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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網際網路激蕩三十年:這可能是21世紀最大的一場造富運動

中國網際網路激蕩三十年:這可能是21世紀最大的一場造富運動

圖檔來源@視覺中國

文 | 快刀财經,作者 | 路老二,編輯 | 黃曉軍

01

1993年,美國白宮宣布開始提供“線上服務”,沒幾個月,聯合國迅速跟進。官員們面面相觑,幾乎沒人徹底搞懂“線上服務”與“電話服務”的差別。

财經科技媒體記者猛然意識到,這或許是一個巨大的炒作熱點(概念),四處探聽“線上”的含義,“Internet”這個詞迅速出現在報紙電視上,一時傳遍全國。

也就是這一年,當時還是參議員,後來成為美國副總統的戈爾發表了一個重要的演講,繼他爹完成了州際高速公路的法案立法後,他談的是另一種形态的高速公路——資訊超級高速公路。

媒體不遺餘力地宣傳網際網路就是未來,人們紛紛驚呼網際網路将改變傳統的商業模式。對那時建立立的美國公司來說,除了“科技”二字必須要有外,先建一個首頁是最緊迫的事。

許多小公司千方百計地蹭網際網路熱度,在自己的公司名字尾上加“.com”,或者在名字裡串上“I”“E”,想盡一切辦法和“Internet”沾親帶故。

此時的中國網際網路,從萌芽中破殼而出,驚豔了新的時代。

1994年4月20日,一條64K國際專線将中關村與網際網路連在一起,實作了中國與國際網際網路的第一次TCP/IP全功能連接配接。從此,中國成為第77個全功能接入網際網路的國家。

1995年1月,中國電信總局通過美國Sprint公司開通了北京、上海兩條64K Internet的節點。之前,中國與美國之間的網際網路連接配接都是限于小衆層面,上Internet的人更多是因為擁有某種特權,而現在,這種特權開始消融。

1995年也是全球網際網路商業發轫之年。網景、雅虎、美國線上、亞馬遜、Craigslist、eBay等一大批的網際網路巨頭橫空出世,微軟釋出了Windows95,提供了極客們利用和研究底層技術平台的可能。

1995年8月9日,網景浏覽器在納斯達克上市,定價14美元,開盤後一路飙升至71美元,500萬股被搶購一空,收盤價超過58美元。

1996年,雅虎公司正式在納斯達克上市,僅一年的時間,其股票價格翻了64倍,總市值達到了450億美元。

這兩家成立僅2年且未曾盈利的公司震撼了金融圈,華爾街為之瘋狂,全世界都在高呼:網際網路的時代到來了!

模式或許會騙人,但飛漲的股票做不了假。老牌職業投資人拿出放大鏡,始終看不清這個幾乎不依賴傳統“政策套利”與“關系尋租”的新興産業,為何股價奇高。

于是他們紛紛發出感慨——這個提供給笨蛋、科學家和打字員的娛樂行業,終将是一場泡沫。

而另一邊,被譽為網際網路聖經的《連線》雜志刊登了該雜志主編凱文·凱利的一篇預測性文章,其中有這樣一句話:

“好消息是,你将成為百萬富翁;壞消息是,人人都會成為百萬富翁”。

現在回頭來看,網際網路公司的估值,一直都是業界争論不休的焦點。

他們都是對的,可惜都隻對了一半。從那個時候開始,再也沒有任何投資者會以正向現金流來衡量一家網際網路科技公司;也從那個時候開始,網際網路泡沫與夢想齊飛揚。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本世紀最大的一筆合法“造富”運動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02

資本市場的示範效應是巨大的,華爾街的造富浪潮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中國。海歸、商人、極客、VC推手,一起齊刷刷地卷入中國的網際網路江湖。

我們曾經在很長時間内期盼的海歸學成歸來的希冀在1995年終于成為了事實。

不同于改革開放第一批農民企業家迫于“走投無路”經商,有别于92年下海的那一批有着政商背景的商人,這批生在中國、學在美國的網人,相容東西方文化的海歸,用網際網路打通了中國和美國之間競合的綠色通路。

在PC門戶網站時代,1995年回國的張朝陽占領了先機。

1996年,張朝陽便離開ISI創立愛特信,而丁磊1997年才創立網易公司,馬化騰要1998年才創立騰訊,王志東也要1998年才創立新浪,李彥宏2000年才推出中文搜尋引擎。

