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司令員吃喝嫖賭,率600多人投日寇,粟裕大喜:給他連升三級
1943年9月29日,《濱海報》上刊載了一則短訊:“自敵汪6個月清鄉失敗,僞軍湯景延率全團反正返我軍”。
誰也想不到,在這短短23字簡訊的字裡行間,浸潤着的167個日夜裡,“五毒将軍”湯景延和他的隊伍究竟經曆了怎樣一番黎明前的痛苦黑暗。
直至70多年後,當這位永遠值得尊敬和緬懷的抗日烈士,像一顆璀璨的珍珠被掩埋在曆史的黃沙之下,多少不明真相的後人群起而攻之對其大聲唾罵“漢奸”二字時,誰又會清楚記得當年我軍司令員湯景延為了革命不惜“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地率領600多人“投靠”日寇的抗日英雄事迹呢?
曆史總會任人選擇性遺忘,湯景延将軍不光親率600多人投靠日寇,卧底虎穴抗日,赢得粟裕大将對其連升三級的褒贊,更是以父子倆人的性命诠釋了革命者的慷慨悲壯。
回憶曆史,珍惜當下,我們要明白當今的幸福生活得來的不易。如果你是一名熱血愛國人士,不妨靜下心來仔細讀完這篇文章,或許你能明白“神劇”中的抗日未必不是真實的曆史。
1943年初,日寇“清鄉”在即,日匪小林信男麾下第六十師團大舉向我新四軍四分區駐地蘇中發起大規模“掃蕩”,同時,狡猾的小林信男将日僞人員喬裝改扮成我軍“遊擊隊”模樣,晝伏夜出,行動神出鬼沒,給我蘇中軍民造成了嚴重損失。

粟裕倚重的虎将、第七團團長嚴昌榮就是在同與僞遊擊隊的作戰中不幸中彈犧牲,第一師第三旅在短短大半年的時間裡光作戰官兵就傷亡近千人,地方幹部群衆的死傷更是難以計數。
在日寇對我抗日軍民進行瘋狂“掃蕩”的同時,日僞敵特情報人員也不忘對我蘇中根據地軍民的策反和滲透。
敵人連打帶拉,不斷向根據地抛灑黑色誘餌,企圖将那些意志薄弱的人盡數拉入日僞陣營,借以分化瓦解我軍作戰實力,實作“清鄉掃蕩”的畢其功于一役。
這是一條看不見硝煙的隐形戰線,也是一道極難防禦的陣地。當時我軍就曾出現了不少叛國投敵、認賊作父的狗漢奸,他們的出現一度給根據地帶來了嚴重威脅。
一邊是日寇冒牌“遊擊隊”不斷地襲擾對我軍民造成的巨大傷害;一邊是通敵叛國的漢奸大軍的持續湧現。怎樣破解蘇中根據地的險惡困境,在逆境中求得生存和發展壯大就成為擺在新四軍上司人粟裕面前亟待突破的難題了。
飄忽不定的日僞“遊擊隊”既然難以捉摸,那從敵特着手會不會有所改觀呢?此時的粟裕任第1師師長兼蘇中軍分區司令員,生死存亡一線之際,他的睿智腦筋急速地轉動了起來。
可盡管粟裕腦海裡形成了這樣的一套思路,但要真正實施起來達到出其不意,不引起敵人懷疑的效果,何其難哉!粟裕依然沒有任何頭緒,他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腦海裡一片漿糊。該從何處下手?眉頭緊蹙的粟裕内心如沸騰的開水劇烈地熨燙着體内的五髒六腑。
正當粟裕愁眉不展,第三旅麾下的通海自衛團團長湯景延向他彙報了一個看似并不起眼的消息:敵特正在拉攏他投靠日寇做漢奸!
