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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傳位給禹後,為何卻死在兩千裡外的湖南?考古有了颠覆發現

舜帝是我國上古五帝中唯一一位以仁孝著稱的君主,被尊為中華道德文化的鼻祖。

孔子說“舜之少也,惡悴勞苦,二十以孝聞乎天下”,司馬遷在《史記》中誇贊舜帝是“天下明德,皆自舜帝始。”《國語》甚至将舜帝統治時期稱之為“虞朝”,與夏商周三代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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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樣一位“仁德”的部落首領,其結局卻充滿了謎團。

舜出生于上古的有虞氏部落,妫姓姚氏,又被稱作虞舜。關于舜的出生地,目前還有不少争議,主要有山東、山西、河北等說法。

不過,虞舜的興旺地卻相對明确,在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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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春秋》有言:“舜一徙成邑,再徙成都,三徙成國,而堯授之禅位”。上古時期各部落受自然環境影響較大,為了尋找合适的生存區域,遷徙頻繁。

舜所在部落就是在遷徙過程中,進入到了堯帝的視野(轄區)。堯帝的陶唐氏是夏朝建立之前第一代部落聯盟領袖,其對應的考古學文化遺存是山西臨汾的陶寺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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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寺遺址的考古發現顯示,陶寺文化呈現出早、中、晚三個階段的文化面貌差異,其中,早期和中期之間的差異明顯較大,早期也就是堯帝在位時期,陶寺遺址以廟底溝二期文化為主,但到了中期,卻出現帶有明顯的海岱地區(海指渤海,岱指泰山)文化特征的三裡橋類型,典型的例子是陶寺早期和中期的炊具從釜竈變成了肥足鬲。

同一個族群,是不會創造出兩種前後差異的考古文化類型的,隻有新的文化因素加入,才會導緻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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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直接的證據是陶寺早期M2384和M3419号墓葬的發現。

編号M2384和M3419的早期王族墓葬的墓主均為女性,地位較高,墓中出土的陶器、玉器和陶寺中期的王族墓地同類随葬品高度一緻,表明早期王族女性與中期王族男性存在姻親關系,某種程度上印證了文獻記載的堯帝“厘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

當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M2384和M3419的墓主就是舜帝的娥皇、女英二妃,但至少證明了早期統治者陶唐氏和中期統治者有虞氏存在政治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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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考古上的發現,與文獻記載裡的堯傳位給舜形成了吻合。也正是在陶寺中期,陶寺文化呈現出了愈加輝煌的景象,中期大城面積達到了280萬平方米,遠超早期小城的20萬平方米,彰顯了舜帝的功業。

這也表明,虞舜在繼承了堯帝的天下共主地位後,步入了興旺階段。當然,至于堯舜傳位究竟是禅讓,還是别的什麼原因,我們下文會去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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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尚書》給出的堯舜禅讓的曆史脈絡,堯在年老時傳位給舜,而舜年老時又傳位給了禹,上古時期的政權更疊似乎充斥着美好與和平。

但舜在傳位給禹後,卻莫名其妙死在了“蒼梧之野”,蒼梧這個死亡地基本沒有争議,因為上至先秦文獻《山海經》《尚書》《竹書紀年》下至秦漢以後的《史記》《帝王世紀》都是這麼記載的,“(舜帝)崩於蒼梧之野,葬於江南九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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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之野,也就是現在的湖南省永州市甯遠縣九嶷山。這裡距離有虞氏統治的核心區域晉南超過2000裡,作為華夏部落的共主,舜帝為何會死在這裡呢?

史書給出的理由是舜帝“踐帝位三十九年,南巡狩,崩于蒼梧之野”,也就是舜死在了出巡的路上,儒家甚至誇贊舜“勤民事而野死”。但這個理由可信度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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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巡狩”這個詞本身就有兩層含義,一層是帝王巡視自己的江山,第二層則是“囚徒”的隐晦說法,北宋的徽欽二帝、明朝的明英宗被俘後,史書均用了“北狩”一詞就是例證。

其次,從考古發現來講,舜帝所屬的考古學文化類型為龍山文化,在其南的江漢平原一帶則是三苗族群創造的屈家嶺—石家河文化,更南的甯遠則是百越集團所屬。百越徹底融入華夏已是秦始皇統一中國之後的事了,而舜所在的公元前2300年至前2000年前後,龍山文化的影響範圍并沒有到達蒼梧之地,說舜因為勤民事主動巡狩此地,并不符合考古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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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這還得從陶寺早中晚三期的考古發現說起。

上文提到,陶寺早期到中期出現了文化“變異”,意味着有新族群進入統治階層。但這種進入卻并非以和平方式完成的。

在早期向中期過渡以及在陶寺晚期時,陶寺遭遇了兩次大規模人為破壞。早期王城在中期時被毀掉,中期統治者重新營建了新的王城。中期貴族墓葬一改早期随葬木、陶、石質禮器的葬俗,大量随葬玉器和彩繪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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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晚期時,暴力色彩遠超第一次的更疊。王族墓葬在晚期多次被盜擾,人骨散落一地,宮殿和天文觀象建築均遭故意毀壞,宮城南牆内發現了屠殺慘象,一位35歲的女性人骨下體插着牛角,頸椎斷裂。

值得一提的是,陶寺的兩次大規模暴亂,針對的對象都是王族墓葬和宮殿建築,早期小墓和中期的中等級貴族墓葬均被有意避開,這表明,破壞屬于内讧,而非外來入侵者。

顯然,陶寺考古的颠覆性發現,推翻了史書描繪的堯舜禹禅讓的美好場景,堯傳位給舜和舜傳位給禹,其實都伴随着暴力奪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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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舜的繼位不存在所謂“禅讓”,那麼禹的繼位自然也沒有理由遵循這一傳統,這恰好與陶寺中晚期兩次政變風暴相吻合。

面對暴力奪權,舜“南巡”逃亡直至“野死”也就合理了。

事實上,史書記載中關于舜的結局原本就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記載,傳統史書受儒家思想影響,極力維持“禅讓”的美好願景,而《韓非子》《竹書紀年》則直言不諱地寫下:“舜逼堯,禹逼舜”。

舜傳位給禹後,為何卻死在兩千裡外的湖南?考古有了颠覆發現

事實上,直到唐朝時,仍流傳有“堯幽囚,舜野死”(即舜死于流放或出逃的路上)得到說法。

至于舜逃亡地為何選在了一千多公裡外的湖南,或許是為了尋求三苗與百越的聯合,或許是為了避開“禹征三苗”的兵峰,逃亡到大禹勢力不及的邊陲,我們留待在今後的文章後再行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