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多年前,《南方人物周刊》曾就引起轟動效應的《解讀李真之死》《我與程維高的是是非非》的作者進行了采訪。這個作者就是曆任廊坊市委書記、河北省審計廳廳長的張成起。近日,張成起告訴時代人物故事,雖然是中國作協會員,但他更願别人稱他為“文學票友”,“江湖上還有我的傳說,這就夠了。”退休後,他主要做四件事:讀書、寫作、旅遊、下廚房。
鐵凝評價他:人很嚴肅文章親切
多年前,我曾與張成起見過兩次面,兩次都是一起參加河北省作家協會組織的“河北作家市縣行”活動,兩次活動,他都是以作家的身份參加的,我則是以縣文聯主席的名義參加的。
參加這兩次活動時,張成起已經退休多年了。他1946年生,河北徐水人,1968年從河北财經學院畢業後,赴部隊進行鍛煉。1971年起,曆任張家口外貿局業務員,地區财辦政工處副處長,沽源縣副縣長、副書記,張家口地委副書記,廊坊市委書記,河北省審計廳廳長。
張成起還是十四、十五屆黨代會代表,第十屆全國人大代表,河北省委第五、六屆委員,河北省政協第九屆常委,河北省作協散文藝術委員會副主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河北省散文學會名譽主席。
張成起1988年開始發表作品,2006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散文集《世紀夢語》《一枝一葉總關情》。散文《走進總督府》獲2005年《北京文學》和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主辦的優秀散文評獎排行榜第一名,《解讀李真之死》獲2004年河北散文學會優秀散文評選一等獎。
中國作協主席鐵凝曾這樣評價他:“張成起這個人基本上不是寒暄型的。因為他跟你沒有什麼廢話,或者更多的客套。他這個人的外形,我冒昧地說,也不太具備表面的親和力。這張臉經常是拘謹多于松弛,嚴肅多于活潑。但是如果我們讀他的散文,又覺得他的散文卻有一種平和的、晴朗的親切。”
在張成起長達一萬七千多字的《我的寫作生涯》一文中,他寫道:“退休在家,書朋墨友。不問魏晉,朝茶晚酒。時有故交,邀約叙舊。海闊天空,信馬漫遊。”
近日,退休多年的張成起告訴時代人物故事,他退休後重點做四件事情:讀書、寫作、旅遊、下廚房。
他說,自己最想聽到的社會上對他的評價是這樣的:張成起,你真的是一個一心想要做些好事的人——但錯事你做了不少。不過你終究還是個好人,也沒幹過任何壞事。為此,他還給自己的書房命名為“思過書屋”。
“江湖上還有我的傳說,這就夠了”
早在為官從政時,結識文朋詩友就已經是張成起的一大愛好。
在他剛剛擔任廊坊市委書記時,得知著名作家浩然就在他的“地盤”三河市居住,他親自登門拜訪:“您是我非常敬重的一位大作家。從中學到大學,我是讀着您的《豔陽天》《金光大道》度過的。”
“嗯——,是——麼?不少來看我的人,見面後也大都是這麼說······”浩然拖着長音,漫不經心地說。
這讓他這個市委書記有些尴尬,但很快,他把大腿“啪”的一拍,呵呵一笑,站起身來,使出了調侃的把戲,學着評書藝人的腔調對浩然說:“先生不信麼?那好咧,請列位客官掩襟穩坐,點煙續茶,我這堂木一響,這書場——可就要開講啦!話說肖長春死了媳婦,三年還沒有續上。全家人是兩根筷子夾骨頭——光棍三條。俗話說,二茬子光棍不好過……列位要問啦,這二茬子光棍,為甚的就那麼不好過呢?我看你這悶騷後生,是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有意和老漢我逗悶子。這種事即便我不說,實際上你心裡比我還清楚……”
最後這兩句話,《豔陽天》這本書上根本沒有,是他即興發揮、臨時加上去的。
張成起剛剛拿腔捏調地把《豔陽天》的這個開頭背了兩句半,浩然就已經在對面的沙發上笑出了淚,樂彎了腰:“快——快打住,快打住! 我認——我、我認了·······”
于是,浩然打破了自定的絕不與任何陌生政界官員交友的慣例,認下了這個初來乍到的市委書記。
張成起告訴時代人物故事:“人已淡出江湖,但江湖上總還不斷有關于我的傳說,這就夠了。”
當然,他可能更願意聽到:“張書記,你是一個有情懷、有責任的作家”。
作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張成起盡管已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作家,但他對“作家”這個桂冠仍感覺很神聖,他更願意别人稱自己是“文學票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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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時代人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