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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許斌在診室望向窗外,在“網紅”的背面,是一場患者争奪醫生時間的拉鋸戰。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幾個月前的一天,何曉下班後從武漢市第一醫院的發熱門診出發,穿向皮膚科門診,去接丈夫許斌下班。

擠過熙熙攘攘的患者,她推開了診室的門。眼前,一個年輕男子跪在地上,請求丈夫加個号。許斌不知如何是好,何曉心軟了,幫着說了情。

何曉是武漢市第一醫院皮膚科護士長,目前被抽調至發熱門診任護士長。2018年前後,找她走“後門”的人越來越多,所托之事皆是請丈夫、皮膚科副主任醫師許斌加号。

更直覺的變化,發生在許斌的診室門口。這裡幾乎每天都排起長龍,有搶到号的,也有沒搶到号的。因為後者,許斌的午休時間從2小時壓縮至了30分鐘,但長龍從未消失。

以前,許斌固定使用1号診室,但因靠近走廊入口,排起的長隊總造成擁堵。他的診室安排隻得逐漸靠裡,且常需“移動作戰”——躲避“碰運氣的人”,早上在一間診室,下午去另一間。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能搶到許醫生的号,對于找他看病的人來說,就像追星買到了正價票。

最激烈的争搶,發生在醫院放号的瞬間。

2018年時,醫院仍有現場挂号的管道。常有患者在醫院大廳睡上一夜,次日四點便開始排隊挂許斌的号。取消現場放号後,激烈的搶号“戰場”移至線上。許斌的号如購物直播間裡的熱門商品,總在放号同時就宣告“秒光”。

數百封的投訴信湧入投訴科信箱,質疑醫院挂号系統的運轉效率。皮膚科導醫台的護士常面對着這樣的問詢:為什麼總是挂不到許醫生的号?究竟怎樣才能挂到?

于是,“投機者”出現了。有患者模仿許斌的簽名,到導醫台要求加号。也有人冒充許斌的親人,稱有加号管道,騙取患者的信任與金錢。

一個未經證明的患者投訴讓人咋舌。有人稱,在某銀行存款百萬擁有VIP身份,即可通過“就醫綠色通道服務”擷取許斌的号源,在患者組建的微信群組裡有多人集資存款。這樣的挂号方式讓投訴者倍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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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中午12點,還沒叫到号的患者忍不住在門口張望。許斌一般都會把上午的号看完才去吃飯,延後1小時下班是常态。

一張看不見的網,在許斌和醫院的認知之外蓬勃蔓延。

小紅書上,網友們事無巨細地記錄着與許斌的“見面”與“重逢”。有網友曬出前後17次的診治曆程,獲得數百條點贊與追評,也有網友分享挂号攻略,講述自己如何用以秒計時的電子鐘表成功挂号。在微網誌上,以許斌為名的“超話”有155萬閱讀量。

而話題中心的許斌,卻呈現着另一番處變不驚的平靜與穩固。

他不谙傳播規律,不翻看網友評論,不營運任何社交媒體。每天拂曉之時,他駕車跨過長江、駛過漢水,抵達醫院,在尚無顧客的咖啡店買杯咖啡,放回車裡,以省去午休時排隊的時間。

在護士站領取防護裝備、換好衣帽後,他繞過大廳、扶梯,避開可能出現的“阻截者”,直奔診室。開診前,他按部就班地打開窗戶以暢通空氣,拉上窗簾,以減少紫外線對皮膚病人産生的刺激。

坐上看診台的那一刻,他不疾不徐開啟了一場持續無休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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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落座一會兒,出生于千禧年後的葉嘉就開始落淚。上一次就診時,她也哭了。

她語速很快,急切地告訴許斌,第二天學校将安排大三學生集體拍攝檔案登記照,而她臉部的痘痘卻頑固地越長越密。

這張方寸大小的登記照及其背後指向的容貌問題,對她“意義重大”。為了能挂上許斌的号,她請10餘位同學同時搶号,才得到這張珍貴的入場券。她堅持認為,上月因為挂上許斌号而轉向另一醫生的診治讓她“病情惡化”。

她邊哭邊訴說,自己正備戰六級,考試分數是保研成功與否的關鍵因素。未等許斌斷言,她已理清自己所處的惡性循環:備考讓其焦慮,負面情緒滋生皮膚問題,皮膚問題加劇了心理壓力,緻使備考不能正向運作。

許斌始終沒有打斷她。末了,一邊向她解釋接下來的治療方案,一邊告訴她,“我也考過研,人生長着呢,還沒到最焦慮的時候,我會把你從坑裡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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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醫生看病很細緻,也很愛跟患者聊天,讓患者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多數坐在診斷桌前的人,起初都會以一種拘謹的方式靠在桌邊,收攏雙腿,踮起腳尖,然後不安地摘下口罩,遲疑地拂開頭發,最終将整個面部和盤托出。

