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2021年川派最有味道的小說

成都作家劉甚甫先生新作連連，繼《毛狗》之後，2021年新推出《鬼門》。從寓言叙事到武俠懸疑，可謂跨度極大，亦可看出小說家的創造力不拘形式，以好看、有味帶動新閱讀。

這本書的封面上有一段話：一場謎團重重的稅銀盜竊案，一部細緻寫實的川東風物志。這小說所描述的細節與場景，總讓人浮想連連。

小說所說的場景是米倉道，這裡有一個神秘之地，被人稱之為“鬼門”，不少客商神秘失蹤，據說是消失在鬼門。稅銀盜竊案，謎團重重，舒猴子作為典史，也很無奈。王存儒作為一方官員，看似正派的官員，卻暗藏玄機，當謎底一一揭開，原來鬼門，并非是一個神秘之地。隻是知縣王存儒故弄玄虛之地罷了。

是非江湖，原來就在一念之間。現實世界總是很殘酷，故而不管是在小說裡，還是其他藝術裡，江湖始終存在。隻是，我們平時感覺不到這其中的險惡。

在《鬼門》當中，可以看到各色人等陸續登場，演繹出來的故事，也是精彩紛呈。而“鬼門”并非是真正的“鬼門”，而是有人惡意營造出來的氛圍。這就像小說裡所寫到的三通漢碑，看似無關緊要，卻與傳說相關。

漢碑是天師的手筆，在道衆當中有一個說法，誰占有漢碑，誰就是谷神，幾乎可以等同天師重生，可号令天下道衆。是以明末以來，那塊碑一直由截賢驿負責看守，怕心懷不軌者利用或者盜走。也正因如此，王存儒才生出了想法，營造出一個“鬼門”出來。

小說情節設計精巧，頗讓人有意外之感。這也讓我想起從前的武俠小說，江湖看似相似，卻有着獨特的人情世故。這本《鬼門》，川味濃郁，尤其是寫南江與米倉道，風情味十足。這在近年來的“川派小說”中，也是少見的。

像這樣的江湖，在其他地方似乎也不少見。這就像最近湖南永順縣的李田田事件，看似合理的解釋，卻暗藏着不可言說的理由。由此，也可看出基層社會的生态是怎樣的。

值得玩味的是，王存儒的師爺林夫子，跟随多年。當舒猴子詢問為何不揭露王存儒的罪行。林夫子卻說：“王存儒好歹是我的雇主，不賣主求榮，是讀書人的本分。”

這是清朝人的做法。反觀時下的一些所謂“舉報”，倒是丢失了讀書人的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