作為中國網際網路初代“教父”、先驅者的角色,張朝陽與王志東對中國網際網路的貢獻是跨時代的。

前者解決了錢從哪裡來的問題,後者跑通了資本如何退出的商業閉環。

1996年底,張朝陽拿到了尼葛洛龐蒂、愛德華·羅伯特和邦德給的22.5萬(到賬17萬美元)美元的天使投資,在美國德拉華州創辦搜狐的前身“愛特信資訊技術有限公司”。

而後花了兩萬元人民币“攢”了一台伺服器放到了北京電信剛建成的主幹網上,這是中國的第一台商業伺服器托管。

1998年4月,愛特信公司獲得包括英特爾、道瓊斯、晨興、IDG等共220多萬美元的第二筆風險投資,并更名為更響亮的搜狐公司。

國外資本直接投資,境外注冊,國内營運,張朝陽成功解決了錢從哪裡來的問題,搜狐也成為中國用海外風投資金建立的第一家網際網路公司。

也就是在這一年,張朝陽入選美國《時代》周刊評出的全球計算機數字化領域50名風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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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7月1日,就在王志東帶領新浪準備赴美上市的臨門一腳,《證券法》正式生效,明确規定:具有外資背景的網際網路公司,到境外上市必須事先審批。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在很長的時期内,單獨外資、包括在中國的外資企業及個人是禁止進入郵政電信業(ISP和ICP)行業的。

簡單說,對于内地的網際網路企業來說,到美國納斯達克上市,必須過兩關,一關是資訊産業部,另一關是證監會。

5月發生了“南斯拉夫大使館”事件,10月中美兩國開始入世談判。談判中,中方的一個重要砝碼就是電信不開放,這裡面也就包括了網際網路的外資進入及相關政策。

中國不許外資進入網際網路;到美國上市實際就是引入外資;上市必須得有網際網路概念,擺在王志東面前的這三句話怎麼也統一不到一塊兒去。

技術天才王志東“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前無古人的方法:把公司一分為三——幹活兒的主體是國内公司,不去上市,上市的是美國公司,不做網絡業務。

具體來說,原本就一家的四通利方公司,現在一分為三,新注冊一家北京新浪互聯資訊服務有限公司做ICP,再注冊一家合資企業新浪互動公司。

然後“互聯互動”——互聯在國内做網站,掙來的廣告收入歸給互動,其他收入以“技術支援費用”的轉給了四通利方,而後兩家公司跑到美國去上市。

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解釋了為什麼在科學史上頗具神秘色彩的百慕大群島,會有一大串中國網際網路公司的名字。

新浪終于在三大門戶網站中第一個拿到了資訊産業部的批文,随即拿到證監會的出境綠卡,一騎絕塵直奔納斯達克而去。

2000年,新浪終于成功繞開了政策和監管,于4月13日在美國納斯達克成功上市;7月5日,網易登入納斯達克,一周後,搜狐快速跟進,也拿到了PC時代的最後一張卧鋪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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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的上市,成功解決了如何資本如何退出的核心問題,跑通了商業變現的閉環。

在這之後,中國網際網路甚至形成了一套約定俗成的成功路徑:國外資本+美國概念+中國市場+本土改造+美國上市。

用最快的速度學習拷貝美國最成功的商業模式,然後迅速本土化,赢得使用者,擷取收入,然後再到美國資本市場去上市,融資後再進行發展。

随着中國網民數量逐漸呈現出爆炸式增長,門戶網站與搜尋引擎像一把鑰匙,幫助中國早期網民打開了進入網際網路的大門,也間接掀起了第一浪網際網路“财富自由”的造富運動。

03

可誰曾想到,三大門戶前腳剛跑出去,後腳微軟反壟斷與安然醜聞疊加,後期911事件推波助瀾,網際網路泡沫席卷全球。

納斯達克上市的公司有500家破産,80%的企業跌幅超過80%,中概股新浪、網易和搜狐,股價跌到1美元以下。

2000年3月,《巴倫周刊》在調查了207家網際網路公司後得出了這樣的資料:71%的公司利潤為負,51家公司的現金會在12個月内用完,其中包括亞馬遜。感受到了經濟過熱的美聯儲開始了一輪加息,把将利率從4.75%經過6次上調175個基點至6.5%,直接給了網際網路緻命一擊。