在抗日戰争年代,這是日僞特務的慣用手法。為了盡可能削弱中國人的反抗意識,減輕在華的抵抗力量,日寇和僞軍一道,四下裡招降納叛,遊說鼓動昔日有舊關系的朋友、同鄉或是熟人,策反參加他們“以華治華”的所謂“和平運動”。
表面上打着冠冕堂皇的“大東亞共榮”的漢奸論調,裡内用高官厚祿和美女、金錢做“糖衣炮彈”向中國人發起溫柔的猛攻。很多人就是在掩耳盜鈴中自我麻醉,一步步走上了叛國投敵的道路,淪為跟随日寇一條道走到黑的賣國賊,這在當時的中國實在是太常見了。
粟裕聽到了湯景延的彙報,頓時不禁眼前一亮:這不正是我要找的合适人選嗎?
粟裕說的這個合适人選就是湯景延。湯景延原是抗戰初期國軍雜牌部隊裡的一名少校副團長,當他看見新四軍過江開辟黃橋根據地,把抗日鬥争搞得紅紅火火,這個血性男兒熱血沸騰了起來,與其不死不活當個中看不中用的少校團副,還不如痛痛快快當個沖鋒陷陣的小兵呢。
秉持着為國為民、抗日救國的理想,他召集了手下兄弟袒露心聲:
“如今山河破碎,日寇鐵蹄踐踏中華,我華夏泱泱大國子民怎肯安做日寇的亡國奴?我決心投奔新四軍誓死抗日,你們意下如何?”
湯景延話音剛落,兄弟們齊聲呐喊:“誓死追随湯團長抗日!”
計議已定,湯景延立刻率領衆弟兄二話沒說連夜投奔了新四軍,兩年後他加入了我黨,并在黨旗下莊嚴宣誓,開啟了對抗日圖存真理的追求。
由于有着國軍少校的特殊從軍經曆,國軍内部盤根錯節的關系就多了起來,到了新四軍後,他利用這些關系給我軍做了不少實事。可不久,昔日的朋友們開始抵擋不住“曲線救國”的洶湧浪潮了,他們一個接一個紛紛投入到了日寇的門下,改做了漢奸。随之這層關系網也給卷進了僞軍隊伍裡。
果然,當小林師團的“清鄉”運動席卷蘇中後,湯景延昔日的“老關系”們也紛紛踏進了他的家門。最先收到這份特殊邀請的,是來自日僞“清鄉公署”主任張北生和南通特工總部站站長姜頌平的“請帖”。
張北生和姜頌平都是以前湯景延的“老熟人”,二人在他離開後不久就投靠了日本人。現在,張、姜二人熱情地“邀請”湯景延“入夥”,一方面是湯景延曾是他們的故人,另一方則是二人看中了湯景延手中600多人的通海自衛團。
誰要是能把湯景延拉過來,誰的勢力就如虎添翼,誰就能在日本主子那裡加官進爵不說,美女、票子大大的有。喲西!果然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大好事!
湯景延早已是黨員,最基本的黨性還是有的,民族大義使得他更不會如“斷脊之犬”見人點頭哈腰。但他也沒有必要跟“老熟人”撕破臉皮,關鍵的時候說不準還可以利用一下他們呢。
既然湯景延有了這麼一層複雜的背景,加上這個時候日僞軍主動“投懷送抱”,何不趁機“将”日寇一軍把“湯團”打入敵人内部,一來,在這形勢日趨嚴峻的情況下,保留革命的火種;二來,待形勢轉好可立即從敵人内部“破膛而出”給日寇重重一擊,這簡直就是東方式的“特洛伊木馬計”啊!
想到這裡,粟裕找來了第3旅旅長陶勇和政委吉洛商議此事。
仨人坐下來冷靜一合計,發現很多細節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妙。日寇“清鄉”才剛開始,我軍一個團的主力叛逃投敵,這是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呢?再次,如果被敵人識破是假投降,一個團兵力不是等于肉包子打狗有來無回,作無謂的犧牲嗎?
“這個計劃風險太大,風險太大!”吉洛頭搖得像撥浪鼓,連連否定了粟裕的提議。
圓滑的陶勇不好駁了上級的想法,隻好委婉地嗫嚅着:“或許險棋,是好棋……出奇制勝的棋局有時就是布險棋得來的。”
倆人或明或暗地向粟裕共同傳達了一個信号:這步棋太險,不好辦呐!
