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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故知”

偶遇“故知”
偶遇“故知”

  書和路,在我,就仿佛兩隻眼睛抑或兩條腿。世間萬事萬物,隻要多捧着書看、邁開腿走,就基本能了解個大概。用古話來說,就叫“讀萬卷書,行萬裡路”。

  往往,我們從書中讀到某個地方,恰巧合了自己的調調,便心生向往。甚而踏上逐夢之旅,完成書路閉環,仿佛隻有這樣,才不辜負詩和遠方。

  回想起來,第一個引誘我的地方是蘇杭。當時沒讀什麼書,卻偏偏被“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等句子誘惑到。于是,合卷,出發。在國人還不時興旅遊的年代,我第一次走出湖北省,從宜昌順江而下,在江浙滬一帶日日流連江南水鄉,時時傷感杏花煙雨。

  1984年,我讀了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心心念念34年,終于在2018年去了撒哈拉,并深入沙漠腹地,看日照金沙,聽駝鈴陣陣。從此,我的腦海裡便少了一份念想,多了一份存儲。

  後來,知道的地方越來越多,但必到實地的願望卻越來越淡。世界那麼大,書籍那麼多,個體那麼渺小,見識那麼貧乏,萬事萬物、地闊天長,如何能夠窮盡呢?

  一日無事,手邊有本村上春樹的《假如真有時光機》,便順手翻了翻。突然看到了《米克諾斯島》,頓時眼睛一亮。這是一個曾經去過、曾經喜歡的小地方。今日恰巧在村上春樹的書中看到,這種逆向循環,頗為奇妙。仿佛在一個偏僻的所在,不經意間突然遇見了自己的故知,驚訝、欣喜。

  從書中可以看出,村上春樹曾多次去過米島。而我們之是以不遠萬裡落腳到這麼個小島,起先隻是因為在希臘諸島中,隻有米島有噴射機,可以帶我們傳回巴黎。令我們喜出望外的是,米克諾斯何止是有飛機,它還有濃郁的地域風情和自然風光。比起高調的聖托裡尼島和情調泛濫的帕羅斯島,米島顯得熱情而甯靜、朝氣又散淡。島上的一切都那麼得體自然,恰到好處。難怪村上春樹在此一住就是幾個月,他的成名作《挪威的森林》就是在這裡開始創作的。

  從春末開始,米克諾斯就進入旅遊旺季,到了夏天,小島上便遊人如織。秋天來臨之時,島上門店幾乎全部關門歇業,休養生息,或者懷揣現金,傳回家鄉與親人團聚。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他們便蜜蜂一樣,逐花而來。年複一年,循環往複。

  1986年,尚不富裕的村上春樹為了節約費用,也為了能夠靜心寫作,選擇了無遊客、甚至島民都銳減的冬季上島。他在《米克諾斯島》中寫到:“在那裡,我寫下了《挪威的森林》最初幾章。還記得那時奇冷無比。聖誕節前幾天,房間裡隻有一個小小的電暖爐。我身着厚毛衣,邊寫稿邊瑟瑟發抖。當時還沒有使用文字處理機,我是用原子筆在大學筆記簿上吭哧吭哧地寫……”

  2010年,村上春樹故地重遊,回訪米島舊友、到曾經住過的旅館懷舊,深情贊美米島風土人情、自然美景。但在我看來,《米克諾斯島》一文中最吸引人的是這麼一段話:“這次在米克諾斯幾乎沒有遇到日本人。在島上看到的東方人,大多來自中國的觀光客,時不時地還有一些南韓人。從前在這裡幾乎沒見過中國人,讓人深深感到時代真是變了。”

  村上春樹寫下這段文字不到三年,有個可愛的中國女孩帶着她的父母雙親也來到了米島。一家人本為乘飛機而來,卻迷戀于此,悠悠忘返。同時他們欣喜地發現,無論走到哪裡,都有自己同胞的身影。是的,中國的表現已然驚豔全球。時代,真的不同了!

偶遇“故知”

來源:三峽晚報(作者:春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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