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水娟
越劇表演藝術家姚水娟
△ 紀錄片《浙江戲劇名家——姚水娟》
姚水娟生于1916年（民國五年）9月12日，名文賢，嵊州金庭鎮後山村人。15歲進本村“群英舞台”習藝，由于二位文武師傅的嚴格教學，加上自己的勤學苦練，學就了文武兼備的真實基本功。未及二年，即與同班竺素娥被聘為“越新舞台”客師，常在紹、甬、金、溫等地挂牌演出，名聲雀起。
1936年進杭州大世界演出，她潛心研究平劇、昆劇、紹劇、話劇等各劇種名家之長，融會貫通，技藝更進。演《碧玉簪》飾李秀英一角，當演至“三蓋衣”時，她顫顫兢兢的手拿衣衫，小心翼翼的蓋在“冤家”王玉林身上禦寒，那細膩逼真、樸實無華的表演，使正在看戲的大世界老闆張載陽（新昌人，曾任浙江省省主席）拍椅驚呼：三花（施銀花、趙瑞花、王杏花）不如一娟（姚水娟），震動了全場觀衆，并很快傳遍杭城。
△ 20世紀40年代，左起袁金仙、李豔芳、姚水娟與商芳臣。
1938年始，姚水娟被邀至上海，先後在“通商”、“大中華”、“天香”、“卡德”、“皇後”等劇院與竺素娥（有越劇皇帝之稱）搭檔演出，均挂頭牌，譽滿上海灘。但是，她并未自鳴得意，心裡卻産生了一種憂患，因小歌班常演“落難公主中狀元，私訂終身後花園”之類俗套舊戲，難免總有一日被觀衆厭棄。她決心對女子越劇進行改革，當務之急是創編劇目，排演新戲，以适應時代潮流。
同年秋，姚水娟聘請原《大公報》記者樊迪民為編導，開創了女子紹興文戲自設專職編導之先河。為配合抗日救國的宣傳，首編新戲《花木蘭》，經過艱苦排練終于上演。她飾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花木蘭，演得英勇威武，神态逼真，連演27場，觀衆人山人海，轟動了大上海，這在當時日軍包圍的“孤島”可謂發聾振聩，起到了喚醒廣大人民起來抗日的作用。一些中外報紙對《花木蘭》的演出評價極高，譽為“越劇前進”、“藝術中堅”！甚至連英文《大陸報》亦刊登專文劇照，将花木蘭比作法國女英豪——貞德。
△ 1938年《巾帼英雄花木蘭》劇照
姚水娟 飾 花木蘭
爾後，姚水娟又主演《卧薪嘗膽》、《孔雀東南飛》、《啼笑姻緣》等多出新戲，還試用軟片布景和燈光，改進舞台裝飾，提高了演出效果，受到了廣大觀衆好評。1939年9月，她嘗試劇團體制改革，廢除老闆制，組建“水雲越劇團”（女子紹興文戲更名為越劇始)，實行自主經營，民主管理。進而使姊妹們擺脫了老闆的盤剝和欺淩，使劇團成為團結民主的大家庭。姚水娟對越劇的一系列改革，特别是将小歌班路頭戲改為劇本戲，為越劇建立編、導、音、舞、美綜合藝術發展奠定了基礎，她不愧為越劇改革的先驅者。
姚水娟戲路寬廣，文武兼備，生旦俱佳，擅演悲旦。嗓音略沙，但咬字清楚，唱腔抑揚頓挫，韻味濃郁，在“四工調”唱腔上有所創新。表演細膩入神，台步有獨到之處。這些特色的技藝，均源于生活的創造。她觀察麻雀跳躍，學就“移步”、“碎步”，達到“行不動裙”。
《拾玉镯》中的孫玉姣納鞋底穿針引線，左右開弓，娴熟靈活，是平時看她嫂嫂納鞋底而學來的。
△ 姚水娟與藝術表演班學生合影
她還善于揣摩來刻畫人物的性格。飾《花木蘭》一角，她先以旦角演出木蘭腼腆娴靜的裙钗面目，又在易钗換男裝後，以生角演出木蘭英武雄姿、潇灑脫俗的氣質，塑造了一位巾帼英雄的形象，給觀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盤夫》中她飾演的嚴蘭貞，把這個既有身份的相府幹金，又是個性任寵兒，既是奸臣之後，卻能明辨忠奸的閨秀演得惟妙惟肖，人稱“活蘭貞”。她演的盤夫已成為今日戲校教學之範本。
當時，上海劇團衆多，她為群芳之首。1938年9月，由上海《戲報》、《戲劇世界》等3家報紙聯合發起評選“越劇皇後”的活動，經過廣大讀者投票選舉，結果姚水娟以壓倒多數當選為“越劇皇後”。一些文藝界人士為慶賀她從藝10周年，還編輯出版了《姚水娟藝術專集》。
新中國成立後，姚水娟從一名“戲子”成為光榮的文藝工作者。1951年，加入浙江越劇實驗劇團，參與男女合演的改革實驗。1954年，姚水娟先後參加浙江省華東地區戲曲大會演，均獲得演員一等獎。1955年以後，姚水娟任嵊縣“越劇之家”籌建委員會副主任，積極策劃籌募資金，為建立越劇之家作出了奉獻。
△ 1961年姚水娟在浙江藝術學校辦公室留影
1959年調入浙江省藝校，擔任旦角主教老師。她主張教學重點在唱腔，用老調和“四工調”的唱腔開蒙，才能咬字清晰，腔調正路，行腔有規劃；表演應以《盤夫》、《梁祝》等典型劇目作教材，使功底紮實，台風正派。這些寶貴意見均被列入教學計劃，是培養越劇新秀的好方法。1962年與上海越劇院合作，為香港電影制片廠拍攝彩色戲曲片《碧玉簪》，姚水娟成功地扮演李夫人一角，受到各方面的好評。
姚水娟曾當選為浙江省人民代表大會的代表，省政協委員，任中國戲劇家協會浙江省分會副主席。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1960年改正。“文化大革命”中遭受迫害(1980年在全國文代會上宣布平反)。姚水娟因病住院，經醫生悉心治療，但癌症惡化，回天乏術，不幸于1976年12月10日在杭州病逝，年僅61虛歲，怎不令人惋惜！
△ 1957年浙江越劇團合影
（左起：二排第九為姚水娟）
她從事舞台藝術46年，經曆了艱難曲折的曆程，為越劇的發展與提高作出了卓越的貢獻。她一生的光輝業績已被載入史冊，讓後人學習、頌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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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撰 文 | 童玄德
編 輯 | 漢 華、晴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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