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5月20日上午,兩位來自重慶的幹警悄悄潛入貴州一戶看似普通的農民家中,一路上,幹警同志提着一口氣,小心謹慎地往前移動着。
他們想要抓捕的嫌疑人正躺在床上熟睡着,似乎對身邊的危險渾然不覺。即便如此,幹警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兩人拖動步伐往那個方向移動,确定眼前是嫌疑人無誤後,幹警立刻猛撲過去,用槍頂着嫌疑人腦袋。直至确定嫌疑人沒有反抗的餘地後,他們才稍稍松懈了一些。
被槍頂着腦袋的“農民”有着瘦弱的身軀,身上穿着的,也隻是一件最為普通的衣服,打眼一看,就是一位普通的農民無疑,隻有幹警知道,這位“農民”的身份并不簡單——上面傳達的消息顯示,此人就是隐藏于大陸的最後一位國民黨将軍,他的名字,叫做
鄭蘊俠
。
那麼,他身份暴露的原因是啥?
這位将軍暴露身份的方式很不一般,他最先被人們察覺不對勁,竟是因為誤說成語!

圖|鄭蘊俠
鄭蘊俠出生于1907年,是江西臨川人。此人的前期生活無疑是極度幸運的:他的祖父,在清朝時期當過官,父親曾留學日本,是東京帝國大學的高材生,留學歸來後,加入了同盟會,在孫中山先生麾下任過職。
正因為如此,鄭蘊俠的家境十分優越,受教育的機會也比常人多。在長輩們的悉心教育下,鄭蘊俠總能在學校中取得優異成績,高中畢業後,便考上了上海法學院。
在校期間,鄭蘊俠是法律系的一位才子,當時中國正處于内憂外患之際,眼看百姓生活無以為繼,鄭蘊俠也曾想通過自己的所學,幫助危在旦夕的國家。
然而不久後,他便發現自己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天真。
弱國無外交,亂世不容法,
這句話并非隻是說說而已。在清政府的昏庸統治下,中國有大量國土淪為殖民地,外國人在我國土地上橫行霸道,欺壓百姓,在這種狀況下,幾乎每天都有慘案發生。
上海當時有租界,一天,鄭蘊俠的幾名同學外出,不慎與幾位喝醉酒的英國大兵起了沖突,當場面僵持不下之際,英國大兵們突然暴起,殘忍地毆打起了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在這場惡行中,一位學生的腿被打斷。
圖|舊上海
光天化日之下,竟發生一起如此惡劣的事件,接到報案後,上海巡警很快趕到現場,将幾位英國大兵捉拿歸案。這件事在學校傳得很廣,很快,鄭蘊俠也知道了。
隔天上午,氣憤的鄭蘊俠與幾個同學一起來到巡捕房,想知道那幾位英國大兵的下場。沒想到的是,巡捕房的人告訴他們,犯案的當天晚上,那些大兵就已經被人給引渡走了。租界負責人告訴他們,大兵們是外國人,不接受中國法律的審判。
這件事讓鄭蘊俠明白,自己此前的想法一直是錯誤的,真正有勢力,且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從不會接受法律的限制,而他們,往往就是導緻我們墜入黑暗的罪魁禍首。就在這時,他開始萌生棄筆從戎的想法。
不久後,鄭蘊俠便在長輩們的安排下,坐上了前往國外深造的飛機。在增長見識的同時,他也發現了一條極其适合自己的道路——加入同盟會。
憑借自己的學識,以及父親的關系,鄭蘊俠很快便成為了同盟會的一員,從此開啟了自己的革命之旅。一段時間後,國内形勢變得更加嚴峻,革命氣氛也變得更加濃烈。為了使自己得到重用,鄭蘊俠決定進入黃埔軍校深造。
北伐戰争正式打響時,鄭蘊俠加入何應欽上司的第一軍,被任命為軍法處上尉軍法官。鄭蘊俠回憶此事時,曾如此說道:因為同時擁有上海法學院以及黃埔軍校這兩個“過硬”的文憑,他很輕易就受到了國民黨上層階級的賞識,其中就包括
陳立夫
和
陳果夫
倆兄弟。
陳立夫和陳果夫在當時可謂是大名鼎鼎,倆人背後的陳氏家族擁有着極其龐大的勢力:他們的二叔陳其美,是孫中山先生生前的心腹,也是蔣介石的革命導師,憑借過人的本領,還曾被當時享有名望的蔡元培先生贊為“民國第一豪俠”。
圖|陳立夫
他們的三叔陳其采,也是一名了不得的人物。參加過辛亥革命時,有着極其亮眼的表現,就連敵人袁世凱都曾贊歎道:“
陳其采不離開,孫中山便不會倒!
