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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僞搞“清鄉”,惹怒粟裕,《叛逆者》陳默群原型接完電話被吓哭

1943年9月11日,在上海一家醫院的特護病房内,一名臉色晦暗、奄奄一息的病人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回天無力的醫護人員,隻得來到病房外,對前來探望的親屬和部下說去見病人最後一面。但現場的日本憲兵卻以要保護病人的安全為由,隻讓少數親屬進病房。

此時,病人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痛苦地呻吟,不斷抽搐,最後一句話都沒留下就死了。

這個死者就是臭名昭著的大漢奸,76号特務機關的頭子李士群。熱播電視劇《叛逆者》中的反派陳默群,就是以他為原型之一。

誰也不會想到,這個一度在汪僞小朝廷裡呼風喚雨、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死時竟然如此窩囊。但大家更想不到的是,壓死這個漢奸的最後一根稻草,是新四軍在2個多月前發動的一場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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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僞特工頭子,大漢奸李士群

1940年3月,汪精衛和一幫親信在日本帝國主義的扶植下,在南京成立了所謂“中華民國維新政府”,從此他們就走上了一條賣國求榮的不歸路。

汪僞政權粉墨登場後,立即積極地為日本侵略軍效犬馬之勞,配合日軍搜刮淪陷區的人力、财力和物力,以供應所謂的“大東亞聖戰”,對淪陷區人民犯下了許多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

這其中,這其中,自然少不了著名漢奸李士群的罪惡行徑。

“76号”元兇設計毒計

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後,

上海、南京相繼淪陷。李士群根據中統指令,潛伏上海。結果他于1938年叛變投敵,還策反了

時為國民黨少将參議的老上司丁默邨,更在上海極司菲爾路76号(今

萬航渡路

435号),建立了汪僞的特務組織,史稱“76号”。

據不完全統計,

僅在1939年到1943年,不足四年時間内,76号就制造了三千多起血案。

在殘害中國抗日軍民的同時,李士群還盯上新四軍在江南地區的抗日根據地。

當時我新四軍在日僞統治的核心地區,如江蘇、浙江、甚至上海周邊都開辟了許多根據地。這些根據地嚴重地妨礙了日僞掠奪淪陷區的資源,成為了敵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意欲除之而後快。

1941年1月,國民黨頑固派以重兵,在皖南茂林地區伏擊了準備北上的新四軍軍部和部隊共9000多人。

在敵軍優勢兵力的圍攻下,最終軍長葉挺在談判時被扣押,副軍長項英被叛徒殺害,9000多新四軍指戰員除部分突出重圍外,一部犧牲,大部被俘。

這就是震驚中外的“皖南事變”。随後蔣介石宣布新四軍為“叛軍”,并取消了新四軍的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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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事變後,周恩來同志在重慶的《新華日報》上寫詩痛斥國民黨頑固派

頑固派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倒行逆施,使得侵華日軍總司令部認為時機已到,遂提出了首先從長江三角洲地區開始,對廣大的農村地區進行所謂的“清鄉”。

“清鄉”不同于“掃蕩”,掃蕩是一種軍事行動,其目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内摧毀某個區域的抗日武裝,然後再扶植僞政權逐漸“僞化”這個區域。

但掃蕩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日軍很難長時間地讓其機動部隊駐紮在一個地區,而我軍恰恰可以利用敵人這一點,在敵人進行大合圍的時候跳到外線,等日軍撤退了,再重新恢複根據地。

而“清鄉”是侵華日軍派到汪僞政權當顧問的晴氣慶胤中佐,以及晴氣的忠實走狗,汪僞警政部長李士群共同策劃的。

清鄉不僅僅是“軍事清剿”,而是一種結合了政治欺騙、經濟掠奪和思想奴化等一系列的“綜合戰力”。

根據晴氣和李士群的計劃,日僞将首先從最富庶的長江三角洲地區開始進行所謂徹底的“整頓治安”。

日僞準備“肅清”那裡的一切抵抗力量,同時大力強化僞政權的行政、治安和軍事能力,力圖将淪陷區變成“治安明朗區”,以進一步掠奪淪陷區的資源,把淪陷區變成侵略戰争的兵站基地,以便日軍可以騰出兵力,實施所謂的“南進”作戰,為太平洋戰争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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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站在汪僞政權的“和平建國”宣傳畫前面

