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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巴為什麼總是罵快手?

辛巴為什麼總是罵快手?

伯虎點睛:辛巴和快手,終有一戰。

文 | 唐伯虎

繼4月份公開在直播間喊話“我真的被資本打敗了”,時隔半年多,辛巴真的把快手告上了法庭。

12月下旬,辛巴和徒弟時大漂亮起訴快手,引發了外界諸多猜測,多次指控平台“限流”的辛巴真的向快手宣戰了?

對此,辛巴旗下的辛選公司回應媒體,這其實是“網絡侵權責任糾紛”的一個正常處理流程,并不是真的“告平台”。

打個比方,快手上的某個賬号主體對辛巴本人存在名譽侵權的不當言論,而快手基于資訊保護的規定,不能直接向辛巴方面提供實名認證資訊。

這時,辛巴必須通過民事訴訟的管道起訴快手,待法庭判決後,由快手方面提供相關資訊。之後,辛巴再行起訴侵權人。

不過,對于吃瓜群衆來說,将辛巴起訴快手一事誤讀為雙方“決戰”,不難了解。畢竟,雙方的沖突由來已久。

辛巴為什麼總是罵快手?

2019年4月,辛巴和散打哥圍繞“快手一哥”展開罵戰。彼時,辛巴就直言:“快手,我希望你們把眼睛擦亮一點,我辛有志(辛巴本名)在大部分的類目當中,可以調動整個國内的資源,請運用好我身上的本事和資源”。

此後的兩年多時間,辛巴本人多次公開譴責快手。

2021年4月,辛巴深夜連線徒弟蛋蛋的直播間,向粉絲“告别”,稱自己“内心被資本打敗了,被流量打敗了,被某些平台打敗了”。但是,第二天,他又直播否認,說自己“喝了酒,記得不是很清楚”。

今年618期間,辛巴又一次指控快手,聲稱自己花費2500萬元購買流量,但實際觀看直播的人數“連100萬都沒有”。此外,别的主播獲得1個粉絲隻需要付出2元,他卻要付出6元。

辛巴認為,快手給了他不公正待遇,對他進行“限流”。

這兩年,快手為擴大商業化空間,避免大主播“割據”流量制衡平台的局面,一改過去“無為而治”的佛系态度,開始重新配置設定流量池,為中小主播提供更多流量工具。

對于辛巴這樣的頭部主播而言,早期,他們通過機構化運作,主播之間互相導流,建構起流量壁壘,但随着平台的幹預,他們感覺到的流量相對減少,這才引發了辛巴“買流量”事件。

至于辛巴為什麼這麼在意“限流”,對他來說,流量減少,會直接導緻交易額的下跌。這一點,在資料上也能展現出來。

2019年,辛巴家族的GMV已經達到133億,占快手全年GMV的22%,而2020年,辛巴家族前十主播的合計GMV占比降到了6%。

他的危機感可想而知。

辛巴為什麼總是罵快手?

(圖源:辛有志工作室微網誌)

辛巴為什麼總是罵快手?

作為一個擁有9000多萬粉絲的大主播,辛巴很早就建立了自己的直播生态。

2018年,辛巴成立辛選集團,連結了上千個廠家,搭建産品供應鍊。在辛選供應鍊的官網,可以看到海爾、聯想、聯合立華等多個大企業均是其合作夥伴。

他還通過收徒的形式,在快手建構了家族式的直播矩陣。徒弟拜師後,辛巴會在直播間帶他們與粉絲見面,還經常對粉絲說“自己孩子全靠家人們照應”。這種互相導流的方法,無疑為他的變現之路帶來了更多可能性。

這種模式看似江湖氣息過濃,但實際效果還不錯。

目前,辛巴旗下僅擁有千萬級粉絲的主播就有數十位,且帶貨戰績不俗。今年10月,辛巴徒弟蛋蛋以單月34億的GMV,在當月全網帶貨資料中排行前三。

辛巴為什麼總是罵快手?

(圖源:辛巴快手賬号)

看起來,辛巴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那麼,他對快手的不滿,為什麼一直隻停留在“口水戰”的層面呢?