”值得一提的是,此人在經商方面的天賦也優于常人,真正在浙江金融界做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當時革命軍北伐之是以能輕易取得成功,他在其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回憶起這些過往,鄭蘊俠下定決定加入他們倆的隊列。當時陳立夫、陳果夫還有個組織,叫做“青白團”(後來改為“青年社”)。鄭蘊俠加入“青白團”的儀式是在陳果夫住宅的地下室中完成的,那裡環境陰森,時不時能隐約感受到一股涼氣,恐怖得很。
正式加入“青白團”後,鄭蘊俠便被陳立夫和陳果夫視為心腹,給予他高度的信任。
倆兄弟與蔣介石交往甚密,蔣、陳兩大家族也是互相依靠的關系,陳立夫和陳果夫之是以建立“青白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幫蔣介石清除異己,鞏固統治地位。
這麼多年來,兄弟倆一直在為該團體選拔優秀人才,鄭蘊俠如此出衆,自然很快便成了團體中的骨幹。不過因為時間原因,鄭蘊俠在當時還沒有接觸到清除“異黨分子”的工作,也就是說,鄭蘊俠此時手中還沒有染上共産黨人的鮮血。
但他的這段黑暗過往,也為他此後作奸犯科留下伏筆。
圖|鄭蘊俠(左)
1934年,鄭蘊俠被任命為總監部司法長,還沒等他把位子坐穩,全面抗日戰争便開始了。
還未陷入欲望漩渦之前,鄭蘊俠是一名富有同情心的愛國青年,眼見百姓們遭受疾苦,他決定報名革命軍,積極投入到全民抗戰之中,為保護祖國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1937年12月,日本鬼子在占據南京後,便希望打通南北的鐵路,使兩處軍隊得以再度會和,然後一同在中國大開殺戒。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日本鬼子盯上了徐州這塊戰略要地,隻要占據此處,日軍的陰謀将輕易得逞。是以,我軍必須死守陣地,這一戰,隻能勝,不能敗!
滕縣是徐州的門戶,也是津滬鐵路的要害處,日軍想要拿下徐州,就必須先攻陷滕縣。一段時間後,日本鬼子派出第10師團第33旅團,向着滕縣襲來。
就在這時,鄭蘊俠接到指令,率領一個政工隊來到前線,沒做任何停歇,立刻投入到保衛滕縣的戰役中。
敵人的炮火實在太猛,炮火不斷朝着陣地襲來,沒過多久,前線便屍橫遍野。眼見這種趨勢,戰士們不免有些氣餒,就連眼神,也變得麻木起來。
鄭蘊俠深知此次戰役對中國的重要性,眼看軍隊士氣低迷,他不顧安危沖到前線,大聲朗誦起由他改編的《滿江紅》:
“侵略恥,猶未雪,民族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富士山缺。壯志饑餐倭奴肉,笑談渴飲東洋血。待從頭,揚我國族威,新中國!”
在他慷锵有力的聲音中,戰士們心中重新燃起強烈鬥志,再次向着敵人發起沖鋒。
戰士們的努力并沒有白費,在裝備以及火力都落後于敵人的情況下,滕縣的全體官兵無畏艱難,浴血奮戰,數次置生死于不顧,與敵人血戰。血戰數天,後續部隊支援趕到,方才轉危為安。這場戰役,極大程度拖延了日軍攻打徐州的時間,為此後的勝利奠定基礎。連總指揮官李宗仁都不禁感歎:“若無滕縣之固守,焉有台兒莊之大捷!”
