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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帆頭條】星漢 我的廬山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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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帆頭條】

星漢 我的廬山緣

【雲帆頭條】星漢 我的廬山緣

作者簡介

星 漢,姓王,字浩之,1947年5月生,山東省東阿縣人。新疆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中華詩詞學會發起人之一,第二屆、第三屆副會長,現為顧問;新疆詩詞學會建立者之一,現為會長。公開出版有《清代西域詩研究》《天山東望集》等二十馀種。

我的廬山緣

應當說,星漢和廬山緣分不淺。

30年前,白鹿洞書院有個學術活動,要我參加。我在廬山上轉悠兩天後,1991年7月16日,提前一天到了白鹿洞書院報到。書院院長孫家骅和學術部主任沈家溪接待了我,要我晚上就住在白鹿洞書院,不要再去飯店了。天熱,還在“朱夫子漱石處”洗了個澡。

14年前,到廬山石門澗參加一個詩詞活動。這次活動熊盛元、熊東遨、王亞平、胡迎建、錢明锵、姚平、何鶴等詩友都參加了。事畢,2007年9月16日,陪着秦皇島的詩友梅裡(席立新)又到山上轉悠了兩天。

【雲帆頭條】星漢 我的廬山緣

下面,就是今年2021年的事兒了。

今年九月,在酒泉參加一個詩詞活動,遇到曹初陽吟兄,他說今年10月下旬邀請“詩詞三大名家”楊逸明、熊東遨和我到廬山他的“雲帆工作室”喝酒、論詩、觀景。我當然高興,就答應了。需要說明的是楊、熊二位吟兄,人家是實至名歸的“名家”,我嘛,還差點兒事兒。但是和他們在一起“混”,當然可以提高我的知名度啦!

初陽的這個想法是和“‘中水瑞建杯’全國詩詞大賽頒獎典禮暨優秀書畫作品展啟動儀式”聯系在一起的。在這次大賽中,歪詩《憶鐵路工程建設》僥幸獲了個二等獎,要參加頒獎典禮;楊逸明是貴賓,要給獲獎者頒獎,當然要參加;熊東遨是這次大賽評委的負責人,要上台講話,更要參加啦!

廬山上的詩詞活動,曹初陽在全國召集了一批詩友,要我和楊逸明、熊東遨搞個講座。

10月29日上午,“頒獎典禮”就搞完了。下午,曹初陽就要把我們三人接到山上。開車至山腳下,門衛檢查甚嚴。看了我的身份證,說:“烏魯木齊來的不能上山。這是江西防疫指揮部的指令,違反不得。”我想了一下,大概是我們烏魯木齊前些日子,“進口”一例“陽性”的緣故。無奈,曹初陽叫來一輛計程車,把我拉到九江市,安排一個高檔酒店讓我住下了。路上,計程車司機告訴我,不隻是烏魯木齊,北京、内蒙等地的來人都不讓上山。噢,不是對着我一個人,心裡舒坦多了。我想,也罷,明天打道回府。

晚上,曹初陽發來微信。說把搞講座的順序做了調整,11月1日上午要我在山下的白鹿洞書院搞講座。我答應了。

我是“蘇粉”,敬重蘇轼的人品,喜愛蘇轼的詩詞文章。在大學講課,講到蘇轼的《李思訓畫長江絕島圖》中的“大孤小孤江中央”“小姑前年嫁彭郎”,心向往之;講到《石鐘山記》中的“大石側立千尺,如猛獸奇鬼”,更是動人心魄。10月30日,我突發奇想:去看看!

先到彭澤,見了彭浪矶。要說這個景點實在不敢恭維。籬笆牆裡,有個小寺院,叫“龍津寺”,供觀音菩薩。由一位駝背的老婦人看守。寺後就是澎浪矶,石路幽深昏暗,我不敢上去。行了,到這裡不就是為找個寫詩的題目嘛,蘇轼還沒有來過呢!