臉的背後,混糅夾雜着繁複的生理問題、病理問題與心理問題。

一位18歲的患者,第一次被親友帶來看診時,默不作聲地坐在診斷桌前。許斌輕描淡寫地說:“比你嚴重的人多了去了,你這不算什麼。”

這位患者的問題來自自我認知失調與身體系統的失序——困擾于嚴重的臉泛紅問題,還有性别認同障礙,他不出門,也不說話。

兩次治療後,他的面部問題逐漸得到緩解,并開始接受精神科的治療。在精神科醫生的回報中,許斌得知臉部治療的成效正向助益着精神問題的治療。

最近一次診治時,這位年輕患者告訴許斌,許斌起初輕描淡寫的笃定對他來說很重要。

成為“網紅醫生”前,許斌接診的患者超過半數是因黃褐斑而苦惱的中老年女性。在診室裡,她們會一件件細數從穿襪子、洗衣服到夫妻關系的各種瑣事,袒露在工作與生活夾縫中的種種艱難。

當網上挂号完全替代線下放号後,年輕人幾乎搶占了許斌的所有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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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臉的時代和時代看臉的命題,讓年輕人容貌焦慮,執着于網絡中尋找出路。

曾有一個空乘帶着整個班組,在落地後拖着行李箱前來就診。許斌要求他們全部洗掉臉部裝飾再進入診室。于是,色斑、痤瘡、敏感問題顯現在了這些原本光鮮的臉上。與他交談時,他們不自覺地做出咬指甲、舔嘴唇等“小動作”。

為了診治他們,許斌研究飛機構造與飛行原理,得以知曉平流層的紫外線與密閉循環的空氣供給系統是空乘皮膚問題的重要元兇,而更難抵禦的是長期高壓工作的焦慮情緒。

很多患者都同病相憐,患有一種叫“玫瑰痤瘡”的慢性發炎性皮膚病。這種病症的病因多在于過度的清潔、過度的護膚與過度的裝飾。

據網絡招聘平台與某媒體調研報告顯示,超五成職場女性、近六成大學生存在一定程度的“容貌焦慮”。

許斌看診的速度很慢,診斷每個患者的時間常會超過10分鐘。自患者踏入房門的那一刻,許斌就開啟了兩項并行不悖的行動,一是讓對方的情緒逐漸松弛,二是對患者行為的細微末節保持警惕。

多數時候,他的“治臉”實踐嵌于龐大的時代命題與個體紛雜的精神世界之中,要與患者的精神、情緒、思維進行作戰。早在七年前,許斌就提出,希望前去精神科進修。雖未成行,但他開始了對應用心理學的自學,每天堅持閱讀心理學相關文獻。

他發現,大衆媒體、消費市場共同建構形塑着一種标準範式的美,而人類工作節奏的加速、社交生活的擴容、美容産品的泛濫無不催生着皮膚問題的叢生與容貌焦慮的演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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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年輕的患者,經過治療皮膚已經好轉。回憶起第一次找許斌問診的情景,激動到眼角濕潤。

長期不懈的學習、對各類藥物說明的強行記憶與曾經兩年參與全院會診的多科室協作,讓他對“内、外、婦、兒”科均有涉獵。他會以盡量輕松诙諧的語氣,獲知患者的過敏史、經期狀況、生活作息、遺傳與既往病史,在臉部問題背後挖掘更深入準确的病樹之根。

幽默有力的語言是他常用的利器——“不正規的美容院是醫院皮膚科的戰略合作夥伴”“很多疑難雜症被我們搞定了,還怕什麼玫瑰痤瘡”。

他希望自己如一個建築者般,幫助患者完成從厭我到悅己的心理建設,而不因皮膚病的煩擾,成為這個社會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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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斌幾乎每天都是最先到達科室的醫生之一,夜幕降臨時,他的診室又常常最後一個結束診治。

許斌說,這像趕赴一場考試,早到一分鐘,就能早一分鐘開始答題。

擺在他面前的試卷并不難,但題量卻很大。他不低視每一道看似簡單的題目,試圖盡力保持更高的正确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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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許斌7點半就會到醫院,準備接診。

在考場上,他努力細緻作答,出了考場,他仍反複琢磨每個答案是否真的準确。

在這條精進醫術的道路中,許斌不再是那個喝酒、抽煙、愛吃槟榔的部門文藝骨幹,逐漸交出自己的個人時間與外部世界。

當患者提及居住武漢的某個區域,他會很好奇地追問,那裡屬于武漢嗎?他不知曉很多武漢新近蓬勃發展的地名,每天駕車回家都須依賴導航,更不清楚武漢與周邊城市的交通格局變遷。

