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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座文化厚重之城

好一座文化厚重之城

▲謝尚國 攝

湖州,地處浙江省北部,浙、蘇、皖三省交彙處,東鄰嘉興,南接杭州,西依天目山,北瀕太湖,與無錫、蘇州隔湖相望,是環太湖地區唯一因湖而得名的城市。

提起湖州,人們很容易将其與舒适安逸的生活相關聯。也确實,在湖州人生活中,也常常講一個詞,“百坦”,意思是從容,不急不緩。

但實際上,對于湖州了解的稍微多一些就會發現,一種創新、實幹的力量,流淌在這座城市文化的血脈中。而文化也為這座城市留下了獨特的樣貌和痕迹。

2022年4月8日,湖州召開市委文化工作會議。在迅速的崛起與發展,讓人們“重估湖州價值”後,這座城市再次亮出了“厚植文化自信力,加速浙北再崛起”的決心。

或許在城市激烈競争的當下,各個城市對自身未來的發展都有着明确的設計,但是鮮有将文化放置于如此明顯的地位。那麼文化與城市崛起之間,究竟有着怎樣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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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衆不同的辨別

首先,文化是一座城市最與衆不同的辨別。

自古以來,湖州“五山一水四分田”,自然風光可謂得天獨厚。然而,山不能言,水不能語,真正讓奇山秀水得以傳揚天下的,還在于文化。

“西塞山前白鹭飛,桃花流水鳜魚肥”,道出了湖州的山色;“人家門戶多臨水,兒女生涯總是桑”,寫盡了水鄉的風情。而走遍天下的蘇轼,在登臨道場山後感歎“我從山水窟中來,尚愛此山看不足”,為湖州風光做了堅實的背書。

米芾、王蒙摹寫此間山水的《苕溪詩帖》、《青卞隐居圖》稱行書、山水畫之絕。

董其昌曾多年在湖州山水間流連忘返,期間留下了《升山泊舟圖》、《苕溪春曉圖》、《青弁圖》等佳作……無數書畫家的潑墨揮毫,引得“一部書畫史,半部在湖州”。

同樣,面對城鎮化迅速襲來的現代,工業量産的産品,如果失去了文化的點綴,隻能迅速被遺忘在時代之中。城市亦是如此,如果沒有文化的辨別,它不過在千篇一律讓人們迷失的水泥叢林。

好一座文化厚重之城

▲王潔涵 攝

而一座城市的文化之是以獨特,永遠離不開沉澱下它的自然與曆史。作為湖州建置之祖的下菰城,始築于商代,戰國時楚國春申君在此設菰城縣。兩千多年來,城市中心始終沒有變動,“龜甲”形的古城城廓至今清晰可辨。

而為了适應水鄉河流縱橫的現實,湖州以水興市,舊城水網、道路體系,延續至今,架構起了“漕渎貫城、以水為軸、雙溪交彙、三環合璧、四河環抱”的水城格局,背後展現的是中國人“天人合一、人水和諧”的境界。

作為“兩山理論”的發源地,如今的湖州也已連續13年來,太湖的入湖水質保持在Ⅲ類以上标準,實作“美麗浙江”考核九連優,PM2.5濃度保持在23微克/立方米……從曾經礦山關停、太湖水域治理,到如今的“在湖州看見美麗中國”。

新時代的湖州依舊守護着宜居的青山綠水,也用兼顧生态與發展的曆程,向人們講述了一段生動的“兩山”故事,綿延着文化對于城市身份的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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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幹的基因

文化如果脫離現實的生活而被束之高閣,無法展現其動人的魅力,而一座城市的精神也是如此,隻有深入地挖掘埋藏在其下的文化基因,不使其淹沒于曆史塵埃之中,才能夠為這塊土地帶來綿延不絕的勃勃生機。

自春秋戰國時期開始,湖州的勞動人民為了解決低窪地的洪澇災害問題,通過溇港圩田系統,改造利用濱湖濕地,變塗泥為沃土。由此衍生出“塘中養魚,塘基種桑、桑葉喂蠶、蠶沙養魚、魚糞肥塘、塘泥壅桑”的“桑基魚塘”循環農業模式。

