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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1992年10月,吉林的天氣早就冷了下來,撫松縣城郊南甸子顯得有些蕭瑟。27日這一天,一座嶄新的紀念碑在這拔地而起,這是一座極為常見的花崗岩雕刻的紀念碑,在任何一個墓園都随處可見。

但别小瞧了這塊碑,它的來曆可不簡單。光是這塊紀念碑的制作時間和運輸成本就耗費了不少,它裹着結實、嚴密的包裝,乘着專車一路颠簸,從遙遠的平壤被搬運到了這裡。

碑上的題詞也不是出自常人之手,而是由

金日成

親自刻制,每一筆都遒勁有力。在陽光的照耀下,金燦燦的繁體字閃閃發光,仿佛在訴說着這位烈士尤為短暫但不平凡的一生。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圖|張蔚華紀念碑

金日成在送走紀念碑後,沉重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一些,因為這個被擱置了幾十年的心願終于達成了。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想親自做些什麼事,紀念為救他而喪命的摯友,可他除了将這個人的生平經曆宣告國民,讓北韓人民記住這名中國英雄之外,卻沒有親自回到吉林祭奠摯友的機會。

想到昔日兩人交好的歲月,金日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才剛放下的龐大石頭,又悄無聲息地壓在了心頭上。即便他現在有财力和物力,讓千千萬萬的紀念碑豎在摯友生長、逝去的地方,可那份甯願犧牲自己,也要拼死護他周全的恩情,怎麼能報答完呢?

常常有人問他,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能不能保持長久的友情?每當聽到這個問題時,他都眉頭一皺,憂傷如同一隻蠕動的蟲子慢慢爬上面容。

他每次都斬釘截鐵地說能永遠保持下去,活着的人能複制亡友的感情,用加倍的思念延續友情。

而這座紀念碑就是最好的證明。除此之外,金日成還把兩人的友誼延續了一代又一代,盡管他的摯友為了救他服毒自殺,早早地離開了人世,抛下自己剛建立不久的家庭,而此後的數十年,這兩家人都沒能及時聯系。

但金日成把這份恩情深深埋在心裡,對摯友的後代頗為關注,曾三番五次派人遠赴千裡外探望他們。他作為北韓最高上司人,身上肩負着許多責任,即便日理萬機、公務在身,也願意抽空親自拜訪。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圖|金日成

對他而言,哪怕死者已逝,隻要活下來的人永遠不忘記犧牲的人,那麼兩人的友情就能愈發鞏固,在凝固的曆史中流動,直至世界盡頭。

可這個死去的人到底是誰?竟然能讓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且暫放北韓最高上司人的身份,以個人名義親自為他立碑。他為什麼要服毒自殺,才能救金日成一命呢?

這個“他”就是

張蔚華

,又名張亞青。在他逝世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由于消息閉塞,再加上戰争時期英雄輩出,即便是長期居住在本地的人,也不太清楚他昔日的英勇事迹。

反倒是在北韓,金日成多次在公衆場合提起他,久而久之,不管是剛識字的少年,還是未曾上過一天學的老婦人,都知道曾有一位中國英雄,冒死救了他們的最高上司人。人群中還流傳着這樣一段話:“在北韓,不知道張蔚華的人就不是北韓人。”

但張蔚華當初可沒想這麼多,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敵人的監禁脅迫下,為了保留中國革命的實力,也為了營救多年摯友,不得已服毒自殺的舉動,在未來的幾十年裡,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1913年,在吉林省撫松縣的一戶富貴人家裡頭,張蔚華帶着嘹亮的哭聲呱呱墜地。他的出生讓一家人都頗為歡喜,像這等大事放在豪富家族裡頭,排面自然是少不了的,他的父親張萬程大張旗鼓地辦了酒席,慶賀兒子的誕生。

照這麼發展下去,張蔚華無論如何也和金日成牽扯不到一起。畢竟他是富家子弟,在那個經濟不太發達的年代,他從小就過着不愁吃穿的生活,也不用為其他事情煩惱,隻需要本本分分地等着繼承家業,這一輩子也算穩妥過去了。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圖|張蔚華

可命運偏偏和他開了個善意的玩笑,讓金日成給他送去了革命的春風,而為這兩個人牽線成為朋友的正是張萬程。那年,張萬程身患重病,卧床數日,整天都郁郁寡歡、日漸消瘦,方圓百裡的名醫都請遍了,卻不見任何起色。

正在張家人一籌莫展,準備放棄的時候,希望的曙光像個蹒跚學步的小孩朝他們跑來。有位鄉村醫生在聽說此事後,二話不說就背着藥箱,主動前往張家視診。

張家人本就沒抱什麼希望,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畢竟對這位醫生也不甚了解,隻聽聞他名叫