這個陰險毒辣的“清鄉”計劃在報上去之後,就得到侵華日軍總司令官畑俊六大将的贊賞和支援,并将其稍事修改後就指令汪僞政權予以執行。

汪精衛對此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立即召開僞政權進階官員會議,将“清鄉”定為了“國策”。

1941年3月,汪僞政權以難得的高效成立了“清鄉委員會”,汪精衛親自出馬擔任了“委員長”,陳公博和周佛海任“副委員長”,此事的始作俑者李士群則出任“秘書長”一職。

粟裕:每月每鄉要殺一個敵人

從1941年夏開始,日僞軍調集大批部隊、特務、憲兵、警察和行政人員等,對蘇南地區進行了“清鄉”的試點。

在敵人預有準備的大規模“清鄉”面前,不少地方的黨組織和群衆準備不足,是以遭到了很大的損失,許多黨員被捕被殺,黨組織和基層政權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遊擊區甚至根據地本身不斷縮小。

由于李士群制訂清鄉戰略和實施清鄉“有功”,日僞對其非常滿意,他也是以被汪僞政權任命為“江蘇省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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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鄉的日軍在搜查盤問行人

在清鄉“戰果”的鼓舞下,日僞決心将這個戰略推行到整個江蘇地區。

1942年12月1日,“清鄉委員會”委員長汪精衛下發了所謂《清鄉工作訓令》,決定把南通附近列為蘇北的第一期清鄉的地區。

這裡是新四軍的主要根據地之一,一旦敵人的“清鄉”戰略成功,那麼我新四軍在江北地區就很難立足。

敵我雙方都很清楚這一點,是以敵人投入了比在蘇南地區大得多的兵力和資源。

1943年1月,日僞調集兵力15000多人,在蘇北的南通成立了“清鄉主任公署”,下轄“特工站”、“政治工作團”、“宣撫班”等大量機構,企圖以多管齊下的手段,徹底割裂人民群衆和共産黨、新四軍的聯系,達到摧毀根據地,殲滅或者趕走新四軍,以據點和交通線控制整個地區,并将其徹底僞化。

這次敵人的決心非常之大,其兵力的密集程度,在華中地區的敵後戰場是罕見的。僞江蘇省主席李士群也親自出馬,坐鎮蘇州指揮這次清鄉,企圖在主子面子再“露一手”,作為自己向上爬得進身之階。

但我軍對敵人的大規模行動早有準備。

早在敵人對蘇北進行清鄉前,1943年1月28日,華中局發出了《關于堅持敵後艱苦鬥争的訓示》,提醒全區的黨政軍上司幹部、各級指戰員和群衆做好應付敵人進攻的準備。

2月,蘇中區黨委和軍區也向根據地的黨員幹部做了反“清鄉”的思想動員工作,要求把反清鄉鬥争作為目前壓倒一切的中心任務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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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衛和東條英機在一起

3月24日,我蘇中軍區司令員粟裕,專門主持了關于敵人此次清鄉重點蘇中4分區的黨政軍上司同志的會議。

他根據華中局和新四軍軍部的訓示精神,結合了4分區當地的實際情況,和大家一起制訂一整套可行的反清鄉鬥争方略。

粟裕表示,要在思想上對敵人的兄弟高度重視,吸取蘇南地區遭到嚴重損失的教訓,不可麻痹大意;要深入動員根據地的群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廣泛開展群衆性的遊擊戰,運用多種鬥争手段打擊敵人,最終達到徹底粉碎敵人的清鄉,鞏固并堅持根據地的目的。

粟裕還向根據地的廣大軍民提出了,“每個月每個鄉都捕殺一名敵人”,“不讓敵人抓壯丁、造名冊、修籬笆、建碉堡、鋪公路、架電線”等要求。

各級幹部在回到崗位後,向基層軍民傳達了上級的精神,并且發動群衆作了大量的反清鄉準備工作。

為了打亂日僞的清鄉部署,在敵人的準備還沒有完全到位之前,粟裕就親自率領教導團和3旅7團,對僞軍在如臯曹家埠據點的據點發起攻擊,全殲僞軍1個大隊。

随後,我軍乘勝又對孫家窯據點發起攻擊,也将其拿下。我軍小部隊也對敵占區頻頻出擊,抓捕敵僞的清鄉人員,從俘虜的嘴裡逼問清鄉的情報,搗毀敵人清鄉的前進基地,迫使敵人不得不反複調整部署,有效地拖延了敵人的進攻,為根據地提前部署反清鄉鬥争争取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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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時期的粟裕

