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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高月娟:老屋

老屋

文/高月娟

家鄉的老屋,封存着往事,安放着鄉愁.

——題記

散文|高月娟:老屋

(作者提供圖檔)

老屋要拆,是遲早的事。從修建北外環路到後來的濱河大道通車。從倒數第三戶人家,老屋拆成了緊靠北環路。我知道早晚有一天老屋也要拆。雖然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當暑假老屋的院牆寫上拆字的時候心裡仍五味雜陳。就在今天挖掘機推翻院牆湧進小院那刻我的眼角也有淚水滑過。

老屋并不老。她建于1992年的春天。老屋共8間,我們一家五口住四間,爺爺奶奶四間。院中有兩棵棗樹,是爸爸在我出生的那一年栽種的。這樣算來已有43年的光景。老屋陪我一起長大。我結婚後,因離公婆家較遠,父母又騰出一間重新鋪了地闆磚,吊了頂做了我的婚房。2004年出生的兒子,小時候也是在老屋度過的。從咿咿呀呀到蹒跚學步,老屋記錄着兒子成長的足迹。爐火旁分明還有給兒子烤過濕鞋子麼的味道,那張舊的桌上還有兒子兒時站過的影子?

兒時的記憶便是從老屋開始的 。我和妹妹都是在老屋出生長大的。兒子、小外甥、外甥女對外婆家的記憶也是從老屋開始的。她記載着我和妹妹的童年,也記載着兒子和小外甥、外甥女周未相聚的時光。也一同記載着孩子們一起過生日吹蠟燭,吃蛋糕的場景。

每年春天,棗樹萌發了新枝新芽。伴着和煦的春風,母親便會在樹下點幾棵扁豆和絲瓜之類的,不久就會露出細嫩的葉芽,慢慢地順着棗樹主幹向上爬。初夏,扁豆和絲瓜幾天不見就蹭蹭蹿上樹梢,繼而搭成了一片涼棚成了一處風景。後來,這樹叢中,常常飛來了蝴蝶、蜜蜂整天嗡嗡地鬧着,有時我們坐在樹下玩,突然會有小飛蟲從天而降,落到誰的頭上或者脖子裡,引得大家一陣慌亂拍打。老屋院子的秋天是最富有的。玉米豐收了,一車車拉回堆放在院子黃燦燦得甚是好看。家人們,忙碌的身影,總在倆棵大樹下時隐時現。秋棗登堂入室,成了秋日裡難得的水果,使得我和妹妹常帶小伴在樹下徘徊。寒冬的老屋院子外,“呼呼”的西北風擦牆而過,溫暖的院子裡,銀裝素裹的棗樹,是那樣安詳自在。

老屋在風雨中走過了二十九年,她也看着我和妹妹先後成家、生子。院子裡的春夏秋冬,在父母的撫摸中,一年年走過,一年年變老,和院中的兩棵樹一樣由細變粗再變老,和父母的腰身一樣不再挺直。

随着時光的流逝,老屋在一天天老去,它無法再承載新的夢想,老屋和家鄉的那片土地最終被東昌學院所征用。當推土機推倒院牆的那一刻,老屋便不在了,可她會一直站我的心裡。這樣我的記憶便還有根可尋,就讓她好好地散落,屋前的棗樹上,屋後的綠化帶中,屋裡昏黃的白熾燈裡……而我的鄉愁,也就還有地方可以安放。

散文|高月娟:老屋

【作者簡介】高月娟,風貌街國小教師。最大的興趣是讀書,最鐘愛的事是寫身邊的故事,酷愛文字十幾載,不亵渎每一個文字,以文字為伴,與文字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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