到湖口,去石鐘山。這地方30年前來過一次,是下雨天,經曆了“山色空蒙雨亦奇”的景象;這次來是大晴天,看到了“水光潋滟晴方好”的風光。頗為知足。

楊逸明怕我寂寞,晚上就下山陪我聊天。第二天10月31日,“土人”詩友陳思明又帶領我倆到鎖江樓、浔陽樓、琵琶亭遊覽。這些景點,我和楊逸明各自來過,但是和詩友在一起觀賞,感受就不一樣了。

10月31日,九江的柴桑區核酸檢測,發現一例“陽性”。11月1日,曹初陽一大早開車把我和楊逸明接到廬山市(就是原來的星子縣)人民醫院做了核酸測試。做核酸測試的還有從廬山下來的一大幫詩友。然後去白鹿洞書院,在“文會堂”聽我“講課”。我海闊天空地說了一大陣子。自我感覺“還湊合”。

楊逸明說:“這可是朱熹講學的地方,你可是占大便宜了!”。我頗為自得。

晚上,住在“上湯溫泉”,當地的詩友說,這就是陶淵明的故鄉栗裡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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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日,我離開栗裡,趕到南昌昌北機場,再由北京轉機到烏魯木齊。在南昌登機還是挺順利的。到了北京首都機場麻煩就來了。

首都機場T3航站樓由擺渡車轉T2航站樓。辦票時,人家說:“去烏魯木齊要有48小時的兩次核酸測試證明。”并且拿出條文,以示“不餘欺也”。我問:“機場能做核酸測試嗎?”答曰:“不行,要進城去。”好嘞,坐計程車進城,找個酒店先住下再說。計程車司機告訴我:“因為目前疫情的緣故,城裡的酒店飯店不接待外地人。”這可怎麼辦?老伴兒知道後,電話上出了點子:“三姐現住美國,她北京的房子空着。你到北京大學找到二姐的閨女吳小紅,她手裡有三姐家的鑰匙。”诶,這倒是個辦法。可是住到三姐家,找醫院做核酸測試也是個麻煩。我“聰明”啊,“每臨大事有靜氣”,我琢磨了一下,還是離開北京。我告訴出租司機:“去北京南站!”司機說:“一離開機場,就意味着你到過北京這個高風險區。”“不管它,到了北京南站再說。”

當時想的是:一是回山東老家,徹底待上14天;二是就近去個地方去做核酸測試。再一想山東老家不行,現在已經是下午,到了濟南之後已經很晚了,就回不到東阿的農村。再說啦,老家我也沒有親人,在農村要人帶着我去做核酸測試,也是個麻煩事兒。去滄州,隻有一站!打電話找到滄州的詩友,對方歡迎我去。

到了滄州,先去滄縣醫院做核酸測試,再找和九江一樣的酒店住下。第二天又做了一次核酸測試。一切都“合法”了。

躲開北京!我讓曹初陽給我訂了天津到烏魯木齊的機票。11月4日,從滄州到天津濱海機場又是一場“惡戰”。滄州詩友給我訂了一輛車。原想全程也就是140公裡,5點半出發,10點半的飛機,時間富富有餘。誰承想這天大霧,高速路全部關閉,所有的車輛都擠到省道上來。那個堵啊!剩了40分鐘,我奔跑、加塞兒,诶,還登機了。

飛機降落,見烏魯木齊漫天大雪。飛機上上來6位“白衣銀胄”的人,将飛機上的人篩選後,剩40餘人,我在其中,我問:“為什麼有我?”一位“白衣銀胄”的姑娘說:“你去了九江,又去了北京,當然有你啦!”說着取走了身份證。這一群人被帶到T3航站樓一樓一個很大的候機室,裡面還有多個航班下來的人,大約400人,再一次等待、篩選。剩下約200人,被另一批“白衣銀胄”管理。過了大約1小時,被留下的人分批處理,點名上車。我上了一輛大巴,約40人,到燕兒窩300号被“問訊”。

排隊。填表。有5個“問訊處”。輪到我了,問詢者是位哈薩克姑娘,她的漢語不是很标準,我又耳聾,她着急,我更着急。我告訴她,表格上所謂的“高風險區”我都沒去。九江有疫情的是柴桑區,我去的地方是廬山市;在北京我隻是乘坐計程車到北京南站,而後乘高鐵到滄州。她不理會這些,也不看票據,就讓我在她的記錄上,按了許多大紅手印。而後她報告“組長”模樣的漢族小夥子。小夥子高聲說:“集中隔離。”于是把我列入“集中隔離名單”。

我發現,我在滄州做的兩次核酸測試,在天津上飛機和烏魯木齊下飛機,根本沒有人查驗。算是白費了。

我和另外12人上了一輛大巴,其他人大多是大姑娘和小夥子,大家誰也不認識誰,但是有說有笑,心态平和,大有一種“愛怎麼着就怎麼着”的架勢。

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下車,進酒店,坐電梯,也不知道到了幾樓,反正每人一個單間。我住1001号房間。裡面兩個鋪位,似乎是“标間”。木地闆,有電視。我覺得我們老百姓如果外出旅遊,也就住這樣條件的酒店。

