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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隐姓埋名50年的“超級女間諜”,直到90歲才道出了真相

曆史是什麼:是過去傳到将來的回聲,是将來對過去的反映。——雨果

抗日戰争時期,國民黨軍隊中竟然出現了一位“軍火大盜”,源源不斷地将東北軍倉庫中的武器彈藥偷運給八路軍部隊。國民黨當局大為震怒,多番調查均毫無成果,此事在很長時間内成了一樁懸案。

更令人啧啧稱奇的是,這位“軍火大盜”居然是一位頗具傳奇色彩的巾帼英雄,而且從1940年起,她就從公衆視線中銷聲匿迹,長達半個世紀杳無音訊,她就是巾帼英雄高崇德。

她是隐姓埋名50年的“超級女間諜”,直到90歲才道出了真相

神槍手變身“女間諜”

高崇德1904年出生在遼甯省黑山縣,從小性格倔強剛烈,崇尚曆史上的女英雄豪傑,幻想将來能為報效國家幹一番事業。後來,他與當時在張學良率領的東北軍中任團長的呂正操(1955年獲人民解放軍上将軍銜)結為夫妻後,便經常跟着軍人去打靶,後來成了聞名于東北軍的女神槍手。然而,命運卻有意跟她開玩笑,“九·一八”事變後,她的槍還沒來得及掏出來,就随部隊到了關裡。

進關後,高崇德立即投入到了抗日救亡運動的行列,貼智語,撒傳單,街頭演講,号召人們不當亡國媽,打回老家去。這個活躍少婦的出衆表現,引起了許多人的關注。

救亡組織裡有一個姓王的人經常接近她。1935年的一天,這位姓王的送給她一本描寫一位蘇聯姑娘上前線保衛新生蘇維埃政權的故事書,并對她說,蘇聯女人能幹,難道中國女人就不行嗎?進而更激發了高崇德上前線抗擊日本帝國主義的決心和勇氣。

後來,這位姓王的又和她說,抗日工作很多,不一定都要上前線。同時給她出點子,讓她利用和原東北軍的關系、跟呂正操的特殊身份組建一個留守處,收容原東北軍的傷兵、散兵。

于是,高崇德就從1937年開始,在河南新鄉一帶做收容收兵、散兵的工作,共收容了300多人,成立了東北救亡團體。到1937年下半年,那個姓王的人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一天,他領高崇德去見一位大人物,見面後才知道,此人是共産黨的政府主席林伯渠。林伯渠充分肯定了高崇德進關後的表現和功勞,并很幽默地對她說:“我給你當上司行不行?今後你聽我的。”

高崇德以為是讓她領這夥人上前線,結果她的想法又落空了。林伯渠十分肯定地對她說:“不是上前線,但比上前線直接打日本鬼子更重要!”

最後林伯渠再次叮囑高崇德:“你直接受我上司,具體事宜跟八路軍陝西辦事處的主任武雲甫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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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火倉庫緣何屢屢被盜?

自從高崇德和林伯渠談話之後,東北軍所屬的軍火倉庫連續發生被盜事件。據現場調查,多起被盜手段是一樣的,故認定系一盜竊團夥所為。

此案驚動了東北軍(“西安事變”後,東北軍的方号已不存在,但人們還習慣稱那些部隊為東北軍),驚動了國民政府軍委會,并定為民國最大軍火倉庫被盜案。

高崇德原在東北軍呂正操691團負責後勤供應工作,接觸軍火倉庫理所當然,于是被戰友戲稱為“超級間諜”。

為了鞏固其合法身份,高崇德又通過東北軍的萬福林軍長找時任國民黨第一戰區司令長官程潛,給留在河北一帶抗戰的呂正操部691團争來了“第一戰區獨立遊擊隊”的新的合法方号,呂正操為支隊司令,高崇德為支隊的留守處長。有了合法身份,就為“非法”手段創造了條件。

由于高崇德通過秘密管道向八路軍不斷提供軍火(接頭地點是八路軍陝西辦事處),導緻敵方無法摸清我方實力而屢遭失敗。

日本鬼子驚呼:“八路的軍火是從天下掉下來的?”

國民黨情報機關也百思不得其解:共産黨的兵工廠在這麼短的時間内,還不至于生産出這種炮彈吧?