或許,就像辛巴所說,“雖然隐忍很多年,也有委屈,但是我感不感謝快手?感謝,因為你是新時代的産物,我們也是相輔相成的。”。

不止是感謝,可能還有忌憚。現在的辛巴,沒有離開快手的勇氣。

其一,快手的使用者調性與辛巴的人設更為相符,快手給了他巨大的成長空間,整個“辛氏家族”上億的粉絲量都依托在快手平台上,這也是他能在快手“屹立不倒”的倚仗。

其二,如果離開快手,辛巴必然面臨去哪兒的問題。盡管他在其他平台均有賬号,但是影響力不大。目前為止,辛巴在抖音上的粉絲為361萬,微網誌更少,僅有141萬。

而自建平台對日活粉絲量和粉絲粘性要求更高,辛巴的粉絲規模跟日活使用者過3億的平台相比,還不夠打擂台的水準。

況且,辛巴曾親自在直播間透露,已經和相關直播平台簽訂了協定,若是換平台要賠償50億元。

其三,一旦辛巴出走,如果粉絲不願随之遷移,他就失去了跟供應商談判的砝碼。

歸根結底,無論是辛巴,還是辛選集團,都是建立在快手平台的基礎上營運的,就像淘寶之于雪梨,一旦主播塌房,貨物隻能低價清倉,後果難以想象。

辛巴為什麼總是罵快手?

辛巴之于快手,同樣重要。無論要留辛巴,還是去辛巴,快手都必須慎之又慎。

如果留辛巴,一方面,辛巴是個話題人物,無論是前徒弟讨薪還是假燕窩事件,亦或多次指責平台,都對快手産生了負面影響。

另一方面,辛巴在快手中培育了“辛氏家族”,俨然成為快手的“二房東”。作為平台方,快手并不願讓這種抱團現象擠壓獨立主播的生存空間。

要是整個平台的流量被少數頭部瓜分,使用者隻能看到“單向度”的内容,平台的作用會逐漸削弱,也很難吸引新主播、新使用者流連。

如果去辛巴,快手則必須考慮,辛巴和他的徒弟們擁有的巨大流量會不會随之流失?平台的利益怎麼保障?

從2020年開始,快手電商落後于抖音電商和淘寶直播。這一年,抖音電商和淘寶直播GMV分别超5000億元、4000億元,相比之下,快手隻有3812億元。

在使用者活躍資料上,快手也被起步更晚的抖音甩在了後頭。2021年三季度,快手的DAU(平均日活躍使用者)為3.204億,較上半年大幅增長。而抖音,在2021年初就已實作DAU超6億。

對于快手來說,搶流量、漲GMV才是正經事,如果失去辛巴,失去辛氏家族的流量和GMV,那麼,快手追趕抖音的腳步會慢上一截。

從辛巴反複禁播又複播就能看出,目前的快手舍不得徹底“去辛巴”。

辛巴為什麼總是罵快手?

(圖源:網絡)

辛巴和快手之間的沖突,實際上是整個直播行業的縮影。當流量天花闆到來,頭部主播與平台之間怎麼維持平衡?

對于主播來說,随着粉絲規模擴大,帶貨資料的攀升,他們必然會和更多供應商建立聯系,對流量的需求也隻會越來越大。

不過,任何平台都不想讓某個主播壟斷流量,百花齊放才是最有利于平台伸展的狀态。就像馬雲此前所說“流量入口應該是草原而不是森林”,快手開始幹預流量池也是基于這樣的考慮。

否則,當大主播倒下或者遷移,平台的流量會面臨無處安放的尴尬場面,最後要麼導緻交易額下跌,要麼出現流量出走的情況。前陣子,薇娅直播間被封後,李佳琦直播間人數飙升,高達3900萬,就能看出淘寶使用者們的“迷茫”了。

那麼,當平台開始限流,大主播們何去何從?

薇娅夫婦創辦的謙尋文化簽約了50餘位主播,即使薇娅被封号,剩下的主播也能勉強維持公司運轉。

同理,辛巴的“傳幫帶”模式,既是為“去辛巴”做好儲備,也是為扶持更多主播,直面平台内部的競争,挖掘更多流量。辛巴搭建自有供應鍊,也是一種“自保”方式。

除此之外,在有限的直播生态圈中,無論是羅永浩還是辛巴,都得經曆自掏腰包買流量的時刻。

平台與主播、快手與辛巴之間的利益已經互相捆綁,他們的恩怨不會止步于“限流”,也很難在短時間内有結局。

至于未來如何,是快手先扶持起能接棒的主播?還是辛巴先找到更合适的去處?我們繼續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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