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旦欽作品《山脈》《暗香》。
這樣的精品力作越讀越有味
——讀餘旦欽先生新作《暗香》有感
文/鄭保光
前不久，蒙餘旦欽先生青眼相待，贈送我兩部他近期出版的大作，一部是長篇小說《山脈》，另一部是中、短篇小說集《暗香》，捧在懷裡果然有絲絲香氣撲鼻而來。迫不及待地翻開，襯頁有“XXX先生雅正”和作者的親筆簽名。我知道“雅正”是謙詞，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哪敢雅什麼正，就怕雅歪了鬧出笑話丢人現眼。本想先看看序言，是哪位文學大師或哪位上司所作，以期粗略了解一下作品概貌，然而讓我失望了，除了目錄便直奔主題，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先生朋友圈中不缺名人大咖呀！都說先生低調謙虛、平易近人，不喜歡搞花架子，這回我是真信了。
原以為在編排上，《暗香》放在開篇是想當然的事，然作者偏要讓《紅花草》出頭彩。紅花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大學生村官，派到黃龍村擔任書記，面對因非法開采帶來的環境破壞，和可能導緻的山體滑坡、泥石流等嚴重災害，心急如焚，與搭檔葉保林主任産生嚴重分歧，由此演繹出一場正義與邪惡的較量。與黑心老闆羅胖子、肖福強鬥智鬥勇，最終讓他們服服貼貼；平息楠竹溝村民木生和狗牯因宅基地引發的打架鬥毆；利用羅胖子“巧施妙計”，敲中“叫雞公”七寸，使村道拓寬工程順利推進等等。直面目前農村基層治理紛繁複雜，新舊沖突膠着，對基層黨組織戰鬥力和執行力，無疑是嚴峻考驗和挑戰。
文中主人公紅花，大膽潑辣、有勇有謀、敢作敢為，具有鮮明的個性特征，反映了當代年輕幹部，尤其是女性幹部在基層成長中的心路曆程。盡管多次“設套”讓人就範，但“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方法和手段。誰叫你們不聽招呼，老把我小看？不給點顔色還真以為我是隻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暗香》一文，榮獲《延河》2019年最受讀者歡迎小說獎，這是絕對的實至名歸。從文甫不願随父親南下打工，漫無目的在山村小路上攀爬，花錢費米讀了個美術專業，卻派不上用場，讓他失落和迷茫。忽然一陣雷鳴電閃，把山崖上一株紫葉山椒樹炸下一塊。至此，故事從一塊珍貴堪比黃金的雷擊木拉開帷幕。需有些玄乎，但情節生動感人，文字唯美質樸，讓讀者欲罷不能。特别在景物描寫方面，作者以其敏銳的觀察力和豐富的想象力，給人以詩意般的畫面感。如：“文甫夾着機車就拐上了遮天蔽日的泥坯子山路，山路盤旋，車子就像一顆膠囊在彎彎曲曲的腸道裡穿行”，好形象逼真的描述，不得不讓人拍案叫絕。接下來文甫到白龍廟閑逛，遇上了雕菩薩的父女倆，于是急中生智，大膽提出籌辦木雕廠，請他們入股當師傅的想法。桂芳端莊秀麗、溫潤如玉、不善言辭，卻有一雙山坳裡挖出來的老樹根般粗糙的手。一句“爹，我聽你的”，其典型鄉村女孩純樸的個性特點躍然紙上。一個月的精雕細刻，一個光滑透亮，散發着雷擊山椒木暗香的木觀音完成了。文章很自然地切入主題，以暗香為媒，兩顆年輕的心由此擦出了愛的火花，以至于當文甫從上海帶回特等獎獎牌，與中國籍加拿大女孩凱旋歸來時，桂芳由高興到驟然臉色大變，真愛盟生出濃濃醋意，這也許是對大多數情窦初開女孩最真實的情感寫照。
《慈善》以脫貧攻堅為背景，以倡導寓外鄉友捐款捐物、結對幫扶、奉獻愛心為出發點和落腳點，用以激發全社會共同參與慈善事業的熱情，加快全縣脫貧攻堅步伐。正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在深圳創業不順負債累累的曾厚德，聽說家鄉要成立“大愛紅山、扶貧助困”慈善基金會，不惜用銀行借貸的二百個砣子砸開一條财路。其處心積慮，投機鑽營的行事風格，活脫一副奸商形象。但通過回鄉後的所見所聞，接觸到的人和事，讓他的思想發生了質的轉變，徹底消除了對家鄉某些事物的偏見。文章寫到嫂子因患尿毒症，當地村民自發為她捐款一幕，非常感人，催人淚下。正是這些感人的一樁樁一幕幕，深深觸動了他人性本善的靈魂，毅然将繞城公路拓寬改造和白改黑工程項目所賺到的一千三百萬，以“愛心人士”的名義，悉數捐給了慈善基金會。這是作者謀篇布局刻意安排的點睛之筆，以期緊扣《慈善》主題。整個故事情節入情、入理、入微，跌宕起伏，激蕩起讀者的思想共鳴，展現了新時代社會發展進步中的人性光輝。
《挑擔子》描寫的是一位倔犟少年鄭茂的成長曆練經曆，故事情節不僅語言生動，且真實可信，足以說明作者對農村生活非常了解和熟悉，如搭草磚（也稱提草磚）那一段：“撒一層兩寸左右長的稻草稈”，如果沒有親身經曆過，是不會有這種細節表述的。當然，如果能在木闆和磚模子上撒點稈灰就更好了，主要是便于磚模子與泥巴分離。另外第三節，臨近過年，鄭茂想跟父親去山裡擔木炭，父親擔心像上次肩樹一樣碰到毒蛇應是筆誤，因為寒冬臘月是沒有蛇出沒的。需要申明的是，我并沒有“雞蛋裡挑骨頭——故意找茬”之意，恰恰相反，此文是我閱讀時花時間最多的，認認真真看了兩遍，是一篇反映農村真實生活，越看越有味的上乘之作。
《雪娘》一文，作者采用了第一人稱的寫作手法，用我的所見所聞來叙述故事，增加了文章的真實性和可信度，讀來更親切、更自然。雖然故事情節與《挑擔子》有些雷同，但又注入了新的内涵，使相似的故事，收獲了不同的視覺效果。雪娘是一個苦命的女孩，因農村重男輕女思想的影響，過早辍學承擔起與年齡不相稱的家庭重擔。命運如此不公，不但不能抗争，還常常遭到父親的耳光，這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女孩，更是那個時代的悲哀。然而正是在這種逆境下，成就了雪娘吃苦耐勞、堅韌不拔、心地善良的意志和品格。文末巧妙地用“慢慢脫下身上的土布紅棉襖，朝洞裡丢過去，穩穩地蓋在蛇的身上”将一幅真實的“農夫與蛇”現代版，呈現在讀者面前，隻是我的内心在祈禱，願那條被救的蛇，也能常懷感恩之心，别再冷血！
至此，餘旦欽先生的《暗香》，隻剩4篇沒有讀完，選擇了其中的5篇浮皮抓癢寫了點讀後感。因天生愚鈍不得要領，肯定難以領悟作者深意，若有背道而馳之誤讀，還望作者及讀者見諒！長篇小說《山脈》還在拜讀之中，容我慢慢欣賞，并從精美的文字中吸取營養。
鄭保光，平江縣長壽鎮人，基層醫衛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