其實,從軍火庫裡把彈藥搞出來非常不容易,但更難的還是運輸。幾百裡地,甚至幾千裡地,要人背肩扛,要通過封鎖線,要躲敵人的飛機,遇敵要繞道走。一年四季,風餐露宿,白天休息晚上走,經常餓肚子,衣服濕了擰了擰又穿上。說是走,但為了不被敵人發現,很多時候都是爬,艱辛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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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總為她點贊

1939年的一天,高崇德傳回留守處,路經晉東南太行山時,在此等候多時的幾個八路軍戰士熱情地迎了上去,對高崇德說:“我們劉司令員請您。”

劉伯承請她吃了飯。飯桌上,劉伯承開門見山地說:“我們撿了東北軍的幾個迫擊炮架子,可一直沒有炮彈,你幫我搞點炮彈吧!”

高崇德也直言相告:“你如果要手榴彈,要多少都可以給你搞。可迫擊炮彈一是不好搞,二是不好運,兩頭尖尖的,拿不好拿,抱不好抱。”

劉伯承說:“請你一定想辦法給我搞點!”

1939年秋天,當高崇德曆盡艱辛,将迫擊炮彈送到劉伯承駐地時,正趕上地方反動軍閥武裝朱懷賓部圍攻我八路軍司令部,關鍵時刻,我方的炮彈在敵群中開花了,敵人一敗塗地。

事後,劉伯承說:“不失信用,可敬可佩。”朱德贊揚高崇德:“送炮彈如同雪中送炭。”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為了運送這批迫擊炮彈,高崇德和她的戰友們受的罪簡直如同扒了一層皮。出發前,高崇德的體重120斤,完成任務後就隻剩下80多斤。

在艱苦又充滿危險的路途中,高崇德和戰友們有時會唱着當年很流行的那首遊擊隊之歌:“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我們都是飛行軍,哪怕那山高水又深……”正是這歌聲,伴随着她們度過了那些難忘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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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追殺下火線

高崇德給八路軍送軍火引起了日、僞、蔣三方的仇恨,他們視高崇德為眼中釘、肉中刺。後來,高崇德多次遭到不明身份人的追殺,她曾兩次負傷,多次死裡逃生。最後一次是在1940年秋天。

那天,國民黨在河北的預備三師有幾個人來到了高崇德留守處的駐地。當高崇德問他們來幹嘛時,對方遮遮掩掩,走時還不停地東張西望,令人懷疑。

機警的高崇德預感到來頭不對,當即要求部下提高警惕,以防遭人暗算。

果不出所料,當天夜裡預備三師的一個團就包圍了留守處的駐地。由于事先有準備,高崇德開槍打死了敵人的一個營長後,帶領同志們上了房頂。

高崇德用随身攜帶的應急小電台将此情況通報給了萬福林。對峙中,當地的縣長前來“調解”說:“都是友軍,不要誤會。”并對高崇德說:“請你們下來談,我擔保你們的安全。”

東北人的實在讓高崇德沒有多想就下來了,結果腳剛落地,她的後腰就挨了一槍把子,醒過來的時候就已成了敵人的俘虜。幸虧萬福林找到了程潛,程潛下令将她放了(國黨不敢公開迫害抗日英雄)。

從那以後,被敵人稱為“中原第一女匪”的高崇德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她的“失蹤”之謎長達50年不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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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名50年,功昭于世

高崇德哪裡去了呢?原來,為了保護這位抗日功臣免遭敵人的追殺,八路軍陝西辦事處秘密地把高崇德送到了延安。到延安後,她第一次遭特務暗槍時的傷口複發,在八路軍醫院做了手術。

手術前,朱德總司令訓示醫院:“一定要治好她的病。”并強調說:“她是革命功臣,那次晉冀魯豫司令部被圍,是她及時送來了炮彈,那可是雪中送炭啊!”

出院後,高崇德一直在總部機關工作。解放戰争剛開始,受中央派遣,一批東北籍的同志組成赴東北挺進軍,在被剛解放的地方,宣傳群衆,組織群衆,建立人民政權。

在這支隊伍中,有一副挺像當年“女匪”的面孔,但人們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竟是共産黨的女幹部高崇德(抗戰時用的是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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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最後:

1950年,高崇德因為當時的手術條件差而導緻傷口再次複發,住進了沈陽醫大。3年後出院,她主動要求到興城蘋果園工作。一年後,她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就又回到了沈陽,但一直休養,從不向别人講過去那段經曆。1995年,這位為新中國立下赫赫功勳的老人溘然長逝,享年91歲。

也正是在生命中最後的那段時光,她終于肯開口将當年的經曆講給後人。因為她希望大家不要忘了過去,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團結起來,抵禦外敵,并要知道今天的幸福生活來之不易,應該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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