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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解放軍醫生看病,發現有個男兵竟是女人,不由驚呼花木蘭

提示:電影《戰火中的青春》主人公高山的生活原型是郭俊卿,在那個年代裡,事迹就被搬上了銀幕,但被稱為“當代花木蘭”的她,卻沒有遇到電影裡那份浪漫的愛情,一生未婚。1983年,她去世時才52歲,一隻舊皮箱、一床舊被、一條毛毯是她最貴重的遺物,而她的身上隻有80元錢,生前連一台電視機也買不起。她安卧在蒼翠的常州市烈士陵園中,鮮花和芳草擁抱着她,她是大地的女兒。

1950年,解放軍醫生看病,發現有個男兵竟是女人,不由驚呼花木蘭

女扮男裝的郭俊卿

中國人民解放軍第48軍成立時間是1948年11月,它的前身是東北野戰軍第11縱隊。該縱隊是由冀察熱遼軍區部分地方武裝發展起來的。賀晉年是48軍第一任軍長,此前,他的職務是11縱隊司令員。

1948年11月~1949年1月,48軍參加平津戰役後由平津地區南下參加湘贛戰役,解放贛南廣大地區,為野戰軍主力進軍廣東創造了有利條件。随後,部隊分别在贛西南、粵北剿匪。1950年1月,第48軍撥歸江西軍區建制。

此時,賀晉年兼江西軍區第一副司令員,得知部隊中一位叫郭俊卿的班長,女扮男裝5年之久,和男同志一樣,沖鋒陷陣,征戰沙場,興奮地說:“郭俊卿是巾帼英雄,是當代花木蘭,是我們四十八軍的驕傲!”

郭俊卿是誰?讓我們先來看一部電影,《戰火中的青春》,陸柱國小說《踏平東海萬頃浪》改編,長春電影制片廠攝制,1959年12月1日全國上映。講述了女扮男裝的解放軍副排長高山和排長雷振林革命友誼的故事:

1950年,解放軍醫生看病,發現有個男兵竟是女人,不由驚呼花木蘭
1950年,解放軍醫生看病,發現有個男兵竟是女人,不由驚呼花木蘭

1947年,中國人民解放戰争處于最艱苦的階段,一次戰役中,一支僅十幾人的遊擊隊與敵人正規軍苦戰一天一夜後,隻剩下小隊長高山還在堅持戰鬥。軍隊大部隊及時趕到,救出高山。女扮男裝的高山堅決要求參軍,團長将她派到青年英雄排擔任副排長。

救過高山的排長雷振林見高山年輕且身材矮小,心裡有幾分看不起她,但高山仍認真協助雷振林完成工作任務,博得全排同志的肯定。雷振林好勝,戰鬥中經常涉險冒進,高山直言相勸,但雷振林并不接受。

一次戰鬥中,雷振林因好勝而中計,情勢危險、後悔莫及。高山冒着生命危險,将雷振林救出,自己卻身負重傷。雷振林代表全排戰士探望高山,得知她原來一直女扮男裝,震驚之餘,由衷感到欽佩,進而萌生愛情。人民解放軍繼續向前挺進,雷振林将心愛的指揮刀送給前來送行的高山,革命的情誼把兩人的心緊緊聯結在了一起。

1950年,解放軍醫生看病,發現有個男兵竟是女人,不由驚呼花木蘭

高山的生活原型是郭俊卿,在那個年代裡,事迹就被搬上了銀幕,但被稱為“當代花木蘭”的她,卻沒有遇到電影裡那份浪漫的愛情,一生未婚。1983年,她去世時才52歲,一隻舊皮箱、一床舊被、一條毛毯是她最貴重的遺物,而她的身上隻有80元錢,生前連一台電視機也買不起。她安卧在蒼翠的常州市烈士陵園中,鮮花和芳草擁抱着她,她是大地的女兒。

郭俊卿,1931年出生在遼甯省淩源縣一個貧苦的農民家中。7歲時,随家人逃荒來到地廣人稀的内蒙古大草原。父親給一個叫翁德臣的地主做工,一家人居住在地主提供的一間破屋子裡,艱難維持生計。幾年後,父親因受到地主迫害不幸去世,10歲左右的郭俊卿不得不給自己剃了個光頭,女扮男裝外出打工。

在那個年月,給别人做工所得可想而知,何況郭俊卿還是一個女孩子。她的工作是泥瓦工,是個季節性的活計,幾乎得不到可以補貼家用的收入。冬天,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卻見隻有3歲的妹妹因為沒有足夠的食物,被餓得身亡,這給她柔弱的内心又平添了一份仇恨。1945年,為了給父親報仇,她隐瞞自己的真實性别,又将自己的年齡報大兩歲,用假名郭富參加了八路軍。

來到革命隊伍這個大家庭,郭俊卿在做好本職讓自己盡快成為一名合格軍人的同時,以深厚的階級感情,熱心關懷着戰友們。平時,若有人生病,她就幫助做病号飯;行軍途中,她幫助同志們扛槍、背背包,搶救傷病員……大家雖然覺得她有些瘦小,但非常機靈,都很喜歡她,沒人發現她是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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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組織上調郭俊卿去騎兵通訊班,她就此成為一名通信兵,并多次出色完成了連隊交給的任務。有一次,班長讓她在4個小時以内,将一個指令送到30公裡外的部隊。天黑路險,她騎着快馬在大山溝裡奔馳,提前完成了任務。在傳回的路上,馬已經累死,她背着馬鞍,走了三四公裡路回到駐地。大家都說她吃苦能幹,但就是在這期間,她卻因受涼落下了婦科病——一次行軍路過沒腰深的河,她帶頭将病号一個個背過河,冰冷的河水長時間浸過她的身體,讓她落下了病根。

