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鐮倉時代的文化,簡而言之就是刀光劍影,具體便為家徽和軍記物語

引言:

自日本平安時代之後,以武家政權為代表的鐮倉時代,逐漸拉開了曆史的序幕。衆所周知,鐮倉時代的開啟,也标志着幕府時代的到來,即天皇大權旁落,朝政軍政大權皆由“征夷大将軍”所掌管。

所謂“幕府”,實際上就是征夷大将軍辦公的場所,有别于皇宮。而自鐮倉幕府開始,日本之後又經曆了室町幕府及江戶幕府兩個時代,直到最終江戶幕府的德川慶喜将權力重新歸于天皇,這才結束了維持近七百年之久日本幕府時代。

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盡管日本幕府時代維持許久,天皇始終處于幕後吉祥物的地位,但無論各方如何紛争奪權,哪怕是在最為混亂的日本戰國時代,日本天皇也隻有權力旁落的說法,而無被武家政權取而代之的說法。是以日本民間所謂天皇“萬世一系”的說法,如果是站在天皇傳承的角度來看,并沒有錯,隻不過其中不乏誇大的言辭。

鐮倉時代的文化,簡而言之就是刀光劍影,具體便為家徽和軍記物語

日本幕府将軍畫像

而早在武家政權崛起之前的平安時代,日本受唐風、和風交流融合的影響,孕育出了獨具日本民族特色的文化體系,尤其是經由奈良時代和平安時代之後,日本文化的特征及内涵也基本成型。是以,自鐮倉時代開始後,日本之後的文化發展并無如平安時代之繁多璀璨。順帶說一句,

所謂鐮倉時代,就是指自源平戰争結束後,源賴朝取得勝利,于鐮倉(今日本鐮倉市)建立幕府而得名,同樣也象征着武家政權正式登上了曆史的舞台。

那麼,抛開幕府時代的硝煙與紛争不談,在鐮倉時代開啟後,日本自平安時代積澱形成的文化,又出現了怎樣的改變和發展呢?

如果從那一時期文化的總體特征上來看,大緻可以将鐮倉時代的文化總結為兩點。

日本家徽(家紋)文化

首先就是家徽文化的興起,即所謂的家族徽章。

家徽的産生最早出現于朝廷貴族當中,如天皇的家徽便是十六瓣八重表菊紋,這也就是為何日本至今仍舊有“菊禁忌”的說法,即不得以任何形式和言語抨擊菊花。

但随着武士階級的興起,為了更好地與敵作戰,避免誤傷友軍,便逐漸采用并吸收了貴族制作供奉家徽的形式。是以日本史學界也普遍将鐮倉時代,視為日本武士家紋,即家徽産生發展的源頭。

鐮倉時代的文化,簡而言之就是刀光劍影,具體便為家徽和軍記物語

之是以強調家徽的産生,則是因為時至今日,家徽已然成為了日本傳統文化中重要的分支,對現今的日本仍舊具有極大的影響力。

順帶一提,自平安時代末期爆發的“源平之戰”,也為家徽的産生和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

所謂“源平之戰”,就是指以源賴朝和平清盛兩股武家勢力進行決戰的時期。不過由于當時民間并無家徽一說,是以隸屬于民間的源氏,作戰過程中隻是打着白旗,由于相信白旗代表着純潔,有能令神明附着其上的說法,白旗便成為了源氏一族曆代相傳的專用标志。相對的,代表着朝廷一方的平氏,則用赤旗作為标志,寓意熱烈和勇猛。

而在源賴朝率兵征伐盤踞在奧州的藤原氏,大軍途徑下野國宇都宮時,佐竹隆義所率領的大軍成功同其彙合。不過需要說明一點的是,佐竹隆義原本效忠于平氏,且也不是源氏宗親,但在作戰過程中,卻同樣使用白旗作為标志,這一點令源賴朝感到十分不滿。但畢竟佐竹隆義的投誠對源氏同平氏的對抗起到了推進作用,是以經過多番考慮,源賴朝便将一把紋有明月的軍扇,交予佐竹隆義手中,并令其比作繪制軍旗。

鐮倉時代的文化,簡而言之就是刀光劍影,具體便為家徽和軍記物語

再之後,有了佐竹隆義繪制軍旗的開端,其他源氏族人也紛紛效仿,在軍旗上繪制不同種類的紋飾,用以差別其他勢力。而這一發生在源平合戰過程中的小插曲,也往往被視作武士家徽的起源。