金亨稷

,是個北韓人,獨自撫養着一個名叫金日成的兒子。早在前幾年,他們就因為戰亂逃往中國東北,從此在這紮根生活。

可出乎他們的意料,金亨稷醫術精湛,略施幾味草藥,就把張萬程從病危的邊緣拉了回來。金亨稷本就是心善之人,治病救人是他作為醫生的職責,并不求其他回報。在醫治完張萬程後,他就先行離開了。

張萬程在病床上躺了數日,心情始終十分低落,以為自己的惡疾已經深入骨髓、無法醫治了。沒想到竟然能碰上這麼一個神醫,如今大病痊愈,心裡感念不已。

在此後,張萬程為表感謝,經常拜訪金亨稷,加之金亨稷精通中國書法,張萬程心生佩服,十分欣賞這位謙遜、善良的人。經過一段時間的交流後,兩人成為了莫逆之交。

張萬程在聽說金亨稷家中的困難後,還時常伸出援手,甚至在幾番遊說後,幫他解決了落戶的問題。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圖|金亨稷

在日本人的侵略下,年僅8歲的金日成就離開了故土,跟着父親四處漂泊。也許是金日成少時就飽受戰争的折磨,心智也比同齡人更為成熟。張蔚華視金日成為自己的大哥哥,經常和他玩在一塊。

可即便相伴的時光多麼歡樂,形影不離的兩個人也終有一别的時候。1927年,金日成決定前往吉林省毓文中學求學,因為這所學校收費比較便宜,可以略微減輕金亨稷的負擔。

而張蔚華則在父親的安排下,準備遠赴收費昂貴的沈陽國高。張蔚華不願就此分開,甚至提出由他出錢,兩人一起去沈陽求學。可金日成心意已決,再也不好過多麻煩張家人。

臨别前,兩人走在撫松城外的樹林裡,心裡格外沉重,也許這一别,就要過很久才能相見了。高一個頭的金日成走在張蔚華前面,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把他的身影拉得更長了。

張蔚華往前跨了一大步,趕上了金日成,昂着頭問他為什麼不和自己一同去沈陽。金日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想去吉林尋找中國共産黨,因為北韓共青組織已經在吉林冒出頭了。

張蔚華大聲說道:

“我也想跟你一起去,你升學我也要升學,你當共産黨,我也想當共産黨!”

金日成看着眼神堅定的張蔚華說:“當共産黨可沒那麼簡單,必須要有心理準備,這可不是好玩的事,也許會蹲監獄,也許會掉腦袋。”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金日成本以為這話會讓張蔚華吃一驚,畢竟他擁有這麼優渥的生活,沒見過那種生死就在一瞬間的場面,也沒經曆過大風大浪,怎麼會吃飽沒事幹,專門去做掉腦袋的事情呢?

可張蔚華沒有半分猶豫,斬釘截鐵地說:

“這些我都不怕,隻要能和你一起,别說蹲監獄了,就是砍頭、槍決,我也不會哼唧一句!”

聽了這話,金日成明顯愣了一下,他露出長輩那樣欣慰的笑容,那眼睛仿佛在說:“等你再長大一些吧!”他拍拍張蔚華的肩膀,沒有再說下去。

他沒有告訴張蔚華的是,早在幾個月前,他已經成為了“打倒帝國主義同盟會”的一員,今後自己的腦袋都要拴在褲腰帶上過日子了。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的話會被張蔚華一直記在心上。

直到次年冬天,金日成正在課堂上聽課,突然一個老校工走進來把他叫了出去,說有個從長白山趕來的年輕人來找他了。他心懷疑惑,不知道究竟是誰會來找他。

等他急忙趕到宿舍,竟發現來者是許久不見的張蔚華。四目相對,很快就紅了眼眶,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拍着對方的背。

張蔚華訴說着這些天來他的思念,自從金日成離開撫松後,他就開始一蹶不振,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甚至荒廢了自己的學業。盡管父親一再催促他去沈陽,但他就是不願意去,一心隻想去見金日成,和他一起幹革命。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一天夜裡,外頭下起了暴風雪,呼嘯的寒風仿佛灌進了張蔚華的心裡。他整個人都清醒了,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決定隻身尋找金日成。

像一盆潑出去的水,這想法冒出來後就沒有收回的可能。張蔚華偷偷将父親的一把護身手槍帶了出來,自己匆忙裹着幾件衣服,避開父母就出了門。

一路上,紛飛的大雪一次次蓋住他的眼睛,他用紅腫的雙手撇開。雙腳陷在厚重的白雪中,每邁出一步都異常吃力,但他心裡卻輕松極了,一想到要去見金日成,自己就像一隻随時都準備起飛的快樂小鳥。

一個人行路的日子很孤獨,張蔚華足足走了快兩個月才到吉林,身上的盤纏早就用完了。但他見到金日成後,除了擁抱,做的一件事就是掏出身上的手槍,哽咽着說:

“成柱

(金日成的小名)

啊!我終于從家裡逃了出來,來到你的身邊,你看,這把槍是我拿出來的,代表着我想要革命的決心!”