2000年11月10日,中國移動推出一個新的業務品牌——“Monternet移動夢網”,對于苦于不知道怎麼樣從網民那裡收錢的中國網際網路公司來說,移動夢網的出現無疑是雪中送炭。

中國高科技網際網路公司們,主要靠遊戲和“移動夢網”續命。特别是遊戲點卡與短信代扣這種創新性的小額支付通道的打開,挽救了一大批網際網路公司。

依靠着遊戲與話費代扣兩大現金流,三大門戶成功翻盤,網遊迎來了它的全力井噴和高峰期,直到移動網際網路時代到來。

當然,亂扣話費、短信詐騙等話題也常常是各大門戶網站的頭版頭條。

中國家用電腦在1999-2003年之間得到大量普及,網民數量從1997年的60萬出頭,一路開始奔向2003年前後的接近8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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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上音樂網站和資源下載下傳網站,“貓撲、天涯”等第一代社群和BBS,無數的地方站如雨後春筍冒出來。

在那個手機還是雙向收費,異地通訊要算長途,挂QQ隻能在台式電腦上的年代,掀起了一股獨具“中國特色”的網吧文化。

所謂的屌絲逆襲、集體狂歡、網際網路下沉的故事,準确來說從這個時候才剛剛開始。

2003年,中國遭遇“非典”,所有的危機,永遠都是既蘊藏着危險,又孕育着機會。在長達幾個月的出門減少甚至停學裡,許多網際網路公司都迎來了使用者增長和業務增長的黃金時期。

2003年年底,在網際網路第一波裡存活下來的中國公司都是投入最大精力到某一領域并獲得領先地位的公司:

新浪、搜狐和網易的新聞門戶,騰訊的即時通信,盛大和九城的網絡遊戲,Tom、空中網、掌上靈通的無線增值業務,還有攜程的旅行、前程無憂的招聘、百度的搜尋和阿裡巴巴的B2B。

阿裡和馬雲抓住了這一機會,電子商務、電商購物平台迎來了發展的锲機。

2004年末,web2.0的概念在美國被提出,在經曆了長達5年的創新低潮之後,網際網路再次成為老牌投資人的新寵。

社交、電商、搜尋、遊戲逐漸成為中國網際網路的核心,昔日火熱的門戶網站卻日益邊緣化。

2005年也成為中國網際網路的轉折之年,從外部環境來看,Google發掘出一批新方向,Skype為首的P2P概念、MySpace和Facebook主演的網絡社群、YouTube開創的視訊平台、Craigslist代表的本地生活資訊分享平台、“第二人生”呈現的三維虛拟社群……

所有這些概念似乎都可以在中國重新講述,特别是有了百度和淘寶這樣的成功複制之後,美國投資者對此也不乏認可。從2005年下半年起,數十億美元不停歇地流入中國。

這一時期也被稱為“copy to China”,網際網路在美國的每一個細小的創新,在太洋西岸的中國,都會有人進行學習、借鑒甚至模仿和跟随。

國内網際網路創業者都是看到美國火什麼就抄什麼,“拿來主義”迅速本土本地化,重新尋求身份認同,并尋找自己與市場的連接配接點。

2007年,喬布斯在釋出會上拿出世界上第一款iPhone,兩個手指頭一劃放出一首《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宣告移動網際網路時代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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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是PC網際網路的巅峰時期,當搜狐還沉溺于成為奧運會獨家代理,世界上第一台安卓手機HTC G1悄無聲息釋出,移動網際網路的滾滾浪潮和美國次貸危機席卷而來,4萬億直接刺激了國内市場,熱錢同樣滾滾而來。

2010年,《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這首歌終于傳到了中國,中國幾乎所有的網際網路産品都面臨着轉型。

而其中的一個小插曲深刻影響了未來網際網路的走向。3月,谷歌關閉了Google.cn,谷歌的退出,網際網路瞬間成為了區域網路,百度獲得一家獨大的事實,也提前宣告了一個一個時代的結束。

移動網際網路時代,在僅有幾英寸大小的手機螢幕上做出任何細微的變動,都可能影響平台核心流量配置設定機制。

任何一個新出的APP,幾乎都是基于手機硬體的擴充(藍牙、通訊錄、麥克風、NFC、定位、相機、照片)等功能的商業化延伸,都蘊含着代際更替和彎道超車的大機會。

移動網際網路時代,也稱為手機螢幕争奪戰。

從新世紀開始到現在,門戶、搜尋、遊戲、社交、電商、團購、共享、O2O等新興的商業模式陸續出現,幾乎奠定了未來十幾年中國網際網路商業模式的基礎。

這種立足本土、對接美國式的造富運動由此産生了足夠多的陽光富豪和知識英雄,網際網路的大浪把普通人淘成了公衆人物和産業偶像,成為網際網路創新中國的内在推動,并使之再一次成為一場“全民狂歡”運動。