圖|滕縣保衛戰
遺憾的是,這麼一位能人,卻沒有選好組織,在蔣介石的訓示下,昔日抗日名将轉身一變,成為了把槍口對準國内的反動分子。
1941年,“皖南事變”爆發,蔣介石不顧民族大義,執意對我軍發起圍剿,在他們的罪惡行動下,新四軍受到迫害,損失慘重,就連軍長葉挺同志,都被反動者逮捕入獄。
1月17日,國民政府賊喊抓賊,厚顔無恥說出新四軍是“叛軍”,而國民黨軍隊正在為民除害這種無恥的話,同時以此為名,宣布取消新四軍番号。就在全世界為之一片嘩然之時,國民政府甚至還脅迫重慶所有通訊報社于18日将此新聞刊登發表出去。
剛剛聽聞此事,
周總理
是有些不可置信的,他沒有想到,國民黨竟會如此無恥,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開始展開反擊。
周總理訓示《新華日報》拒絕反動派的要挾,同時組織從業人員撰寫皖南事變的真實情況,以此揭露國民政府真面目。
不幸的是,這個消息很快便傳至國民黨耳中,樣刊遭到軍統特務扣押。
在那困境之下,悲憤的周總理當即寫下題詞《為江南死國難者志哀》:
圖|周總理
千古奇冤,江南一葉;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并訓示從業人員重新制作樣刊,標明18号進行發表。
國民黨自知理虧,扣押了前期樣刊仍不安心,訓示特務盯緊共産黨人的行動,是以,我黨再次制造樣刊的事情也并未隐瞞多久。
一些時日後,鄭蘊俠接受上級任務,帶領軍統特務們再次來到報社檢查。周總理親自出馬,與他交鋒。在周總理面前,鄭蘊俠不敢太過放肆,他低下頭假裝謙遜地說道:“周老師,請将下期報紙交給我帶走,這也是奉命行事,沒有其他辦法。”
周總理怒斥:“不可能,鄭同學,你就是黃埔學校的敗類,将來必定有走投無路的時候。”
當時國共兩黨還未完全扯破臉皮,鄭蘊俠也沒有接到能夠傷及我黨高層的指令,于是,在和我方人員僵持半天之後,鄭蘊俠也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事情沒有辦成,鄭蘊俠自然惹來上級一頓臭罵,已經被國民黨思想侵蝕的他,并沒有感覺到國民黨此番做法有不對之處,在心情煩躁到極點後,他甚至将過錯全部怪罪到我方頭上。
他命人拿來一個信封,在裝進去兩枚子彈後,又派人将此物送至曾家岩50号周公館,以此表示:再阻攔他辦事,日後隻能兵戈相見。
周總理拆開信封,見到此物後,心中沒有一絲波瀾,他從不會将這種無力的威脅放在眼裡,隔天,
《新華日報》
便發表了題詞。
抗日階段,國民黨便開始在我方背後小動作不斷,抗戰勝利後,國民黨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針對我黨的機會,同時,在國民政府的訓示下,鄭蘊俠迫害我黨的行為變得更加猖獗。
1946年1月10日,國民政府迫于外界輿論壓力,在重慶滄白堂召開了第一次政治協商會議,與會者不僅有中國共産黨,還有許多其他民主黨派人士。
然而,國民黨人卻不甘心就這樣妥協,當會議進入最高潮時,鄭蘊俠帶領特務們沖入滄白堂,直接在會場發動無差别進攻。特務們不斷向會場投擲石頭、爆竹,在混亂之際,甚至對衆多與會者進行正面恐吓和威脅……
國内發生如此惡劣之事,自然吸引了大批愛國青年的關注,無數人謾罵國民黨反動派的罪惡。就在這時,鄭蘊俠再次跳出來控制輿論,并将此事進行封鎖。
圖|滄白堂事件
這便是著名的滄白堂事件,值得一提的是,這場事件過去沒多久,鄭蘊俠便再次制造了“較場口血案”。同年2月,協進會等19個團體在重慶較場口召開了一次集體會議,陳立夫接到消息後,迅速交代鄭蘊俠帶人去破壞現場。
反動派們趕到時,李公仆正要上台進行發言,看到這一幕,鄭蘊俠指揮幾個特務一擁而上,将李公仆打倒在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會場亂作一團,正當這時,其他特務們也紛紛在鄭蘊俠的訓示下沖進會場,對愛國同胞們發起攻擊。
鄭蘊俠曾是郭沫若的一位下屬,看到他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郭沫若先生恨鐵不成鋼地指着他鼻子大罵道:“又是你,怎麼又是你……”
鄭蘊俠卻沒有耐心聽他說話,立刻打斷道:“是我又如何?”這麼說着,這位昔日的下屬一拳打在郭沫若臉上,将他臉頰打得紅腫,同時眼鏡掉落在地。
等周總理與馮玉祥接到消息帶領部下趕到時,特務們才停止暴行。在此次事件中,包括李公仆、郭沫若、陶行知在内的60多名愛國人士受到重創。
這幾件案件隻是曆史上較為出名的幾起案件,在沒有被本文記錄到的角落,鄭蘊俠還犯下過其他罪行。當然,他這種反動行為也沒能持續多久,在共産黨人的不懈努力下,我黨成功掌控國内大局,至此,該輪到我們來清理這些社會敗類。
周總理特地對從業人員下令:
鄭蘊俠罪大惡極,必須将其抓拿歸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圖|鄭蘊俠(前)