1943年4月初,日僞感覺到蘇北我軍已經對清鄉有所準備,其突然性已經不複存在,但敵人仍集中兵力進犯我蘇中根據地第4分區。

至此,蘇北根據地的反清鄉鬥争全面展開。

300裡毛竹封鎖線

為了包圍根據地,切斷群衆和我軍的聯系,敵人用事先準備好的數百萬根毛竹在清鄉地區的周圍建立一道竹籬笆封鎖線。

這道封鎖線從天生港一直向北延伸到丁堰,然後又轉向東到掘港,最後一直到海邊的鮑家壩,長達300多華裡。

敵人還沿着封鎖線上設立了100多個大大小小的“檢問所”,配備了450多名“檢問員”。

這些家夥都受過進階特務訓練,負責盤查和檢查來往的行人、物資,力圖不讓一點物資流入根據地,也不讓根據地的人員進入所謂的“治安區”。

為了加強封鎖的效果,敵人把籬笆牆兩側農田裡的稍微高一點的莊稼全部鏟掉,并且沿着籬笆牆建了不少炮樓、瞭望塔,同時派出巡邏隊和流動哨兵,隻要看到有人靠近籬笆牆就開槍射擊。

敵人非常看重籬笆牆,一再吹噓說隻要籬笆打成功,清鄉就成功了。籬笆牆不但給當地群衆帶來了極大的不便和困難,也使我軍大小部隊的活動都受到了嚴重的限制。

敵軍一方面通過籬笆牆限制了我軍部隊和人員的活動,一方面則集中優勢兵力不斷地搜尋和尋找新四軍主力、妄圖加以圍殲。

此外,敵人還在清鄉地區大肆進行奴化宣傳,由“宣撫班”放映鼓吹所謂“中日親善”的電影和圖檔,跟随敵人軍警到來的還有日本洋行,大肆以僞币套購蘇北的農産品,實行經濟掠奪,以滿足敵人“以戰養戰”和“以華制華”的戰略。

同時,敵人的主力部隊也改變戰術,不再打了就走,而是在清鄉地區長期駐紮,大量構築據點,以支援清鄉行動,為僞政權打氣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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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投入反清鄉鬥争的新四軍部隊

為了儲存實力,我蘇中軍區主力部隊跳出敵人的合圍圈,轉入外線堅持鬥争,對敵人的“治安明朗區”發起襲擊,迫使敵人不但不能抽調部隊加強清鄉,反而不得不從清鄉地區抽回部分部隊以保證後方的安全。

這就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根據地面臨的壓力。日僞對蘇中4分區的清鄉一開始就陷入了被我前後夾擊的窘境之中。

針對氣焰嚣張的僞清鄉人員,粟裕司令員訓示各地要從作戰部隊和公安部門中精選一批政治上可靠、戰鬥經驗豐富、而且熟悉當地情況的指戰員,配備手槍、匕首和手榴彈等短武器,建立專門對付敵清鄉人員的政治保衛隊,由4分區的地委社會部直接上司。

1943年2月下旬,我南通縣警衛團就按照上級的要求,從縣警察局和團偵察排裡挑選了24名骨幹,組成了政治保衛隊。

他們搶在敵人發動清鄉之前,提前對全縣所有重要集鎮的地形的民情進行了熟悉,并且抓緊時間進行了專門性的戰鬥訓練。尤其是在室内和其他人員密集的場所如何使用各種武器鋤奸,然後利用人流的掩護離開現場,擺脫敵人的追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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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縱火焚燒根據地群衆的房子

