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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亞頭條#辛詞賞析    聲聲慢滁州旅次登奠枕樓作,和李清宇韻征埃成陣,行客相逢,都道幻出層樓。指點檐牙高處,浪湧雲浮

作者:金陵木樨

#三亞頭條#

辛詞賞析

     聲聲慢

滁州旅次登奠枕樓作,和李清宇韻

征埃成陣,行客相逢,都道幻出層樓。指點檐牙高處,浪湧雲浮。今年太平萬裡,罷長淮、千騎臨秋。憑欄望:有東南佳氣,西北神州。

        千古懷嵩人去,還笑我、身在楚尾吳頭。看取弓刀陌上,車馬如流。從今賞心樂事,剩安排、酒令詩籌。華胥夢,願年年、人似舊遊。

(這首登樓即興之作,雖然是和韻,寫來卻如遊龍翩翩,伸縮自如。它展現了作者登樓時的所見所感,寫出了一種憂喜交織的複雜心情)

詞的上阕,寫樓的雄奇壯偉及登樓所見,暗蓄着作者憂喜參半的感情。首二句,從遊客驚歎瞻仰的角度表現樓的氣勢。在這被戰火焚毀得滿目瘡痍的滁州城,如今因作者的整頓治理,竟奇迹般地出現一座高樓,不由得使風塵仆仆的過客駐足驚歎。他們仰頭指點這檐牙高翹、上接雲天的宏偉建築,感到又驚又喜。在人來人往揚起的塵埃裡,它就好像是奇迹一樣聳立着。對于此樓的驚奇與喜悅,雖然是建樓者稼軒自己所有的,但在表達上,卻不是從作者自己的角度寫出,而是用“都道”一詞,來從風塵仆仆的行客的眼中見出,口中道出,這就見出這驚喜不隻是稼軒自己所獨有。而“指點”一詞,如一個仰拍的鏡頭,為讀者創造出雄闊高遠的景觀,使下文的登覽縱目可由此發端。下二句則寫出了作者登樓跳望時的所見。他看見邊境安甯,敵人不來侵犯,自然覺得可喜。但是并沒有沉醉于暫時的和平甯靜氣氛中。當他憑欄望見佳氣蔥茏的東南,和難以收複的西北失地時,不禁又喜又憂,心情難以平靜了。這就打破登覽詞的俗套,而在其中注入了眷懷抗金複土的深廣憂思。注人了這樣的憂思,稼軒的精神境界也就顯現出來。

        下阕承接上阕末句而來,着重抒發故國之思。同時在抒情上注意角度和明暗的變化。首句以古寫今,并圍繞滁州來寫。寫唐代經曆了“安史之亂”的李德裕,為表明自己不忘中原的志向,曾在此建造懷嵩樓,而他終于得以離開滁州北歸了。作者自己呢?自打投南以後,流落他鄉已經十來年來了,依然不知歸鄉的時日。與李對比,自己的處境真是可笑,恐怕連李德裕地下有靈,也會嘲笑自己的吧?這裡一個“笑”字,寫得入骨悲涼,寫盡了十年不遇、壯志難酬的内心隐痛。同時,這一句,還有擊人題面中“旅次”的效用,表明他事實上并沒有沉醉在被自己整治一新的滁州風景中,而始終難忘故國的心情。而“看取”以下,則宕開一筆,從曆史的幽思中回歸現實,寫忘懷鄉愁後的生活樂趣。但這并不是忘卻了隐痛,而是藏起了隐痛來苦中作樂。因為對作者來講,他的最大樂事,本在于恢複中原,而非“酒令詩籌”的尋常歡樂,那對他的英雄之氣是一種消耗。他的最大樂土,也不是在“弓刀陌上、車馬如流”的邊郡滁州。一個“願”字,表達出了他内心的深刻不安。此詞在手法上,以樓為線索,樓起樓結,中間因樓起興而抒情寫懷,顯示出結構上的單純之美。然而在寫景抒情上,卻并不單調乏味。寫奠枕樓,從行客一面入手,靈活巧妙;抒情,則忽明忽暗,忽古忽今,忽優忽喜,變化無端,令人玩味無厭。

#三亞頭條#辛詞賞析    聲聲慢滁州旅次登奠枕樓作,和李清宇韻征埃成陣,行客相逢,都道幻出層樓。指點檐牙高處,浪湧雲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