但盡管如此,仍需注意一點,那就是

武家文化的誕生并非“無中生有”,而是以朝廷文化為基礎,并在此基礎上經由借鑒吸收,進而逐漸發展起來的一個新興分支。雖然在鐮倉時代之後,由于武家政權影響的日益擴大,武家文化也成為了獨立的文化。但在鐮倉幕府初期,武家文化尚不具備獨立文化的特質。

至于武家文化的形成,則是因為當時武家政權對外要同朝廷保持聯系,對内要對族人進行管理,是以源賴朝便啟用了諸多下級文人(代指那一時期,受戰亂或生活影響,沒落的朝廷文員)。但由于這一批人曾效忠于朝廷,是以在為武家政權服務的過程中,尤其是在武家禮儀方面,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鐮倉時代的文化,簡而言之就是刀光劍影,具體便為家徽和軍記物語

比如盡管武士階級本長期居住于農村地區,但在幕府每年舉辦的年中行事(即一年中定期舉辦的各類祭祀活動)中,并沒有鄉野禮節的特征,反倒是完全沿襲了朝廷貴族的禮儀。這是由于武家政權建立之初,為了自表正統,需要借助朝廷的禮儀來展示威望。

是以,待幕府同朝廷的對抗開始後,獨具武家文化特色的禮儀才漸漸成型。按照史學界的觀點,鐮倉幕府在所有的“行事”活動中,最具特點的,便是由幕府大将軍參拜被視為其守護神的鶴崗八幡宮(存于今日本鐮倉市)。而由于武家政權本就是由武士階級所構成,是以在舉行行事祭祀的過程中,除卻少許朝廷禮儀之外,一些展示武士本領的弓馬刀劍之術,也被作為祭祀樂舞所廣為流行。

物國文學争奇鬥豔,軍記物語獨樹一幟

是以說,

作為鐮倉時代下的文學發展,也同樣充斥着刀光劍影,這便是鐮倉時代下文化的又一特征,即鐮倉時代“軍記物語”的産生。

正如筆者在前文提過的那樣,出現于平安時代的物國文學,以紫式部的《源氏物語》為巅峰代表。而在鐮倉時代開啟後,在保持平安時代文化特征大體不變的前提下,将武家文化适當的融入其中,除了如《宇治拾遺物語》、《今昔物語》等物國文學的問世,以描繪戰争為題材的“軍記物語”,也開始相繼問世。

鐮倉時代的文化,簡而言之就是刀光劍影,具體便為家徽和軍記物語

所謂“軍記物語”,便是指在這一類物國文學中,主角往往是武士,内容則以如記錄源平合戰的《陸奧話記》、《将門記》,及記錄保元之亂和平治之亂的《平治物語》、《保元物語》為主,直至最終《平家物語》這一物國文學上的又一巅峰的出現。

不過,有不少學者研究認為,《平家物語》在整體上是不屬于軍記物語的範疇,原因在于軍記物語以描述戰争為主,文風多趨向于寫實。但《平家物語》的文風卻側重于抒情,并用大篇幅的文字記載了許多愛情故事,甚至打破了軍記物語的慣例,突出女性的存在,将原本果敢勇武的武士,賦予多愁善感的情愫,大力刻畫渲染兒女情長。是以,《平家物語》的文風以悲情為主,是日本文學的一大重要特質。

而日本學術界之是以對《平家物語》的評價如此之高,則是由于作者以叙述平氏盛衰為背景,闡發了諸行無常,盛者必衰的道理(《平家物語》的頭文詩,便是:祗園精舍的鐘聲,鳴諸行無常之響;婆娑雙樹的花色,呈盛者必衰之理),同樣也在世界文學史的殿堂中占有一席之位。

此外,《平家物語》最大的藝術成就,便是塑造了一個個與王朝文學不同的英雄人物,标志着日本古典文學與王朝文學的分離,開啟了新的文學傳統。

總結:

總而言之,

鐮倉時代作為日本幕府時代的初期,無論是以彰顯武士家族榮譽觀念的家徽文化,亦或是以描述軍事戰争為主題的軍記物語,無不充斥着武家政權的身影,不僅對日本之後的文化發展影響深遠,同樣也為武士道精神的形成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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