1947年6月,因為表現優異,郭俊卿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并在第二年初被調到48軍某部三連任四班任班長,由一名通信兵變成了真槍實彈與敵人較量的戰場一線連隊士兵。這時,郭俊卿已有3年軍齡,有着過硬的軍事素質。不久,平泉戰鬥打響,上級指派四班作為突擊班,擔負奪取城東第二道山梁的重任。當時,四班的武器裝備隻有十來支老式步槍和幾十顆手榴彈,戰士們大多是初上戰場的新兵,而他們面對的卻是60多個裝備精良的敵人,是兩個排的兵力。

一個班,面對兩個排,郭俊卿沒有慌。戰鬥打響後,她搖着紅旗率先沖了上去,身邊的副班長不幸中彈犧牲。她的心中燃起怒火,把紅旗往地上一插,揮手向身後的同志們高喊“為副班長報仇”,帶頭沖上山梁。敵人發起了反沖鋒,郭俊卿帶領全班戰友同敵人展開白刃格鬥。狹路相逢勇者勝,四班全班戰友表現出的英勇氣勢,讓敵人感到恐慌、害怕,并最終選擇了退卻,四班取得了戰鬥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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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團裡給四班頒發了“戰鬥模範班”錦旗,郭俊卿榮立戰功,為了不暴露女兒身的秘密,她依然和往常一樣,睡覺從不脫衣,也不和男兵一起上廁所、洗澡。然而,這種“不正常”的舉動,畢竟會在一些時候引起戰友們的注意。漸漸地,戰友們開始在背後這樣說她:“發現了沒,郭富怎麼從來不跟咱們一起解手!”“這小子是有點怪,跟他鬧着玩時老躲躲閃閃的。”

久了,戰友們決定揭開這個謎。一次,趁郭俊卿不備,戰友小李一把将她抱住,氣得她一邊拔刀一邊大哭,而這種“激烈反應”吓得戰友們再也不敢鬧了。

1950年4月,郭俊卿參軍已有5年之久,也就是說,這時她與男兵們在一起生活和戰鬥已有近2000個日日夜夜了。當年,她在行軍途中落下的舊病複發,再加上勞累過度等原因,她肚子痛得要命,戰友們把她送到了醫院。需要進一步檢查身體,她提出了一個多少有些“過分”的要求:醫生必須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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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一個男兵檢查身體為什麼會要一個女醫生?事已至此,郭俊卿隻好将自己真實的“身份”向醫生作了如實彙報,并希望醫生能幫她繼續隐瞞下去。醫生聽後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繼而打量着郭俊卿瘦小的身軀驚呼:花木蘭……當代花木蘭啊!

醫生并沒有将此繼續隐瞞,而是向醫院上司作了彙報,醫院上司通過與郭俊卿所在連隊的溝通,“還原”了郭俊卿的女性身份。大家不但沒有怪罪郭俊卿,還将她當成了大英雄。同年9月,她作為特等女戰鬥英雄,出席了全國戰鬥英雄代表大會,被中央軍委授予“全國女戰鬥英雄”“現代花木蘭”榮譽稱号。大會結束後,她作為中國青年代表團成員出訪蘇聯,受到莫斯科大學學生的熱烈歡迎。回國後,進入中國人民大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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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男兵們一起戰鬥和生活的日子裡,郭俊卿共立特等功1次,大功3次,小功4次。看着她“變”了一個女人,再想曾經的日子,戰友們都非常感慨地說:“找個好妻子,不是郭俊卿。要個好戰友,就找郭俊卿。”一句話,道出了她女扮男裝的艱難與不易,其間滲透着的是作為“男兒”的她,給予戰友們的絲絲關愛與溫暖,在戰友們的總結中理所當然地飽含着戰友們的感激。

從中國人民大學畢業後,郭俊卿轉業到地方工作,先後擔任過山東省青島第一服裝廠廠長、山東省曹縣民政局副局長等職。與電影《戰火中的青春》主人公高山完全不同的是,她這位當代花木蘭一生未婚,人們不知道這裡面的具體原因,隻是分析可能與當年她落下的病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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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離休的郭俊卿來到江蘇省常州市定居。離休前,她給上級有關部門打報告,要求将“郭富”改為“郭俊卿”,并要求在最早的檔案記錄中恢複她本來的女性。此時,陪伴在她身邊的是她收養的兩個女兒,在困難的日子裡,她領着她們一路走來,把自己的工資全都花在了她們的身上,将她們撫養成人。在這個過程中,每月不足百元工資的她,不忘從牙縫裡省出點錢,5元10元地接濟需要的人,還把自己穿的衣服脫下來送給需要溫暖的老人。

1983年9月,郭俊卿因患腦溢血在南京不幸病逝。她的遺物除了前文中說到的一隻舊皮箱、一床舊被、一條毛毯和80元錢外,買不起電視機的她還有一隻小收音機,在她轉業至去世的數十年時間裡,一直是這隻小收音機向她傳送五洲喜訊、四海風雲。2009年9月10日,她被評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人物”之一,此時距她去世已有26年,蒼松、鮮花和芳草除了擁抱着她英雄的一生,還有她不計功名的人生态度,以及為後人樹立起的崇高無私而又樸實無華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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