粟裕的眼光素來犀利,隻要是他認準的事情,他絕不會讓大好機會白白錯過。在紛繁複雜的革命年代,他就是靠着這種極度敏銳的感覺能力,像一隻翺翔在天際的雄鷹,隻待發現雪地上的兔子,一個撕破空氣的淩厲捕殺,轉瞬間一招制敵的必殺動作,将獵物安穩地捕獲到手。
那就把這次的任務叫“湯團行動”吧!
既然敲定了行動代号和大緻輪廓,接下來就得好好運籌下具體的人事安排和“叛逃”經過了。
粟裕決定将沈仲彜副團長的崇明警衛團與湯景延的通海自衛團合并為一個團,湯景延仍擔任團長,沈仲彜擔任副團長,顧複生為政委。
沈仲彜的父親被僞軍殺害,他和日僞軍有着不同戴天的血海深仇,且沈仲彜懂軍事,會帶兵,打仗有一套本領,是多智多謀的指揮員。顧複生是1924年入黨的老同志,政治作風過硬,黨性極強,深得湯景延的敬服。有這三位優秀的同志做領頭人就能確定隊伍的純潔性。另外,粟裕還在新合并的“湯團”中插入了38名黨員,以在思想上純潔整個部隊,做到行動中的萬無一失。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差“叛逃”過程的編排了。怎樣做到讓湯景延的部隊“叛逃”時不引起敵人的懷疑呢?做戲既然要做全套,該向敵人送上的人頭還是有必要送出去的。
當然我軍斷然不會拿自己同志的人頭來完成此次的冒險。正當粟裕不知道從何着手之際,恰在此時,我軍内部反敵特情報組織抓獲了三名私通敵寇的内部漢奸。
粟裕靈光一動,決定用這三個漢奸的腦袋來祭旗,配合此次的“湯團行動”。
粟裕等人已經把計劃做得幾乎天衣無縫了,可“湯團”底下官兵們想不通啊!尤其戰鬥在連、排一線的官兵,更是痛哭流涕。
是啊,好端端的放着中國人不做,卻偏偏要穿着“黃狗皮”,頂着漢奸的帽子,遭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為了為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日本人那點榮華富貴而昧着良心放棄做一名中國人的底線嗎?難道是因為怕死而去認賊作父地苟活下去嗎?
實在想不通,實在想不通啊!媽的,老子不幹了!4名熱血男兒漢的戰士,在第一時間聽說要過去日本人那裡做“二狗子”,當即就這樣義憤填膺、罵罵咧咧地不辭而别,離開了湯景延。
湯景延開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當即決定召集全團38名黨員開會,他們有權知道真實情況!接着,沈副團長召集排以上幹部會議,以委婉的語言告訴大家:“我們目前要儲存團體,儲存實力,穿僞軍衣服是暫時的”。幹部們聽出了弦外的意思,憤怒的情緒才漸漸平息下來。黨員、幹部穩定了情緒,戰士的情緒也就穩定了。
孫武子曰:“上下同欲者勝”,現在從上到下都妥當安排好,那就開幹吧!
4月15日淩晨,“湯團”駐地響起了密集的槍聲,一切都如事先“彩排”那般順利,我軍在“混戰”中當場擊斃3名真實漢奸,讓他們的屍體為“反叛”部隊提供和新四軍内讧的證據。
等湯景延拉部隊到南通時,一個個氣喘籲籲。滿臉硝煙,那模樣真像經過激烈戰鬥死裡逃生一般。日僞軍一查,果然有3個新四軍的人被湯團消滅了,誰能舍得如此苦肉計?姜頌平對此深信不疑。
“湯團”“叛變”後被編為“蘇北清鄉公署外勤警衛團”,屬特工部隊,團部駐地被安排在了茅鎮。此地距離港口很遠,湯景延琢磨着:不讓部隊接觸沿江的港口,說明敵人對我們有戒心。部隊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不就為了打入敵人心髒,利用水路給困境中的新四軍運送物資嗎?如今反倒被敵人給牽制住了,“投敵”豈不是失去了意義?說什麼也要想辦法打入港口地帶!