04

從2010-2020年,中國網際網路火拼了10年,如果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中國移動網際網路,除了“燒錢”外,可能最為恰當的是“泡沫”。

不完全統計,2010年初年,國内原本隻有500家VC/PE,如今已經暴漲至4000家。他們将6.69萬億元投入一級市場,6.69萬億相當于2020年北京GDP的近2倍,杭州GDP的4倍多,他們用熱錢打造了一個有一個振奮人心的故事。

回顧這10年網際網路的發展,是颠覆與被颠覆、新王與舊王的故事,更是燒錢的故事。

2010年,起源于美國的Groupon團購網站,将團購之風吹到了中國的創投圈,一時間湧入超5000家的創業公司做團購網站。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廣告、陣地戰、拉鋸戰蜂擁而至,直到2014年,團購網站僅存176家,死亡率高達96.5%,最瘋狂的“千團大戰”争奪後,僅剩美團占據鳌頭,坐攬O2O紅利。

2011年在結束千團大戰後,O2O格局逐漸穩定,但由于O2O業務難以盈利,外賣成為重要增長點,一場外賣大戰一觸即發。

這場美團與餓了麼的“外賣大戰”持續了整整三年,美團繼千團大戰後又一次決勝外賣大戰。

2013年到2015年,由攜程、去哪兒、藝龍領銜的國内OTA市場戰火紛飛,2015年10月,與去哪兒同意合并,合并後攜程将擁有45%的去哪兒股份,“去攜大戰”落幕,線上旅遊之戰也由此告一段落,攜程一統中國OTA市場。

最大的燒錢大戰堪稱網約車出行大戰,滴滴、快的、Uber中國、易到、神州優車、首汽出行、曹操出行七家企業在一級市場的募集資金就超過了270億美元(約合1723億元人民币),這其中滴滴以超過220億美元的融資穩居榜首,巅峰時刻4個月就燒光了20億。

最後滴滴憑借“本土化”突出重圍,可最後的“結局”卻并不樂觀。

共享單車大戰仿佛還曆曆在目,那些排隊退押金的客戶,到現在還在萬名開外,共享經濟最終幾乎全軍覆沒也是不争的事實。

2015年前後,“網際網路+”概念火熱,作為網際網路金融代表的P2P網絡借貸也迎來了風口。可惜2018年P2P行業逐漸開始退潮,一直調控,讓P2P在強監管中逐漸回歸理性。

2017年,以無人便利店、無人貨架為代表的無人零售成為明星賽道,獲得資本青睐,2年時間内共有138家無人零售企業,其中57家獲得融資,融資總額近50億元,可惜惡性競争、高損耗率、供應鍊缺陷等弊端不斷湧現,最後一地雞毛。

疫情開始備受吹捧的線上教育,由于突破時間、地點的教育方式得到了追捧。一開始陷入了一場流量、生源、價格的争奪戰,可誰知從“雙減政策”落地,教培行業幾乎全軍覆沒。

而現在正在進行着的大戰,叫做“社群團購”,網際網路科技大廠親自下場,與小商小販搶客源。

自動網際網路時代,快速進駐、霸占頭部、虧損式增長和以最大速度把體量做到賽道第一,幾乎成為了大廠的“至勝法寶”。

經濟的發展大概有三個要素,第一個要素是資本積累,第二要素是人口的增長,第三個要素是技術進步。

一切商業的進步隻有一個方向:更高的效率。

消費領域的故事幾乎離不開“人、貨、場”三要素,移動網際網路時代,也有類似的三要素——人、資訊、商品。

圍觀中國網際網路30年,網際網路行業一直做着抹平這個世界的努力。圍繞普通人怎樣參與,怎麼發聲,如何互動的問題,網際網路大廠完成了“賣門票——觀看演出——收費”的商業閉環。

