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轼的一生,充滿坎坷波折,他多次被貶,而且越貶越遠,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但,蘇轼卻以常人難以想象的包容和樂觀,看待命運給他的種種磨難。

蘇轼越挫越勇,甚至有點喜歡自嘲,他在《自題金山畫像》中曾寫到:“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黃州,是蘇轼被貶後的第一站,初到黃州,他的内心非常忐忑,宛如一隻孤鴻,站在沙洲上,看不到人生的希望,卻又不肯同流合污。
但,蘇轼最終戰勝了自己,蛻變成了更加樂觀豁達的蘇東坡。在黃州,沒有房子住,便蓋雪堂,錢不夠花,便在城外東坡開荒種田,補貼家用,蘇東坡之名,也從此傳開。
三年後,蘇轼離開黃州,到京城任翰林學士一職。京城雖有高官厚祿,但政治鬥争卻非常嚴重,以至于蘇轼更加懷念黃州清苦卻簡單的生活。故而寫下很多首懷念黃州之詞,這首《如夢令·有寄》便是如此,其詞曰:
為向東坡傳語。人在玉堂深處。别後有誰來,雪壓小橋無路。歸去。歸去。江上一犁春雨。
這首詞讀起來像是一首非常親切的書信,一開始便向黃州的鄰居問候,他說自己羁絆在京城。又問自己離開後還有誰來過這裡?是不是也下了大雪?封鎖了來時的路?
詞的最後,蘇轼表達了自己的心願,與其在京城,還不如回到黃州,閑居雪堂,在綿綿細雨中沐浴催耕。
蘇東坡還寫過一首《如夢令·春思》,表達的也是渴望歸隐的心情。
手種堂前桃李,無限綠陰青子。簾外百舌兒,驚起五更春睡。居士,居士。莫忘小橋流水。
黃州,是蘇東坡的第二故鄉,他真正将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在雪堂前,他親手栽種了桃樹和李樹,幾年後,昔日的樹苗已是綠葉成蔭,樹上還挂滿了青色的果實。
有樹的地友善有鳥鳴,天剛蒙蒙亮,鳥兒便開始叽叽喳喳地鳴叫,喚醒了睡夢中的自己。這一切對蘇東坡而言,雖然稀松平常,卻又多麼值得回味。他多麼想再看看黃州的小橋流水,黃州的人間煙火,真想早日歸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