湯景延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暗中防備我部兵力進入港口,那我經商總可以了吧!湯景延找到姜頌平商議,一起合夥開家商行倒運物資。
這正中貪财好利的特務頭子姜頌平的下懷,隻是姜頌平一直以來苦于沒有合适的代言人,現在湯景延居然跟他主動提出合夥經商,實在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好事啊!
于是,特務頭子笑容滿面點着大把大把的票子,新四軍也一船船清點着軍需物資,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可漸漸地,特務出身的姜頌平察覺出了事情有點不對頭:湯景延賺着白花花的銀子,卻舍不得花,作風又無比的正派,莫非他是共黨派來的卧底?
對于姜頌平的猜疑,豈會逃得過湯景延的犀利眼力勁兒,湯景延明白:再這樣下去,隻會加重敵特對自己的懷疑。為了革命,豁出去了!吃喝嫖賭抽是吧?要玩“五毒”是吧?戲都演到這個份兒上來了,那就演全套吧!
從此,湯景延像變了個人似的,成了青樓、煙館、賭場、酒樓的常客,十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活脫脫地變成了一副自帶“流氓相”的“堕落僞軍”
特務頭子姜頌平放心了:敢情先前的清高,原來是裝模作樣作出來的呀!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去賺大錢去咯!
擺平了姜頌平,可接下來湯景延所要面對的是更為殘酷的挑戰。
特工頭子姜頌平和清鄉公署主任張北生一向明争暗鬥,兩人各自暗中發展勢力,張北生看見姜頌平手下陡然猛增600多人,心裡立馬失衡了。他想從“湯團”找到突破口,揪住姜頌平私通敵匪的罪名,整垮姜頌平。
這樣一來,“湯團”就成了張北生重點打擊的對象。湯景延不僅要提防特工,還要警惕南通清鄉公署。睡覺都要睜着眼睛,稍有疏忽,全團600多人的性命就全完了。
正在張北生和姜頌平沖突加劇時。僞省長李士群從中突然橫插一腳,他利用姜頌平是他親信這層特殊關系,也參加了争奪湯團的陰謀鬥争。
李士群搶先下手,把湯景延召到了蘇州,又是禮遇有加,又是加官進爵,嘴上親哥哥,手裡掏家夥地恩威并施。對于李士群這樣極力拉攏的态度,湯景延明白:李士群招兵買馬是想與小林師團和張北生抗衡。反正怎樣做有利于敵人之間狗咬狗,就怎樣做!湯景延爽快地接受了李士群邀請,成為了背靠李士群這顆大樹下的一支重要力量。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當湯景延從蘇州回來,小林和張北生就氣急敗壞先後向姜頌平興師問罪:特工為什麼要擁有武裝?為什麼要把“湯團”交給李士群那個狗東西?立刻交出“湯團”!否則有你好看的!
姜頌平盡管是個特務頭子,可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他隻好乖乖地把“湯團”又轉交給了背靠日本人的張北生,這下他們之間的梁子是越結越深了。
張北生是拿到夢寐以求的“湯團”了,可他卻并沒有重用湯景延的部隊,他要做的是把“湯團”拆開為為己所用。于是,張北生把“湯團”全部調到了南通,并把湯景延和他的部隊軟禁了起來。
一天,張北生笑容滿面地宴請湯景延,他對湯景延說:“老弟啊!我給你謀了個縣長的職務,你看如何呀?”
