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登選,字超六,今河北南宮市人。與李景林、韓麟春、張宗昌和郭松齡并稱為張作霖手下的“五虎将”。23歲時被官派留學日本,回國後在奉天巡防統領朱慶瀾的手下任職,1922年姜登選被北洋政府任命為奉軍總參議,歸屬張作霖。

奉軍内部分為三大派系,一是跟随張作霖起家的四梁八柱們(老派),有張作相,張景惠,吳俊升,湯玉麟,孫烈臣等人,把持了當時軍政主要力量。二是總參議楊宇霆為首的一批日本士官學校畢業生(士官派)成員有姜登選,韓麟春、于珍等人。三是張學良鼎力支援以郭松齡(陸大派)為首,成而成員大多畢業于中國陸軍大學和保定軍官學校,大都擔任師長,旅長等職務。士官和陸大兩派因所接受的教育理念不同,對于軍隊建設各有看法,雙方明争暗鬥,張作霖是知道的,但他有意讓兩派之間互相牽制,互相競争,以友善為自己所控制。
姜登選和郭松齡的沖突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并且兩派之間的沖突很難調和。他們都想控制奉軍,依靠本派系的人馬在張作霖的旗下發展壯大,并鞏固自己的勢力。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争”爆發,姜登選被任命為鎮威軍第一軍軍長,韓麟春為第二軍軍長,郭松齡是第三軍的副軍長(軍長是張學良)。
在九門口一戰中,郭松齡懷疑姜登選手下陳琛旅長受姜登選背後指使,不聽調遣,延誤了戰機,于是郭松齡要求将其就地正法。姜登選心中坦蕩,平時又愛惜将領,于是為陳旅長辯解,郭松齡堅決不聽這一套。沒辦法,姜登選找來了郭松齡的學生張學良、也是第三軍軍長親自前往跪下求郭松齡,郭松齡這才免了陳旅長死罪,把他撤職關了起來,事後因為此事,二人的關系開始結冰。
在争奪山海關的戰役中,郭松齡從山海關正面突破,連攻數日都不見效果。姜登選和韓麟春則主張從石門寨發起進攻,經由秦皇島截斷直系的後路和補給線。
張學良在軍事會議上提出從第3軍抽出五個團由郭松齡親自指揮,增援石門寨側面戰場。姜登選雖然不願第3軍“搶功”,但迫于是張學良的提議,隻好表示同意這一決議。
會議結束時,韓麟春在一旁有意無意的說了句:“這計劃不錯,你也好立功露露臉嘛!”心胸狹窄、孤傲自大的郭松齡因為這是在羞辱他,立即說道:“我郭某人從來不沾别人的光,我還是率第3軍從正面打過去。”說完扭頭就走,弄得大家面面相觑。
姜登選說了一句:破壞了我們的全盤計劃,如此降臨正是該當何罪。本來是一句戲文,卻被郭松齡了解成應該按軍法處死,想置自己于死地,這句話被張學良告訴了郭松齡,二人關系從此雪上加霜。
直奉戰争結束後,張作霖“論功行賞“,将山東督軍給了張宗昌,江蘇督軍給了楊宇霆,安徽督軍給了姜登選,而自認為貢獻最大的郭松齡在什麼位置也沒有得到,這引起了郭松齡的強烈不滿。
1925年11月22日,郭松齡在灤州發動兵變,反戈倒奉,提出三項主張:一、反對内戰,主張和平;二、要求禍國媚日的張作霖下野,懲辦罪魁禍首楊宇霆;三、擁護張學良為首領,改革東三省。
正好姜登選專車途經灤州車站,準備勸解郭松齡。不料,進城後即遭到扣押,郭松齡力勸他共同反奉:“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隻要咱倆合兵一處,将打一家,将來東三省就是咱們的天下,吃香的喝辣的還不随便嗎?何必受制于人呢!”
姜登選不僅不從,反而破口大罵“你這狼子野心的家夥,白披了一張人皮,大帥視你為親生兒子對待,你就是三國的魏延,腦後有反骨!”惱羞成怒的郭松齡,令衛兵将反綁雙手的姜登選就地槍決,用薄木棺材裝殓,放置在荒郊野外。
12月25日,郭松齡兵敗被殺。韓麟春親自前往灤州為姜登遷墳厚葬。打開棺木時,發現捆綁遺骸雙手的綁繩已松,棺材闆的上蓋到處都是指甲痕,姜登選有幾個指甲都脫落了,那一槍并沒有把姜登選打死,他是被活活悶死在棺材裡了。
看到這一幕,韓麟春等人淚如雨下,痛罵郭松齡豬狗不如,心胸狹窄。郭松齡死後暴屍三天,或許就是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