眼見中國共産黨逐漸掌控大局,自知無力抵抗的國民黨人開始向台灣逃竄。在這種情況下,前往台灣的機票出現一票難求的情況。身為國民黨将領,鄭蘊俠自然有資格前往台灣,不幸的是,他隻得到了一張船票。
在這種時刻,鄭蘊俠才知道後悔,然而卻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忍痛将家人交由親戚照顧。母親與他相伴多年說什麼也不離開,女兒年齡還小,也撲倒在他身上哭喊着:“爸爸,我不要與你分離,帶着我和媽媽、奶奶一起走。”鄭蘊俠心如刀絞,卻也隻能無能為力地說道:“我是軍人,需要服從指令……”說着,他朝母親磕了幾個頭,然後強行将他們塞進車子裡。
眼見載着親人的車子越走越遠,他開始回到辦公室中焚燒機密檔案,确定一切都準備妥當後,便帶着兩個随身警衛以及司機動身離開。
他們開車朝着成都機場的方向前進,一路上周圍都十分正常,仿佛沒有一絲異樣一般,但鄭蘊俠卻明白,這隻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而已——在一次巧合下,他發現給自己開車的那位司機已經投靠共産黨,如果按照原計劃抵達目的地,無疑是自投羅網,如今情況,隻能半路逃跑。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這輛車竟在半路抛錨了,鄭蘊俠趁着司機下車檢查問題時迅速逃跑。司機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地失去了一個立大功的好機會。
成功逃出後,鄭蘊俠明白乘上原定飛機的希望渺茫,再加上路上可能會遇上解放軍,索性調轉方向,去投靠楊森的第20軍。依照當時狀況,如他一般,不知從大局着想的還是少數,于是,等他趕到金堂一戶姓彭的人家住下後,隻打聽到20軍早已起義投靠我黨的消息。
鄭蘊俠走投無路,隻能寄希望曾擔任川康邊防軍第三師師長的親戚王元虎,他搭乘汽車從金堂抵達成都,卻不知道
王元虎
也起義了,如今正在新都學習。
王元虎也不知道鄭蘊俠的情況,見到他來,心中很高興:“你咋不早點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将你加進起義的名單中。”鄭蘊俠聽完這話,心中咯噔一下,飯也沒吃就趕緊離開了。
這個希望也落空後,鄭蘊俠隻能四處流浪,随着時間的推移,他開始想要過上穩定的生活。就在這時,他遇上了一對山東夫婦。這對夫婦此前曾在濯水躲避戰亂,從他們口中,鄭蘊俠打探到濯水是個閉塞的地方,人煙稀少,百姓們也大多淳樸,是個隐居的好去處。
思來想去,他決定冒充那對夫婦的“表弟”,化名“劉正剛”前往濯水投靠“表姐”,很顯然,他見不到那所謂的“親屬”。
我們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假裝,可濯水人民卻不清楚,他們也是真的淳樸,眼見這個“苦命”的男人無依無靠,竟在同情心的驅使下收留了他,帶他上戶口,還幫他辦了張擺攤賣百貨的營業執照,給了鄭蘊俠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從此前事迹中,我們不難看出鄭蘊俠的機智,依照他的本事,想要幹好百貨生意并不難,于是不久後,他便安定了下來。
鄭蘊俠明白,隻身一人生活在社會中總是顯眼的,他需要找一個當地女子結婚,才能徹底融入百姓生活。就在這時,邵春蘭走進了他的眼裡。
邵春蘭長相普通,性格溫吞,曆經戰争的紛擾後,隻想找個普通男人托付終身。同是“苦命人”這點讓她和“劉正剛”“心心相惜”,一段時日後,他們成功走入婚禮殿堂,自此,鄭蘊俠的僞裝全面完成,他變為了一個“普通”的“濯水人民”。
然而,假的終究成不了真,在1956年時,鄭蘊俠開始顯露馬腳。
1956年全國開始搞合作化,鄭蘊俠賣貨郎的身份,遭到取締,為了讓他有個安身立命之所,從業人員将他指派到縣裡學習。
鄭蘊俠自述自己是位沒有讀過什麼書的“
窮人
”,在學習時,卻表現出超乎常人的本領,隻是學了十來天,他便能像模像樣地記清賬,許多做了很多年的老員工都比不上他。最關鍵的是,這麼一位“文盲”,竟在一次談話中,不自覺說出“不翼而飛”這樣的成語。
種種現象表明,這個“普通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再加上當時國民們也聽聞過軍統特務在大陸作祟的事情,是以把這個消息上報給了公安人員。
公安人員對此消息非常重視,迅速派人查詢他的線索。
1957年的一天,鄭蘊俠接到消息,邀他再去縣裡學習,他意識到自己身份被察覺,于是主動交代了自己此前職位。當然,對于自己的犯罪過往,他并沒有詳細說明。
公安人員也不是好欺瞞的對象,他不說,不代表同志們不會去查。依照他給出的線索,從業人員很快便查到了他的此前過往,并得知了周總理的訓示。
1958年5月20日,一場針對于鄭蘊俠的抓捕行動正式展開,在公安人員的槍口下,這位隐藏于大陸的最後一位國民黨将軍,終于落入法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