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停戰談判時,因為一面旗幟,美軍曾經出過一次不大不小的洋相。
盡管美國軍方不以為然,可是,美國國内的媒體和輿論卻一片嘩然,中國國内則是歡聲一片!

事情是這樣的。
談判頭一天,中國人民志願軍代表乘坐汽車準時到達,車頭插着鮮豔的紅旗。
緊接着,美方代表乘坐的汽車也到了,令在場的人們感到意外的是,美軍車頭插着的是一面白旗。
新聞一經釋出,美國國内輿論普遍驚訝不已,美國一家知名媒體這樣報道:
“一個美軍司令官打着白旗去和對手談判,在美國曆史上,這還是第一次!”
中國國内的媒體也紛紛報道:“美方代表打着白旗來談判啦!”
頓時,整個中國沸騰了,全國人民歡欣鼓舞,奔走相告:美國人投降了!
不是停戰談判嗎?
美方怎麼會舉着白旗來談判呢?
其實,在雙方正式開始談判前,為了保證談判代表的安全,避免誤傷,雙方約定在談判代表的車輛上都插一面旗幟。
雙方約定,各方士兵都不得向插着旗幟的車輛射擊。
志願軍方面建議使用紅色的旗幟,志願軍方面的想法很簡單,紅色的旗幟比較顯眼,辨識度高。
可是,美軍卻對紅色特别敏感,他們想當然地由“紅色”聯想到了“紅色中國”。
美軍代表認為,在美軍的車輛上插上紅旗,這是中國人對他們的侮辱。
沒想到,美軍提出了使用白色旗幟的想法。
“白旗?”
志願軍代表大感意外,在中國人眼裡,在大多數情況下,隻有投降才會打“白旗”。
而美軍代表振振有詞:海牙會議确認-白旗代表投降、停戰或者談判,手持白旗的人不允許被攻擊,同時白旗也不能作為詐降的工具。
說實話,美方代表的解釋言之有理,關于中國文化中對“白旗”是什麼樣的定義,志願軍代表也懶得跟他們解釋。
既然你美國人“哭着喊着”要打白旗,那就這麼辦呗!
于是,雙方最終達成協定,志願軍方面打紅旗,美軍方面打白旗。
于是就有了談判那一天的“奇觀”。
後來,大概受不了國内輿論的指責,美軍迫不得已做了些調整。
兩年後的1953年7月27日,停戰協定正式簽字時,談判雙方達成一緻:
前來闆門店開會的人員臂上各纏一條黃布條,汽車和直升機各打一面黃旗,作為和談代表團的标志。
一面簡單的白旗,背後卻有這樣别有深意的故事。
代表“聯合國軍”在停戰協定上簽字的是“聯合國軍”總司令克拉克。
“我獲得了一個不值得羨慕的榮譽,那就是我成了曆史上簽訂沒有勝利的停戰條約的第一位美國陸軍司令官。”
以上言論是克拉克在回憶錄中對這場戰争的評價。
不過,不要以為美軍向來就是“戰無不勝”,對打白旗投降這種事情,美國人并不陌生。
如果他們沒有“健忘症”的話,幾年前,一支美軍部隊數萬大軍曾經向日本人“打白旗”投降。
他們的首領叫溫萊特,是駐菲美軍司令官。
後來,在北韓戰争中擔任“聯合國軍”總司令的麥克阿瑟是溫萊特的前任。
二戰時期,日軍全面進攻菲律賓,美軍一路敗退,最後被迫撤到了巴丹,準備在此堅守半年。
麥克阿瑟信誓旦旦地向外界保證,“一定會堅守亞洲最後一片自由陣地”。
但是,巴丹戰役從一開始就充滿了絕望。
美軍首先遭遇斷糧危機。
當時,巴丹有八萬美菲聯軍和兩萬多平民及更多的難民,日軍全面封鎖之後,巴丹的存糧維持不到一個月。
為了填飽肚子,美軍士兵殺光了農民的水牛,就連美軍第一軍軍長溫萊特将軍的戰馬都被殺掉用來充饑。
其次就是疾病,巴丹半島瘧疾、登革熱等疾病高發,每天都有大量的美軍士兵被感染。
美軍在那裡苦苦掙紮,日軍趁機大肆進攻。
為了摧毀美軍的鬥志,日軍同時展開了心理攻勢。
他們每天都往美軍陣地上投放大量傳單。
這些傳單的内容也特别“紮心”,比如,日軍在傳單上印着一個獨守空房的美國女人,旁邊還有一個強壯的外國猛男……
再比如,日軍在傳單上印了各種美食菜肴的圖檔,讓處于饑餓中的美軍士兵垂涎欲滴……
這些傳單的“殺傷力”不容小觑,許多美軍士兵見到傳單就情緒低落,甚至陷入崩潰。
眼看着戰局極度不利,為了保護麥克阿瑟,避免這位“美國英雄”落入日軍之手,羅斯福總統一道指令把麥克阿瑟調往了澳洲。
