期定為3A,後期需要做放化療。3A實際上屬于晚期,五年生存率才24﹪,我沮喪了很久。第二天早早起來,四處看看,家室寂然,夫妻早起上班,父親在煮飯,天色混暗之中,我自生病來第一次崩潰大哭。夫妻其實也一晚無眠,抱着我說堅強點、堅強點,你還是一家之主,一家之柱。

因為沒有咳嗽的症狀,惡性良性腫瘤标志物範圍一直正常,檢查時的淋巴系統也一直很穩定,加上2.3×2.1cm說大不大,這是我前期一直樂觀的理由,但是3A的結論,特别是高位瘤栓的檢出,讓我實在難以接受。醫生也坦白跟我說,擴散到大腦的幾率不小。

我在知網上搜尋了不少有實證資料支援的研究文章,心裡大體有了個底:

1.3A的惡性程度确實不樂觀,不要說5年生存率,就是2年内的生存率也比較低;

2.随着新技術手段的出現,特别是靶向藥的出現,抵抗的武器不斷開發,可以利用的手段不斷更新。這提醒我出院時沒有做的基因檢測——醫生之前并沒有建議說要做——現在要盡快申請檢測。基因檢測也是全自費,大概也花了8000多;

3.現在的治療都非正常範,流程大體一樣,化療是先用培美曲塞加卡鉑,四個療程,資料顯示療程太多也不能獲益。再加放療,可以明顯增加生存率。

結論依然是很讓人沮喪,幸存或者叫5年完全治愈的比例比起1A、2A期的下降了很多,有時我會不由自主地想,我會不會是那些大多數呢?感覺像陷入一個巨大的旋渦,生命在黑暗裡不斷向下,好不容易掙紮出一點力氣,探出頭照到一點陽光,但迅速又被吸到無邊的黑暗裡,然而以為的探底其實還在半山腰。

消失的結石和曲折的放化療

生活還要繼續。考慮到床位和流程的熟悉度,我們最後轉院到惡性良性腫瘤醫院做放化療。

4月10日開始用培美曲塞加卡鉑治療。培美曲塞是比較新的而且可以走醫保的藥,是以基本上是首選,但我當天胃口一下子就很不好,睡眠也不好,身體反應很強烈。13日出院,覺得終于熬過了一關。

然而,18日開始全身非常癢。早上抽完血剛回到家,醫生電話就過來,因為骨髓抑制嚴重,要我馬上去打升白針——血液裡的白細胞低到四級(最危險的一級)。下午一打完,晚飯吃了一點,就開始腰酸,膽結石的疼痛又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才切除了一部分肺,膽又開始鬧騰。吃了兩天曲馬多才止住,但到了23号,這也不管用了。我以為這種疼痛是化療的反應,但隔天抽血顯示雖然白細胞升上去了,但肝功能受到嚴重損害,特别是肝酶名額資料升到很高。醫生建議馬上住院,先将肝功穩定下來。惡性良性腫瘤醫院有些治療肝功的藥開不出來,需要我轉到肝膽醫院去。

這樣到了25日,我又從惡性良性腫瘤醫院轉到了肝膽醫院。醫生表示肝酶名額超過這麼多,有可能是膽總管結石引起的,也有可能是培美曲塞的原因。如果是膽總管結石引起的肝功受損,那就先用微創把膽總管結石拿掉,後續化療不影響。26日做了MRCT檢查,結果顯示膽總管結石自己竟然消失了,隻有膽頸口還有兩個小的。也就是說23日的劇痛可能是膽總管結石掉出去引發的,人的身體真的不可預期。

保肝住院住到了5月6日,名額才慢慢正常。因為名額降得太慢,肝膽的醫生判斷可能不隻是因為膽總管結石排出引起的,還有可能是化療的藥物引起的,建議惡性良性腫瘤醫院那邊調整化療藥物。

于是5月12号,我又住回到惡性良性腫瘤醫院。這幾個月仿佛是在各個醫院打卡似的。這次醫生建議把培美曲塞用白蛋白紫杉醇代替,因為白蛋白紫杉醇是自費的,所再加上它有脫發的副作用,是以第一次化療就沒用。人已到了中年,性命攸關,還能計較脫發這種事?