從老牌網際網路三大門戶(新浪、搜狐、網易),到巨頭BATJ(百度、阿裡、騰訊、京東),再到拼勁十足的網際網路新貴TMDP(位元組跳動、美團、滴滴、拼多多),以及網際網路最古老的需求:社交、遊戲、泛娛樂(電影音樂文學新聞)等領域,幾乎都有一個超級玩家。

PC三巨頭和BAT完成了人與資訊、人與商品、人與人的連接配接,網際網路大廠把資訊、人、商品、服務、物流、資本幾乎全部搬到了網上。

圍繞人、資訊、商品、服務,網際網路大廠展開了共享經濟大戰、網約車大戰、OTA大戰、O2O等大戰,誕生了位元組跳動、美團、拼多多、快手、滴滴出行、小米集團、蔚來汽車七家超級獨角獸。

随着科技發展技術不斷疊代,網際網路不斷降低參與互動的門檻,從一線城市,過渡到四五線城市,下沉到廣大農村,使用者也從青壯年,逐漸向老人和小孩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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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衆樂樂不如“與民同樂”,可以說為了讓我們“普天同樂”,網際網路大廠操碎了心。

網際網路技術與傳統産業的嫁接以及對現實産業經濟的貢獻上,中國的IT企業是口号大于行動,概念大于技術。

任何一家網際網路公司都不會放棄在手機端對使用者資料的挖掘和積累,深入挖掘智能手機某個傳感器的功能,形成應用創新,再以這個創新為起點進行某個領域的模式變革。

中國的網絡世界裡還出沒着數不勝數的沒有原創精神的投機分子。正是他們在第一時間将大洋彼岸的最新網絡動态“空投”到幼弱的中國市場上,掀起了一輪又一輪的概念熱浪。

在這樣的炒作中,天真的傳統企業、股民及各級政府的資金成為他們制造神話的助燃劑,資本市場上那塊“中國概念”的金字招牌被一點點地刮去層層“金粉”。

對财富的焦慮和階層固化的恐懼,使得物質追求成為當代最顯赫的“道德指數”,沒有哪一家風險投資商會把手中的中國網絡股權持有到這家網絡公司賺錢為止——除非他找不到出手的下家。

05

中國的網際網路,從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中誕生,在2000的網際網路泡沫中迎來至暗時刻,熬過了2003年的非典,迎來了2005年的大井噴,在2008年的短暫輝煌中被“次貸危機”波及,終于在2010年站住了腳,卻在2015年的資本寒冬中被迫“合并”,2020年初新冠疫情突然襲來,全球科技監管趨嚴,網際網路行業風向逐漸發生變化,暗流湧動。

網際網路對中國傳統行業的貢獻是毋容置疑的,走到今天這一步其實是大多數靠流量、入口補貼等網際網路興新的商業模式。

憑借着“三闆斧”——搶流量、拼規模、看增速,可以說網際網路行業,隻用30來年,就走完了傳統行業60-70年的路。

消費網際網路平台類大廠,都會面臨市場高度集中,巨頭内卷壟斷、金融屬性明顯,技術創新偏弱、終端整合有餘,縱向延伸不足等核心問題。

盈利點何在?何時扭虧為盈?回答不好這兩個問題的都死在了沙灘上。

一個共識是,殺死一個行業的,從來不是反壟斷與政策監管,而是滾滾向前的技術浪潮,移動網際網路的故事更多的是商業模式的創新,而非技術本身的巨大變革。

新的财富故事蘊藏在科技創新裡,在産業網際網路領域中,它們可能是一輛新能源汽車,也可能是自動駕駛技術的突破,他們都需要足夠多的錢和耐心。

中國網際網路激蕩三十年:這可能是21世紀最大的一場造富運動

中國擁有14億人口和全球第二大消費市場,為各類科技創新和應用,提供了廣闊的底層空間和演出舞台。

但是在這一片繁華背後,中國網際網路行業距離真正的自給自足,距離真正的獨立自主,仍有很長的路要走。

圍觀中國網際網路30年,泡沫夢想齊飛揚,歡呼與喧嚣,眺望與迷惘,前行與陣痛,也一齊驟然降臨。

中國的魅力在于其高速發展的速度,網際網路的魅力在于其高想象空間,中國網際網路的魅力在于既高速、又性感,不由你不喜歡。

丘吉爾說:不要浪費任何一場危機。不要嫌晚,隻要你信仰網際網路,任何時候進場都不算晚。

歡迎來到“洗牌年代”——全民狂歡集體無意識,娛樂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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