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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大概是2005年,我一個人帶着兩個十來歲的兒子在老家的村裡生活,老公離開我們去了遙遠的城市打拼,為了将來生活的美

作者:日子不是一天過的

那一年,大概是2005年,我一個人帶着兩個十來歲的兒子在老家的村裡生活,老公離開我們去了遙遠的城市打拼,為了将來生活的美好,我樂觀自信地等待好日子的招手。

那一年,我結識了一位小我8歲的鄰居女伴,霞,她老公也不在家,他去的是太原衛星發射基地,投親靠友在那兒當勞工,也是為了掙錢養家嘛。

霞的身邊,帶着一個三歲的女孩,因為都是男人不在家,我倆就走得特别近,吃過早飯,我的孩子們去上國小,她把小女孩給婆婆送去,我倆就結伴騎自行車去田裡給人打工,摘棉花,摘一斤的工錢是兩毛,日結,大概一天掙四十塊錢左右,中午管一頓素餡包子。

種棉花的女主人跟我們是一個村子的,都認識,她說,讓我兩個十來歲的兒子中午放學後也來地裡找我一起吃包子,就省的耽誤我回家去給他們再做飯,小孩們吃不了多少,兩全其美。

從家裡去摘棉花的田,要橫穿一條馬路,我也擔心孩子們騎自行車,那時候我沒有手機,霞有一個諾基亞,我家裡有座機,在那兒之前,裝一步座機記得是花了三千五百元,村裡裝作機的還沒普及。

我就把霞的手機号給孩子寫個紙條帶上,讓他們小弟兄倆到家後,給她撥幾聲騷擾,我們不接聽,就明白了他們倆已安全到家,天天如此。

霞個子比我矮很多,她一米五,我一米七,别看她矮我很多,但她的性格特别好強,每次摘棉花一定力争比我摘的多,如果我今天掙了40元,她掙了38元,明天她就發了瘋似的玩命,肯定就掙45塊,特别好強。

有一次趕上中秋節,我倆都各回娘家去,每個人都買了兩隻白條雞帶上給父母,我離得遠,坐公共汽車,她離娘家近,騎的是自行車。

我從娘家回來後又把兩個雞帶回來了,我爸說什麼也不留,我爸就覺得娘三個在家挺讓他心疼的了,讓我拿回來給孩子們做着吃,霞看到我爸媽沒留,她心裡酸酸的滋味,她的雞爸媽就留下了嘛。

那時候,跟霞在一起閑聊時,她每每表現的内心壓力特别大,因為他們夫妻倆為了掙更多的錢,借親戚朋友總共六萬,請人代辦打算出國去打工,說是去日本,結果說是被騙了,六萬打了水漂,她特别上愁,這個債,讓她心情特别不好,那時候,好像我們村每個家庭的年收入超一萬的不多。

有一天早上天剛蒙蒙亮,我家的鐵門被拍的啪啪啪響,我心想,這麼早,誰呀?

穿上衣服去開門一看,是霞,手裡領着小女孩。我說:這麼早,有事?

她說,沒事兒,睡不着。

我回頭把大門又從裡邊鎖好,跟她一起進屋,我又躺到被子裡,她也在炕梢躺下,把小女孩抱到炕上,我的倆兒子也還沒起,她跟我慢慢聊。

霞說,她昨天騎自行車想回娘家,在野外的田間路上,她不知道該往哪個路口拐,不認識那個村子的方位了,然後騎着自行車又回來了,聽了,我覺得匪夷所思,才十裡地以内的樣子,至于嗎。

後來,天慢慢變冷了,我們也不再去田裡幹活兒,我和霞好多天沒有交集,再有她的消息,就聽說她病了,是神經錯亂,胡言亂語。

她的老公也從衛星發射基地回來了,帶着她去看病,好像藥物對她作用不大,脾氣特别暴躁,口裡總是說上愁這個賬還不上。

我一想,開始那次不認識回娘家的路,肯定就是發病的最初期了。

我是2006年正月帶着孩子離開老家,去和老公到遙遠的城市彙合的,當我2012年在村子遇到霞的媒人,打聽她的消息時,讓我特别難過。

那媒人說,霞和她老公感情很好,她媽就嫌他們家窮,執意讓閨女離婚,小夫妻倆不肯離,霞的父母就把她鎖家裡不讓出來,結果就離了婚。

霞特别想念孩子,心裡再想六萬的債,精神奔潰,真的瘋了。

霞到底瘋到啥程度了?說是有時候不穿衣服赤身裸體就走到街上,沒有了羞恥感。

現在,她還生活在父母家,沒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他父母也快八十多歲了,還是每天操心着她,因為一不小心,她就會光着身子跑到街上。

我掐指一算,她的女兒現在也是二十歲左右的大姑娘了,多心疼的孩子,那麼小就沒有了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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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大概是2005年,我一個人帶着兩個十來歲的兒子在老家的村裡生活,老公離開我們去了遙遠的城市打拼,為了将來生活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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