重新開始化療後,身體明顯适應得好一點了。也按照醫生的建議,打了長效升白針。長效針是自費,但效果很好,白細胞一直保持在穩定的狀态。15日回了家,身體感覺不錯,還抽空去辦理快過期的駕駛證,參加一次線上論文答辯,不過記憶力似乎大幅衰退,許多問題隻好提前先寫下來。26日,開始大量掉頭發,後來索性剃了光頭。意外的是,女兒邊摸着我的光頭,邊說手感不錯,以後可以叫我鹵蛋了。

一塊紅燒肉把我送上手術台,切了肺,又切了膽

中間是鹵蛋,後來頭發又長出來了

飲食和睡眠終于正常起來。早上還可以起來散散步,期盼已久的曙光終于來了。

6月開始了第三次和第四次化療。後面三次化療都按照正常的時間和步驟,至于效果如何——醫生從沒說過,可能沒有複發就是好的效果吧。

此外印象深刻的是,因為我手上血管特别細,每次打針對護士都是一個挑戰,有一次甚至換了三位護士……是以一開始化療我就做了中心靜脈置管術(化療對血管損害很大,是以一般是從頸部插管,很疼,而且每次都要重新插;另一種就是從手部插針,叫經外周靜脈穿刺中心靜脈置管,我選的就是這種),治療時省去了很多的麻煩。這個一直要保持到化療結束才能拔。

放療的過程比較順利。雖然還有很多的坎坷,但總之,不疼卻要命的就處理完了,回頭再處理那個經常疼起來要命的膽囊結石吧。

恢複生活,繼續上課

9月5日,全部治療結束後。我做了第一次增強CT複查,顯示一切平穩。10月13日,第一次重新回到講台上,感慨良多。學生們還以為我在感慨疫情,其實那是我劫後餘生的慶幸。當然,還有站在講台上的開心與興奮。三節課下來,明顯感覺自己中氣不足,重回課堂雖然累,卻讓我觸摸到生活平時的面貌,解除了生病期間的抑郁和沮喪,特别是開始覺得自己能夠最終完全戰勝疾病。

休養了半年左右,2021年3月16日,終于做了膽囊切除手術。又一次被推上了手術台,我沒有了第一次的那種盲目樂觀,也沒有第一次的恐懼,隻是平心靜氣地接受種種不便,然後說“加油,我能扛過去的”。膽囊切除後,可以比較放心地吃東西,也算是擺脫了長期以來疼得要命的隐患。

現在每三個月還是去複查一次,結果都還不錯,腦部兩次磁共振也都沒有問題,左肺的那個0.5cm的結節,問了許多醫生,都表示随診吧。那就用日正常律的生活來抵抗焦慮,繼續上講台吧。與其整天擔心複發,不如好好回歸日常,繼續工作。

費用

身處華東省會城市,經濟看似發達,但教師的待遇跟其他兄弟城市相比,差的不止是一大截,好在職工醫保還是很不錯。從住院到結束治療,總花費為24萬左右,其中醫保支付11萬多。惡性良性腫瘤醫院做化療時,如果用醫保目錄内的藥,一個療程2萬多,但隻需要自付2000多,後面用自費藥,一下子就到了6000元。放療也選擇了可以醫保的,自付1/4左右。

其實人在生病時,根本沒有精力去計算醫保報帳比例。醫生實際上也是首先選擇醫保以幫患者省錢,但有些錢可以省,有些錢還是盡量不要省。

還有一個讓我有底氣的是,長期自購的重疾險,在生病後迅速理賠,讓我對費用不至于太擔心。

基因檢測

基因檢測的結果顯示EGFR基因突變 21外顯子點突變(L858R)。

但不管是手術的三甲醫院還是惡性良性腫瘤醫院的醫生,都是建議進行傳統的化療與放療。惡性良性腫瘤醫院的醫生解釋說,武器一個個用,傳統治療方法不見效果了,再來用靶向藥,也沒有直接就上最強的奧希替尼。而且當時奧希替尼還不是醫保,每月自費要1萬5千元左右,醫生說如果直接吃靶向藥,那就沒有必要做放化療了。