酒店的一批“白衣銀胄”,首先在門口拉上封條;然後讓在手機上填表,大抵是“從何處來,到何處去”之類的内容,與“問訊處”所填表格大同小異。又發了一張《酒店醫學觀察人員管理須知》,上面有若幹個“不準”。最後說:“不服從管理者,将由民警進行訓戒。”從此,再沒有人和我當面說話,“有需求時和樓層管理者點對點微信交流”。

後來知道,住的地方,就是烏魯木齊大灣的“七天連鎖酒店”,我住10樓1号。

詩詞活動,我和大詩人周嘯天同往的時候,我見他隻穿一身衣服,提一個小包。小包裡大概是書法獻藝的“桌案工具”。我看他很是飄逸潇灑,也就學他出門行李簡單,背一個小包,沒有累贅。這次,我可慘了。出遠門的時候,不過是厚襯衣、厚西裝而已,回來迎接我的卻是漫天大雪。雖然房間裡有暖氣,回家的時候可怎麼辦?于是我給老妻發微信、打電話,讓她把過冬的衣服送來。管理人員不讓随便送東西,說是“這裡什麼都有”。那是!但是我沒有過冬的衣服啊!最後托了“關系”,才輾轉收到了“寒衣”。呵呵,老太太成了“孟姜女”啦!

在這裡“關”了14天。每聽到敲門聲,就意味着飯菜已經放到門口的凳子上。我把每次飯菜的照片兒都發給老伴兒,她總是說:“比在家吃得好。”楊逸明問我被隔離的情況,我回答:“吃得飽,睡得香,有事兒做。哥兒們,您就放心吧!”

這在14天裡,我完成了這次去九江的一組詩詞《九江秋吟》,凡19首。其中有一詩一詞,我自己挺滿意,也放在這裡顯擺顯擺。

《辛醜深秋,曹初陽邀餘與楊逸明熊東遨同登廬山論詩,驅車甫至山下,門衛謂餘居烏魯木齊,不得入。蓋月餘前有新冠陽性一例也》:何必分開老弟兄,門牆屢叩問山靈。空勞客夢三秋好,孤負詩豪兩眼青。野水迎君長鼓浪,飛禽喚我正梳翎。江州旅舍無眠意,猶望匡廬頂上星。

《水龍吟·隔離吟》:疫情如此猖狂,九州處處皆參戰。森嚴壁壘,白衣銀胄,丹心鐵面。不問原由,飛機降落,層層篩選。隻迎風自笑,彷徨無策,家門近,身軀遠。 小住邊城飯店,對封條,服從監管。一間溫室,兩周閑日,三餐飽飯。燈下吟詩,窗前聽雪,書中凝眼。是蒼天眷顧,征程暫歇,又何須怨!

我被放出來的那一天,又是下大雪,一出門,“如出籠之病鳥”,天地迷茫。但是,人家把身份證還給我了,我如獲重生。

我和曹初陽曾見面多次,但是隻有這次對他的了解較為全面。他的勇于任事,敢于承擔的工作作風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在歸途和被隔離期間,他在微信和電話中多次表示自責,認為他處事不周密,才使得我旅途不順。我不這樣認為,我告訴他,這也是一種生活,也是一種收獲。我遇到的事兒,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有些事兒是不能預料的,也是不可抗拒的。我還告訴他,出門在外什麼事兒都會遇到。遇到了,面對它,解決它就是了。即便是在家不出門,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兒。在滄州,我把曹初陽的微信拿給滄州的詩友看,他們的原話是:“這小夥子可交!”

在《雲帆頭條·星漢·九江秋吟》裡有曹初陽的留言:

為了成全首屆雲帆廬山金秋筆會,星漢先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和艱辛,謹向星漢先生緻以崇高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謝。

哎呦!初陽,沒有到那個份兒上,用不着“敬意”和“感謝”。

這次廬山之行,除了沒有到曹初陽廬山上的“雲帆工作室”看一看,留個影,其他沒有什麼遺憾!

【雲帆頭條】星漢 我的廬山緣

星漢 頂牛圖

攝影 楊逸明

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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