金日成摸着冷冰冰的槍,吃驚的表情久久沒能卸下,在一番詢問後,他知道了張蔚華來吉林的詳細情況,原來他是偷偷跑出來的,一個人走了兩個月之久。

金日成十分感動,沒想到張蔚華對革命竟然有這般決心,但他同時也很擔心,張蔚華偷偷溜走肯定會讓張家人異常擔憂。

思前想後,金日成讓張蔚華在附近的榆樹屯裡先安頓下來,表面上做一名教書先生,但其實在秘密從事地下工作。與此同時,金日成也接到任務,準備動身前往大山裡,在那裡增強武裝力量。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圖|張蔚華雕像

可張蔚華的家人很快就找來了,在權衡利害後,金日成勸說張蔚華回家繼續求學,約定以後再一同幹革命。張蔚華起先也不願回去,好不容易千裡迢迢趕過來,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大哥哥,還沒好好相聚就又要分别了,可金日成态度十分堅決,他隻好滿懷對未來的期待,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吉林。

臨别前,張蔚華兩眼噙着淚水,他緊緊盯着面前這個從小伴他一起長大的摯友,想要把金日成印在眼睛裡帶回家鄉,他久久不願移開熱烈的目光,以為下一次會面能早日到來。

可這一晃眼就到了1930年,昔日朝氣蓬勃的金日成顯得有些狼狽,不久前他曾因為參加武裝暴動被敵人扣押,好不容易才熬完牢獄之災,他又準備前往吉林孤榆樹村秘密組織革命軍,可一切都沒他想的那麼順利。

他本以為吉林地區的革命形勢會好一些,但其實不然,在發生過多次激進分子組織的暴動後,東北軍閥和日本特務多了不少心眼,他們派遣了大量的軍警四處巡邏,并嚴格警戒那些試圖從當地溜走的革命者。

當金日成準備離開吉林時,密密麻麻的哨兵堵在了城門、火車站等地,除了這些明晃晃的搜查,還有大量便衣混入人群,他們如同饑餓的狼狗,抽動着鼻子追蹤獵物,試圖揪出有革命傾向的青年。

為了幫助金日成脫離困境,“

共青同盟

”的幾個女同志想了一個辦法,她們決定身着華麗的衣裳,假扮成身份顯貴的貴族小姐,這樣就能趁機吸引軍警們的目光,讓金日成從一旁逃脫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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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到達火車站後,大批的軍警正在逐個盤查進站的旅客,光靠轉移注意力這種方式,實在有些冒險,畢竟金日成身上還藏有組織的機密檔案,一旦被搜查出來,結果不堪設想。

金日成隻得跑到距離吉林十裡的小站上車,盡管如此,他依舊面臨着極大的威脅。正當他坐在座位上長舒一口氣的時候,他聽見了嘈雜的聲音從其他車廂傳來,幾個軍警和日特假借查票的名義,檢查每一個旅客的身份。

剛放松警惕的金日成,立即有了危機感,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一旦被他們發現,肯定沒什麼好下場,況且

日本關東軍

對北韓革命者向來手段殘忍,嚴重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送到日本終身監禁。可在行進的火車上,他沒有其他的逃生辦法。

就在他焦急地走動時,竟然碰見了許久未見的張蔚華,這對他來說是個極大的安慰。短暫的聊天過後,金日成了解到張蔚華的情況,原來他正是為了尋找自己,又一次踏上了去沈陽的路。

自從分别後,張蔚華沒有哪天不關注遠在沈陽的金日成,當他得知自己的摯友因為暴動被捕入獄時,憂愁得好幾天都吃不下飯。

後來,他又得到金日成在吉林附近活動的消息,還聽說了許多不幸的謠言。張蔚華本來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沒想到在火車上碰見了金日成,一路心情低迷的他活脫脫換了一副面孔,立馬激動了起來,翹起的嘴角怎麼也放不下來。

當得知金日成正設法躲避火車上軍警的搜查後,張蔚華二話不說就把他帶到了自己乘坐的一等車廂裡頭,并向他保證自己一定盡全力掩護,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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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張蔚華(第二行中間)

