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Ⅰ寫在父親的墓前

文/張福獻 圖檔/來自網絡

父親：

您好。

又到了春節祭祖的時候了，我站在您的墳前，望着荒草萋萋的墳墓，為您點燃了一陌紙錢，獻上我給您買來的一桌祭品，還給您帶來了您最愛喝的白酒。想着您舊日的容貌，想着您的和藹可親，想着您的慈祥和善，也想到我再也難以見上您一面了，我禁不住潸然淚下了。

四十年了，您去了遙遠的天國，一去再也不返，兒孫們再也尋覓不到您的蹤迹了，隻給我留下了一份獵獵風聲中，站在您墳前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年輕而又風華正茂的您，無聲無息地去世在那個黑暗的夏夜裡，撇下了年幼的我和從此孤獨的母親，怎不讓我們痛斷肝腸？

四十年了，我再也無法撿拾起您疼愛我的點點滴滴。您的孫子從泰安回來了，我站在家門口，牽腸挂肚地盼着他平平安安地歸來。養子方知父母恩！我猛然醒悟過來，您和母親對我的愛，也一如我對兒子的愛一般，捧在手心裡怕摔着，含在口水裡又怕化了，天下的父母，一般用心哪！

多想坐在您的身邊，聆聽一聲您的教誨，哪怕是能讓我再給您端上一杯水，我心亦足矣。您去世以後，我獨自一人在人海茫茫中奮力拼搏，如今，天命之年的我雖沒有什麼成就，但也想着：在回家的時刻，能看到您的笑臉；在出門的時候，能聽到您的叮咛；在生病的時候，能讀懂您的牽挂；在沮喪的日子，能感受您的關愛。我深切地體會到了“子欲孝，親不待”的深刻含義，那是一份令人刻骨銘心的痛苦。

來看您之前，我又回了一趟老院。多年失修，已經坍塌的老屋被推土機推倒了；院中雜草遍地，一簇簇竹子在院子裡安了家，落了戶；哥種下的梧桐已然成了參天大樹，它們孤獨地站立在獵獵風中。老院裡有您的蹤迹，老屋中有您的影子，如今，您和母親都辭世了。父母在，家還在；父母亡，家亦亡。可現在，就連老院——這最後的一份紀念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實在是令我心痛。

過了這個年，我就要踏入五十歲的門檻了，生活是如此的美好，社會是如此的寬厚，身邊的人還是好人居多，我幫助了别人，别人也幫助了我，妻賢子孝，其樂融融，知足者常樂！我的日子還挺舒暢。您在天上就不要挂念我了，我一切安好！

四十年來，科技在進步，經濟在騰飛，生活滄海桑田，日新月異。手機走進了千家萬戶，就拿進入超市來說，買東西不用人民币，而是用手機付款，連西方的發達國家也望塵莫及了，隻能看着我們望洋興歎。

一場疫情鋪天卷地而來，終究要消弭于無聲無息之中。疫情期間，治療費用全部由國家報帳——這是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政黨都做不到的。我們知足着，感恩着！

倘若您還在世，如今也該90高齡了，現在的生活條件好了，您老卻不在了，您就如一頭轟然倒地的耕牛，在身後留下的是一片沃土，還有子女們對您的深深遺憾。

您是一名共産黨員，我知道，您永遠關心着國家的發展，關心着人民的生活，才告訴了您後面的許多。請父親在天堂裡為我們祈福，願父親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兒子：福獻

農曆2022年春節前

作者簡介：張福獻，原名張慧峰，山東省成武伯樂一中地理教師。用詩歌記錄人生的喜怒哀樂，用文字叙述世間的善惡美醜；好讀書，喜書法，要頌盡人間真情，言盡世間不平。華文原創小說簽約作家，著有中篇小說《吉祥和他的夥伴們》，還有短篇小說、微型小說、散文、詩歌若幹，共數百萬字，作品散見于各網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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