新四軍政保隊神出鬼沒

1943年4月中旬,敵人的清鄉開始了。

僞南通如臯岔河大檢問所的主任淩月東是個鐵杆漢奸,對清鄉異常積極。當時因為如臯的籬笆牆缺乏毛竹,一時沒有建起來,他就多次催問,甚至親自到天生港去催運毛竹。

為了打掉這個死心塌地為敵僞賣命的家夥,政保隊決心打掉淩月東。于是政保隊也到了天生港,在經過缜密偵察後,隊員發現淩月東就住在天生港的一家旅館裡。

4月20日夜,幾名精悍的政保隊隊員悄悄摸到旅館的後門,翻牆進入院子,随後直撲事先偵察好的廂房,把正在聽戲的淩月東當場擊斃,随後政保隊全身而退。

這次成功的鋤奸行動極大地震懾了那些漢奸,許多檢問員不得不有所收斂,同時也鼓舞了敵占區人民與清鄉進行鬥争的信心。

有天晚上,我政保隊接到群衆的報告,說十裡坊據點1個僞軍小隊長換了便服,到附近的相好的家裡去了。于是我政保隊立即出擊,将那個僞軍小隊長當場堵在了被窩裡。

那個小隊長吓得魂飛魄散,他以為政保隊是上門來要自己命的,但政保隊隻是對他進行了宣傳教育,同時警告他不許為非作歹,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否則随時要他的腦袋。

僞軍小隊長連連說是,為了證明自己,他還當場向我政保隊提供了明天中午有幾個日軍官兵會化裝從十裡坊據點經過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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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檢問所坐着休息的日軍憲兵

根據這個情報,政保隊第二天一早在十裡坊據點附近的公路上設伏,等着這幾個日軍自投羅網。

果然到了中午前後,四五個日軍官兵和一個翻譯坐着黃包車從南通方向而來,當他們經過十裡坊附近的公路時,我政保隊立即從路邊跳了出來,攔住了敵人。

日軍根本就沒想到在“準治安區”的據點旁竟然會遇到新四軍,他們最初還以為是遇到了土匪。翻譯慌忙大喊:“别開槍,我們是皇軍!皇軍可以給你們很多金票!”

政保隊不為所動,向敵人包圍過去,經過激烈的槍戰,政保隊打死了4名日軍,還俘虜了那個翻譯。

十裡坊據點的僞軍果然沒有出動,隻是朝天鳴槍,以便向上司交差。

在啟東地區,另外一支政保隊也很活躍。1943年4月初,在清鄉剛剛發動的時候,他們就摸進了敵人的三丫支鎮據點,新官上任才半天的僞“清鄉”辦事處主任孫祖賢被當場鎮壓。

這支政保隊還經常通過敵工部門尋找僞軍内部的内線配合行動。在曹家鎮據點裡,有一個日僞的忠實走狗,僞“四鄉聯合辦事處”主任徐寶明。政保隊就利用内線關系,裡應外合将他擊斃在有重兵把守的據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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僞軍在行軍

由于我政保隊神出鬼沒,多次深入敵人的老巢鋤奸,這極大地打擊了清鄉人員的氣焰,不要說是汪僞政權的人,就是正牌的鬼子也感覺自己的身邊“危機四伏”。

擔負在清鄉地區建立僞政權任務的僞政工團人員,紛紛以各種借口請長假,即便是全副武裝的敵特勞工員和檢問員也是龜縮在據點裡根本不敢外出。

最後,甚至連蘇北地區清鄉的最高負責人,僞“蘇北清鄉公署主任”兼“保安司令”的張北生也受到了這股恐慌氣氛的影響。

他雖然住在戒備森嚴的南通城裡,家裡還有大批衛兵和保镖,但出門送客也隻敢走三步。

但靠着這種零敲碎打,畢竟不能徹底打破敵人的封鎖,粉碎整個清鄉行動。

為此,蘇中4分區司令員陶勇和地委書記姬鵬飛同志非常着急,他們多次讨論戰況,想着該怎樣才能給敵人緻命一擊。

漢奸難逃日本人卸磨殺驢

1943年6月,戰機終于出現了!當時由于敵人的清鄉重點轉移到了海門和啟東地區,4分區的敵人兵力較為空虛。

于是陶勇和姬鵬飛決心利用這個機會,發動一次決定性的進攻,對敵人的籬笆牆封鎖線組織一次大規模的破擊行動,徹底粉碎敵人對4分區的清鄉,同時也策應海門和啟東的反清鄉鬥争,兩人最終一緻贊同“用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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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軍蘇中4分區部隊在做戰鬥前的動員

1943年7月1日深夜,4分區的部隊、民兵和群衆全體動員,沿着敵人300裡的籬笆封鎖線,開始了規模空前的破擊戰!