去年的NCCN指南(美國國立綜合癌症網絡每年釋出的各種惡性惡性良性腫瘤臨床實踐指南),推薦奧希替尼用于術後輔助一線治療,報告顯示DFS獲益(即無進展生存期,通常說就是不複發率達83%)。我在複查時再次咨詢了醫生,他針對我的情況,還是認為如果現在吃奧希替尼可能會改變基因突變因素,再則NCCN指南因為時間關系,并沒有說對5年生存率是否起作用,現在吃藥會降低生活品質,即使進醫保每個月大概也還要自費5千左右,綜合考慮下來,他還是建議我不用。雖然内心忐忑,但出于信任醫生,也一直沒有吃奧希替尼。

2020年已經過去了,夢魇般的疫情與治療也都過去了,作為患者,我想說家屬的陪伴與了解很關鍵。病人會脾氣變壞,那是因為控制自己要用很大的力氣,身體的不适與疲倦,使以前可能控制得住的心情變得極差,再加上抑郁與恐懼會讓心态更壞,家屬除了安慰外,隻能盡量了解。而對于患者,除了積極調整心态外,還要多了解知識,從正規、權威的管道去學習、了解知識。知識是消除恐懼的最好手段。

醫生點評

王興 | 上海市第一人民醫院胸外科主治醫師

其實像這位老師從膽結石的問題發現肺癌的情況并不少見,當然最常見的還是因為呼吸科被當做肺炎治療一段時間發現的肺癌,以及一些外傷急診偶然發現的。現在疫情期間,也有很多是在排查新冠的時候意外發現的。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感謝最開始的那些疾病,讓我們能夠盡早與疾病見面,而不是等到無可挽回的時候。

惡性惡性良性腫瘤在中青年當中是不少見的,作為惡性良性腫瘤醫生。從最新赫院士發表的研究來看,中國的肺癌發生率是十萬分之36,低于2014年中國肺癌發病率的十萬分之57.13,是以肺癌的發生率本身并沒有提升,隻不過我們以前在六七十歲通過症狀發現的疾病,很可能會在年輕的時候就被發現。

我覺得作者有一點做得特别好:他有着很強的文獻檢索和資訊擷取能力,但是在進行治療的時候,他認為自己已經盡全力找到了自己能力範圍内最好的醫院和醫生,剩下的就信任醫生了,這其實是很重要的一點,是醫患雙方獲得最優治療的基礎。這位作者還會在術後是否輔助靶向治療的方面和醫生探讨,但是幾家醫生都給出了相似的建議,是以他還是選擇聽從醫生的建議,而不是一味按照自己的意見來。普通讀者如果想通過一些科普資源了解癌症相關的資訊,我個人覺得可以參考鳳梨的兩本書《癌症·真相》、《深呼吸》。

另外,對于肺癌來說最常見的基因突變點還是EGFR,ALK這兩個,其他的突變位點相對少,檢測方法目前越來越多的人會選擇二代測序的方式。這已經是肺癌診療的正常,是以并不是一二線城市專屬的。即使你在五線城市手術,一樣也可以到病理科切取15張白片送給基因檢測公司進行檢測。在亞洲人當中,不吸煙的女性腺癌患者EGFR基因突變的機率很高,而男性吸煙患者相對少。基因檢測不僅是術後輔助治療的依據,也是未來給自己留下的一個機會。

理論上講,作者的情況其實是兩種并存的疾病,膽結石對于肺癌手術的影響并不大,那麼先後去綜合性醫院和惡性良性腫瘤醫院分别治療即可。而有些情況,比如合并腎衰竭、心梗等等,綜合醫院就會更有優勢。不同醫院之間的病曆無法共享,但是你可以影印前一家醫院的全套病曆到第二家去就診,醫生閱覽的時候會比較友善,一般情況下也會避免重複開已經做過的檢查。當然,這隻是理想狀況,确實也有很多朋友會遇到幾家醫院走得頭破血流的經曆。總之,選擇自己能夠溝通,願意和自己溝通的醫生,可能确實是比較重要的。

這位作者也很幸運,有同樣願意查詢資料,也理性面對疾病的家屬。做家屬其實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把病人當成正常人,自己努力保持一顆平常心。否則你越在意,動作越變形。(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參考我的書《病人家屬,請來一下》。)

個人經曆分享不構成診療建議,不能取代醫生對特定患者的個體化判斷,如有就診需要請前往正規醫院。

作者:文藝中年

編輯:銀古桑

一塊紅燒肉把我送上手術台,切了肺,又切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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