臨行前,麥克阿瑟把第一軍軍長溫萊特提拔為美菲聯軍司令官。
為了安撫這位“替罪羊”,麥克阿瑟将溫萊特的軍銜從少将晉升為中将。
随後,麥克阿瑟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給溫萊特留下了一箱雪茄、一把刮胡刀、兩瓶奶油,還有處于饑餓、疾病中的8萬軍隊。
麥克阿瑟前腳剛走,菲國總統也找了個借口開溜了,巴丹的形勢愈加岌岌可危。
幾天後,日軍就發動了最後的全面進攻。
此時,瘧疾、登革熱等熱帶疾病在美軍中大規模流行,而藥品和糧食都已經全部耗盡。
于是,經過一番痛苦折磨後,溫萊特将軍選擇向日軍“打白旗”投降。
對于投降這件事,溫萊特後來是這樣為自己辯解的:
之是以選擇投降,是不想讓幾萬士兵死于疾病、饑餓,雖然投降是一件很屈辱的事,但是卻可以保全士兵的性命……
說到這裡,筆者不由得想起發生在抗美援朝戰争時期的一則傳聞。
一次戰役中,志願軍戰士俘虜了美軍第一騎兵師一位少校軍官。
因為是首次俘虜美軍軍官,是以,部隊派人把這個美軍上校軍官押送到了志願軍司令部。
彭老總問這位美軍少校:“你們号稱王牌,怎麼會這麼不經打?”
美軍上校的回答是:“一旦遭遇以下四種情況,我們可以選擇投降。這四種情況就是彈盡、糧絕、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以及沒辦法突圍。”
在志願軍看來,向敵人投降絕對是不能接受的恥辱,可這位美軍少校卻說得理直氣壯。
在場的志願軍官兵一個個笑出聲來。
志願軍副司令員韓先楚也笑了,等笑夠了,韓先楚憋出一句話來:
“這還打什麼鳥仗?都要這樣的話,這個仗還怎麼打?”
韓先楚副司令員“話糙理不糙”,如果按照美軍少校的理論,我中國人民志願軍根本就不可能打赢戰争。
回頭再說說投降将軍溫萊特。
溫萊特并沒有得到他想象中的“戰俘待遇”。
接下來的“巴丹死亡行軍”中,美軍俘虜受夠了虐待。
因為沒想到會俘虜這麼多的美軍官兵,是以,日軍的糧食和兵力都準備不足,很快就捉襟見肘。
于是,在押送美軍俘虜去戰俘營的路上,日軍采用了“趕牲口式”的行軍方式。
他們不允許美軍俘虜喝水、進食,對于有傷、有病的士兵,則讓他們“自生自滅”。
溫萊特也沒有例外,在戰俘營裡,他同樣受盡了淩辱、折磨。
因為他是級别最高的美軍将領,是以,日軍士兵對他格外“照顧”。
日軍打赢了一場仗,戰俘營裡日軍士兵就會将溫萊特暴打一頓,以示慶祝;
日軍戰場失利了,戰俘營裡日軍士兵照樣會将溫萊特暴打一頓,以發洩憤怒。
在長期的饑餓和虐待下,本來身材魁梧挺拔的溫萊特最後皮包骨頭,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頗有意思的是,溫萊特被釋放回國後,杜魯門授予了他一枚國會榮譽勳章,并且委任他為東部防區總司令。
他的前任麥克阿瑟也有一份大禮物要送給溫萊特。
1945年9月2日,在密蘇裡号戰列艦甲闆上,日本無條件投降的簽字儀式在這裡舉行。
麥克阿瑟代表盟軍受降,他的身後站着兩位非常特殊的人,他們就是曾經被日軍俘虜的溫萊特和英軍帕西瓦爾中将。
麥克阿瑟不但帶着溫萊特參加了光榮的受降儀式,還把簽署受降書的鋼筆送給了溫萊特和帕西瓦爾。
簽署受降書時,麥克阿瑟一共用了六支鋼筆,其餘四支鋼筆分别送給了他的夫人、西點軍校、海軍學院和美國國家檔案館。
像溫萊特這樣的投降将軍,為什麼沒被追究責任或者治罪,反而在戰後被視為英雄呢?
這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也許這是中西方文化的差異吧。
按照中國人傳統的榮辱觀,人們似乎更願意看到甯死不降、殺身成仁,投降始終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對這個問題,你的看法是什麼樣的呢?