好一座文化厚重之城

▲伊凡 攝

經過漫長的流傳,“桑基魚塘”沿用至今,被譽為中國現存唯一儲存完整的傳統生态農業模式,在2017年被聯合國糧農組織認定入選全球重要農業文化遺産保護名錄。

自六朝時期至隋唐,衣冠南渡帶來了江南的開發,湖州的紡織業漸成風氣。雙林绫絹始于東晉,工藝流程精湛,種類繁多,具有“薄如蟬翼,輕似晨霧”的特點。但是,這樣一塊绫絹制作複雜,需要浸泡、翻絲、纖經、放纡、織造、煉染、砑光、整理,最終才能得出成品。

宋元時期,湖筆憑借其“尖、齊、圓、健”四大特色,被譽為“毛穎之冠”,與徽墨、宣紙、端硯并稱“文房四寶”。

然而,一隻湖筆的制造,要經過筆料、水盆、結頭、裝套、蒲墩、鑲嵌、擇筆、刻字等十二道主要工序,大小工序則更是多達一百二十餘道。

宋朝時,胡瑗在湖州州學中提出了“明體達用”的教育思想,要求學生們既學習經學基本理論,又學習農田、水利、軍事、天文、曆算等實學知識,一改漢唐以來,學校教育和選拔人才不重實踐的風氣,引領了宋朝的“教育改革”。

“蘇湖熟,天下足”的民諺,讓湖州的富庶之名傳遍華夏。但是鮮有人深知,即使再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也離不開勤勞實幹的奮鬥,而這根植于湖州文化深處。對于湖州而言,這種“明體達用”的教育追求能夠誕生于此并不意外。似是這片土地在曆史沉澱的一種诠釋總結,也是通過教育對後世湖州實幹基因的一種傳承。

近年來,湖州保持着實幹奮進之勢,不斷實作着跨越發展:在經濟增長上,湖州年均地區生産總值增長7.4%,增速居全省第2位;一般公共預算收入達到413.5億元,增速連續五年居全省首位;2021年規上工業增加值破千億。而這些成績的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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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創的未來

未來,随着經濟結構轉型深入,增長将越來越依靠于科技創新。是以,在對科研的投入與建設之外,真正決定科技創新競争力的,在于一座城市具有創新的文化與開創性的精神。而這種精神的出現,歸根結底還是在于生活于此的人。

從古至今,湖州孕育的人才都不乏開拓之姿:

南北朝時期,出身吳興的陳霸先面對危局,挺身而出,率軍讨伐侯景之亂,力挫北齊兵鋒,兩度解開南朝覆滅之危,開創南朝最後的盛世,被後世史家稱為“江左諸帝,号為最賢”。

二十四史,湖州人所著獨占其三:沈約撰《宋書》被公認為“開浙江收聚之先聲”,姚思廉續父姚察成《梁書》《陳書》,文風樸實,叙事簡嚴,一改此前華麗浮泛之風。

明朝時期,潘季馴吸收借鑒家鄉湖州溇港圩田系統的經驗,極具前瞻性地運用“逼水歸槽,束水攻沙”,四次總督河務,主持黃河和京杭運河治理,被譽為“千古治黃第一人”。

到了近代,一批湖州人依舊秉持着這種開創精神,改革思想,推進科學,推動了中國近現代轉型的程序。錢玄同、沈尹默參加了《新青年》雜志的編纂,成為新文化運動中搖旗呐喊的猛将。大量的湖籍學者潛心于教育和科學,胡仁源曾任北京大學校長,俞同奎為大陸近代著名化學家,章鴻钊為中國地質事業的創始人。化學家和教育家任鴻隽,是中國科學社和《科學》月刊的建立人之一。

新中國成立後,湖州依舊人才輩出,為國家科技創新作出不可磨滅的貢獻,有6位湖籍人士進入中國科學院第一屆學部委員。中科院曆屆160位學部委員中,10名是湖籍人士,八百多位兩院院士中,湖州人就有18位。“兩彈一星”功臣中,錢三強、趙九章、屠守锷是湖籍人士。2021年兩院院士增選結果揭曉,湖州籍的兩院院士達到了42位。

好一座文化厚重之城

▲項飛 攝

正是由于實幹、創新的文化底蘊才孕育出一批極具開創新的傑出人物。古人雲:“倉廪實而知禮節”。千百年來,很多人都能夠意識到經濟物質富足對于文化發展的重要意義。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而言,文化的繁榮複興,同樣能夠帶動經濟社會的發展。

今天,當這座城市再度走向文化的次元,形成自我獨一無二的辨別,重新擦亮其中實幹、創新的底色,把城市的發展根植于文化自信之上,那麼“崛起”僅是其未來的第一步。在下一個千年裡,這方土地依舊能夠蓬勃而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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