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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時務的明朝清官海瑞,連嚴嵩的親信胡宗憲的兒子都敢抓

海瑞的時代,是明封建王朝從全盛走向衰落的時代。他生在正德九年,死于萬曆十五年(1514—1587),一生經曆了正德、嘉靖、隆慶、萬曆四個皇帝。這幾十年中,社會情況發生了很大變化,土地更加集中了。皇帝侵奪百姓的土地,建立無數皇莊,各地親王和勳戚、貴族、大官僚都有莊田,親王的莊田從幾千頃到幾萬頃。嘉靖時的宰相嚴嵩和徐階都是當時最大的地主。

萬曆時期有一個地主的田地多到七萬頃。農民的土地被地主所侵奪,淪為佃農、莊客,過着牛馬般的生活。莊園的莊頭作威作福,欺侮百姓。貴族和官僚的家裡養着無數的奴仆,有的是用錢買的,有的是農民不堪賦役負擔,投靠來的。他們終年為主人服役,除家庭勞役外,有的學習歌舞、演戲,有的紡紗織布,四處販賣,有的替主人經營商業,開設店鋪,沒有工資,也沒有自由,世代子孫都陷于同一命運。

不識時務的明朝清官海瑞,連嚴嵩的親信胡宗憲的兒子都敢抓

國家所控制的人口減少了,因為一方面農民大量逃亡,流散四方,另一方面一部分人口淪落為奴仆,戶口冊上的人口數字日漸減少。同時土地的數字也減少了,這是因為農民流亡,田地抛荒;莊田數目越來越大,莊田主的貴族和官僚想法不交或少交錢糧,這樣,向國家繳納地租的土地就越來越少。更嚴重的是中小地主和上中農為了逃避賦役,隐蔽在大地主戶下,大地主的土地越多,勢力越大,把應出的賦役分攤在農民的頭上,農民的負擔便越重,階級沖突便越尖銳。

這個時期,是階級沖突日益尖銳的時期。A錢成為政治風氣,正德時劉瑾和他的黨羽焦芳等人,公開索取賄賂,嘉靖時的嚴嵩父子、趙文華、鄢懋(yān mào)卿等人,從上到下,都要弄錢,不擇手段。以知縣來說,附加在田賦上的各項常例[1]就超過應得的薪俸多少倍;上京朝見,來回路費和送京官的賄賂都要農民負擔。徐階是當時有名的宰相,是嚴嵩的對頭,但是,他家就是松江最大的富豪,最大的地主,也是最大的惡霸。京官、外官忙于A錢,水利沒有人關心了,許多河流淤塞了。學校沒有人關心了,府縣學的生員名為學生,到考試時才到學校應付。許多農民産業被奪,田地沒有了,卻得照舊納稅,打官司的人愈來愈多了。

不識時務的明朝清官海瑞,連嚴嵩的親信胡宗憲的兒子都敢抓

這個時期是政治最為腐敗,A錢成為風氣的時期。也正是這個時期,倭寇(日本海盜)猖獗(chāng jué,鬧得很兇的意思),沿海一帶,經常受到倭寇的威脅。浙江福建兩省被倭寇侵略最嚴重。明朝政府集中了大量兵力,把這兩省合成一個防禦性的軍事體系,設總督管轄軍事。軍隊增加了,軍饷相應增加,這些負擔也自然落在農民身上。

大地主的兼并,官吏的A錢,倭寇的侵略,使得農民生活日益困苦。表面上熙熙攘攘,一片繁榮景象,骨子裡卻蘊藏着被壓抑的千千萬萬農民的憤怒,一觸即發。海瑞的時代就是這樣一個時代。

海瑞任浙江淳安知縣的時候,總督是嚴嵩的親信胡宗憲。淳安是山區,土地貧瘠,老百姓都很窮,山上隻産茶、竹、杉、柏,山下的好田地都被大族占了,老百姓窮得吃不上飯。這個縣又處在新安江下遊,是水陸交通的樞紐,朝廷使臣,來往官僚過客,都要地方接待。例如經過一個普通官,就要用銀二三十兩;經過巡鹽禦史、巡按禦史等監察官員[3],要用銀一二百兩;巡撫出巡,則要用銀三四百兩。這都要百姓賠墊。他們坐船要支應船夫,走陸路要支應馬匹夫役。地方窮,負擔重。有一次,胡宗憲的兒子經過淳安,仗着是總督公子,作威作福,嫌驿站(傳遞文書的站)的馬匹不稱心,供應不周到,大發脾氣,喝令跟人把驿吏捆了,倒挂在樹上。驿站的人慌了,跑到縣衙要辦法,海瑞說:“不慌,我自有主張。”

不識時務的明朝清官海瑞,連嚴嵩的親信胡宗憲的兒子都敢抓

他帶人走到驿站,一大堆人在圍着看熱鬧。鮮衣華服的胡公子還在指手畫腳罵人,一看海瑞來,正要分說。海瑞不理會,徑自進驿站去,一看胡公子帶的大箱子小箱子幾十個,都貼着總督衙門封條,就有了主意。立刻變了臉色,叫人把箱子打開,都沉甸甸的,原來裝着好幾千兩銀子呢。海瑞對着衆人說:“這棍徒真可惡,竟敢假冒總督家裡人,敗壞總督官聲!上次總督出來巡查時,再三布告,叫地方上不要鋪張,不要浪費。

你們看這棍徒帶着這麼多行李,這麼多銀子,怎麼會是胡總督的兒子,一定是假冒的,要嚴辦!”把幾千兩銀子都充了公,交給國庫,寫一封信把情由說了,連人帶行李一并送交胡宗憲。胡宗憲看了,氣得說不出話,怕海瑞真的把事情鬧大,自己理屈,隻好算了,竟自不敢聲張。海知縣拿辦總督公子的新聞轟動了淳安,傳遍了東南,老百姓人人稱快,貴族官僚子弟個個頭痛,罵他不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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