婚後12年間,他與妻子僅一同旅行過兩次,與近在長沙的父母也保持着稀疏的見面次數。兩位老人一個中風,一個經曆了惡性惡性良性腫瘤切除手術,他常挂念,卻無暇關懷照顧。連同他體内的尿路結石,他也不得不聽之任之,久未去複查。

一旦開始接診,他會連續五至六小時不喝水、不起身、不上廁所,他将過往雷打不動的午休、大量飲水的習慣、愛打乒乓球的喜好都悉數自然戒掉了。

他會向每個近乎像追星似的前來的患者,灌輸他樸素的護膚哲學:保濕、防曬、保持情緒穩定。但也有患者質疑他,怎麼來來去去都是這幾種藥方?

幾年前,一個通過“黃牛”買到号源的患者拿着他的處方很生氣,“我花1200塊買的号,你就給我開幾十塊的藥?”

許斌堅持着這樣至簡卻有效的小處方,總是選用百元就能實施的微針拔罐放血治療、照紅黃光等治療方式,是以受到更多年輕患者的青睐與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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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醫生給病人開處方。

上世紀70年代,作為湖北省第一家公立醫院的武漢市第一醫院曾遷至湖北十堰,應國家号召支援三線建設。

留在武漢的十餘人中,有一位皮膚科醫生孫曾拯。他穿着白大褂,在醫院門前敲鑼呼喊,讓市民知道“這裡還能看病,一醫院皮膚科還在看病!”

數百位患者被“喊”來,排着長隊等候問診。在醫院操場的一棵大樹下,孫曾拯架起一張桌子,拿起紙筆開始了診治。

如今,這個當年“二次創業”的皮膚科成為全國最大的皮膚病專科,那棵孫曾拯曾坐診的大樹仍靜靜伫立在醫院中醫部門前。

每天,許斌上下班都會途經這棵大樹。這棵大樹成為他與患者關系的一個隐喻——要像孫曾拯這些前輩一樣踏踏實實地看病。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時至中午1點,許斌換了衣服,才去匆匆吃飯。

但意外獲得的“網紅醫生”頭銜,無疑讓許斌沖突。

他有他的“野心”。2017年前後,許斌曾擔任皮膚科住院病區的責任醫生。那是一個與診室截然不同的世界。痤瘡、色斑雖複雜,卻很少關乎生死。在住院病區裡,系統性紅斑狼瘡、藥物疹、紅皮病無一不棘手而危險。

曾有那樣的時刻,年輕醫生面對沒了呼吸的病人愣住了,許斌快速補位,展開搶救。

他喜歡與疑難雜症交手,遇到嚴重的皮膚疾病會不禁發出感歎“來了個大家夥”。而現在,他陷在很多同行眼裡的“小病”、常見病裡,鮮少有實操手術的機會。

他的就診時間也因這些患者而改變。兩年前,他的專家号排班時間新增了周六一天,背後正是許多年輕上班族與大學生患者的熱烈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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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在清潔區快速吃完午餐,這是一天中難得的說笑時間。

妻子何曉則有她的擔憂。不理智的患者常會拿着許斌的藥方,要求其他醫生全數照搬。

一位年輕的女性患者接受診治後,拿着其他醫生開具的藥方,堅持請求許斌看看是否妥當。她不接受許斌“要信任其他醫生”的建議,在藥方得到許斌的肯定後,才滿意地離開。

以同行的視角,何曉認為許斌的醫學事業正越走越窄。她憂慮于“網紅”的際遇侵占了丈夫做課題寫論文的時間,阻礙其晉升之路。

在更廣闊的就醫與診治現場中,醫生們普遍面臨着相似的時間困局——

據國家衛生健康委釋出的《2020年我國衛生健康事業發展統計公報》,2020年基層醫療機構的診療人次高達44.4億,入院人數超1億人,基層醫生們每周約七成的時間都用于工作,工作日平均工作時間超9小時,即使在休息日,也要平均花費近5個小時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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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武漢遠城區江夏區的殷淩已連續11個月由許斌接診。每到看診當天,她需清晨六點出門,再在城際鐵路與地鐵之間轉換。

但更多時候,她根本無法成功搶到線下号。幾個月前,她開始嘗試使用該醫院的網際網路醫院,線上上接續每兩周就要進行的複診。有了這個補充選項後,她既能由信賴的醫生延續治療,又能祛除搶号、奔波、等待而産生的時間成本。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線下坐診的時間有限,醫院鼓勵“有需要但沒必要”到醫院的患者,線上問診。