湯景延一聽:這不是明擺着要把“湯團”打散嗎?跟張北生過招的日子裡,他明白,張北生此人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人,你越是對他兇,他越是害怕,典型的奴才相。
湯景延就笑呵呵地回答:“我醜話說在前面,我的部隊是我一手拉起來的,不敢說是家族軍,也差不多是支手足軍。隻要我一離開這個部隊,不出3天,你連一半人都留不下來。到時休怪我沒有把話說清楚。”
張北生聽出話中要挾的分量。他有點怕了,萬一部隊散了,他的烏紗帽也保不住了。就連忙說:“不願意去當縣令就算了,何必言重呢!來,喝酒,莫談國事。”
從張北生的府邸出來,湯景延渾身冷汗直冒,雖然這次是有驚無險地逃離了虎口,可保不準什麼時候,這“二狗子”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來。越想越覺得兇險的湯景延覺得,再這麼下去,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得趕緊“反正”回到新四軍。
就在湯景延度日如年苦苦地煎熬之際,敵人内部開始狗咬狗了。9月,小林師團“清鄉”遭遇慘敗,僞省長李士群在内鬥中被毒死,李士群手下的特工全部被清洗,“湯團”處境岌岌可危。
粟裕看出了“湯團”對敵鬥争形勢的不妙,他急忙下令讓“湯團”火速撤出以保周全。
當“湯團”收到了粟裕的指令後,全體上下熱淚盈眶:終于完成任務,可以回“娘家”了。“狗日的!脫了這身‘狗皮’,我們打回去”
9月29日,在湯景延把敵人大大小小的頭目約在一起打牌,正在赢錢興頭上的日僞軍官玩得不亦樂乎之際,湯景延擡手一槍幹掉了牌桌上的日僞軍官,接着“湯團”全體出動,擊斃特工站6個人,然後又一口氣連拔了10多個據點和區公所。
在新四軍第三旅的接應下,“大姑娘”沒有掉一根頭發,順利回到了“娘家”。
湯景延等人出色完成了任務後,粟裕大喜給他連升三級,湯景延提升為“聯抗”副司令,顧複生為政治處主任。沈仲彜為2團團長。繼續在抗戰統一戰線揮寫自己的榮辱人生。
1945年,經過全體中國人浴血14年的艱苦抗戰,日本人的末日就要到來了,僞軍們紛紛給自己找退路。可這其中也不乏冥頑不化繼續與人民為敵的鐵杆漢奸。
在這些負隅頑抗的“二狗子”中,就有一個僞軍軍官曾是湯景延的故交。為了兵不血刃拿下僞軍“故交”的駐地,宣傳我軍寬達處理的政策,湯景延派出了大兒子湯新民隻身前往敵營,勸說老友迷途知返。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已經走火入魔的“鐵杆漢奸”居然不念舊誼,竟将前來坦誠勸說的湯新民抛入了滾滾長江之中,湯新民同志壯烈殉國!
1948年,湯景延用生命又一次書寫了人生中的壯麗悲歌。時任黨委書記兼政委、副司令員、參謀長的湯景延與司令員丁錫山進入浙東山區與國民黨作戰時,遭到敵人的重兵圍困,司令員丁錫山陣亡,湯景延則受傷被俘,羁押于上海監獄。
3個月後,披枷帶鎖,滿身負荷手鐐腳鐐的湯景延被押赴上海江灣刑場執行槍決。臨刑前,他迎着落日的晚霞,看着天邊寥廓萬裡的火燒雲,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靜谧,他回望着曾經戰鬥過的蘇中方向;想起了那些年來與自己同生共死一起戰鬥過的兄弟們;憶起了當年從國民黨投奔新四軍時的熱血場景,一切似乎近在眼前、恍若隔世。
一切似乎都已經變了,一切似乎又什麼都沒有改變。變的是中華民族由百年滄桑、任人踐踏到即将走向複興;沒變的是我泱泱華夏兒女誓死為國的鐵血豪情。
是該跟親愛的戰友們道别的時候了,殺了湯景延,還有後來人!革命的火種必将持續永恒,“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真理而鬥争......”
唱響蒼涼《國際歌》的湯景延踏上了斷頭台,一陣刺耳的槍聲過後,烈士的一腔熱血淚灑長空......
1948年5月14日,湯景延烈士英勇就義,享年44歲!新中國成立後,湯景延被追認為烈士,2009年8月,湯景延被評為5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江蘇英雄模範人物候選人。
當湯景延犧牲的消息傳來,粟裕大将痛哭流涕,久經沙場、見慣生死的他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感情,眼淚如決堤的江水滔滔滾落,多麼好的一位同志啊!上天為何待他如此不公,我再也見不到老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