很快軍警就到了一等車廂,但礙于全是些有錢有勢的乘客,軍警不敢細查太久,草率地走了個形式便離開了,金日成也是以逃過一劫。

火車在海龍車站停住了,這裡同樣遍布軍警和日本特務。兩人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一次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剛剛的運氣。

正當兩人萬分緊張、幾近崩潰的時候,張蔚華的父親張萬程竟然出現在了車站。他本要帶着人參去營口販賣,在前往的途中聽說自家兒子正在去海龍的路上,于是他提前雇了一輛豪華的馬車接兒子,為了不讓兒子被成群結隊出沒的軍警誤傷,他還帶了七八個配有防身武器的家丁。

好在張萬程的周全準備,這陣仗讓軍警都不敢輕易走近。當張蔚華和金日成走下火車後,張萬程一夥人馬上走了過去,金日成也安全地上了豪華馬車。

安全離開吉林并抵達敦化林區,是金日成意想不到的結果,他本以為自己會在此次出行中喪命,沒想到卻碰到了兒時的玩伴,并在張蔚華的幫助下化險為夷。

但這還不是最為驚險的一次,張蔚華為他做的遠比這多得多。

海龍一别再次相見已是7年之後,金日成經曆了許多大風大浪,也積累了豐富的作戰經驗,帶領北韓人民軍在北滿激烈地開展遊擊戰争。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1937年7月的這場仗十分難打,北韓人民軍的作戰條件異常困難,在人數上占優勢的敵人将他們擊退到了撫松山區,并派了重兵在進出的山路上把守。

與外界聯系的地方被敵人圍得水洩不通,山中又沒有食物和彈藥補給,這讓北韓人民軍格外犯難。無奈之下,金日成隻得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張蔚華的身上,盡管他們已經多年未見,但眼下并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他派人秘密前往撫松鎮,找到張蔚華并說明部隊的困境。但這一做法遭到了衆人反對,許多幹部都認為張蔚華本就是富豪子弟,沒必要冒着風險去解救他們,倘若張蔚華把供給不足的消息洩露出去,那簡直是把部隊放在案闆上。

可金日成堅信,盡管張蔚華出身名門望族,但他心裡始終想着革命,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他們。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張蔚華二話不說地挑起了這個擔子,在短短的10天裡,就籌集了大筆資金和軍需物資,給挨餓受凍的士兵送去了棉花、糧食等物品。

在此期間,金日成也曾和張蔚華有過短暫的一次會面。這麼多年過去了,張蔚華已經結婚生子,有了幸福美滿的家庭,并在撫松鎮開了一家“兄弟照相館”,日子過得也算安逸。

但他還有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中共地下黨員。他牢記金日成跟他說過的那些話,回到家鄉後,一直秘密從事地下工作,為組織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為革命事業出一份力。

兩人從見面到談話幾乎泣不成聲,互相訴說着自己這些年的遭遇。張蔚華動情地說:

“我感到你過的日子實在太悲慘了,想到你受了這麼多苦,我都沒能在你身邊,我的心就像被刀絞了那樣痛苦!”

他還十分歉疚,覺得這些年沒能跟着一起南征北戰,反倒先成家立業了,在不久的将來,第二個孩子也該出生了。他深感對革命的貢獻太少了,迫切想加入北韓人民軍。

金日成答應他等革命形勢好一些的時候,他就能參軍了。可不料此次談話結束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1937年服毒自殺,卻被金日成銘記數十年,并親立紀念碑,他是誰?

這年秋天,張蔚華被叛徒鄭學海出賣了,在牢獄裡飽受淩辱,等他的父親籌集巨資把他救出時,張蔚華已經被折磨得沒個人樣了。

但敵人并沒有就此放過他,反倒每天派人去他家裡監視,試圖通過放長線釣大魚的辦法,引誘金日成上鈎。敵人的陰謀詭計被張蔚華識破了,他唯恐自己在酷刑面前說漏嘴,也害怕金日成為了聯系自己而被捕。

于是張蔚華在照相館的暗室裡,用一瓶顯影劑(升汞液)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服毒自殺前,他還留下了一封遺書,讓金日成盡快率部隊離開原先的駐紮地。

不久後,噩耗傳到了金日成耳中,他難過得肝髒俱裂。數十年後,他對張蔚華的自殺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死并非簡單的事,最痛苦的莫過于自殺了,為自己而自殺的大有人在,可為别人而自殺的卻鮮有。張蔚華服毒自殺可以說是舍己為人式犧牲中,最崇高、最壯麗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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