陶勇和姬鵬飛親自來到一線指揮戰鬥。數以萬計的群衆把敵人的封鎖線變成了一個空前熱鬧的大工地。

人們鋸倒電線杆,割斷電線,挖毀公路,當然當晚的重頭戲是燒籬笆牆。群衆在部隊的掩護下把事先準備好的桐油、煤油等易燃物澆到竹籬笆上,然後各處幾乎同時舉火。

在黑暗中,最初隻是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閃爍,随着火勢逐漸加大,各處的火點很快就連成一片,将300裡長的籬笆變成了一條巨大無比的火龍。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敵人在炮樓和據點裡不敢外出,因為電話線被切斷了,他們也無法向上級告急,隻是胡亂地向着四周開槍射擊。

南通城裡的敵人也沒敢出動,眼巴巴地看着苦心經營3個月的封鎖線被徹底摧毀。當晚我軍還摧毀數十個大小檢問所,鎮壓了數以百計的敵僞清鄉人員,使得敵人的整個清鄉行動在一夜之間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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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強迫群衆立籬笆牆

作為蘇北清鄉的最高負責人,張北生第二天不得不給李士群打電話報喪。

當他報告說300裡的籬笆一夜之間被新四軍燒了個精光時,清鄉行動已經陷入癱瘓時,李士群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在電話裡就哭了起來。

這搞的張北生也異常尴尬,隻得在電話中寬慰李士群說可以重建封鎖線。張北生不知道的是,此時對李士群來說,清鄉已經成為了他的保命符。

因為李士群平日裡頤指氣使,嚣張跋扈,仗着日本人的勢力橫行霸道,誰都不放在他眼裡,是以在汪僞集團内部四面樹敵,他已經成了衆矢之的,連汪精衛和周佛海都看他不順眼了。

但由于李士群抱着日本人的大腿,汪僞政權内部敵視李士群的人一時沒有下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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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在戰鬥中據守院落

随着李士群的權勢日益膨脹,他個人的野心和驕橫也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由于晴氣龍胤和他提出的清鄉戰略,得到了侵華日軍最高司令部的首肯和贊賞,這使得李士群開始連一般的日本軍官都開始等閑視之了。

作為李士群的主子和保護傘,連晴氣龍胤也曾經被李士群出門時前呼後擁的架勢給吓到了,為此他還警告過李士群,說他出行的派頭比日軍的師團長還要大,要他低調。

李士群雖然口頭答應,但是繼續我行我素,把晴氣的告誡當作耳旁風。

1941年7月31日,日軍駐汪僞政府的最高代表,上海的梅機關特務長影佐祯昭在接見周佛海時,就曾經對他說:“千萬不可使某一人的權力太大。”

他明确點出李士群此人狂傲自大,目中無人,野心勃勃,如不及早提防,日後必為大患。”影佐作為李士群上司晴氣的上司,他這麼講李士群,聲明日方已經對其相當不滿,并且開始猜忌他了。

侵華日軍派遣到汪僞政府的太上皇影佐祯昭

但由于李士群在執行清鄉戰略方面相當得力,這又使得日軍内部某些人認為李士群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反共方面還是很有用的。

如晴氣慶胤就曾經向當時的中國派遣軍總參謀長柴山兼四郎中将,說了李士群的不少好話。柴山雖然接到了不少汪僞方面,甚至是日方人員對李士群不滿的報告,但還是暫時将處理李士群的事情壓下來了。

但随着晴氣被調回日本,李士群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和保護傘,清鄉就成了他唯一在日本人面前能保住自己的東西了。而這次清鄉的慘敗,等于是敲響了李士群的喪鐘。對日本人來說,李士群再也沒什麼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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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賴以起家的76号特務機關

果然在1943年9月9日,日本華中方面軍憲兵司令部特高課課長岡村少佐以調解李士群和汪僞稅警團團長熊劍東的沖突為由,邀請他到上海百老彙大廈岡村家裡赴宴。

李士群不敢推辭,隻得硬着頭皮赴宴,他雖然處處小心,但最終還是沒有逃脫,中了日本人在飲食中下的毒。

2天之後,李士群毒發,雖然先後被送往日軍醫院和上海的大醫院,但終因醫生對他中的毒束手無策,他在9月11日一命嗚呼,結束了自己可恥的一生。

參考資料

《汪僞76号特工總部》,團結出版社

《汪僞特工李士群》,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蘇中四分區的反清鄉故事》,江蘇人民出版社

《蘇中人民反掃蕩反清鄉鬥争》,檔案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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