剛開通網際網路醫院線上問診時,許斌連接配接的視訊另一頭曾出現坐在沙發上的一大家子,一個一個向他詢問皮膚問題。

現在, 視訊的另一頭仍會出現豐富的生活與工作場景:大學食堂、學校宿舍、公司樓道、喧鬧街上、餐廳中、火車上,甚至被窩裡或電動車的後座上。

每一通視訊接通時,對方都會不禁喊出:“許醫生,終于見到你了!”他們中,有人因連續四個月未能搶号,最終轉向線上,也有人因身處外地,将此作為接續治療的最佳方式。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在網際網路醫院接診的許斌醫生。

許斌會詢問身在珠海的患者當地的氣候狀況,以準确開具藥方;會鼓勵同是醫護人員的襄陽患者要堅定治療決心,給予當地皮膚科醫生相同的信任;會囑咐正在醫院打點滴的17歲成都患者,“先好好戰勝感冒,再來一起解決臉部問題”。

一位荊州大學生因挂号時間與上課沖突,無法打開視訊,又不願錯過問診,隻能全程關閉視訊鏡頭,緩慢以文字回應許斌的提問。

許斌沒有切斷問診。他細細察看對方發來的面部照片,然後給對方發去文字消息:“你安心學習,我給你開藥。”

一位患者手機網絡不佳,聲音很小,許斌全程扶着座椅扶手,半擡着身體俯身靠向音箱,沒有絲毫不耐煩。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一台電腦、一個攝像頭,既能由信賴的醫生延續治療,又能除去搶号、奔波、等待的時間。

加号、加号、加号,是現實中許斌每天都在面臨的兩難選擇。對武漢市第一醫院皮膚科來說,号源始終是供需難平的珍稀資源。

這座毗鄰曾是全國小商品市場第一街漢正街的老牌大型綜合性三級甲等醫院,在門診大樓建立之初,設計的日接診量為2000-3000人次,眼下每天卻負載着近萬人次的接診。

到2003年,該醫院的門診量超過100萬人次,其中三分之一門診量來自皮膚科。如今,僅皮膚科年門診量已達120萬人次,是一些三甲醫院全院年門診量的總和。

轉折發生在疫情肆虐的2020年,這場在醫患間的時間争奪戰開始破局。

2020年3月,武漢處于“封控”管理階段,患者出行受阻,武漢市第一醫院與騰訊合作着手建設,六個月後正式上線網際網路醫院,成為國内首批擁有網際網路證照的醫院與全國首個騰訊智慧醫療聯合創新基地。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2020年,武漢市第一醫院網際網路醫院正式上線。

一種線上線下一體化的問診服務出現了,患者隻需打開微信,即可完成預約挂号、視訊診療、開具處方、查閱病曆、繳費取藥等就醫全流程。

檢視患處就能對症開方,皮膚科先天具備網際網路優勢。醫生們得以通過網際網路醫院将疑難患者導至線下,把拿藥複診或開具檢查的患者導向線上,保證患者醫療服務需求的同時,減少了人員聚集、交叉感染的風險。

對于許斌來說,線上接診這天是他每周能與妻子坐下安心吃飯的唯一一天。其他時候,多是由妻子買好午飯在車上等他,或是幹脆隻能快速吃碗米粉或啃個包子。

線上接診時,輔醫會在醫生診前進行預問診,引導患者填寫病情概要、上傳患處圖檔,診後再依據醫生開具的電子處方,輔助患者進行繳費、取藥、檢視用藥指導。這樣的問診模式,為醫生節約了每次診治的3-4分鐘時間。這看似微小的數分鐘,對一家醫院、一個行業則是具有着乘數效應的黃金時間。

一個熱門科室帶動更多科室加入網際網路實踐,一位“網紅醫生”吸引更多醫生借用“口袋醫院”做科普、“雲義診”。

2020年8月,武漢兩個行政區因出現多個新冠陽性病例,被劃定為中風險地區,實施封控措施,讓武漢人再度直面疫情。

非常時期,武漢市第一醫院接診量驟降,最少時一天看診人次不足千人。而在此時,網際網路醫院的接診量首次實作反超,最多時一天接診超1700人次。

時間争奪戰裡的“網紅醫生”

截至2021年10月21日,武漢市第一醫院網際網路醫院已開設線上科室42個,上線醫生與藥師734名,日均門診量達到600以上人次,線上總問診量達到271446人次,開具處方總量147809個,配送藥品合計84246單,其中57.1%為武漢市之外的省市及地區,最遠配送至馬來西亞。

而在全國,截至2021年6月,網際網路醫院已超過1600家,在微信的連接配接下,電子健康卡已覆寫21個省級行政區、2400多家醫院。

未來,網際網路醫院或許将成為更多人的新選擇。

(文中患者姓名均為化名)

第4000期

撰文 | 耿尕卓瑪 攝影 | 飛使 編輯 | 夏天

聯合出品 | 騰訊新聞 騰訊官方公衆号 騰訊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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